457:我從來都沒有失憶
“夠了!”米颯吼了一聲,左盼三句都離不開米爾蘭,這名字就像是壓在她心頭的倒刺,“我沒有想過害她。”
“那你不還是害了麽?不僅是那場車禍,還有在倫敦醫院時小蘭掉水,米颯,你難辭其咎。”左盼朝著門口處看了一眼,黑眸暗暗,又不著痕跡的收回。
“左盼,說這些話,你要拿出證據!不要血口噴人!”
“我有。”左盼拿出手機,“就在這手機裏,你陷害我的證據,是如何和警察合謀指控我的!”
“你!”這種情況一般人下意識的做法就是去搶,米颯也確實這麽做了。隻是身子還沒有挨到左盼,有個小身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了過來,一把把左盼護在懷裏,推了一把米颯!
地上有紅豆,還有玻璃渣子,這麽一推,米颯撲哧一下坐在地上,玻璃渣子紮到了小腿的位置,她有好幾秒都沒有起來!
她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護著左盼的女人,“小……小蘭?”
“是我,你需要我扶你嗎?”米爾蘭的語氣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丫頭了,聲音有了敵意。
米颯眼看著事情不對勁,勉強站起,腿上的血在往下淌,玻璃渣子還紮在上麵。
她還是站的筆挺,“小蘭,你這是在幹什麽?”
“你不是要證據麽,我不就是證據?你是如何忽悠我吃下那碗雲南菇,如何的說不會有事。”米爾蘭站在左盼的前麵,一字一句,“你又是如何在我吃下那毒蘑菇之後忽悠我去開車的?要我說說?”
米颯的臉一點點的變白!一點點的有了破裂之色。
“你真是喪心病狂,我對你一點不差,你卻為了一個男人想要我的命。”米爾蘭寒心至極,她和米颯不是同胞,可是她把她當成親姐姐!
米颯知道事情要敗露了,她閉了閉眼,“你從來都沒有失憶,是麽?”
“當然,從來都沒有失憶。”米爾蘭到底是個演員,先前萌妹子她把握的恰如其分,現在的淩厲作風揭穿凶手的力度也把握的非常好。
“我應該慶幸你沒有在醫院對我下手,當然……也有的。就是那一次你親眼看到我落水而無動於衷,甚至在別人去提醒你時,你說不認識我。”米爾蘭心裏都是清楚的,她抓緊了自己的手指,“你就不羞愧嗎?”
米颯胸腔起伏,正在壓抑著自己,“那……那是個意外。”
“呸!”米爾蘭毫不留情的呸了回去。
這時候,米爾蘭的母親衝進來一把捉住米颯的肩膀,看得出來她應該是隱忍了很久,也聽了很久,所以臉上全是淚水,“你…你…”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米颯震驚意外,回頭,洗手間的門口站了很多人。她的爺爺,還有米爾蘭的父親,以及遲禦,還有幾個其他親人。
他們都來了!什麽時候來的!是不是都聽到了!
遲禦走進去把左盼拉著,這種時候他們就應該退出一會兒,給他們自己人一點時間。
……
花園裏。
遲禦把玩著左盼的頭發,聲音暗啞,“又騙我?嗯?眼睛早就好了?”
“沒有幾天。”
“小騙子,好了都不告訴我。”
左盼淡笑坐在秋千上,甩著自己的腿,擺來擺去,“好在你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算你識相。”
遲禦笑而不語,鬆開手指,她一頭的黑發在空中鋪散,賞心悅目。
幾秒後,遲禦轉移話題,“你是怎麽讓那個男人去指控米颯的?”
“想知道?”
“說說看。”
左盼看著天空的皎月,這般明亮,就是一個撥開烏雲見朗朗日月的好時機,“是小蘭叫的,我可沒這麽大魅力。”那男人喜歡米爾蘭,但是又對左盼不安好心,米爾蘭這時候要他做什麽,他都同意。
怪不得。
遲禦繼續摸著她的頭發,“進去?”
“等一下,我得緩一緩。一會兒進去,怕是有仗要打。”
“害怕?”
“你會讓我害怕?”
遲禦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那黑白分明的模樣,“這麽理直氣壯的?”
左盼的目光印著皎潔的月,磊落又明亮,那張臉在這種恍恍惚惚的光線裏,格外的迷人。
一舉一動都是風情萬種,“不允許?”
那個表情還真的是理直氣壯,配著靈動的眼神撞入到了遲禦的心坎裏,心頭柔軟如沙,“當然允許,出了什麽事兒,哥都給你頂著。”
左盼淡笑,沒有說話。低頭,朝著裏麵看去,那裏人頭攢動,估計是一團的亂。
多好啊……這種人為什麽還要大張旗鼓的過生日,她帶給她那麽多的痛苦,而左盼又哪裏真的是不會還手的弱者。
……
遲禦和左盼進去的時候,米颯跪在地上,站著的地方流了很多的,米母已經哭的不行,正被傭人扶著上樓,米父坐在那裏,臉色難看。
至於米老……那更是了。臉色臭的很,很是難看。還有其他的親戚,都在沉默。
看到遲禦和左盼進來,米老給了管家一個眼色,他把親戚都給帶了下去。同時家庭醫生也過來,米颯是跪著的,醫生也跪著給她處理傷口。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所有人。醫生從米颯的腿上拔出玻璃渣子,米颯硬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最後上藥,需要縫針。他在醫藥箱找了找,最後道,“抱歉,沒有帶麻藥。”
米颯沒有作聲,米老開了腔,“你是幹什麽吃的!”
“抱歉。”
“直接縫!”又再次下令,那口氣就是恨鐵不成鋼。醫生聽道,看看米颯,搖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醫生開始消毒,消毒水直接侵入到肉逢裏,那肯定是很疼的,米颯隻是皺了眉,沒有吭聲。繼而開始縫針,彎彎的針頭在肉裏穿梭,在血肉模糊裏仿佛看到了皮裏麵鮮紅的肉,不過一瞬間就被湧出來的鮮血而覆蓋,一時間血腥味彌漫。
左盼看著,心裏還是有些觸動的,米颯是能夠做大事的人,這樣都能麵不改色。就像是她以前說的,如果不是因為遲禦,如果不是心術不正,兩個人大概真的可以做朋友。
左盼發現她淡定的外表內心是波動的,可是遲禦好像全程單位都非常的平靜。他就把玩著她的手,又溫柔又冷漠。
他對於米颯一眼都沒有看,對著米颯的右手各種看,疤痕猶在,他又看看自己的手,然後擰了擰眉。
“遲禦。”米老終於發話,“說說看你要怎麽處理,我可以讓她跪著給你道歉。”
遲禦頭都沒有抬,幽幽而道,“我失去的可是我兒子,別說跪著,躺著……都不行。當然,如果你硬要跪著來,我不反對。”隻是不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