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陪我演場戲
左盼嗤笑,“沒有什麽原不原諒的,為了孩子我得和他在一起。我是個沒有父愛和母愛的人,我不能讓孩子也和我受同樣的苦難。”
淩小希晃著自己的手腕,哭笑,“倒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你也會成為一個將就的人。”
是麽?左盼不置可否。生活是把刀,會把人的棱角給磨平,左盼之前就是太過鋒利,如今她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越成長就越溫柔,越會包容。
不是說通情達理了,而是很多事情都學會了無所謂。
你說這生活是將就的嗎?算是,也不算是。如果說這是將就的話,生活也還不錯,如今也是有人疼有人愛,如果說不是將就,好像總少點什麽。
不如說是,得過且過,又或者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兩人都不在說話,日子在成長,人也在成長,於是就明白,成年人的生活沒有不辛苦的。
走到門口,遲禦站在那裏,目色幽幽。淩小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左盼,想來她方才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正常來講,應該是有想法的。但是在遲禦的臉上竟看不出一點的異樣來,隻不過是眼神比較深幽,繼而就伸手拉著左盼,對於淩小希那一身清涼性感的裝扮,一眼都沒看,視若無睹,回酒店。
淩小希咂舌,她想著如果遲禦一直是這個態度的話,那麽……左盼會淪陷下去是早晚的事情。
她們都是成年人了,可以說是經曆過風雨的人,不僅是喜歡長得好看的,更喜歡有深度有涵養的。
……
左盼對於先前和淩小希之間的談話隻字未提,回到酒店,兩人一起用餐,然後上樓,在陽台上欣賞著樓下的風景,接著便聽遲禦和她商量接下來的旅遊路線。
旅行路線比較長,經曆很多個國家,左盼默默的聽著……不經意間對上了遲禦那俊美的臉龐,聽著他神采飛揚的話語。
左盼慢慢的發現了他身上一個一個的優點……就比如說是現在,普通話吐字清晰,說到一個國家的時候,便會用那個國家的語言對著左盼做一個簡單的介紹。
哪怕是左盼不懂,他也一樣認真。這是一種態度一種把對方當作重要人物的認真態度,遲禦說到一半,停了。
“這麽看著我,怎麽了?”
左盼襯著下巴,“隻是覺得你懂得挺多的。”
“多麽?”遲禦往前一爬,挑起她頰邊的一縷黑發,放在指尖上纏繞著,“這是不是在誇我?”
“如果是在誇你,你開心?”
“承蒙左小姐的誇獎,我榮幸之至,豈能用開心二字來形容,簡直想……”他緋色的唇,故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放浪形駭。
左盼勾唇一笑,也學著他的樣子,舌尖伸出來,在自己存的中間部位舔了兩下,動作是魅惑的,眼神是輕佻的。
“簡直想怎樣?”
遲禦嘶的一下,她就這麽一個動作,就讓他的鼠溪處猛然一麻。
他笑,桃花眼中就像是被風吹過的桃花林般的絢爛,內容很多,幀幀都是勾魂攝魄,“來呀,互相勾引啊。”
左盼朝著他身後看去,那是她們隔壁房間的陽台,那裏站著一個女人,身姿消瘦而曼妙,有微風吹來,揚起了她的發,那張臉蒼白而無神。
她朝這邊看來,動作是機械式的,好像有人逼迫著她這麽看。
左盼忽然想起了先前淩小希說過的話,是要在她的麵前演戲嗎?
左盼當時回,不需要,因為沒有必要。可是現在看著她,左盼猛然就想演場戲了……
她嘴巴一張,“遲禦。”
“嗯?”
左盼又猛然閉上了眼睛,真幼稚。那種想法一個在片刻間就已經消失,演戲證明兩人之間的感情不深,所以才有那般做作。
左盼睜開眼睛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怎麽?”
“沒什麽,就是想吃你做的飯了。”
遲禦失笑,“想吃什麽?”
“是不是不方便?”
“怎麽會?隻要是我老婆想要的東西,我拚盡全力也會去給你辦到。”
“嗯……來碗蛋炒飯吧。”左盼想。
“好。”
……
遲禦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給她送了一碗香噴噴的玉米香腸炒飯。
不知道是心情的緣故,還是說她真的餓了,這碗炒飯是她此生當中吃過的最美味的飯。
以至於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日子,都讓她極為想念。
飯後,遲禦陪著她下樓散步,又是一個姹紫嫣紅的夜晚。這個酒店靠近海邊,海風吹來,海邊亮起了長串長串的紅燈。
左盼沒有和人手拉著手一起散步過,在人群裏穿裙,在燈光下徘徊,愜意的都快忘了一切。
當然,如果不是身後有人跟著的話,左盼想,她會更坦然。
下水玩沙,踢水。她吼叫,把心中壓抑的東西都給吼出來,然後和陌生人攀談,去幫助陌生人。
人生初體驗,好美,美得醉人。美的讓她覺得之前的日子都是在白活。
人漸漸散去,夜深了……左盼站在水裏不願意上去,全身早就已經濕透,頭發濕濕的粘在臉上。
胳膊上和腿上都沾滿了沙子,狼狽著卻又美麗著,那一張臉在燈光下,用傾國傾城都不足以來形容。
“遲禦。”她往海裏走了幾步,回頭叫著他的名字。
遲禦站在離她四米遠的距離,那是第一次左盼用這種少女時的聲音來喊他,似乎帶著一種甜甜膩膩的味道。
遲禦沒有回答,站在那裏,看著她,目光無法移開,就連這雙腿也無法移動,怎麽會如此的美,她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們再玩一會兒。”她說。
“好。”他啞聲回。
左盼露齒一笑,正準備蹲在水中,忽然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遲禦的衣服是幹的,也是幹淨的。
她在這裏玩了差不多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他……沒有玩麽?
左盼眸光錯了錯,起身,朝他走過去,仰頭,看著他在夜色下半清半明的臉。
“你……”左盼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去玩吧,我在這兒陪你,不要往水深處去,累了我們就回家。”
左盼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裏的感覺,一言難盡,說不清道不明。
“不開心?”她問。
“沒有。”
“那就回家吧。”他的腳邊有很多的沙泥,想來是在這裏站了很久,她有那麽不在意他麽?竟一點都沒有發現,他沒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