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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1:你想兩個都要?

  房間裏亮如白晝,沙發上的兩人交疊著,男人的上身衣服依然整潔,之前下半身空側一截。


  相對於他來說,女人就要……清涼的多。衣衫被退的差不多,上身也不過就是幾縷布條,下身空無一物。


  氣氛曖昧又……詭異。曖昧的是兩個人下一秒就能夠真槍實彈,詭異的又是男人許久都沒有動,停了。


  淩小希挺了挺匈,妖媚,“軟了嗎?”


  遲之謙看著她的臉,聽著這話,唇抿著,目光一緊,喉頭滾動,然後一隻手給自己穿好,又把淩小希拉起來,給她穿好衣服,全程都沒有說話,手指白淨,穿過她的身體,動作不算利落,比起他的行事作風來看,可以說是緩慢。


  淩小希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任憑他擺弄著。


  末了。


  他抱她入懷,手穿入她烏黑的發絲,“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一些清淡的食物過來,餓了就吃一些,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過來接你去機場。”


  還是和以前一樣。


  ……


  他走了,屋子裏又恢複了清冷。然而空氣裏又還有他的味道,淩小希有點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當初在談戀愛的時候,有大半年的時間她都沒有主動的給遲之謙打電話,僅僅是在後期,她偶爾會打。


  因為在那個時候,她的心裏有一種篤定之氣:就算她不找遲之謙,遲之謙也會來找她。


  所以電話不用打……這大概就是那種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


  她甚少聯係他。


  兩個人分開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個禮拜,那個時候她根本不知道分開的這個時間段,遲之謙是去找紀容希。


  她會想他,但是每每在最想的時候,他的電話就來了。


  現在她可以說,她完全不愛他麽?


  可以的,她可以的,她一點都不愛遲之謙,不愛。


  半分鍾後,她拿起枕頭甩了出去,管它扔在了哪裏?


  她想尖叫,想呐喊!


  遲之謙,遲之謙,你這個王八蛋!


  叩叩……有敲門聲,她開始喘粗氣。過了一會兒,緩和了自己的情緒之後,她才起身,從貓眼上看到外麵是一個女人,外麵套的衣服標誌是她白天的時候看到的樓下的餐館一樣的logo。


  打開。


  是送給她的吃的,水果沙拉還有青菜丸子湯。


  她坐在餐桌前,慢慢的打開。吃了一口水果,沙拉的味道是她愛吃的牌子的口味。


  又喝了一口湯,這個味道……她吃了快一年,熟悉的已經不能再熟悉。


  一樣就吃了一口,然後便吃不下去了……可能是熱氣所致,熏的眼淚啪啪啪往下掉,大滴大滴……


  無聲的痛苦原來這麽難受,心裏像被千軍萬馬踩踏而過。


  然後在臉上抹了一把,開始喝湯。可是這眼淚卻怎麽都止不住,一邊吃,一邊流淚。


  ……


  遲之謙洗完手,剛好老板娘從樓上下來,“遲先生,飯菜已經送到。”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倫敦本地人,和遲之謙已經認識了很多年。


  遲之謙在上高中的時候就住在這裏,這個房子是他用自己的錢買下來的第一套房,幾人關係不錯。


  “謝謝。”遲之謙客氣有禮。


  “不客氣,你……怎麽不上去?”


  遲之謙把手擦幹,放進了口袋,用中文說道,“她不喜歡我。”


  兩個倫敦人麵麵相覷,聽不懂。


  遲之謙沒有解釋,“我先走了,晚安。”


  “晚安。”


  開車出去。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街頭是車水如龍,車尾燈竄起了一長串的紅燈,殷紅如血。


  ……


  和Abel認識十多年,最開始是情敵,後來有很多的共同語言,於是就成了兄弟。


  遲之謙的朋友不多,能夠說心裏話的幾乎沒有,當然他也不需要真心朋友,他討厭剖開心扉。


  一杯酒入了喉,Abel似笑非笑,“有心事?你好像從來不喝酒。”像這樣大口的喝,這麽多年少見的很。


  “沒有心情,你這酒不錯,想嚐嚐。”


  Abel微笑,“那就多喝一點兒,當然,如果你不喝,想要和我聊聊,也可以,我不收你錢。”他是一名心理醫生。


  “不用聊。”又一口酒下了肚。


  Abel等他喝完一杯,才把玩著打火機,悠哉開口,“小容好像回了國,你居然沒有去陪她?你是……為了淩小姐?”


  遲之謙沒有說話。


  “好辦,我可以娶了小容,娶一個東方女人是我的夢想,淩小姐歸你。”


  遲之謙把杯子放下,砰的一聲,側頭,目光幽冷,“你說什麽?”


  “……我說……”Abel摸摸鼻子,“你什麽時候治好小容的眼睛。”


  眼睛……


  遲之謙眸光轉換,又開始倒酒。


  “我之前聽小容說,你要找一個比她的眼睛還要漂亮的人,為她捐獻眼角膜,還沒找到?”


  酒是個好東西,辛辣無比,在腦子裏肆虐,他仿佛看到了去年在美國的那一個早晨……


  那女人在電話裏和遲禦調情,她說她叫花弄影。翹著二郎腿,看著遠處微笑。


  他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紀容希的眼睛漂亮,然而不是,那是因為他沒有見過她。


  一杯酒又入了肚,他半眯著眼睛,“我找到了。”


  “哦?那怎麽還不行動?”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行動……”他低語,隨後又開口,“除了點兒問題。”


  “怎麽?對方不願意?對方已經是個死人,卻還是不願意多交涉,應該會同意,需要幫忙嗎?”


  死人……


  遲之謙沒有說話,繼續喝酒,越喝越香。


  “托,老兄,說句話。”


  “如果,對方是個大活人呢?”


  “那是有什麽隱?”


  “沒有隱疾,很健全。”


  “那對方怎麽可能願意捐?”Abel絕對匪夷所思。


  遲之謙搖晃著酒杯,殷紅色的液體在杯壁晃蕩,他深邃的瞳孔印在了玻璃杯上,“是我的問題,否則會成功。”


  “什麽意思?”


  遲之謙把杯子放下,不喝了,酒越喝腦子越清晰,“謝謝,告辭。”


  他起身,往外走,背影倨傲清冷。


  Abel看著他的後背,笑著,“既然小容不許碰,那麽淩小姐可以吧……我喜歡她。”


  男人停住腳步,回頭,目如雪色,沁寒冰涼,“以前揍你沒成功,現在我能揍到你求饒,懂麽?”


  “你想……兩個都要?”Abel笑的更加的深。


  遲之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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