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不要和淩錦風在一起
淩小希淨身高一米七,和左盼一樣。此時兩人都穿著拖鞋,他在她的正後方,從鏡子裏,淩小希硬是看到了他的下巴,這還是微微頷首的時候。
身高上的壓製,讓她有一種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殼子裏的感覺。他衣服的衣擺掃到了她的後背,淩小希往前一步,他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臂膀,不讓她動。
他的掌心永遠都是溫熱的,溫度透過了浴袍滲透到了她的肌膚血液裏,連帶著身體都跟著熱起來。
她手指微蜷,唇微動。有什麽話就要說出口,目光一抬,卻落入到了他深邃的雙眸裏…
他不知何時已經看向了她,淩小希的眼睛是出了名的漂亮驚豔,其實他的眼睛也是很好看的。
在社會上闖蕩曆練了那麽多年,眼睛裏寫滿了故事,就這麽一對視,仿佛就被拉近到了無盡他的深潭當中,繼而沉進去。
他和淩錦風是不同的,淩錦風的目光純粹很多,沒有那麽多被世俗曆練下來的魅力,有一種年輕人的朝氣。
就這麽一看,她竟然忘記了該要說什麽話……唇保持著微微張開的動作,隱隱可見裏麵兩顆潔白的牙齒。
她的腦子在這一瞬間閃過了很多東西,她和他從相識到相愛再到現在這種地步……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就像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她要死了,可她真的不想死,卻不得不接受它即將死亡的現實!
她以前沒有真想過分手,現在卻不得不分手。
“疼嗎?”他看著她的眼睛問。
按照她大小姐的身份,當然是疼的。但是比起當時的那種恐慌和無助,她感覺不到疼。
“這是被人給……”她開口,中間有那麽一絲絲的停頓,“親出來的,不是打,怎麽會疼。”對方是個莽漢,應該是沒有過經驗,所以不懂。
當然也幸虧如此……
遲之謙目光一緊,暗暗抽了口氣,低頭,在她的肩膀上拚親了一口,霸道裏還有溫柔,以及克製。
“別害怕,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
淩小希很難過,那種疼痛感又升了上來,他到底是用什麽身份、又是什麽心理來對她說這種話的!
關心是害人,是害她!
她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這個狼狽不僅僅是外表上的,還有神情。
“你對她應該說過無數次這種話吧?畢竟她那麽的柔弱,需要人的保護,尤其是你。”她一字一句,“你說你們不是那種關係,這種話是在離了我又發現心裏還有我的存在、然後說出來忽悠我的嗎?你覺得我是傻逼好忽悠,還是愛你到可以忽略一切甚至相信你的鬼話?”
後麵的人抬頭,看著她,眼睛都沒有眨。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每個月都會去那邊呆一個禮拜。你經常看著我的眼睛發呆,而她是個瞎子。我們一周年紀念日的時候,你很晚回來,回來後身上還有她身上的味道。在那個酒店裏,你去找她,她撲向你,摔倒了你迫不及待的抱起了她……還有。”她心裏被一根寫著遲之謙和紀容希的線,越扯越緊,她真的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然而不得不麵對,“她懷孕是真,這一切的一切,你說你們不是那種關係……在騙我之前,你騙過你自己了嗎?”
她聲聲低沉,字字沉重,這些都是埋葬在心裏的。其實她也不想總是提起,真的不想,搞的自己像個怨婦。
如果他不來表現他的關心,不要來靠近,她真的不提了,永遠不提。
說出來,是要他遠離。
他放在她臂膀上的手,手指拿起,鬆開又握緊,如此反複。
隨後一點點的放開,看著她,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隻有那麽幾個字。
“我好像隻能說對不起,但我除了上過你的床,沒有和別人做過。”
淩小希心裏一顫,隨後心裏又被懷疑而占領。
她又再度看著他……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點真誠或者心虛,但是沒有,什麽都沒有,她看不懂他,道行不夠。
同時也在等,等他繼續說下去。
“小希。”他開口了,聲音沉啞,“不要和淩錦風在一起。”
就隻有這麽一句,就這一句讓淩小希的心,在那一瞬間麻痹到快要沒有了呼吸。
在說這種話的時候,他為什麽要帶著這種類似於求人的姿態來。
那是遲之謙,他是站在人之上的人,他不能低頭,不能彎腰。
她要的徹底解釋沒有,換來了這麽一句,把她的痛苦推上了數層。
她轉身,仰頭,看著他,“不能了。”每個字都像帶著利刃從喉嚨一一掃過,她死死的握著手指,開口,“我們新年的時候就見過了父母,我們都彼此滿意。”
他的雙瞳在一瞬間極具的收縮,最後匯聚成一道銳利的光,“小希。”
“我們,真的分手了。”
……
我們真的分手了,聲音輕柔而有力量,不再有歇斯底裏,平靜的說出來,那就是……真的在沒在關係了。
淩小希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又是一個失眠之夜。今晚原本應該在害怕裏度過,現在卻無半點驚慌,這種被淹沒在黑暗的惆悵和低迷,比恐慌難受。
他已經離開,沙發上還有他的外套,黑色,禁欲係,高檔,還有薄薄的香水味。
……
第二天中午她回了小區,找了物業,把這事兒給處理好了。門衛看到她,說了昨天晚上是他們聯係的遲先生,說是警察找到了本小區的物業,物業又找到了業主。
怪不得遲之謙是用跑著來的,可能已經意識到出了事吧,隻不過怎麽沒走呢。
他走沒走也無所謂了,因為接下來,淩小希在兩個月裏都沒有見到過他。
但是工作上確實上了一個台階,合作的商人捐贈了百萬的設備,台長給了她,台長對她一直都是照顧有加。
和淩錦風依舊是一個禮拜一個電話,偶爾兩個,期間他飛過來了一次,兩人吃了飯,依然是和上次一樣,睡在她的沙發,第二天走人。
一轉眼就到了夏天,胡新生日,淩小希得回國。所以忙碌了半個月,才有四天的假期。
回到蘭城的那天,她誰都沒有告訴。
一個人靜悄悄的,到了陽光以北,她的小窩。
洗個澡,換身衣服,回家。
胡新瘦了很多,淩海不在家。
“媽,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