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希無法明確的回答他這個問題,在法律上,他們的確是夫妻,但是……從生活上來講,四不像。
她沒有開口,淩錦風也沒有追著她問,輕聲說了一句,“電話聯係。”
“嗯。”
淩錦風走了,這大冬天樹木的枝葉裏麵還有沒有融化的雪,青蔥被白雪點綴著,給這個冬天添加了別樣的色彩。
他走在青鬆綠柏之間,高挑挺拔的身材,忽然有了一股隱忍的……疲憊。
淩小希下頜抽動。
她未曾想過要談什麽轟轟烈烈的愛情,隨遇而安,水到渠成,彼此歡喜,就好。
但是現在這個狀態,談不上轟轟烈烈,但是絕對是讓人九轉回腸。
……
她在家裏呆了一天就去了以北,這個屋子不大,卻讓她很大的有安全感。
說的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一看就是一天……這生活過的醉生夢死的,又渾渾噩噩。
第四天,淩駕有聚餐,她不去不行,小叔叔囑咐她不要把淩錦風叫上,因為這個婚禮沒有舉行成功,有些話不方便當著淩錦風的麵講。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外公外婆也來了……小叔叔非常熱情的招待他們。
淩小希瘦了,外公外婆心疼得就想立馬打電話去找淩海,把她怎麽照顧的。
在飯間各種給她夾好吃的,飯後,姑姑把她叫過去。
“這事兒現在怎麽辦?”
“姑姑,我頭疼。”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要處理事情,就盡快不要拖。你的父母我們都瞞著在,但是絕對瞞不了多久。想做什麽可以做,你父親不在,我和你小叔叔都會幫你,你還有那麽多的兄弟姐妹呢。”
淩小希真是處在幸福當中,“謝謝姑姑。”
“但是處事一定要利落幹脆,不要拖泥帶水,尤其是在感情上,懂麽?”
她點頭。
她把外公外婆接到淩家,父母不在家,她就是主人,安排住宿和飲食。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的緣故,還是最近一段時間體質下降,大本夜在發高燒。
她爬起來喝水,碰到了起夜的外公,火速送她去醫院。
病毒性炎症,最近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退燒就好了。
掛完水已經是淩晨五點鍾,冬天的五點,還烏漆麻黑,外公在在沙發上睡著了,她了無睡意。
起來。
到了院子裏,剛好碰到幾個醫生穿著完畢朝著住院部走去,這幾個人她認識,在vip樓層。
“你們好。”
“淩小姐?你在這兒……”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來看看,還這麽早,你們……”
“是遲先生第二次手術,所以我們提前做準備。”
第二次手術……
“很嚴重嗎?”
“不輕。”醫生道,“腦內淤血無法消除,就隻有做手術……”
“淩小姐想去看看他麽?”另外一個人醫生打斷。
……,
淩小希這是第一次進icu,十多天了,第一次看到他,不知道中途有沒有醒過。
她穿著無菌服,慢慢的走過去……他的鼻子上還插著氧氣管,周圍各種儀器,全身被包紮的地方很多。
已經剃成一個光頭,裸露出來的手部,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這個樣子,那你和之前意氣風發的遲氏總裁有半點關係。
她坐在床邊,盯著他。那一天的畫麵,她已經不敢想了………
一閉眼就是他渾身是血的躺在車子底下的?畫麵。
抬手,摸了一下手臂,涼涼的,於是便給他塞進了被子裏。當想要把手抽出來的時候,反被握住。
她一愣。
去看他,發現他還是睡著的狀態……沒有醒嗎?
“遲之謙?”
沒有回應。
“遲之謙?”
依然沒有,她有些失落的歎了一口氣,這是知覺快於大腦嗎?
沒有把手抽出,任他握著,低頭。她的燒也才退去,身體正處於一個疲憊期,閉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一個滄桑腐朽的聲音……
“你……來了……”
她嗖的一下抬頭,他虛虛的睜眼眼睛,三個字說的斷斷續續,下巴冒出了好多胡渣,頹廢、病態,有種致命的虛弱感和吸引力,那一張臉,是歲月挑選的精品。
“遲之謙。”她身體一下子爬了過去,離他的臉龐很近,細細的看著他,“有沒有感覺怎麽樣?”
“還好。”他的聲音很粗,明顯聽的出來力不從心。他抬手,因為無力又抬不起來,淩小希一把握住。
“我去叫醫生,你別動。”
“不用……”他用盡自己的力氣抓著她的手,“小希。”
砸在心口尖上的聲音,淩小希的眼眶一下紅了,她還是在微笑,“嚇死我了。”還以為……還以為……
遲之謙扯了扯唇角,“抱歉,你……結……結婚了嗎?”用了好大的力氣,中午把手抬了起來,落在她的額頭邊上,涼涼的手指在上麵慢慢的摩擦。
溫柔、糾纏、不舍、隱忍。
淩小希回答,“我們領了證,婚禮沒有。”
他知道。
“休息不好麽,怎麽……氣色不好……”他避開了這個沒有回答。
“你能關心一下你自己嗎?我現在是健康的,隻是氣色不好而已,我沒事兒,哪兒哪兒都好。”淩小希真不是一個愛哭的人,禁不住,眼眶濕潤。
就好像在那一天……他倒在血泊裏,問她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她除了父母,永遠都不會為了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而豁出性命,她沒有那個,勇氣。
“不要哭,我……”遲之謙一隻手給她擦著眼淚,“我死不了,不會有事的。”
淩小希自己把眼淚擦擦,不要動不動就哭,吸吸鼻子,“那你要趕快好起來。”
“好。”他啞聲回答,“你……”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在一起。
,。留下來陪陪我,一個小時也好。
其實很多話到了嘴邊,都無法說出,“你,什麽時候回家?”
淩小希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他的手術考慮開始了,而她進來逗留的時間隻有二十分鍾,現在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了。
“五分鍾。”
男人笑了下,想要說什麽,卻因為這一笑而抽動了身上的傷口,擰眉。
最後的五分鍾誰也沒有說話,就呆著,兩個人自分手後這麽久的時間,第一次這氣氛,如此溫馨。
五分鍾後,醫生開心來催促,淩小希也沒有說離開。
“小希。”他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