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6：遺憾讓他的全命裏多了我這一個敗筆
和誰一起走？
“遲之謙。”淩錦風補充。
他今天出國？他醒了嗎？
淩小希下意識的就想回並不是，她是去陪父親過年的，她都不知道遲之謙今天走。
【至於淩錦風……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分手，就幹脆利落，無論他怎樣，都跟你無關。】
“我……”是，是和他一起去的，一氣之下這幾個字就蹦到了喉嚨口，可嘴巴卻不允許她說出來。
這種時候，眼下這種情形，她怎能再去傷害他！
她知道他喜歡她，【我愛你，卻不得不放棄你。】
肖妍此時從門後進來，看了一眼淩小希。
淩小希皺眉，怎麽能。
“不能說？”淩錦風接著又問。
“抱歉。”不能說。
肖妍笑了下，隨後又苦笑。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最是可恨，打擦邊球。故意讓對方誤會，但若是事發，大可以講：我可沒有這麽說。
淩錦風眸眼猛然一暗，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刀插中了心髒的最深處。隨後，回頭，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字跡很重。
“淩小希，你很厲害。是我下作，陪你玩這樣的遊戲！”
這是他與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
車裏。
肖妍開車，把暖氣調到最合適的溫度。從民政局出來，她與前麵的那輛保時捷是在前後，她親眼看到他強行插入別的車流，不過一瞬，就沒有了身影。側頭，那女人爬在自己的腿上，頭發全都散開，發隙裏，隱隱看到她死死的捏著那離婚證。
以前離婚證是綠色，現在改為了紅色，比結婚證的紅要暗些，如同夕陽要落盡之後的暗淡。
她一手開車，一手去摸她的後腦勺，“難過？”
沒有人回應。
她知道淩小希需要安靜，便不再吵她。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抬頭，翻開離婚證，上麵的簽字，上麵的蓋章。
“隻是遺憾，遺憾讓他的全命裏多了我這一個敗筆，有我這麽一個汙點。”這嗓音仿佛是從刀尖上滾過的小心翼翼，很痛苦吧。
“別這麽看輕自己，能認識一場，是緣。或許他也慶幸，你來過他的人生。”
淩小希合上本子，放進儲物盒裏，“姐。”
“嗯？”
“他們都說我狼心狗肺，說我混帳，我覺得說得挺有道理的。”她苦笑。
“丫頭，人活著不是隻有兒女情長，還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在等著我們。遲之謙位高權重，一表人才，在商場上揮霍殺伐，智商高，但是情商為負。淩錦風情商高，做事步步往前。其實他和淩小希一樣，目的很純粹。隻不過不同的是，因為家庭教育的緣故，他行事磊落，手段高明一些罷了，但是你又怎麽知道他沒有做過小人之徑？”
“你呢，家庭幸福，哪怕是沒有大小姐脾氣，但也是一個被慣壞的大小姐。為人也算坦蕩，情商麽，也就那麽回事。但就是因為在溫室裏呆得久了，偶爾探個頭出來看看世界，心性依舊尚小。做事不果斷，遇事不冷靜。”
“小希，性格決定命運。你們三個人能走到今天，是必然。”
淩小希忽然覺得心口被紮得疼，確實是這麽回事兒。
“乖，開心一些。你們已經結束了這場關係，那就不要一直想。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話說，你姐我可是很久都沒有看到你的笑了。”
淩小希聽聞扯出一個笑來。
肖妍像小狗一樣拍著她的頭頂，“別笑了，醜。”
“……”
……
肖妍直接帶她去了機場，與外公外婆匯合。
淩落在那裏陪著她們，一看到她們來，擺著一張臉，噔噔走過來了！
“你們倆，幹什麽去了？說！”
“玩去了。”
“哼，淩小希，你太不像話啦！”
淩小希戳了他的胸膛，“別娘裏娘氣的，這樣怎麽找女朋友。你負責把姐姐帶回去，你不要開車，別發騷。”
淩落開車，就是一陣風，隻顧浪，不顧安全。
“哼！”
大男人天天哼來哼去，娘泡。
“我走了。”淩小希歎息，如今這疲憊的心就連鬧都不想和淩落鬧了。
淩落兩眼望天，高傲，“我不會想你的。”
“嗯。”
“我還會一次交無數個女朋友。”
“隨你，隻要你應付得過來。”淩家怎麽出了一個渣男，淩家人都是很專一的啊。
“我要是穿幫了，過年就帶著女朋友來找你，你要給我收拾一個房間，不可以弄兩間。”頭一扭，哼。
淩小希一巴掌拍了過去，“臭小子，你太過份了吧！”
“我哪裏過份，你幹嘛又打我，淩小希，你這個壞女人……”
……
打鬧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在登機前十分鍾，從VIP通道進了一群人。在打鬧裏上了飛機，淩落真是個開心果。每每不開心，和他聊上幾句，就會通體舒暢。
人走了。
肖妍拉著淩落出去。
“不要每次都和你姐姐鬧，她心情不好。”
淩落兩手插袋，裝作很酷的樣子，“心情好我哪敢找她鬧，她會打我的，你不知道，她可氣人了。”
肖妍但笑不語。
一抬頭，腳步猛然一頓。
他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個圍巾，目光幽遠幽長。
她歎了一口氣，“淩總。”
“哇姐夫。”淩落跑上去，肖妍一個白眼掃過去，淩落嘴一瞥，怎麽了嘛。
淩錦風把視線收回來，看著肖妍，那眼神讓肖妍的心顫了兩顫，仿佛包含了一個男人整整幾年的愛情，他，從未開心過。
淩錦風看了她兩秒，把手裏的圍巾扔給了她。
“忘了還給她。”
肖妍接過，圍巾上麵涼氣很重。
“好，我會記得。”
他視線又再次拉長往那裏麵一看，隻不過還沒有碰到，又匆匆收回，像是害怕。
轉身。
“淩總。”肖妍叫住他，從包裏拿出一個東西來，“這是小希給你的，她也忘了。你的衣服，在我車上，一會兒拿給你。”
這個決別很幹淨，彼此的東西，都歸還於對方。
淩小希看著那鑽戒盒子……
從第一次訂婚失敗開始，他就應該明白，他們不可能會在一起，卻執迷不悟，卻不忍放手。
你看，一個婚戒都這麽多波折。
接過，攥在手心裏，出去。
三人關係裏，他退出。
同一輛飛機出國，倒是……挺有些迫不及待之意。也罷，既然已經放棄，那她是生是死，都和他無關。
“淩總。”肖妍叫住了他。
他回頭，“有事？”
“要不，一起走？”
“不需要。”走得幹淨利落。
肖妍：“……”
“姐，姐夫咋了？和姐姐吵架了啊。”淩落八卦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