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邊的戲誌才準確來說是張良,頂著戲誌才那張臉,他不是很能適應。
真正戲誌才此時正躺在床榻之上,至於他們兩人的臉,隻是讓人產生一種幻覺。
他們現在互換身份也隻是暫時性,就這幾天的時間。
隨後就等半月後戲誌才逝世時,計劃才真正開始。
郭嘉格外無聊的在屋內轉了好幾圈,無意之間瞟到一件有些眼熟的古物,“誌才,也有興趣收藏這些古玩嗎?”
郭嘉此時拿起一件玉佩,正是之前張良剛布置好的陷阱。
“一直都有收藏這些的習慣,包括上次奉孝看到的那個陶瓶。”
“誌才,這話何意?”
郭嘉凝神仔細看了看,今日有些許不同的戲誌才,明顯就是話中有話,說不定還隱瞞了什麽事情。
張良絲毫沒管一邊嚷嚷著沒完的戲誌才,現在就是給郭嘉敲警鍾的時候,細思極恐這事,正好能讓愛腦補的聰明人,不自覺往張良布置好的陷阱裏跳。
戲誌才不把任何事情告訴郭嘉,很明顯就是不想,讓他也走上這條路。
論觀測天機一事,似乎郭嘉也不逞多讓,而且還是恐怖的直覺,要瞞就瞞一輩子吧!
他們鋪平前路,郭嘉大可穩步前行。
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清冷之意,“奉孝覺得人死後還能複生嗎?”也令郭嘉心裏湧上一股冰涼之感。
張良把玩著手上的算籌,一邊思索著怎麽引導郭嘉,一邊考慮著下一步該往哪走。
郭嘉一時沒理會張良所說的話,而是直接走去床榻旁,探了探鼻息順便觀察觀察,是不是這兩人在耍他。
隻是郭嘉此時哪有戲誌才的快,張良這邊看來就是一溜煙的事情。
郭嘉索性直接放棄,但卻覺得戲誌才越來越奇怪了。
“人死不能複生!”
既是提醒戲誌才,又是肯定自己這都幾百年了,張良怎麽可能還在世。
“但是不乏有靈魂出竅的問題。”
今天晚上他們還有一場好戲在等著郭嘉,騙過郭嘉就是騙過其他人,張良不能明麵上出手相幫,就得將身份問題混淆視聽。
戲誌才的古怪郭嘉見識過,但今天而言他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頭,從屋內出來後,那種壓抑感反而沒有了。
是不是生死之際臨近,戲誌才腦子不正常了,郭嘉帶著一臉的疑惑,繼續往外走去。
“騙了一次,以後就得繼續欺騙下去,誌才可得有心裏準備。”
目送著郭嘉離開後,張良望向一邊的戲誌才,再次確定他的想法。
戲誌才也沒想到張良竟然有心想幫他,那他對漢室又是什麽態度。
“有些事情我來就可,英年早逝就不必多個奉孝了,但誌才更想問問留侯,可確定我借用留侯的身份,拉攏其餘勢力死後之人的事情。”
“確定。”
名義上為漢室拉攏人脈,實則為曹家避免後患。
隻是個身份,但真正意義上張良並沒有出手,依舊是局外人,隨時都可抽手離開。
這邊郭嘉才去了荀彧那,吐槽戲誌才最近,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那幾個問題他往深處一想,就不是恐怖故事這麽簡單了。
“誌才在潁川時,就以古怪出名,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荀彧還在為最近一堆事務奮筆疾書,郭嘉愛偷懶戲誌才重病,現在他就快被一堆公文給埋了。
郭嘉還是不放心,有誰會無緣無故問,向人上一句死而複生靈魂出竅這種的問題。
“之前覺得房少府有問題,原來這一切隻是戲誌才自己有問題。”
荀彧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郭嘉,“我覺得還是房少府有問題,他一來,你們所有人幾乎都在圍著他打轉。”
“這回總算承認吃醋了,早讓你有點危機意識,也不怕明公把文若隻是當替身。”
荀彧沒理會郭嘉的揶揄之意,自行辯解道:“明公隻是有愛才之心,九卿的位置不到而立之年,沒人能爬得上去。”
“文若愛怎樣想,這個我可管不到,吾之子房可是明公親口所訴。”
直到晚上,郭嘉才回了自己的房內,不期然便見到張良,老神在在跪坐於一旁,擺弄自己的奇門遁甲之術。
回來的時候,郭嘉特意同荀彧竄通好,讓他盯著房良那邊的情況,戲誌才這邊他來應付。
進來之後特意將手中一壇酒,往張良麵前晃了晃,立刻就見其兩眼放光,特別興奮道:“奉孝不是在禁酒令中,還能偷到酒也是厲害,不如分我一些如何?都幾個月沒碰了,你知我知明公不知。”
說著就要去搶郭嘉手中的酒壇子,絲毫不敢錯過細節的郭嘉,卻覺得這反應也沒毛病啊!
“不,不必了,誌才的病大夫說了少喝酒,別看了,這次我也不喝。”
郭嘉將酒壇放到一旁,同時眼神警告張良少碰。
放下後就要往床榻邊走去,四仰八叉一趟,思索了半天也沒找到一點頭緒,不太耐煩撓了撓頭,到底是哪出錯了。
第一次被人看穿,張良可不會在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奉孝,可是要休息?”
張良一邊將自己搗鼓的一堆東西收拾好,一邊掏出那個郭嘉特別眼熟的陶瓶出來,往旁邊書架上擺去。
郭嘉立馬爬起,鞋都沒穿就跑了過來,從張良手中把陶瓶搶了過去,“你……”
張良打了個哈欠,從郭嘉手中把陶瓶又搶回來,“不是休息嗎?我找地方睡覺。”
“找,地方睡覺。”
郭嘉覺得喉嚨有點幹,眼睛也有點酸,眼神不自覺瞟了好幾眼陶瓶,當視線開始模糊後再清晰時,陶瓶正往地麵上掉,條件反射般伸手接住。
而麵前哪還有戲誌才的身影,就算是張良也沒見到過,手中的陶瓶到是朝他打招呼一般,晃了兩下。
“誌才,誌才,現在不是開,開玩笑的時候,這到底什麽情況?”
郭嘉用力晃了晃手中的陶瓶,希望這一切隻是他眼花,同時屋內東張西望著,希望戲誌才就躺在屋裏某個地方。
“奉孝,你,找我。”
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然而戲誌才還真就在郭嘉身後站定。
而張良則進了陶瓶中,這回是真戲誌才,他在那邊搞定了荀彧後,特地趕了過來。
郭嘉差點沒被嚇死,當即就要往外跑去,隻是右手似乎被什麽東西拽住,扭頭間張良頂著戲誌才那張臉,又回來。
這回郭嘉話都有點說不圓了,“誌才,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靈魂出竅罷了,這些古玩之物確實來源於韓國,可能也與留侯有關係,我不能收藏收藏嗎?奉孝傾慕留侯,你不會產生幻覺了吧!”
張良繼續自己的忽悠,為了阻止以後郭嘉走上戲誌才那條路,他們兩人也算是勤勤懇懇演足了這場戲。
“所以,那天我被綁是你在戲弄我,女裝的事情,也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是啊!”
張良毫無心理負擔,並承認了自己的惡行,他現在的身份是戲誌才,他病情很嚴重,就不信郭嘉真敢下手。
而郭嘉越說越來氣,一把從床上爬起拽過床榻邊的張良,往床上一摁下手也不知輕重,就要往張良身上招呼。
還好張良阻攔的急時,拽住了郭嘉的手。
“我現在還是個病人,說不定奉孝幾拳下去,我就歸天了。”
張良絲毫不心虛傻著慌,一邊的戲誌才本人也鬆了口氣,“你們倆晚上悠著點,別暴露了。”
張良沒回戲誌才的話,他這樣還不是為了幫他。
確定不會再出什麽事情後,戲誌才就先飄了出去,他倆的事情戲誌才就不摻和,他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我之前也是想提醒奉孝,不過你不信,自導自演那奉孝自己也出了一份力,如今的情況奉孝也看見了,子章會繼續推演下去,奉孝則護好自己即可。”
郭嘉肚子裏卻還有一堆的事情想問,然而張良卻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隻是好奇心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一手掐滅,今晚這出戲也是錯漏擺出,就是不清楚戲誌才到底和房良約好了什麽。
張良如今也是身陷囹圄之中,這個時代本身與他並沒有多少關係,他並不想插手太多的事情。
“那沒事,就睡覺,你的病情到底怎麽回事?”
郭嘉將自己的手,從張良手中抽離,同時就要去脫自己外衣,準備睡覺。
而這時張良明顯不太自然偏過了頭,郭嘉當即心裏就冷哼了一聲。
“死後可能就以魂體的形式存在,我會呆在子章那,希望他能幫個忙。”
郭嘉剛把手搭過去,張良身形就有些許僵硬,“誌才,還不睡嗎?”
“還早吧!”
張良還是想再給自己爭取些時間,現在時間真的有點早,且恐怕郭嘉已經看出他就是房良,但卻不會再信他是張良的事實。
雖是個好兆頭,但郭嘉現在也沒必要如此吧!
“你,幹什麽?”
張良有些驚恐地看了眼,正拽他衣物的郭嘉。
“睡覺,有病在身就應該多休息才是,我們都誰和誰了,誌才怎麽還害羞。”
張良可是被曹操給嚇怕了,現在這郭嘉分明是在耍他。
而郭嘉則好以整暇地欣賞著,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臉上染著一團紅暈有些欲哭無淚的張良。
不是要裝嗎?房良也好意思之前扮留侯,現在扮戲誌才,真以為他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