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誌才說,一口陽氣而已,我休息個一兩天就好了,且這事就同酒鬼喜歡嗜酒一樣,易上癮須節製,不然嘉就是下一個被寫在話本子裏的大才子,卻還沒有佳人相配。”
郭嘉眯眼在張良臉上打量好幾回,最後確定佳人雖不是,美男子卻可以掛個名頭。
“良同誌才說不過,不必如此,也不敢興趣。”
張良扭頭直接拒絕,反而讓郭嘉有些無所適從。
將手臂收回,郭嘉朝張良這邊挪過來時,伸手就要拽住張良。
而張良似乎早就預料到郭嘉下一步行動一般,連棋盤都沒管往後縮了縮,郭嘉好似已經鐵了心要般,要把人情還回去。
你退我進中,直到張良背後倚靠上牆壁無路可退。
逐步接近張良後,郭嘉伸手摁在張良兩側的肩膀上,將其整個人擺正,一本正經朝張良開口道:“諱疾忌醫有病就看病,嘉向來不願欠人情,所以你收依舊收,不收還得收。”
“那,人情,就不還了。”
張良不喜同人近距離接近,不少人還是鬼都會打他的主意,同時無一不是暴露貪婪垂涎本色出來,久而久之幾近厭惡。
張良一般與之之間不過都是泛泛之交,後來離開後接觸的人,也就更少了。
然而張良的再次拒絕,郭嘉有點不是很自在的樣子,這是還與不還的問題嗎?
郭嘉盯著麵前張良臉一時晃了神,他想起之前戲誌才給他傳的口信。
那時郭嘉正好喝醉,意識不算太清醒,迷迷糊糊睡過去時,戲誌才就給他托夢了。
好像是隻要肢體性接觸就可以了,但當然更好是能……
郭嘉決定或許還能逗一逗張良,畢竟一個特別正兒八經的人,害羞起來也是也是挺有意思,誰叫他平日他都是被壓製的那一個。
朝下方的張良挑了挑眉,調侃道:“哎呀!房少府有什麽好害羞得,明明吃虧的是嘉才對。”
張良此時臉上已是麵無表情,但心裏怎麽想的也沒人清楚,隻是望著郭嘉越來越得寸進尺,甚至還把臉往下湊。
張良感覺不是戲誌才在耍他,就是郭嘉在耍他,一點做鬼常識都不懂嗎?
忽視掉一臉比他還不情願的郭嘉,張良將頭往旁邊扭開,依舊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張良的手多半之時帶著些許透明,此時竟無力將郭嘉從身上拽開,惱羞之意更甚。
郭嘉再次伸手這回不是摁住肩膀,而是摸上張良的臉,將其擺正回來後不自覺往兩邊扯了扯臉頰上的肉。
唇角一勾,揶揄看了眼已是滿臉通紅的張良,“呀!沒想到手感還不錯。”
麵對郭嘉逗弄性的調戲,張良在心裏又給郭嘉記了一筆。
語氣不容置疑的道,“下來。”
同時將郭嘉蠢蠢欲動小動作不斷的手,直接上手給拍開。
仿佛和張良杠上了一般,也是一口回絕,“不下。”
郭嘉依舊沒感覺現在的自己,完全就是為以後找尷尬,自作就得自受。
反手一把將摟在其腰間上,同時將身體靠了過去,兩腿將正要動作的張良給限製住,不過錯開了兩人正麵相對的臉,而將頭扭向一旁,張良正好腦袋能擱著郭嘉左肩上。
傳聞人身上有三盞燈,頭頂一盞兩肩之上各一盞,陽氣所化是為陽火。
郭嘉如今不過是自己將弱點送在張良麵前,既是還人情也是表達親近之意,張良就算是對戲誌才有點偏心,但都是點頭之交。
脖頸是人最脆弱的地方,肩頂的陽火確實是能阻攔一般的妖邪,但郭嘉此時並沒有防備,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淡淡的一股濕暖的氣息在張良的鼻尖縈繞,其中似乎隱約還帶著一點醉人酒香味。
此時再看向眼前雪白的脖頸鼻尖撩人的氣息,令其莫名有一種吸引力,在一瞬間的呆滯中,張良猛然回過神來,郭嘉此時神色漸漸頹靡,整個人的力氣,也沒一開始較真,沒了限製後一把將郭嘉推開。
郭嘉晃了晃暈暈乎乎的腦袋,慢慢再爬起來時,屋內大致掃視了一圈,此時哪裏還有張良的身影存在。
一手敲了敲略顯沉重的腦袋,可惜了下,“跑了。”
目前而言發展成現在這種狀況,郭嘉說不上是不是氣憤,但心裏憋屈還是有的。
這裏是張良的府宅,就算是要跑也跑不了多遠,朝堂之上還有不少事情,等著張良前去處理。
擺了個稍微舒服的姿勢,就著酒壇子裏的酒水,坐在房內等待,反正明天早晨張良一定會出現。
戲誌才將何進一群鬼搞定後,正要離開時又扭頭掃了眼內廳緊閉的房門,隻希望郭嘉可別亂來才好。
不然現在愛搞事情,就是以後悔不當初的時候。
張良望著郭嘉在房內閑適地飲著小酒,哪還有之前捉弄人的惡劣行徑。
伸手撫在額頭之上,張良想著當時那種很特殊的感覺,論起自製力而言,他還是對自己有信心,以此看來郭嘉對他的影響,比之旁人還是有些不一樣。
飄到一邊博古架旁,順著陶瓶的瓶口而入,郭嘉不睡張良還想休息。
一直等到第二天,屋內慢慢亮堂,郭嘉起身伸了伸懶腰,又隨手將合上的窗戶推開,離開時正好路過博古架,突然發覺陶瓶有些熟悉,所以一晚上的時間中,張良並沒有出去。
有了第一回 的教訓,郭嘉可不敢再拿它去喝酒,屈起手指禮貌性地在瓶身上敲了敲,“房少府,天已亮起了嗎?”
陶瓶沒有反應,郭嘉依舊堅持詢問道:“少府家中,隻有幾個打掃的下人不見廚子,未免被餓死,我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還得自掏腰包。”
最後的話就是說給張良聽,他自己那點俸祿,平日都換成了酒錢。
飲食之上郭嘉並不是很講究,現在出來昨晚就給揮霍完了,當時哪管這麽多,就打算在張良這蹭吃蹭喝,現在醒悟張良他吃飯嗎?不吃啊!
吐出一口濁氣,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張良才從陶瓶中飄出來。
眨了眨還有些迷糊的雙眼,略微歪了歪頭看向正對著個空無一物木架子說話的郭嘉,淡淡道:“奉先不是為郭軍師安排了住處,怎還會讓郭軍師自掏腰包不成。”
郭嘉可是很清楚,呂布看他有多不順眼,他的住處又在他府邸上,要是知道他在張良這一夜未歸,說不定他直接就能和張良做個伴了。
“嘉一晚上都沒回去,呂將軍又不待見,且早就同那處都商量好,嘉就在少府這蹭吃蹭喝了。”
郭嘉還在為自己事情辯解著,就等著張良自己給他掏銀子,這事畢竟他在理。
張良從一邊桌案旁抱出個古物,隨手就扔給了郭嘉,“俸祿!自己拿,一個條件少喝酒。”渾然不在意,郭嘉接住古物時那奇怪的眼神。
小聲吐槽句張良的浪費行為,“暴殄天物。”
郭嘉自己到是很寶貴將手中青銅器皿,用衣袖擦了擦上麵一層灰塵,摸了又摸一些刻畫,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麽,好半響後才從裏麵掏出銀兩,將其鄭重放好,便往外走去。
整件事情下來都極為正經,還規規矩矩向張良道了聲謝。
隻是才剛出了門,之前穩重腳步,明顯輕快了不少,甚至走路時甚至都蹦了好幾下,“錢在嘉手中,要幹什麽當然也是嘉說了算。”
然而讓郭嘉比較想不通的則是,張良書房中那一堆的古物,都是戰國時期的東西,且都與韓國有著莫大淵源,也沒這麽巧合吧!
張良在郭嘉離開後,也收拾一番後,離開前往司馬家。
玉璽一事,沒有司馬防從中作梗,憑司馬懿再如何聰明,想要從劉協身邊將玉璽偷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張良給司馬家遞拜貼時,司馬懿這幾天禁閉剛解除,也正從自己屋內出來,仆從行色匆匆司馬懿一問,才知是張良親自上門拜訪。
司馬防神色凝重地念出這個名字,“房良!”
大堂內,主位上司馬防仆從遞過來的拆開信件時,瞄到房良這個名字,腦子都還有點沒轉過來。
立於一旁,被傳喚而來的司馬朗,也摸不清張良究竟是什麽來意,一時麵色躊躇,轉而問向司馬防,“爹,可要請房少府進來一敘?”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並無證據,請房少府進來。”司馬防向仆從揮了揮,示意請進來。
“諾。”
隨著仆從離開,不過片刻時間,再進來時,身邊已經多了一人。
來者長身玉立眉目清雋,一襲縹色寬袍,對誰皆是淡淡一笑,性子看似非常隨和,氣質更是極為溫潤埻雅。
司馬防起身朝來人走去,禮貌性行了一禮後,才道:“稀客,房少府親自到訪,家中更是蓬蓽生輝,伯達,奉茶。”
張良也向司馬防回了一禮,隨後四處看了看,司馬懿並不在,“司馬次子,之前常在良府內走動,問起一些課業見其穩重聰慧,今日也是為其而來。”
既是答應了戲誌才,這幾日又發生玉璽一事,張良打算主動出手,認下司馬懿為弟子。
以後司馬懿行事上,怎麽也得考慮考慮張良這方麵的因素,不然就太過囂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