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從劉協那離開後,張良同呂布說了幾句。
司馬防那暫且先將人保下,不管如何既然是要收司馬懿為弟子,他父親隻要不是特別過分,張良都不會過於去追究什麽。
“就這麽把人放了,司馬防那老東西,可沒我少給我們使絆子。”
呂布心裏不爽,但張良會多考慮一些事情,有的時候由不得想要怎樣就怎樣。
略微安撫了一下,有些呂布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楊彪都沒一舉將人拿下,朝堂之中過於勢單力薄,他們都算得上還是百年世家,我們根基不穩,所要承擔的後果,也是最為嚴重。”
“這次算他們走運,他們以後若是還在後麵指指點點,誰勸我都沒用。”
呂布也向張良說了說自己一些想法,他本就不是什麽能忍氣吞聲的人,自從當上了這個大將軍,呂布就為張良幾句勸阻,脾氣都少發好幾次。
然而張良望了眼呂布,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同他道別後,就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呂布武力雖不凡,卻一直難以獨擋一麵,不是帥才更不是主公的料,呂布幫了張良很多回,他也希望能借一些機會好好磨練下他,也算是還了這份人情。
在張良的府宅內,司馬懿聽聞幾日朝堂之上似乎有大事發生,想來跟玉璽一案脫不了幹係,從家裏偷溜了出來後,就往張良這跑了過來。
隻是張良司馬懿沒有碰到,而是遇到一個酒鬼。
張良喜偏靜之所,連同僚朋友都很少有過往來,突然宅子內住了個酒鬼,這不得不讓司馬懿覺得稀奇,同時懷疑郭嘉的來意。
疑惑地看了眼郭嘉後,厲聲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何會滯留在房少府的府宅內?”
郭嘉也沒想到,敢來張良的府上一般都沒幾人,隻是為何會突然冒出個孩子來,相比較於司馬懿的疑惑,郭嘉卻是更加警惕一些,張良身份本就不一般。
“嘉還要問房少府府邸也算不一般的地方,你一個孩子為何能隨意闖進來?”
郭嘉雖說這不是一般的地方,但不一般之處,外人可不會懂,張良這雖然沒有什麽侍衛把守,但也不是其他人輕易敢來的地方。
“懿之前便與房少府相熟,若是今日少府不在,懿下次再登門拜訪。”
司馬懿忽然迎上郭嘉的視線,總感覺那雙眼睛,仿佛要把他看穿,不太自然地閃躲了一下視線,望向別處。
郭嘉身上危險氣息是威懾,而張良到是沒這麽針鋒相對,他更喜歡潛移默化這種方式。
之前質疑的勇氣,瞬間消失殆盡,郭嘉直覺得小樣,別以為沒人守,這裏就能容人隨意闖入。
張良推門走近院中時,正好碰到兩人,同郭嘉點了個頭算是打個招呼,就走向了司馬懿,“今日怎麽會來了我這?”
“我擔心父親的情況。”
司馬懿當然不會明說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隻隨意找個了稍微符合情況的借口。
張良掃了眼司馬懿閃爍的目光,並沒有直接拆穿他,“是嘛!若真擔心又何必等到現在,有什麽話回房說吧!”
郭嘉眼巴巴望著張良將司馬懿帶回他的書房內,攏了攏眉頭他怎麽不知道,張良什麽時候還和個孩子扯上關係了。
找他父親又自稱懿,難道是司馬家二子,這幾日郭嘉一直在替曹操,收集一些關於長安內部的情報,張良那也關注的比較少。
隻是這司馬懿比司馬防明顯知道更多的東西,被抓了這麽久,才來問一句,要麽根本不擔心,要麽就是不想救。
郭嘉更傾向於前者,張良尚於把控一些難以控製的事情,除非司馬懿很值得去關注。
張良將桌案上的茶水,倒了杯推到司馬懿麵前,自己也倒了杯,抿上幾口後就開口詢問道:“沒什麽想該說的嗎?”
“懿,隻是不太明白,這次少府朝堂之舉?”
知道瞞不過去,司馬懿也就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
張良似乎看起來隻是在試探漢臣的底細,司馬懿自己曾有過大膽推測,這次事情更像是張良幫誰在摸底一樣。
說不上會不會是曹操,但應該與之脫不了幹洗,與其自己上,張良好像更希望能夠借別人的手來除掉那些攔路石。
“良根基不穩,未免以後舉步維艱,探探底細罷了。”
隻是隨口一答,張良比不希望因為一些其他人挑釁,他們之間就直接撕破臉,牢固的信任,有時還是需要經曆一些考量。
果然如此,司奕的猜測沒錯,隻是其中牽扯的一些利益,司馬懿還需把握住這個度。
直接轉移了話題,問起剛才在院落內見到那個青年,“之前那位是?懿早些時候並不曾見過他?”
“兗州曹太守的部下軍師郭嘉。”
“為迎立天子而來嗎?”
“是。”
聽了張良的承認後,司馬懿反而不太明白張良與天子的關係了,曹操的事跡司馬懿聽過不少,絕非甘於人下的人,天子恐怕手中的權利……
不然也不會有這次敲打張良的事情又能對得上了,在許都內必然又將是另外一番腥風血雨。
司馬懿在心裏考慮著自己父親那邊的情況,若是曹操真迎立天子入許,恐怕做為這其中一道絆腳石,就會有他們司馬家一份存在。
而張良即將收他為弟子,當前處於這種境地,最為尷尬的是司馬懿,兩邊都不好做人。
司馬懿不敢猜測,張良是否早在很久之前就曾猜到司馬家同曹操或許會處於對立,而為什麽收他為弟子,就是希望司馬懿他出手。
如今不直接一舉滅了司馬家和楊彪就是為了後麵入許一事,鋪平任何敢來攔腳的路,所以張良他自己又站在哪一邊呢?
司馬懿自己也並不想為曹操效力,何況還有個司奕天天在他耳邊吹噓,那麽張良並非貪圖司馬家勢大,而是另有原因。
若是這一切都是張良所算計出來的計劃,司馬懿有些不太敢想象。
瞟了眼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司馬懿,張良再次端起茶杯,擋住嘴角淡淡笑意,聰明人愛腦補,這種無形中帶來那些壓力,會一步步在司馬懿心裏紮根,張良更喜歡這種控場的感覺。
論起如何教書育人,還是帶在身邊慢慢培養更容易影響一個人。
隻要會聽會看加上張良無意中的暗示,細思時就會恐懼,比如司馬懿現在這個模樣。
張良沒再說什麽,隻是靜靜等待司馬懿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
郭嘉走進來時,就是一人沉思一人安靜跪坐著,時不時會擺弄手中一枚半黑半白的棋子。
郭嘉將視線從司馬懿身上轉移後,移回了張良身上,並說明自己來意,“公達,那邊派人來傳了口信。”
張良收回手中擺弄的棋子,“公達!是玉璽案善後嗎?”
隻是郭嘉似乎有些什麽不方便說的事情,在張良說完後便見到郭嘉搖了搖頭,同時希望張良能出來一趟。
他此番來長安也已經有了不少時日,曹操可沒少派人來這邊催促郭嘉。
司馬懿依舊還沒回過神,張良隻好先隨同郭嘉離開一下。
等到出去回了自己的書房後,張良臉上便沒了同司馬懿那種漫不經心的狀態,“可是曹太守那邊詢問迎立的事情?”
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僅僅曹操這邊有謀士提過,袁紹那還是最先提出這個計策,一本萬利之事很適合尚未崛起的曹操,他們這邊拖地越久,就會慢慢丟失戰機。
郭嘉忽然想起之前荀攸一些事情,“聽公達提起過,明公派文若傳信希望荀攸能助你一臂之力,但我們更希望房少府明白公與私,奉迎天子不可再拖延了。”
“這些良清楚,陛下那,會由良去說。”
“有勞了。”
郭嘉也明白最近一堆事情攪和在一起,此時提這個事,劉協定會有很大反抗心理,劉協他可以不管,但張良……
“還有什麽事嗎?”
“那個司馬懿他……”
郭嘉沒太能看得懂張良對於司馬懿的態度,敵人吧!一個半大不大的少年,能搞出什麽幺蛾子來,朋友更算不上。
張良每次都有點像是看後輩的目光,欣賞著那些有才之士。
“他很聰明,但藏得比較深,良覺得有趣收個弟子。”
“弟子?”
張良一向對事對物都有種很強的目的性,若論藏得深誰能比得上他。
“奉孝,以後可……”
在張良還沒把話說完時,司馬懿卻是從門外冒了出來。
郭嘉還等著張良把後半句吐出來,到底可什麽?
為何司馬懿一出現,張良連這個話題都不接了。
“之前同奉孝說起將要收的弟子,奉孝也可多照看一下他,少有奇才但當學百家之長。”
旁邊是司馬懿探究的視線,張良將話鋒立馬一轉,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郭軍師,房少府弟子司馬懿!”
果然之前猜測沒錯,張良這會就已經開始介紹郭嘉同他認識了。
“聽人提起過少時沉穩且非常聰穎。”
郭嘉從張良突然轉變話鋒中,感覺到有一絲微妙。
司馬懿撓了撓頭,謙虛道:“這個,不過是傳聞罷了。”
自從發現有司奕的存在後,司馬懿行事就越來越低調,就怕被人逮住什麽把柄。
張良或許知道他的一些秘密,但張良本人也很神秘,他若不在張良身上掌握一些消息,最後就該被人牽著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