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是 ?”


  孫堅被戲誌才帶回來時,這一路上各種不情願。


  張良轉過了頭,書房中此時已經多出了一道虛晃而透明的白影,正四下疑惑打量著周圍情況。


  此時孫堅身上盔甲有些破碎,尤其是在胸前可見好幾道箭矢留下的裂痕,似乎是死於亂箭埋伏,眉目幾乎攏成川字,整個人看起來宛如驚弓之鳥。


  孫堅尚武,他手中還沒有一流武將能與之抗衡,若能為已用……

  張良並不直接道明自己是誰,他的身份對武將而言,起伏的波瀾不會太大,“誌才可有明說帶將軍過來的用意?”


  孫堅一聽張良提起這個有點急切道:“吾死後,兵權皆被收回到袁術手中,犬子為了報仇必然會同袁術產生摩擦,但吾擔心犬子脾氣過於急躁,恐怕不是袁術的對手。”


  在其說完後,為穩定下孫堅的情緒,張良立即給了一顆定心丸,“良能幫忙。”


  他必須引導孫堅營造出更有利於自己的局麵,借孫策的手協同曹操殺掉袁術,兩方人情張良都占了便宜。


  孫堅心中警惕依舊沒有完全打消,視線從地麵上移開後,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仿佛張良是什麽格外可怕的人。


  書房內燭光下,他見到了張良的影子,吃驚之餘之前遺漏的點,也在腦海中慢慢串聯起來。


  緊盯著張良的臉色,就怕錯過絲毫被人戳穿後,惱羞成怒的表情。


  隨即一字一句進行反問道:“你能幫我,可是吾聽戲誌才言論,不是應該同我們一樣嗎 ?無緣無故幫忙,到底有什麽目的?”


  張良隻是笑了笑,並不介意孫堅的敵意,反而一臉你的問題,他都可以解答神秘高人作派,“孫將軍想留在上麵嗎?誌才沒找到將軍這段時間,可曾感覺暗處總有那麽一雙眼睛,在盯著你。”


  被人窺探了個幹淨的孫堅,張良還未惱羞成怒,反倒其本人率先將手握上了刀柄。


  孫堅的刀,並非什麽特質材料,這一係列舉動表明這家夥可沒丁原他們那麽好忽悠了 。


  緊接著將未曾說完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他們是陰差,你們是流落在外的犯人,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


  民不與官鬥,孫堅撲捉到張良話中一個詞語,如此一來這一番言論,他現在形勢似乎很危急的樣子,“陰差?好像官吏的名號。”


  “類似府衙中的捕快吧!”


  孫堅能意識到事情嚴重,後麵拉攏也就不必繼續拐彎抹角了。


  張良的話過於信誓旦旦,他是被人埋伏而死,死後還有人想抓他,到了晚上就是大逃亡,神經一直以來都有些緊繃,“那你又如何讓吾留下來?首先吾需要知道解決的辦法,不敢吾如何相信你?”


  “孫將軍不需要相信我,戲誌才就是最好的例子,曹營死了一位特別器重軍師,應該就在一兩月前,孫將軍尚且逃的如此狼狽,何況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呢?”


  從剛才對話中,張良了解到孫堅不喜歡空口說白話的人,除了一開始激動急切,瞬間就能克製自己而不被張良幹擾。


  戲誌才在門外聽了一會兩人的言論,直到提起他的名字,才從門外飄了進來。


  同時告訴孫堅,你其實並沒有其他路可以走,兩人搭腔一唱一和,可勁唬住麵前的孫堅道:“如今這世間不想靠留侯的關係留下,那麽隻有兩條路可以走?那些自稱仙長的方士鬼怪同他可是敵人,最後就是獨自逃亡,或被抓住或直接灰飛煙滅,想好走那條路了嗎 ?”


  孫堅猛然間察覺在戲誌才的話語中,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你,剛說什麽?留侯?”


  戲誌才隻是把平日稱呼順口說了出來,這有啥好稀奇,“他就是留侯,現在該輪到孫將軍回答吾的問題了。”


  對於麵對還能以魂體狀態存活時,當時可是好好吃驚了一把,現在卻還有個更為勁爆的消息。


  掃了眼事不關己的張良,孫堅當場目瞪口呆,“不是,你,你們,他為什麽會在這?”


  這個,戲誌才撓了撓頭,不可避免又被提起這個問題,張良什麽也沒說,這他哪裏知道。


  遞了個眼神給孫堅,以及讓他自己自行去體會,“留侯就在這裏,孫將軍大可自己去問。”


  爛攤子一丟,戲誌才直接退會去扔給孫堅。


  瞟了眼麵前隻等著他們把話說完的張良,能以人的狀態留下,哪是他們能比,孫堅正想開口大吐為快,腦子一轉立馬咽會自己肚子裏。


  戲誌才想拿他當槍使,別以為他不會發現,明明自己也好奇。


  “前輩既然是留侯張良,孫某願意留下。”


  震撼完後,孫堅依舊懷疑張良真實性,但他沒證據,就讓他試試這個張良到底有幾分能耐。


  外麵越來越黑,更加在孫堅心裏敲起警鍾,估摸了一下時間,隨後才望向一邊沉默的張良,“已經到了晚上,再過半個時辰,就會有陰差過來,倘若吾不會被抓走,吾以後便聽憑調遣。”


  如此,張良對孫堅更為滿意了些許,留下來才能幫孫策,就算他們不能幫忙,孫堅自己也可以想辦法,“孫將軍到是清楚輕重緩急了,性子沉靜不少。”


  同時眼神示意戲誌才帶孫堅下去休息,有些規矩就不需要張良再去一一複述一遍。


  在兩人離開後,張良才書房一方木盒中拿出一塊靈牌,在有消息傳出孫袁兩家的情況時,張良就特意讓司馬懿打磨了一塊玉石。


  如今隻要在刻上孫堅的名字,讓鬼差拿去登記名冊,以及給那人燒一封信,自有人幫忙擺平。


  張良隻能給予他們再的一次身份,真要留下這事並不是他可以直接做主。


  此前祭天祭祖一事,想來那邊應該有了消息。


  後麵一些準備,孫堅能在其中發揮什麽作用,張良都在竹簡上一一明說,隨後才落筆寫下自己名字。


  隻是第二天再次見麵時,張良明顯發現孫堅身體各處都沒擺放在相應位置之上,魂體比之昨夜更加模糊了幾分,好像一夜之間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孫堅是想來討個說法,但張良的臉色比之他居然還要難看,被揍難道不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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