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幾人的閑聊中,走近兩位小吏,一人點上燭火,一人詢問他們是否備上晚膳。


  “公達,可要留下一起?”


  郭嘉直接默認張良會留下,轉頭便看了眼旁邊荀攸。


  荀攸擺了擺手後起身,向張良告辭,“天色也不早攸便先回去了,劉備的事情尚未解決,明日恕攸不能遠送。”


  曹操想將劉備收歸為己用,他這些做臣下就得幫他擺平。


  張良表示明白,隻囑托道:“一切以軍機大事為重。”


  張良不太想在軍營個人麵前,受什麽特殊對待。


  小吏備上晚膳,期間卻隻有郭嘉一人扒拉了兩口,而張良杯中茶水都喝的極少。


  “少府,可要吃點什麽其他東西,嘉叫人都弄來。”


  之前蠢事犯了不少,郭嘉現在不敢扯過一邊香燭,就遞到張良麵前,必然又將收到白眼。


  郭嘉那些辦法,張良是拒絕得,“不必了,若是用完膳,早點休息吧!”


  尷尬把嘴閉上,不過最後營帳內隻有郭嘉一人睡下,張良已經不見蹤跡。


  而且營帳內郭嘉掃視了一圈,並沒有見到類似於瓶瓶罐罐的東西。


  然而張良隻是在外遊蕩,他並不是太能適應營帳內的氣氛,主要之前郭嘉穿腦魔音,實在威懾力過於強悍。


  等到初曉那刻,張良才在眾人將醒之時回到營帳內,鼻尖縈繞清香之氣,不由覺得奇怪,郭嘉什麽時候焚了香。


  他走的時候,郭嘉應該已經睡下才對。


  伸手蹭了一些燃盡的香灰聞了聞,又扭頭看了眼燭台上的蠟燭,一時有些沉默。


  張良直接也同郭嘉提過這件事情,沒想到他都記下了,熏香和香燭的氣味,他還是能夠分辨。


  一個增添雅趣,一個鬼魂可食。


  張良等待小半會後,眼前不似之前的昏暗漸漸亮堂了起來,帳外等候進來服侍的小吏,一時之間魚貫而入。


  “少府請先行洗漱,司空那邊派人過來傳話,可過去用膳,一些出行之物,司空皆已命人備好。”


  張良伸手掂量些飄在水麵上木槿葉,聽聞秦時有用石磚末粉,漢朝後有用瓦末粉,不過百年光景細微生活方式,都發生不少變化。


  木槿葉一般非常少見,尋常百姓用不起皂角這些,都是以淘米水和草木灰居多。


  洗了把臉後,便端起旁邊一杯鹽水,抿了抿漱漱口。


  張良這邊都已經完全搞定後,郭嘉依然躺在床上。


  被子拱成一團,躲在裏麵郭嘉伸手捂著耳朵,他不聽不聽,就想等著沒了動靜後,再躺一會。


  然而分分鍾鍾的時間,有點越熬越沒耐心了。


  “動靜這麽大,你們郭祭酒那,真不去喚一喚他起來。”


  “祭酒一般這個時辰不會起來。”


  隨後又補上一句,“賴床有點嚴重。”


  張良望了眼床榻的方向,朝小吏囑托道:“那有勞代為轉告郭祭酒,良去了曹司空那用膳,過會就該離開了。”


  “諾。”


  張良一出去,腳步聲逐漸越來越遠時,帳內都是知道規矩的人,沒有了嘈雜的聲音,郭嘉才從被子裏冒出了頭,翻了個身繼續睡。


  曹操營帳中,早已布好早膳,張良一進去,曹操便伸手招呼著他入座。


  “來,來,曹某□□叨著,少府就來了,昨夜可是歇在奉孝那?”


  “是。”算是吧!


  張良望著還要給他步菜的婢女,一時有點為難。


  曹操立馬注意到情況不對,連連擺手,“不用再步菜了,你們都先下去。”


  等到屋內其餘人散去,曹操隱晦提醒張良,“少府這情況還是要多留意才行,很容易被一些人抓住把柄。”


  “下官會多注意。”


  曹操特別會緩和氣氛,哪怕張良並不怎麽愛說話。


  膳後送行時,張良手裏被特意塞了一卷竹簡。


  “少府去了琅琊郡後,將這個交給諸葛玄,他自會放人。”


  語氣中的自信和篤定,讓人不得不覺得其他蹊蹺之意。


  張良似乎還想再問一些事情時,就被曹操給推搡著上了馬車,“公明,這一路保護好房少府,不然就提頭來見。”


  “晃,明白。”


  留在車內的張良,在聽到曹操念叨一人的字後,有些不太敢相信。


  正要掀起車簾望向外麵的情況時,隻看到車外魁梧的壯漢。


  “少府坐穩了,我們該出發了。”


  一聲提醒傳入張良的耳中,“你是?”


  有些不太確定,問著車內車夫的名號。


  “吾名徐晃字公明,少府喚公明便可,曹司空有軍令我們此行是琅琊郡諸葛氏,就是不知少府到底要找誰?”


  徐晃被曹操拎出來去給張良駕車時,那時正有點懵,不過既然是軍令,無敢不從。


  “找個八九歲的孩子。”


  張良並沒有隱瞞什麽,隻是大多數人會有些無法接受。


  諸葛亮與劉協同年生,聰明的小孩子張良已經見過不少,主要還是為了給司馬懿找個對頭。


  “孩子!”


  徐晃一時也沒能接受,一個孩子能看出是個大才,一個敢做一個敢信。


  心裏吐槽幾句,但麵上卻沒質疑,既是命令,他隻需服從便可,無論事情大小。


  “好些人都不太能相信這個決定,不過公明到是有些讓人意外。”


  “軍令如山,若是隻因它是件小事而看不上眼,那又哪來軍紀嚴明。”


  “確實如此。”


  張良在確認了徐晃個人意願後,心裏那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半途一拍兩散之事,張良寧願自己一人前往,不過曹操的安排,讓他再次信服了幾分。


  張良的話本就不多,不是途徑一些客棧,或者下馬休息,一幫兩人並沒有什麽話可多說。


  等到進入琅琊郡內,張良棄了馬車,一路步行在官道上。


  來往人流中,唯有張良和徐晃是逆行而上,頻頻吸引不少人側目。


  “司空的屠城命令不是已經收回,怎這一路還是有不少流民存在?”


  徐晃很是疑惑將官道上來往人群,掃視在眼底,心裏的情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往上湧來。


  甚至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暴露他們是從曹營出來的人,給張良添麻煩。


  張良到是毫不意外,仿佛自己見過許多次這樣的情況。


  “朝令夕改比較破壞公信力,且如今徐州刺史不是陶家長公子,而是一個外人劉備,看得明白的人,都通透。”


  曹操為了封鎖住張良也呆在軍營內的消息,其餘人等隻知有車馬入內,卻不知馬車上究竟都有哪些人。


  “劉備是徐州刺史,昨日車馬上下來的人?”


  “陶謙三讓徐州給劉備,其中目的不言而喻。”


  看得明白的人,都懂,又有哪個不是在維護自身利益。


  心思一轉間,徐晃清楚話裏其中含意,但張良的過於冷靜,總是給予外人一種錯覺。


  好像能從其中了解張良,接觸深了就會覺得張良身上謎團過多。


  步入琅琊郡內,街道上的人在遇見外人時,多保持警惕,甚至冷臉相待,徐晃本想要問路的心思,也給徹底打消了。


  張良將周圍之人麵上神色,通通都看在眼中,便知在此之前的琅琊郡,可能出點矛盾。


  走到路邊一間茶鋪下腳,在桌旁入座後,才出言喚道:“店家此行趕路過久,要兩碗茶水!”


  “少……”府。


  徐晃隻得跟隨張良的腳步,於其後入座。


  店家端過兩碗茶水過來,一見是外鄉人,不由多問些話,“好嘞!不知兩位客官打哪來?”


  張良注意力一開始就放在店家身上,從打量翻他們穿著打扮後,辨明下口音,在這期間他的神情,不是驚疑而是痛恨。


  看著非常奇怪,起了套話的意思,“下邳城。”


  “下邳!”


  店家一聲驚呼,茶攤上其他客人紛紛朝這邊望了過來。


  除了驚懼後,還是別有些興趣。


  “下邳城不是還在打戰嗎?城門都封鎖了,你們如何出來?”


  “不能直接出來嗎?”


  眾人皆知的事情,還有人在這裝糊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下邳城門已開,自然是自由出入,劉刺史將隨曹司空入許都,徐州依舊歸屬在長公子手中。”


  “什麽?那又何必開戰,這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眾說紛紜的聲音,一浪蓋過一浪。


  “戰事的意義是一統,個人矛盾已經煙消雲散,一輩歸一輩的事情,牽扯到以後豈不也沒什麽意義。”


  “那曹賊屠城又是怎麽回事?聽說是被人勸住後,才朝令夕改。”


  “方便啊!”


  店家再次仔細打量了張良好幾眼,這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嗯?”


  “屠城是為了方便,不屠城也是為了方便,屠城是最直接震懾,不屠城是不牽連無辜之人,逝者已矣。”


  曹操是閹黨之後,但那是父輩的事情,與他有什麽關係,曹嵩借道而行一車又有一車錢財,不是顯擺也給人惦記。


  “你是曹操的說客嗎?”


  張良是想當說客來著,隻是他更希望徐州的人自己明白,他們生在徐州,而不是其他地方,自己都不要的東西,還想讓別人珍惜。


  毫無意義,還是個笑話。


  立馬就話鋒一轉,從曹操回到徐州百姓身上,“說客不說客,良隻說公道的話,徐州是根,若是就此為了一句話而搬遷,棄徐州於何地,棄徐州刺史於何地,不想著怎麽解決,而是逃避去其他州郡,戰事哪裏遍地有,處處都要逃嗎?”


  路邊同諸葛瑾出來探探情況的兩兄弟,正好被張良一番言論吸引過來。


  □□的孩童,披肩長發還未束冠,總角聚兩髦,言總聚其髦,兩角也。


  孩童身旁跟隨一位弱冠之年的男子,綸巾長袍,臉型略長眉眼都快攏成一團了,此時正一手抵著下巴,不知在思考些什麽。


  “兄長,我們還走嗎?”


  小諸葛亮的話,淹沒在紛雜的聲音中,並沒有之間將身旁的神思喚回。


  諸葛瑾沒有聽到,再次拔高幾分音量,“兄長!”


  之前還在為逃難而心神搖擺,此次諸葛瑾總算能把自己想法堅定說出來,“不走了,那人說得對。”


  諸葛瑾從若有所思中回過神來,他對張良的話很是讚同。


  他們這種逃避也就算了,跑了之後還踩徐州一腳,相比之下他們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兄長可想過下邳城出來的不一定徐州人氏,能夠自由出入,可能本身是曹司空那邊的人,也或者是刺史府邸的人。”


  “這話確實令人羞愧自如,謹受益頗多,他來琅琊目的我們可能不知道,不妨礙他現在是在為徐州考慮,又不是衝我們而來,小亮過於謹慎了。”


  唉!一切尚未可知,諸葛瑾有時想問題總是很樂觀。


  諸葛亮自己把各種最壞情況通通打算好,叔父兄長卻都不理解。


  從茶攤出來後,張良就在四周轉了轉,他們好像已經離開了。


  “我們是現在就去諸葛府拜訪,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息。”


  考慮兩人現在的情況,一路上風餐露宿,還沒進諸葛府,就會被人趕出去。


  文人墨客極為注重儀表,正是因為很清楚以外表判定人以群分。


  張良這一路起臥時都會用手撫平褶皺,若有沙土碰到衣擺,整天情緒都不高。


  通過幾天的留意,他幾乎快摸清張良行為習慣,一路緊跟在張良身後,除非有危險他會擋在最前麵。


  “先找間客棧休息!”


  風塵仆仆趕路,一溜灰塵氣息,張良一路上都不太舒服,還是一個人趕路最好。


  一人時間太長,張良都快忘了如何同人相處。


  至從步行後,兩人留宿在外,都是徐晃一人守夜幾天都不曾合眼。


  找到客棧入內休息,晚上的時候張良並直接沒有出去,而是在一旁泡著茶水,隨手沏上一杯放在對麵桌上,隨後重複泡茶的事情,若茶水冷卻就再沏上一杯。


  諸葛亮的謹慎不是沒有道理,他身上攜帶玉飾足矣表明身份。


  之前他同徐晃進入客棧後不久,就有人在打聽他們的事情。


  目前根據後麵問到一些消息,張良隻能肯定是諸葛家下人,至於是誰派出來打探,最後可能是諸葛玄和諸葛亮。


  在這個時候等人自投羅網,今夜過後張良能確實誰是幕後,明日能確定會不會進套。


  翌日,在消息即將傳揚開來的時候,張良去了客棧大堂內。


  “諸葛氏今日沒有遷移出徐州嗎?怎麽也沒想到是那個漢室少府為屠城一事求情。”


  “聽說他們那突然就改了主意,畢竟是個世家大族,哪能說走就走。”


  “還不是之前曹操快馬加鞭來信,目標直指諸葛家,今日不是沒有見到遷移,很多人都在關注這個事情後,才查出曹操傳信一事。”


  張良和徐晃在路上,兩人趕路耽擱不少時間,加上消息封鎖,他都快忘了曹操出手一事。


  諸葛亮可能已經知道張良的身份,在摸不清張良到底想幹什麽時,不會輕舉妄動。


  但諸葛玄要考慮整個家族的情況,在諸葛亮說明他們於昨日進城後,不可能無動於衷。


  就看看今日是諸葛玄一人過來,還是加個諸葛亮一起。


  現在最為關鍵還是曹操會用說明手段,雖說是幫忙最後還得張良自己找答案。


  看看他有沒有真心實意留下打算,還是想看看張良究竟心向何處。


  處處都將是陷阱,步步都是泥坑。


  了解下傳揚開來所積聚多大信息量後,張良便開口吩咐剛入座徐晃,“找些有識之士,打探諸葛府的在何處?”


  徐晃之前還以為張良一直高深莫測的模樣,還以為他什麽都知道,今日可直接上門。


  虛晃一槍的樣子,連徐晃自己都快被張良給繞糊塗了。


  徐晃回到自己位置上,張良此時怡然自得,反而讓在座各位一個個都繃緊了神經。


  剛一放出消息,他們就是直蹦諸葛家而去後,客棧內圍繞張良等人的話題,就要吵得不可開交。


  “他不就是昨日那位從下邳而來的人,卻在這打探諸葛家的消息!”


  “我就覺得從下邳來的人,目的就是不簡單。”


  “昨天你可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是事後。”


  處於談論中的張良本人,兩手捧著一隻小巧茶杯,眼神有時會望一眼,窗外樓下進入客棧的人,或者就僅僅隻是傾聽這些人,所發表的意見。


  徐晃百無聊賴的喝著酒卻過於不貪杯,一壇子的酒到是讓他喝出品茶意味,明明是他們要去找人,現在卻演變成等人。


  局勢變化太快,一時摸不著前後。


  客棧客人來來去去,酉時過後數量更是急劇性銳減,徐晃都懷疑是不是等不到人的時候,在桌邊一方坐下一人。


  懶散地用一隻手撐著的腦袋,在來人入座後,歪頭望了過去。


  來人張良到是並不熟悉,不過他身後跟著弱冠之年的男子,時間上一推測就不是諸葛亮。


  “在下諸葛玄拜見房少府,不知少府是這次來琅琊郡,是作為漢室臣子而來,還是曹操的下官行事。”


  禮節上算不上恭敬,或者說話裏還有些衝。


  “良僅代表自己。”


  他來找諸葛亮,張良確實是有自己的目的,隻是剛好和曹操這個賭約,讓原本一切不用藏著掖著了僅此而已。


  張良不按常理的套路走,諸葛玄心裏急了起來,來的一路上想好的說辭,突然間用不上,他怎麽能不急。


  “可,你和曹操的賭約是怎麽回事?吾並不希望小亮他,還隻是總角的年紀,就要背負關於整個徐州的責任。”


  “或許良應該好好說明白,這根本算不上賭約,無論出什麽什麽目的,良這次就算空手而歸,你們依舊不會受到任何威脅。”


  放在桌前雙手十指交握在一起,手上動靜不斷,更是彰顯著他整個人,極為不安,或者言語過激下,還會做出有失風度的舉措來。


  諸葛玄迫切的心理,張良其實都很理解他,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會表明自己的立場。


  不僅諸葛玄一時說不上話,哪怕在在場的諸葛瑾和徐晃,都覺得張良這一解釋,還有來琅琊郡的必要嗎?

  疑惑性將問題再次拋回到張良手中,“既然不會有任何威脅,此來琅琊也非必須的行程?”


  “曹司空那邊沒有威脅,但不代表你們沒有危險啊!”


  張良說地到是特別輕巧,好像並不是什麽大事一樣。


  諸葛玄臉色刷的就白了,這事一鬧,琅琊諸葛氏在四海間已經聞名。


  而所有人眼睛正盯著他們,暴漏在所有人目光之下。


  諸葛玄無奈,張良自己也是默默為自己歎了一口氣,他自己也暴漏在所有目光之下。


  “可是我們的危險,不就是少府帶來的嗎?”


  沉默許久的諸葛瑾在諸葛玄落於下風後,立刻找到話裏的漏洞,直接非常不客氣反駁了回來。


  “良一直都是把自己位置放在漢室與陛下之間,在兩邊平衡點上良更傾向陛下,畢竟漢室幾百年但陛下還是孩子呀!”


  在所有人於興複漢室這般壯舉上,張良是將劉協命看的要更為重要,他不是爭權奪勢中的犧牲品,也不是漢室分崩離析下負重者。


  把他當孩子看的人,覺得劉協不該坐在那個位置,把他當陛下看的人,覺得劉協沒那個能耐。


  所以張良若將諸葛亮帶著身邊,他可以在很早之前,把漢室情況看待更為透徹。


  呂布和王允並不適合劉協把控,但諸葛亮可以以陪侍身份存在和留下,兩人都是孩子,會讓不少人放下戒備之心。


  “你是承認自己設計陷害阿亮了嗎?”


  把人送到天子身邊去,諸葛瑾雖然搞不懂這一群在耍什麽陰謀詭計,但諸葛亮還是個幾歲的孩子,他不是也是其中犧牲品。


  “雖然你給的消息加上天子,但恕某不會將小亮交托出去,並不能憑借你的隻言片語,我們就會徹底相信。”


  談判失敗,這種挫敗感已經很久沒有過,再次出現時張良竟然不覺得陌生。


  他從始至終都希望憑自己就能去說服,而不是依靠武力來解決,但所能給的承諾太少,給的消息也太少,若是張良自己也不會同意。


  他以後是站在兩方之間的位置,哪邊都不討好,與劉協過於親近,盯著他的人也越多,劉協應有自己的近臣。


  他眼中有天下百姓,也是替天下百姓選擇了曹操,卻忘了將劉協至於何地,而忘了諸葛氏處境,但其他人身上,張良選擇劉協。


  作者有話要說:《詩·齊風·甫田》孔穎達 疏:“總角聚兩髦,言總聚其髦以為兩角也。”


  總角之年一般為九歲到十三歲之間年紀。


  皂角對風濕和皮癬都有很好的療效,所謂皂角,即皂莢樹的果實,不僅有清潔作用,更是中藥材,大多數人還是用草木灰和淘米水洗漱。


  木槿是一種黃酮甙,並含異牡荊素此外,種子含脂肪油。


  洗漱方麵,有用茶用鹽漱口,還有用末粉漱口,有傳言秦朝時有用石磚末粉,漢朝時用瓦末粉,其實這個我是不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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