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戰事還在持續不斷進行中,而軍報比之剛開始的時候,一封一封源源不斷的信件,到了後麵兩三天也不見有一封傳來。


  荀彧的焦慮,張良都看在眼中,明明很急,但就是從不過問。


  屋簷下,張良負手而立位於荀彧身旁,兩人眺望遠方心思各異。


  曹操此番戰事回來,離立儲之爭也不遠了,袁紹陣營中曾各自為營內部矛盾不斷,現在曹營中也在慢慢形成這種趨勢。


  尤其以曹氏宗族為大,潁川勢力為次,餘者漢室漢臣。


  權利不夠集中,曹操一走許都內小動作也是不斷,打敗袁紹不知多少風光無限,一度蓋過天子劉協。


  功高蓋主,幾家歡喜幾家愁。


  “呂將軍那邊情況如何?此去也有不少時日了。”


  “有戰事來報,呂將軍那邊一切都順利進行,赤壁被司空攔截,荊州後方派不出人馬,如今正兩麵受敵。”


  荀彧還在走神,卻聽到耳邊張良突如其來的問話,才緩緩回過了神。


  “既然如此,那就等戰果吧!”


  時間上到是沒有等待上多長的時間,一兩的時間裏,南方正值初秋之際,戰事也進入最為關鍵的時刻。


  張良收到戰報的信件,也慢慢又多了起來,幾乎隔一段時間√個樣。


  “戰事告捷,司空不日便會回來許都。”


  漫長的時間等候下,張良收到最後消息是一條口信,曹操已經占領住荊州大部分的地盤,此戰險勝。


  袁紹被抓回地府內,劉備所屬的黨派正被死死打壓,不得不盡快趕了回去,關張等沒了劉備這個後手的協助,此時也是喪家之犬。


  劉備被召回,張良有些所料未及,畢竟他這邊也收到一封信件:如今兩方爭端不斷,內部將有惡戰,子房重百姓而選擇選擇了亂臣,已經被人揭露,他們需要當場對峙,速回。


  “子章,子章。”


  書房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張良愣神的思緒,猛然被推開的房門,當場被嚇了一跳。


  同時特別心虛一手拿起放置在桌案上竹簡,蓋在扔出去的信件上。


  郭嘉進來正好撞上張良鬼鬼祟祟的一幕,暗自留心一下剛才藏匿的動作,不過目前最為重要的正事還是他們這邊打贏了戰事。


  “此次與江東等一戰,雖是險勝,但陛下決議要好好封賞一番,司空此回被人提意加封魏王,甚至令君那邊也是要……”


  “加封,這個時候?”


  張良詫異,令郭嘉一時警惕了些許,他也會不同意嗎?


  荀彧那邊也是好幾次推辭不受,甚至告假稱病不來參與朝會。


  郭嘉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少府也覺得不妥?”


  “是否穩妥豈能由良說了算。”


  哪天他不辭而別,也是曹操提前封王,阻斷了張良能夠留下的時間。


  張良臉色有些難看,就不知是不是郭嘉所理解的那個意思。


  不多時張良已經在考慮如何辭行了,隻是郭嘉這邊不太好處理,“那塊靈牌可還在奉孝那?”


  “子章,是要拿回去?”


  本是有這個意向,不過最後還是搖搖頭,“不必了,那個奉孝收好即可。”


  吞吞吐吐可不是張良的作風,尤其還有之前藏匿東西在前,“你今日這麽如此奇怪?”


  “……”


  是至從收到地府來信後,張良就有些躊躇了起來。


  告別郭嘉後,張良立即就去了曹操的府邸。


  “房少府孤身而來,到是實屬令人感到意外,不知少府為何事而來?”


  “辭退官職,良並非不同意司空的做法,而是必須回去。”


  “陛下那邊呢?”


  張良的事情不是還沒有辦完,曹操多少知道點他為何會來這裏。


  “聽說二公子進宮了,與陛下交情不淺。”


  這個消息張良也是剛得到,他隻需保證曹丕能順利上位,劉協不會有性命之憂。


  君臣君臣,作為臣子最好不要參與進立儲之爭,尤其是這位君主尚且在世的時候。


  “留侯看重子桓,操有一疑問不知留侯能否告知一二?”


  張良恭敬行了一禮,“司空請說!”


  曹操雖然表麵說者無意,但心中心思百般變化。


  “操幾位子嗣中,誰更有能力繼任?”


  “遵循祖製立長,司空應該清楚袁紹的情況,二公子最像司空,其餘者可壓不下那群人。”


  曹操這個問題問過不少人,有荀彧郭嘉,甚至是賈詡現在到了張良這裏。


  “操曾問過文和,他亦是留侯這般態度。”


  不需要張良再回答些什麽,曹操說起張良來意的話題,“留侯若是想要辭去官位,豈非易事,望留侯多考慮考慮。”


  “司空可見過劉備孫堅等,如今他們忽然失去音信,不再糾纏於司空身邊,誌才可有告訴過司空緣由。


  地府局勢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良不得不速回,望準許。”


  張良要保住劉協,到是同曹家兩父子不得不許下協議,想離開如今一灘渾水的地方,隻有一個辦法。


  封魏王加九錫,高座之上天子敢怒不敢言,地府眾先輩一個氣地恨不得爬出來狠狠將人揍一頓。


  門上偌大的活字,無一不是昭示著入門者是為讚同曹操做法,方可活。


  曹操稱王,但如今年歲早已是半隻腳入土了,立儲之爭從一開始無聲背地裏小打小鬧,變成明麵上的站隊押注。


  幾位子嗣上二公子曹丕,魏王對其都不能算是嚴厲而是苛刻了。


  曹衝也在正值最為緊張的關頭被蛇咬了,張良從旁路過正要進去看看曹操那邊情況,推門而入時底下正跪了一堆人。


  曹丕曹彰曹植幾人跪了一地,荀彧和郭嘉分別站在曹操左右兩側,一個個皆是沉默不語,不發一言。


  張良行完禮,直言說明華佗那邊進度,“稟魏王,華神醫那邊……請節哀。”


  “魏王!”


  曹操頭疾突然發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眾人手忙腳亂中,隻見其本人揮了揮手,示意不用理會。


  荀彧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曹操,郭嘉則去一旁吩咐命人請大夫過來。


  屋內霎那間的寂靜,還是在曹操回過神來後,打破了沉悶。


  “華佗那邊查到一些消息,不如就請少府親自來問問他們。”


  正說著,一邊原來靜候的婢女,手中端著托盤,走到張良跟前。


  “少府自管問話,若是正好印證少府查到的消息,可遞送毒酒一杯,毒害親兄弟的罪名,家醜不外揚這裏可直接謝罪。”


  一切的選擇權,似乎都交托到了張良的手中。


  “諾。”


  “在事發之前,似乎就有毒蛇闖入過院內,當時二公子是否也在場?”


  與其說是盤問,還不如說是考驗心態的時候,曹操萬萬不會做出弑子之事,如今這一關都過不了,更別提還要麵對那些百般算計的朝臣。


  “是。”


  曹丕自知自己當時隻是路過,沒想到這種事情張良也清楚。


  沒繼續追問曹丕,張良轉身走向旁邊的曹植,完全略過中間的曹彰。


  “事發之日,四公子好像還在飲酒助興,自己雖無心但旁人似乎有意。”


  曹植對世子位置沒什麽興趣,但身邊其他人卻要拉他進泥坑,蛇是有人故意引來,但被及時察覺,轉為其他人投放毒蛇。


  “旁人是否有意,植並無害人之心。”


  沒有像麵對曹丕時那樣尖銳話題,曹植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從始至終要審問的人都隻有一個。


  “請喝吧!”張良從托盤端過一杯酒遞到曹植手邊。


  曹植手有些哆嗦接過酒樽,看了看張良,又望了望轉過頭的曹操,仰頭一引而盡。


  再次端起另一杯酒遞到曹丕手邊,等著臉色有些煞白,還在望著身邊人竟然無事默默咽了下口水的曹丕,接過他手中這杯毒酒。


  張良讓開一條路退到一邊,酒是張良給地,曹操無需擔當多少責任,後麵就是兩父子交鋒的時間。


  能不能得到認可,曹丕無論是否保命還是維持自己威望和聲名,死也不能承認。


  隨後張良荀彧等人走到屋外,郭嘉說起自己的懷疑來,“你們打什麽鬼主意,那兩杯酒應該都有‘毒’吧!”


  還是荀彧對曹操比較的了解,一言猜中曹操真正目的。


  “隻要魏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這個時候四公子的藥效就會發作暈倒,到時二公子喝下也是同樣的結果,暈倒‘毒發’。”


  “魏王有意讓兩人相爭,但是四公子一心沉浸於詩詞歌賦中,恐難擔當大任,隻能用些非常的手法。”


  要不是許下一份協議,劉協和諸葛亮都不會有任何損傷,張良才不幹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立長還是立賢一事,爭端不斷。


  漢室老臣皆是主張立長,祖製不可隨意變更。


  曹植司馬門一事,也是徹底打亂在其餘人心中重視的地位。


  而荀彧在維護漢室顏麵司馬門一事上,同曹操鬧掰了。


  兩人崩盤吵完架,張良就被拉過來當說客,郭嘉死期劉備頂上,如今正好輪到荀彧他正要離開,隻能張良自己頂上了。


  “令君其實並不了解曹公,但良也說不上多了解他,不是曹公自己選擇了那個位置,而是天下選擇了他,令君可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


  荀彧正要將同曹操來往的書信,通通丟進火堆中焚燒,一如不可挽回的局麵。


  詫異於怎麽沒人來通報,同時望了望房門的方向,投射的身影預示著屋外還有人沒進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少府怎麽來了?”


  “說客。”


  張良自白,反而荀彧有點懵。


  “許都內多方黨派之爭,是為人君主最為忌諱之處,令君站在兩方之間,又是擁立二公子勢力之一,令君愛重家族,荀家以後飛黃騰達,令君不願其稱帝,不是還有世子嗎?

  總站在天下人眼中角度去看,不以自己眼光去考量考量嗎?

  陛下那邊良都已經布防好了,魏王可以沒有少府,卻仍然需要令君伴其左右,畢竟不少罵名都是魏王在背負!

  若是留侯在此地,他不會糾結於稱帝與不稱帝這件事,百姓心中到底需要一個樣的盛世,不會在意君主是誰,隻會更需要有那麽一個人來創造。”


  荀彧這個位置,是看不到得!

  荀彧有沒有聽進去張良不知道,到問了一件不相幹的事情來,“留侯可是閣下。”


  “令君覺得是就是吧!”


  這是荀彧聽到關於張良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問遍身邊所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是最後一個知曉。


  曹荀之間矛盾被化解,而張良也在適時離開許都,究其好些年的時間,張良都在致力於保護劉協,如今漢室將亡他有什麽意義留下。


  勸解時留下荀彧,張良自己卻走了極其相似的這麽一條道路,不知是諷刺亦或者替代。


  在這其中絲毫不知情的郭嘉,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萎靡不正,他以為張良說走,就隻是離開許都城,現在好了一切仿佛到來時般的悄無聲息。


  “這是少府命亮在其入獄後,轉交給郭祭酒的信件。”


  諸葛亮好不容易才找到混在酒館裏的郭嘉,世事無常誰也不會想到張良最後是如此下場。


  眨了眨有些迷蒙的雙眼,確定諸葛亮提到是張良時,一把搶過信件,翻看起來。


  郭嘉親啟

  漢室紛爭不隻是擺在明麵上,暗地裏的爭鬥更是不知持續了多少年歲。


  將符牌好好保管,必要時地府內或許有幸還能見上一麵。


  帶上它,鬼魂會給你引路。


  日後相見,必定備上多年珍藏的佳釀,恭候奉孝已成名副其實的‘鬼才’。


  這裏沒有禮法遵循漢室的約束,曹公與之許能打下另一片盛世,不枉你們之間的夙願。


  張良

  一語成讖,總會有見麵的機會,故人,已故之人……


  又新來一方勢力,生前也是個呼風喚雨的帝王將相,怎麽也得給新來的立立規矩,最好能邀請加入到自己陣營中來。


  “哎呀!急什麽,留侯門前蹲守的女鬼每天不知凡幾,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急得!”


  偷偷從宴席上溜出來的郭嘉,趕緊在這漢帝地盤城內把那人找到。


  郭嘉出門便碰上直衝他而來的鬼魂,見麵就問張良的靈牌是否在他手上。


  在將靈牌遞送過去時,來人直接領著郭嘉徑直就去了張良的住處,仿佛被人精心安排過一般。


  正如來人所說府邸外還真圍滿了好些幽魂,所有不得進入之下,郭嘉被人領著直接大搖大擺走進府邸中。


  “剛才那個是留侯府上管家?”


  “好像還真是,那男子穿著不會是剛來的那方勢力的人馬吧!”


  “之前離開過一段時間,聽說去上麵。”


  府中,張良聽到開門聲響後,剛要轉身,迎麵就甩過來那封當年的信件。


  緊接著本欲正要起身的張良,忽然被按住兩邊肩膀,一時動彈不得。


  “挺好的!嘉等了這麽些年,你到好,一走了之不聞不問,忘地一幹二淨,甚至外麵還有一堆。”


  “……”


  這麽不完全嚇到一邊盡量降低存在感的領路者,什麽情況?

  “出去,你,妨礙妨礙到了!”


  郭嘉氣勢十足,現在就是張良理虧的時候,不討點利息實在有愧他聰明的才智。


  “是,是,是……”


  來人甚至偷瞄上幾眼,被郭嘉發現後,眼睛一瞪才乖乖離開。


  門被啪啦一聲關上,張良頭疼地將人推開。


  “明天就該人盡皆知了。”


  “這是賠償,以後時間還很多,嘉一定通通討回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6.18開文,準備大綱存稿中……


  預收:[三國]盤住那個令君


  6.18開文,正在存稿中……


  上有內政不俗的荀家王佐之才荀彧,下有內政高達九十九的堂兄陳群,夾在中間瑟瑟發抖的陳衍,左顧右盼著一天天活在別人的影子下。


  好歹是個穿越者,在天天被人拿來比較後,陳衍決定幹上一番大事業,要拚就拚內政硬剛到底。


  問題一點急時萬能搜索,然而忽然得到破外掛還有權限設置,帖子一開百姓主公的問題實事更新。


  聽說黃巾之亂了嗎?百姓苦啊!趕緊去種地,達到要求,可開放權限提升作物生產資料。


  聽說董卓進京了嗎?天子苦啊!趕緊基建去平亂,達到要求,可開放權限人才實力提升各文武資料。


  聽說濮陽一戰,曹操苦啊!趕緊繼續基建,達到要求,可開放權限兵器改造提升軟實力資料。


  聽說最近曹操很鬱悶,令君也苦啊!陳衍新出品的美酒郭嘉不要美人了,陳衍新印冊的兵書郭嘉一個人關在書房,這,能怎麽辦……


  陳衍立誌盤最佛的人,混成最厲害的外掛,一路苟成曹魏團寵。


  1.曆史偏差,已修改簡介

  2.前期種田,中後期基建,考據要素過多,拒絕ky。


  年少初遇,前期穎川求學種田,後期基建,考據要素過多,cp陳衍×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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