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何若虛
方澤看著前一刻還在談笑風生的劉公公,突然就翻了臉。致使他現在都有了一種錯覺:“是不是真的身體少了一個零件,人就會變得乖戾喜怒無常?”
方澤無所謂地笑道:“劉公公要取在下的腦袋,在下就要引頸就戮嗎?若是劉公公能夠勝得過我手中長劍,要取我腦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大膽!”
“放肆!”
一眾番子聽到方澤對廠公不敬,一個個厲聲喝罵。
劉公公擺了擺手,屬下立刻噤若寒蟬。他將長刀入鞘緩緩說道:
“咱家殺人有三不殺!忠於王事的人我不殺;殺了對我沒有好處的人我也不殺;除此之外敵人的敵人雖然讓我心裏不痛快,我還是不殺!”
方澤笑道:“這麽說來,在下也在公公三不殺之內咯?”
“嘿嘿嘿,正是!咱家現在若是和你做過一場豈不是正如了我那個老對頭的願?當然若是你武功不濟,我也不介意將你們一起殺了。嗬嗬,現在看來你還沒有讓我失望,應該以後還能給他製造不少的麻煩……既然如此,咱家還要剿逆,就不奉陪了!”劉公公話一說完,便飛身上了馬背。陳擋頭見狀,將手一揮,眾番子全部收刀入鞘,翻身上馬,列做兩隊,如潮水一般緊緊跟在劉公公身後。
見到東廠的番子要走,不戒和尚著實鬆了一口氣。不料方澤一個縱身便攔住了劉公公的去路,對著劉公公正色問道:“公公且慢!在下還有一事相詢。”
劉公公目光如電,逼視著方澤。不戒和尚見到方澤橫生枝節,差一點就要破口大罵,隻是與對方不熟也隻能把話憋在心裏。不過還是悄悄往儀琳的方向靠近了幾步,若是情況不對,隨時準備扛著儀琳跑路,至於其他人他是顧不得那許多了。
那裏知道劉公公心裏雖然不耐煩到了極點,卻仍然沒有發作,隻是冷冷地說道:“你想知道什麽?”
方澤對著劉公公拱了拱手問道:“敢問公公的對頭是誰?實力怎樣?”
“你以為你是誰?廠公何等身份?憑什麽要搭理你?趕緊滾開!”陳擋頭急於表現,摧馬揮刀便向方澤砍將過來。隻見白光閃過,長刀便已經到了方澤頭頂,而方澤卻毫無反應。
這一刀又快又急,不戒和尚心裏還在尋思救與不救,畢竟方澤若是死了,儀琳怕是要傷心很久。“隻是這一刀灑家好像攔不下來啊?罷了,罷了,他自己尋死,佛祖也須怪不得灑家。”
他暗自搖頭歎息,卻見其他人竟然恍若未見,竟然不見絲毫擔憂之色。正感到奇怪,隻聽得錚錚兩聲翠響,他急忙轉頭再去看時,那方澤竟然憑著一對肉掌將陳擋頭的長刀震做了三段。又在陳擋頭愣神的瞬間,抬起一腳將其踹到了三丈開外。不戒和尚見此不由大吃一驚,方澤的地位在他心裏蹭蹭的往上漲。
陳擋頭一招便被方澤打敗,頓時滿麵羞慚,如果不是劉公公在,他恨不得裝死趴在那裏,也不願意爬起來麵對他人。現在無奈隻能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劉公公的身邊。
方澤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不屑地說道:“若是陳擋頭剛剛口中說的陸擋頭是月前來接何宇的那位的話,那你這身功夫想與他爭鋒,卻還不夠看!”
陳擋頭心中怒極,麵上卻發作不得。隻想著劉公公憤然出手將在場的人通通殺死,如此方能消他心頭隻恨!
劉公公瞥了陳擋頭一眼,說道:“你丟了我東廠的顏麵,回去自領杖責!”
陳擋頭戰戰兢兢,躬身領罰,心中卻對方澤愈恨。
劉公公又對方澤說道:“你若想從咱家這裏得到消息,隻憑著你這身功夫卻還不夠格!”
方澤咧嘴一笑,心道:“不就是想讓我展露一下實力嘛,這個簡單!”他回頭對著令狐衝說道:“大師兄,劉公公想見識一下我們華山派的劍法,要不你也露兩手?”
令狐衝聞言欣然應允,哪裏還有不答應的道理,如今他的獨孤九劍最後一式“破氣式”略有小得,要至大成差的也隻是一些水磨功夫了,急也急不來。不過他自負江湖上除了寥寥數人之外,他是難逢敵手了。眼看著每次都是方澤出風頭,他早就心癢難耐。
隻見他鏗的一聲長劍出鞘,身子便已經騰空而起。在半空之中長劍揮舞,隻將人看得目眩神迷。令狐衝有意賣弄,劍招層出不窮,每一變化均是眾人從所未見。隻看得片刻,眾人神情都變得凝重,心中暗道:“要是我碰上這種劍法應該如何應對?”
眾人越想越覺得無解,越想越是心驚!如不戒和尚的人,看到現在已經呼吸急促,冷汗涔涔而下。
方澤有意為令狐衝揚名,嗤的一聲,一招離澤神劍發出,直擊令狐衝手中長劍。令狐衝破氣式隨心而動,長劍挽出一個劍花,便將方澤發出的氣劍引到旁邊的巨石之上。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石四散之際,令狐衝已經收劍入鞘,落回了馬上,轉頭對著嶽靈珊咧嘴一笑。
嶽靈珊笑罵道:“大師哥甚麽時候練的這套招蜂引蝶劍法?”
令狐衝哈哈一笑道:“小師妹,掌門有令,大師兄豈敢不遵?不過隨意瞎比劃了幾招。”
嶽靈珊白了令狐衝一眼,心道:“我信你才有鬼!明明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不過見到青梅竹馬的情郎,現在武功如此高強,心中還是無比替他高興的。
方澤看著二人旁若無人的樣子,有些心累,心道:“你們狗糧繼續撒,不然這麽多人不夠吃!”
眾人還沒有從剛才那一幕中緩過神來,等到穩住心神不由對令狐衝、方澤二人敬若天神。
這一次劉公公不等方澤再問,說道:“何若虛,提督西廠,掌護龍內衛!手下有大擋頭十八人,小擋頭一百零八人。大擋頭武功約莫和江湖上號稱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仿佛,小擋頭與各派掌門一個檔次。方掌門,你怕了嗎?”
方澤聞言一顆心已經沉到了穀底,繼續問道:“鄭洛想做什麽?”
劉公公桀桀怪笑道:“看來方掌門樹敵還當真不少!不過敵人的敵人咱家不殺,自然也不能讓你殺!雖然那個老頑固令人見之生厭,咱家看不慣他的時候也隻是敲打敲打他的狗腿子,從不妨礙他與何若虛狗咬狗……哈哈哈,方掌門,現在這個局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咱們後會有期!”
話音未落,劉公公便一夾馬腹,當先向南馳去。後麵一百多人緊隨其後,轉眼便散得幹幹淨淨。
方澤凝神思索,心中暗道:“這劉公公雖未明言,但言外之意便是鄭洛和何若虛不對付,說不定他對付江湖門派不過是摟草打兔子,終極目標還是對付何若虛。不過即便如此,那鄭洛也不像是能夠聽得進別人勸的性格,絕不會為了共同的目標來和你冰釋前嫌。少不得還是要和他做過一場,這一戰一定要打,還要狠狠地打!直到把鄭洛那個老頑固打服為止!”
“嗬嗬嗬,十八個東方不敗,再加上一百零八個掌門級別的高手,當真是地獄難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