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沒過多久，顧玖歌兩人就分別從林淩和萬俟洵處，得知了霍歆玥離去的消息。
固然霍歆玥停下了侵犯她的舉動，並且故意說那些恐怖至極的行為隻是恐嚇。
可是，經曆一切的顧玖歌做不到毫不記仇。
這次她能停下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目前，顧玖歌對霍歆玥的情感，隻剩下濃濃的恐懼。
聽到霍歆玥終於離開的消息，她還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不用提心吊膽後，顧玖歌雕琢玉器鍛煉的精神力更加凝實，完全可以用突飛猛進這樣的成語形容。
這天，辛苦的練功結束後，顧玖歌便像往常一般拿出各種工具，坐在桌子邊雕琢玉石。
覺察到身側有人坐下，聚精會神查看典籍的霍昭寧微微抬眸，目光落到了顧玖歌的手中。
“今天，你打算雕琢些什麽花樣？”霍昭寧道，“前些時日，你已經把假山花草雕琢的很好了。今日，不妨嚐試些有難度的。”
顧玖歌抬眸，舉起手中的玉牌，笑道：“師尊，你說對了！我今天就是打算嚐試雕琢人物！”
“哦？那本座就拭目以待了。”霍昭寧抿唇微微一笑，繼續翻閱手中的典籍。
顧玖歌低頭，回憶著細節，繼續雕琢手中的玉牌。
落葉沙沙作響，微風吹拂，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霍昭寧看完手中典籍，放到一側，微微偏頭，看向顧玖歌認真的側顏。
她擁有一目十行和過目不忘的能力，故而短短時間內就將林家所存的典籍翻閱完畢。
收獲，也有。
可惜，這些收獲並不是她想要的。
想要恢複修為，看來比想象中更難……
等小徒弟學會她獨創的精神力控製之法，小徒弟就要離開去找唐清妍修煉了。之後，她與小徒弟的距離，必然是越來越遠。
小徒弟站的越來越高，她明明該很高興。這會兒，她為什麽會升起焦慮的心情呢？
霍昭寧大致也明白其中原因。
她在心底幽幽地歎了口氣，收回望向顧玖歌側顏的目光，也拿起一塊玉石借由雕琢寄托心中的情感。
“師尊！我成功啦！”
顧玖歌驚喜的聲音驀然在耳側響起，霍昭寧回過神，緩緩放下手中的工具，看向顧玖歌遞來的成品。
玉牌裏雕琢出的線條優美流暢，清晰的人物麵孔出現溫暖的小酒窩，盈盈笑意充斥的眉梢隱隱透露出一抹少女的氣息。
“這人物……”霍昭寧微微挑眉，遲疑道，“是你？”
“師尊！這玉牌裏的任務跟我隻有一分相像，這樣你都看出？太厲害了吧！”顧玖歌由衷感歎道。
霍昭寧聽到感歎，笑著道：“這不是本座眼力好，隻是本座了解你罷了。”
聞言，顧玖歌也跟著笑了起來。
“師尊，我總覺得我的小聰明在你眼裏完全不夠用。任何時候，你都能一眼看出來。”
“你的小聰明，本座見多了，隻會覺得可愛。”霍昭寧頓了頓道，“可你若是對著外人，你的小聰明和歪理就顯得愚笨滑稽了些。你呀，趁著年紀小，多聽多看多學習，知道嗎？”
顧玖歌連忙點頭，認真地道：“是，師尊，我知道了。”
“通過這幾日的訓練，你對精神力的掌控已經有了些許心得吧。”霍昭寧道，“現在，本座教你如何運用這些精神力到別人身上以達到控製她人的目的。”
說完，顧玖歌隻覺得腦海裏湧進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恐怖的氣息在她腦海裏攻池掠地。
顧玖歌心中一驚，想要對抗時已經來不及了。
“感覺到了嗎？想要控製他人的四肢，就想要以強大的精神力覆蓋壓迫他人的精神識海。”
顧玖歌控製不了自己的身子，隻好放棄回答，凝神在精神識海裏找尋著霍昭寧的氣息，隨著她的氣息找到了自己精神識海的破綻。
“由於你是頂級爐鼎體質，體內的精純靈氣也會補溢精神力。故而，你精神識海的破綻比之同等級層次的人更少，本座控製起來難度也更大一些。”
“依照你目前的精神力，你按照本座在你精神識海裏找到的這幾處破綻如法炮製，定然能不費吹灰之力控製築基中期以下修為的修真者。想要控製更高修為的修真者，難度更大，控製所需要消耗的精神力也更多。”
顧玖歌在心底暗暗點頭，記下霍昭寧所說的一切。
這時，霍昭寧微微偏頭，收下了自己的精神力。
“林淩來了，他修為正好築基中期，你可以用他做一做實驗。”
頓時，顧玖歌發現自己又能再次掌控四肢。
“顧師姐，我又來蹭飯！！今天已經晚上六點了，你還不準備做飯嗎？”林淩快步走到她身側，向兩人問好。
林淩這一副涉世未深的少年模樣，看得顧玖歌躍躍欲試。在霍昭寧鼓勵的眼神中，她悄悄驅動自己的精神力，嚐試著進入林淩的精神識海。
“林淩，今晚你想吃什麽？”
“吃什麽？咦！顧師姐，你的意思是我今晚能點餐嗎？”
林淩露出一副驚喜的模樣，張開嘴正要蹦出菜名。
然而，事實上他的嘴裏並未蹦出菜名。
“師尊，我成功啦！”林淩驚喜萬分地上前一步，激動不已地跑到霍昭寧身前求表揚似得拉住霍昭寧的衣袖。
往常顧玖歌激動之餘，也會有這樣的表現。
因此，霍昭寧隻是稍稍愣了一瞬，便淡笑著任由眼前的林淩拉著她的衣袖搖晃。
“不愧是本座的徒兒，悟性就是好。”霍昭寧毫不吝惜誇獎。
顧玖歌開心的忘了形，笑著跟霍昭寧打趣說道：“師尊，你誇我，怎麽還把自己捎帶進去了？”
“小徒弟，你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霍昭寧側目看向顧玖歌道，“你還真當本座懲罰不了你嗎？”
“師尊，你現在想懲罰我，能行嗎？”顧玖歌作死地指了指林淩。
緊跟著，顧玖歌又控製著林淩欠揍地說道：“我拉著你呢，想要去懲罰顧師姐，沒門！”
聞言，霍昭寧直接氣笑了。
她笑罵顧玖歌幾句，追上去作勢要打。林淩緊緊跟在她身後，完美詮釋什麽叫做拖後腿。
轉眼，這片空地就形成了一副好笑的你追我趕場景。
“差不多得了。”霍昭寧故作強勢地道，“小徒弟，立刻過來挨打！否則，本座直接入侵你的精神識海，控製你過來！”
顧玖歌求饒道：“別呀，師尊，這樣就不好玩了。”
“本座看你玩的挺開心的。”
“師尊，你笑的也很開心呀。”顧玖歌理所當然地道，“等你控製我過去接受懲罰後，師尊你就不會這麽開心了！我這是為了師尊你的快樂著想！”
這句話倒是沒有說假話。
自水牢回來後，隻有今天這你追我趕的遊戲，師尊笑的最開懷。往日，她麵上是帶著笑，可顧玖歌總覺得那種笑戴著一層透明麵具。
“玩鬧也要有度。你控製他太久，你自己的精神力也受不住。”霍昭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放心吧，本座不會懲罰你了。”
顧玖歌聞言，也收下了玩鬧的心思，果然覺察到精神力愈發衰弱。
她不敢耽擱，立刻將控製林淩的一部分精神力收回。
果然，精神力入體的下一秒，精神似乎立刻陷入混沌狀態。
“師尊，我……”
顧玖歌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像是失去平衡般往下倒去。
霍昭寧眼疾手快，立刻靠近到她的身後，在顧玖歌倒下的前一秒把她擁在了懷裏。
還不等她查看顧玖歌的情況，一道熟悉的氣息落下，她微微擰眉看向來人。
“有事嗎？”
這態度，實在不算好。
林厲雲微微有些無奈，可卻沒有計較。
“當然有事。”林厲雲選擇直接說正事，“果然如你所料，古家又一次向霍家動手了。這一次，古家以霍家不答應聯姻為由，想要一舉吞並霍家。”
霍昭寧擁住顧玖歌的手微微用力，擰著眉沉聲道：“霍家的情形如何？”
林厲雲神情凝重地道：“上次一戰，霍家已經元氣大傷。這次，想必支撐不了多久。”
“林家，可願相助？”霍昭寧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詢問道。
林厲雲道：“林家依舊是那個態度，可以幫忙，但絕對不是現在。”
“我知道了。”霍昭寧沉默地嗯了一聲，“這次霍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願……霍家還能留下些根基。”
這段時間，她們一直在等古家再次動手惹眾怒。然而，她們沒想到古家竟然會再次拿霍家開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經過關押水牢的這一年，她的棱角已經被磨平了不少。她知道依照目前的實力，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林厲雲道：“我已經派人去接霍兄的一雙兒女，你放心吧。”
“嗯。多謝。”
“我們之間，用得著說謝嗎？”林厲雲笑道，“算起來，我們快20年的交情了。說謝這個詞，就太見外了。”
霍昭寧抿了抿唇，沒有開口，垂眸看了一眼昏迷的顧玖歌。
“剛才，我遠遠的看見你和林淩的關係挺不錯的……”林厲雲試探道，“他自小身邊缺少女性長輩，你有沒有興趣幫我教導教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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