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血親
“這這”
望著眼前這幕場景,站在後方,薛平臉色微變,這一刻也不知道些什麽才好了。
與陳長銘相處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陳長銘如此反應。
在過往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試圖給陳長銘找女人,甚至不止一次想要將一些人塞到陳長銘身邊。
隻是這些嚐試無一例外,最後都失敗了。
時間一長,連他自己都覺得,陳長銘在這方麵似乎完全沒有興趣。
在過去的時候,他都沒法想象,有朝一日,究竟有誰會走在陳長銘身邊,與他相伴。
卻沒想到,在這樣一個令他意外,完全沒想到的場合,能夠看見如此的場景。
一念至此,他不由轉過身,望向前方。
在前方,陳輕依與陳長銘對立,此刻被陳長銘抱著,就這樣抱在懷裏。
她看上去身材並不高挑,因為先的原因,反倒顯得有些嬌,算算年紀如今盡管已經三十多歲了,但身材仍然十分較,與陳長銘站在一起有著十分不協調的感覺。
她的容貌嗎也並不美麗,雖然不能算是醜陋,但也僅僅隻是清秀些而已,根本不算多麽好看。
別是與那些絕色相比,就是與那些尋常人家的普通美女相比,都顯得有些遜色。
更別,其如今已經三十多歲,盡管因為修行的緣故,看上去雖然還算年輕,但卻已經沒有那種朝氣。
各方麵來,都不算什麽優勢。
就是如此的一個女子,竟然也能被他們的聖主看上麽?
站在薛平身旁,周輕萍愣愣望著這一幕,望著陳長銘與陳輕依兩人相擁的身影,這一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與薛平相比,她日夜陪伴在陳長銘身旁,對於陳長銘心中的想法,了解的要更加深入一些。
他恐怕對那女子,心中並非是喜愛居多,更多的應該是憐憫吧
是的,憐憫
其他人或許並不知曉,但是周輕萍知道,陳長銘有時候,便是如此的一個人。
對於自己身邊的親近者,他不忍心傷害,所以有時候,寧願
“那人的修為低微,壽元恐怕已經不過百載”
站在原地,她深深歎了口氣:“他如果拒絕,恐怕這女子,真的要抱憾終身了甚至至死也會有遺憾”
“你不忍心看見這一點,所以才沒有拒絕的麽?”
她心中情緒複雜,望著前方陳長銘兩人相擁的場景,心中莫名有些後悔。
她知曉,前方與陳長銘相擁的那個人
那個人,本可以是她的。
隻是
“我終究沒有那個勇氣啊”
她輕輕歎息,深深的歎了口氣。
此刻四周的場景都陷入了靜謐之中。
陳長銘究竟是怎麽想的,在此刻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在前方,他望著眼前的陳輕依,暗自歎了口氣,隨後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
似乎感受到他的擁抱,在他的懷中,陳輕依的身軀在顫抖,這一刻有些難以言喻的激動。
“師弟我”
她抬起頭,望著眼前的陳長銘,下意識喃喃自語,卻不知道該些什麽。
“師姐,無妨”
望著陳輕依,陳長銘笑了笑,顯得很是平靜:“這裏有我。”
他望著陳輕依,一點神力激蕩,開始作用。
四周的空間似乎都開始震蕩了,一種莫名的勢籠罩四周,令人心悸。
隨後,他牽著陳輕依的手,就這麽當著所有人的麵,回到了燧王宮內。
望著這一幕場景,在場之人反應不一。
有人臉色呆滯,不知道作何反應,也有人麵露憧憬。
遠處,一處浩蕩的車隊之中,一個老者望著這一幕場景,卻冷哼了一聲。
“身為祖神之血脈,仙神之尊,卻去迎娶此等女子,當真是,當真是”
他看上去有些惱火,望著陳長銘離去的身影,這一刻臉色有些複雜,在那裏喃喃自語著。
身後,一個容貌與老者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向前走去,聲勸慰道。
一邊勸著,他抬起頭,望著遠處陳長銘離開的身影,這一刻也不由臉色有些複雜。
在他身旁,還有一個身材高挑,樣貌俏麗的少女,這一刻視線同樣緊緊盯著陳長銘所在的方向,臉色顯得十分複雜。
微風輕輕的吹過,吹起他們身後的旗幟,將旗幟之上的那個秦字顯現而出。
各方的人馬都在走過。
他們望著眼前這幅場景,反應各不一致,隻是到底都不敢些什麽。
畢竟如今的陳長銘,不僅是燧王宮聖主,更已然是仙神一流。
這等層次的人物,容不得別人去暗自吐舌,膽敢這麽做的人,恐怕都是不要命的人物。
在場之人能夠來到這裏,來到這燧王宮中覲見,顯然都不是這樣的傻子。
就算要些什麽,也不會在這燧王宮內。
時間緩緩而過。
牽著陳輕依的手,陳長銘回到燧王宮的內宮之中。
回到這裏,他將陳輕依安頓下來,隨後才轉身,走到外界。
剛剛回到燧王宮的主殿,薛平便帶人過來了。
“聖主”
薛平從外界走來,這一刻走到前方,望著身前的陳長銘,臉色看上去似乎有些複雜。
他望了一會,最後還是繼續開口:“秦家的人來了”
“已經來了麽?”
陳長銘點了點頭,臉色十分平靜,看樣子似乎對此並不意外。
事實上,早在此前,他便已經感受到他們的氣息,那股獨特的血脈氣息十分明顯。
因此,對於他們的到來,陳長銘並不意外。
“他們現在在外麵歇息”
望著陳長銘,薛平遲疑了片刻,隨後開口道:“聖主您想見的那兩個人,此刻也來了。”
話音落下,陳長銘不由一頓。
他想見的人,那豈不是
端坐在上首,他沉默了一會,隨後才繼續開口:“讓他們進來吧。”
“是。”
薛平點了點頭,隨後望了望陳長銘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這才心中稍安,慢慢退下了。
他向外走去,很快走到外界,去外界忙碌了。
大殿之中,此刻唯獨隻剩下陳長銘一人的身影。
他端坐在上首,此刻思索著。
陳長銘這一世,出身於九峰城陳家,其母乃是陳家的一員。
不過在實際上,他的母親卻也是一名修行者,當年曾經在外闖蕩,留下了不少事跡。
而陳長銘的父親,則有些特殊。
他的父親,出身於一個古老世家。
那個世家名為秦,據聞傳承有遠古祖神的血脈,其族人生強悍,但凡覺醒血脈的族人,其資質都不會弱。
這種血脈,在某種程度上,也影響了陳長銘。
在最初之時,他身上的秦家血脈,是十分弱的,可以幾乎微不可見。
根本沒法達到秦家之人的標準。
這也是當初,陳長銘的生父為什麽選擇將他留下,而沒有選擇將他帶走。
當然,在縱使當初的血脈十分弱,但隨著陳長銘一次次穿越,其化身的力量不斷化為本源回歸,陳長銘自身的本源與血脈也在不斷蛻變。
他體內那殘留著的秦家血脈,也隨之而變,慢慢蛻變了。
這是件十分正常的事。
畢竟縱使再怎麽普通的血脈,隻要有著足夠的本源支撐,最後都是變得不凡,更不用原本便極其不凡的秦家血脈了。
陳長銘體內的秦家血脈,也因此而變得愈發強大。
而他體內的血脈,也與秦家產生了聯係。
不論陳長銘是否在意,也是否承認,他體內始終流淌著秦家的血,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所以在此刻,在燧王宮舉行慶典的這一個時刻,他也選擇了將秦家的人招來,選擇將當年的事解決。
而現在,看來時間已經到了。
“已經到了是麽”
端坐在大殿之上,陳長銘喃喃自語,隨後望向外界。
此刻在外界,一陣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事實上,以陳長銘的修為,早在腳步聲傳來之前,他便敏銳察覺到了,遠處那令人熟悉的血脈氣息。
有一股令他熟悉的血脈氣息正在浮現,此刻慢慢前來,向著此地而來。
在那熟悉的血脈氣息之中,更夾雜著陣陣熟悉的意味,隱隱令陳長銘體內的血脈沸騰,有種莫名的感覺。
這是血親的感覺。
在那走來的幾人之中,赫然有人,乃是陳長銘這具身軀的血親,與他有著無法割舍的血脈聯係。
感受著這一點,他抬起頭,視線望向前方,默默注視著。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外界有幾人迎麵走來。
那一共是三個人,分別是老中少三人。
一個老者,一個看上去麵容平和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容貌依稀與陳長銘有些相似的少女。
這三人的年紀看上去並不相同,不過唯一相似的,是這三人身上都透著一股令陳長銘本能悸動的血脈氣息。
端坐在上首,陳長銘臉色平靜,姿態顯得有些慵懶,就這麽默默垂下視線,望著下方三人。
他臉色平靜,整個人端坐在那裏,如同一尊神王端坐於九之上,就此垂下了自己的眸光,那種壓力幾乎要令人窒息。
隻是在刹那間,眼前的三人臉色微變,這一刻隻覺像是在直視一尊神祇般,根本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