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她就當沒看見
三奶奶傅氏哪裏不記得這事,她是一時關心亂了腦袋,“你睡了都快兩時辰,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她嘴上問著,心裏頭還在想京裏哪位大夫適合給五娘這般年紀的小姑娘看病。
有病看病,沒病看大夫也可以護著些自己的身體。
袁澄娘還真沒發現自己睡了這麽久,這往窗口那一看,這天色是暗了不來,不由露出羞赧的表情來,“女兒讓爹爹與娘親擔心了,今兒個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這一睡便過頭了。”
袁三爺也說道“這幾日不如跟你娘去莊子上小住,待得春闈過了,我去接你們母女倆可好?”
這話最得袁澄娘的心意,到不是她不想回梧桐巷,而這一回,她便有些頭疼,並不是什麽中毒的跡象,著實是她不喜歡跟人來往——隻是,這袁三爺話一說完,就讓袁澄娘更高興了些,不過她看向三奶奶傅氏,“阿娘,您要去莊子上嗎?女兒去莊子上陪陪外祖母,您就跟不用去莊子上了,阿弟這邊哪裏離得了阿娘?”
她不動聲色地就改了稱呼,並沒有那種特別氣氛壞的感覺。
袁三爺聽得女兒這麽乖巧,心裏頭更是覺得愧疚,“你阿娘都去,跟你們姐弟倆一塊兒去,可好?”
三奶奶傅氏也覺得該如此,拉起袁澄娘的手,覺得她的手太小,小得叫她心裏的憐愛不由得又多了幾分,“五娘,聽你爹爹的話,我們娘仨一塊兒去,就在莊子上住幾天,待你爹春闈之前我們去送送他可好?”
袁澄娘這一聽,也就同意了,“好的,娘親。”
這一定下來,三奶奶傅氏就吩咐起來,將必要的東西帶一帶,莊子上東西齊全得很,並不動感需要備太多東西,算是輕裝簡從,隻是他們娘仨的輕裝簡從也是裝了好幾大箱子,就待得明兒一早就出發去得莊子上。
夕食,一家四口都一道兒吃,才四個人,並沒有那許多講究,菜到是擺了一桌子,都是三奶奶傅氏親自吩咐廚下做的,最小的袁澄明也自己吃起飯來,吃得有模有樣,時不時地還要顧著他一些因他實在是愛吃肉,一塊兒地往嘴裏,沒嚼幾下就咽了下去,吃得津津有味——
但瞧他個小胖墩的樣子,三奶奶傅氏有意地讓他多吃些別的,瞧瞧袁澄明個小胖墩,還是聽話地吃了些別的,可那粉團一樣的胖臉蛋兒就隻差皺成一團了,看得袁澄娘忍不住要發笑。
似乎察覺到阿姐的動作,袁澄明撅了撅嘴,將碗裏的菜夾到袁澄娘碗裏,還很客氣道“阿姐,吃。”
袁澄娘一愣,又更樂,將這菜都吃到嘴裏,她到是不怎麽挑食,在侯府被關的那些年裏,她確實於吃上都沒有什麽要求了,能入嘴就成,“乖啦,再吃一點兒。”她惡趣味地又夾了炒得綠油油的小青菜到袁澄明的碗裏,惹來袁澄明一記委屈的眼神,她就當沒看見。
袁澄明苦著臉,又看看袁三爺,又看看三奶奶傅氏,見誰都是沒把他這邊的事當回事,不由硬著頭皮將這色的菜送入嘴裏,這一嚼,他覺得自己就跟家裏頭拉車的馬兒一樣,都是吃草的。
袁澄娘樂得想笑,又使勁兒地憋著,待得一家子夕食都用完了,她才忍不住地大笑出聲,不僅大笑出聲,還拉著袁澄明的小胖手,誇起他來,“阿弟真厲害,能吃這麽多了,也不挑食,阿姐跟你這麽小的時候還挑食呢,那侯府裏的老太太就偏著我呢,什麽事兒都偏著我,好像我是老太太最疼的孫女似的。”
袁三爺自是知道這一回事,隻是當年於女兒的教養上,他與何氏是半點插不上手,每每女兒回到三房,侯夫人都是讓人陪著女兒回來,就是同女兒說些悄悄話都不能。這些兒還是事小,更重要的是何氏教了女兒,那邊兒的侯夫人就要使人過來訓斥,訓斥的內容無非也就是那麽幾樣,不就是說何氏當娘不行,不曉得女兒家要嬌養。
侯夫人哪裏是要嬌養他這個庶子的女兒,分明是想捧殺了他的女兒。
袁澄明還不太理解這話兒,疑惑道“老太太是祖母?
袁澄娘一點他的額頭,笑眯眯地糾正他,“是老太太。”
三奶奶傅氏婚前是未與忠勇侯府打過交道,但也聽說過一點兒忠勇侯府的事,知道袁三爺過得不易,大家族裏的庶子盼著平安長大已經件幸事,如何還能有別的要求!三奶奶傅氏想得更遠些,那些個有庶子女的家,何苦為難這些庶子女,要是自丈夫不納小不睡姨娘通房,還能有庶子女?
她看向袁澄娘的眼神充滿了愛憐,也點了點頭,對袁澄明道,“是老太太。”嫡母捧殺庶子女,這事兒並不鮮風,便如秦侯府一般,那秦侯夫人不也是對秦侯三公子也是有求必應。隻是聰明人對這事都是嗤之以鼻,秦侯夫人又不是沒有親生的兒子,這般捧起秦侯三公子,又豈是對秦侯三公子?
就如這侯府的老太太,更是
袁三爺也跟著點頭,“對,是老太太。”
他從名份上得認侯夫人為母親,隻是這心裏憋屈得緊,難道是他願意被生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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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糟糟的忠勇侯府,侯夫人不敢去怪老忠勇侯爺,到是怪起他來,大抵都是柿子挑軟的捏的緣故。
袁澄明似乎聽懂這了打暗號一般的說辭,也跟著露出笑臉來,重複了一次,“是老太太。”
袁澄娘點點頭,“真乖。”
袁澄明到底是孩子心性,“蔣表哥呢,怎麽不在我們家?”
袁澄娘麵上一滯,這點細微的動作並沒有逃過三奶奶傅氏的觀察,她心裏頭又疑惑起來,先前她擔心了一回,五娘這一醒又跟沒事人一樣,這才讓她更擔心,生怕五娘的事都在心裏頭,這心裏頭太能存事也不太好,容易鬱結於心。
她小時候因著身子骨不太好,吃藥就跟吃飯一樣頻繁,到最後她都受不了那藥味,可又不敢同父母說,還是喝著藥,隻是那藥一端到麵前,她就吐,肚子裏是半點都經不得藥味。這一吐起來,藥都沒喝進,她的身子骨就更往壞的方向走了。
她就怕五娘這些心裏也存了事,便讓袁澄娘姐弟先回了屋,她則與袁三爺道,“我瞧著提起子沾時,五娘有些兒不對。”
袁三爺一聽,麵上就有點急,“有這事?”
三奶奶傅氏怕他急了,連忙道“可我又細問了伺候五娘的丫鬟們,也沒見有什麽不對勁,子沾待她有如親生妹妹一般,素日裏五娘也是挺敬著這位表哥。”
袁三爺這才收了麵上的急色,“我待子沾也親兒子一般,他自然待五娘如親生妹妹一般,且我們五娘還小呢,你說說五娘有什麽個不對勁的樣兒?”
三奶奶傅氏仔細地回味了一下當時袁澄娘的神色,“到不是有什麽失態的地方,我也就瞧著五娘這麵子稍稍一滯罷了,到也沒有流露出歡喜或討厭的神色來,這有些不對兒,子沾待五娘如親妹,提起這子沾,五娘歡喜或討厭的神色都沒有,挺叫我心裏頭沒底。”
歡喜便歡喜,討厭便討厭,按著袁澄娘的性子當是如此,隻是她並未如此,這才讓三奶奶傅氏生怕這中間有什麽因由,“三爺,您覺著?”
袁三爺這才從頭回味起來,從子沾初入侯府一直到現在,好像女兒就與子沾隻是麵子情,他細細想來,好像真是那麽個回事,女兒於子沾之人上麵好像是淡淡的,難不成這與女兒做的那個夢有關?他微想了下還是決定將事兒跟傅氏一說,“當年五娘落水後就懂事多了,實是因著她被嚇著了。”
三奶奶傅氏心下微有疑惑,“這小孩子落水,如何能不被嚇著?”
袁三爺這才道“五娘後來跟我說過,她做了個噩夢,夢見她娘何氏流了孩子,人也跟著沒有了,她被這事給嚇著了,以至於有一段時間老是守著她娘何氏……”
三奶奶傅氏詫異地睜圓了一雙美目,又替袁澄娘心疼起來,“如何做得這樣的夢?她如何受得了?三爺,我們五娘如何受得了這些?”夢見親娘沒了,一直就防著,然後這親娘還是沒了,這是怎麽樣的打擊!
袁三爺想起這些事,不由悲從中來,麵對著新婚妻子,他不由眼裏含了濕意,“都是我的過錯,我並未留心這些事,一點都沒留心,何氏走了,還要她來勸我……”聲音帶了些話哽咽。
三奶奶傅氏拍拍他的肩膀,“三爺,您不必太自責,五娘比我們想象得還要更懂事,隻是不能因著五娘太懂事,我們就能撒手了,我們得對五娘更好些,三爺,您覺得妾身這話說的是這個理不?”
袁三爺點點頭,“是這個理兒。”難掩眼裏的愧疚之色,他為人父,竟然不如新婚妻子看得透。
三奶奶傅氏是個護短的人,她疼袁澄娘,自然是要疼到底,到底是提醒起袁三爺來,“那五娘可有說起過那夢裏還有別的事?”
袁三爺搖搖頭,“再沒了,五娘也說就一夢,後來就再沒夢見過。”
三奶奶傅氏略一沉吟,便有了主意,“明日裏一早,我與五娘去大相國寺走一趟。”
袁三爺有些意外,“緣何去大相國寺?”
三奶奶傅氏道“大相國寺的明曇大師與家父頗有些交情,我想帶五娘過去讓明曇大師瞧瞧,許是那會兒落了水又做了噩夢,讓五娘如今還心不踏實呢。明曇大師佛法精深,自是能化解我們五娘的心結。”
明曇大師的名號,袁三爺自是聽過,去讓明曇大師看看女兒,他心裏頭最妥貼不過,看向三奶奶傅氏的眼神,也多了些憐愛之色,“如今你三房主母,這些事兒都聽你的。”
三奶奶傅氏點頭,“我就盼著五娘快活些。”
袁三爺自是也盼著女兒快活些,“範家那邊的帖子你看了?”
三奶奶傅氏微歎氣,“還不能不去,我爹雖說早就姓了傅姓,可從血緣上到底是出自範家,我自然得去拜訪一下。”
袁三爺是個男子,在外頭聽說的事更多,比如範家有位出名的紈絝子弟,那位範國舅。
他也忍不住八卦了一回,“據聞範家有意為那位國舅娶一位清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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