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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身為子女,以孝為先

  蔣子沾回道:“近日都未有這打算。”


  三哥兒袁澄明雖有些失望,但並不強人所難,“表哥,我跟你說,我有點兒怕老太太。”


  蔣子沾聞言,眉頭微皺,“為何?”


  三哥兒袁澄明訥訥地回道:“老太太的臉老拉著,我看了就害怕。”


  蔣子沾哪裏能不清楚侯府裏那位舅祖母的脾氣,當年她還有意要將五表妹給捧殺了,真真是個非常“慈愛”的祖母,“你跟著你阿姐,便算是有什麽事兒,也有你娘親跟阿姐呢,你不是說要給你阿姐撐腰?怎麽現在就害怕起來了?”


  三哥兒這才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腦袋,“表哥我這不是、這不是跟你、跟你隨口那麽一說嘛,我才不怕呢,老太太也是我祖母,我有甚可怕的?”說著他還挺了挺胸膛,好像真不怕了一樣。


  蔣子沾也奇怪自己怎麽能跟個小孩子說這麽久的話,本想一問五表妹的近況,又怕唐突了,還是忍著沒問。


  這一晚,蔣子沾自是歇在梧桐巷,一清早就上朝去了。


  袁三爺還在等吏部的消息,這一時半會的還沒這麽有消息下來,他身為一家之主,自是要陪著妻子及子女回一趟忠勇侯府,雖說分了家,可老侯爺與侯夫人都還在世,身為子女,以孝為先。


  出乎袁三爺的意料之外,林福上門一敲門,這開的竟然是正門,前來迎接的人還是侯府大管事。


  袁三爺長在侯府多年,從未見過大管事對自己如此殷勤,不由得有了些受寵若驚之感。他回頭看了看妻子傅氏,見傅氏依舊淡定,他也跟著淡定下來,直起了身子,往裏走。


  袁三爺在外為官整整五年餘,五年來從未回過京城一次,他這一回,二房四房的人都來了,將侯夫人的榮春堂擠得了個滿滿當當,一時間偌大的榮春堂都顯得有點兒逼仄。


  老侯爺與侯夫人坐在正中間,老侯爺穿著紅褐色祥雲圖案裰,金刀大馬般地坐著,比起平日裏的樣子今日裏多了些侯爺的威儀,五年未見,似乎並不見老態;侯夫人到是頭發白了些許,整齊地盤著頭頂,瞧著一絲不苟,額間戴著繡牡丹花樣鑲紅寶石的抹額,金邊褐色色鑲領墨色底金紅色織金牡丹花紋緞麵對襟褙子,裏麵襯著青灰色立領中衣,赤金撒花緞麵裙門鬆花色圓點紋緞子馬麵裙。這瞧著富貴的一身,並未讓她的臉上添些笑意,還是讓她瞧著比往日更嚴肅了些,尤其是那法令紋,比五年前更深刻了些,似乎還多了些刻薄之態。


  侯夫人向來是將刻薄之態藏起來,尤其是對著袁澄娘之時,她一向是個寵著孫女的好祖母,這會兒,她到是平時不一樣,到是繃著臉了,一點喜色都沒有。即使是老侯爺往她這邊兒看了兩眼,她還是未曾收斂一下,到最後老侯爺有些不耐煩了,她才收了起來。


  世子夫人劉氏身著深紅色祥雲紋金鑲翠玉領扣對襟褙子,裏麵是件藏青色立領中衣,下邊兒深紅色祥雲紋馬麵裙,往那裏一坐,便有幾分氣勢。她身後站著一年輕小婦人,瞧那婦人站在她身後極為恭敬,雖是一身正紅,到並未太過晃眼,因著是袁康明之妻,才成親兩月餘,眉眼間還難掩一股子羞澀之色。


  世子夫人劉氏下首坐著的便是二奶奶楊氏,楊氏自從分家出去後,就鮮少到忠勇侯府,也就逢年過節來走走,到不是她不想來,實是撥不開麵子過來。上回二爺鬧著要休妻,她自認是麵子裏子都丟完了,就更不樂意來侯府。況這侯府怎麽也輪不著他們二輪,這些年她也算是想開了。


  她也就一人過來,身上橘黃色縷金牡丹褙子,薑黃色馬麵裙,這顏色過於張豔,卻顯得二奶奶楊氏這年紀穿起來顯得她的臉色黯淡無光,她似並未這點似的,臉上抹了粉,唇上也點了胭脂。見著袁三爺帶著妻子傅氏及子女一道兒進得榮春堂,別人未說話,她倒先開了口,“三弟與三弟妹這會子過來,侯爺與老太太都等上一會兒功夫了呢。”


  袁三爺並未理會她的話,直直地帶著妻子及子女跪在老侯爺與侯夫人麵前,“兒子拜見父親,拜見母親。”


  不光他如此,三奶奶傅氏自是與子女一道兒跪在老侯爺與侯夫人麵前。


  老侯爺瞧著這三子,神情若有所思,“都起來吧,跪著作甚?”


  袁三爺並未起,而是看向了侯夫人,殷勤地問道:“老太太這些年身子可好?兒子聽聞老太太月初受過一場風寒,現在好些了嗎?”


  侯夫人往他們一家子臉上看過去,見得袁澄娘在老三家身後,不耐煩地揮揮手,“好著呢,都好著呢,五娘呢,快讓五娘到我麵前來,我要好好兒地看看五娘。”


  袁澄娘進來時還披著鬥篷,這會兒她直起身子,將鬥篷上的帽子拿開,露出一張叫人驚豔的臉龐來,朝著侯夫人再次盈盈下拜,“五娘拜見祖母。”


  侯夫人看向她的臉,果然如何氏一般,又比何氏的顏色還要好些,又思及被她關著的三娘,看她也就不怎麽順眼了。見她有禮的樣子,心下就有些不喜,“這規矩都是誰教的?我是你祖母,如何就這麽多禮起來?”


  袁澄娘哪裏還跪得住,起了來,就拽住了人家的胳膊,歡喜道:“祖母,五娘回來了,您高不高興?”


  也就她才能讓侯夫人高興起來,這不侯夫人滿臉的笑意,當著眾人的麵自是迭聲連連道:“可回來了,可回來了,你這壞姑娘,這麽些年連個信都不給我,叫我天天兒地念著你?”


  袁澄娘手裏的帕子不經意地往眼睛擦過,便適時地濕了眼睛,“祖母,孫女忍著不給您寫信,就想著沒這麽快到您的身邊,讓祖母您看著冰冷冷的信件,還不如待我親自到您的麵前呢。祖母,孫女回來了,您高興嗎?”


  侯夫人能不高興?

  她生平最疼這個五孫女,不光忠勇侯府裏知道,便是外麵的人也知道她最疼三房的孫女,少不了稱她一聲“慈愛”,她的手顫抖地拍著袁澄娘的背,“高興,高興,非常的高興。”她說著話,連嘴唇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乍見到她,非常的激動。


  二奶奶楊氏素來不待見這袁澄娘,想著這袁澄娘不光有何氏留下的嫁妝,還有個有出息的親爹,她女兒呢,明明身份比袁澄娘高了一截,卻要為那不要臉的庶女頂缸。她的嫁妝這些年都快用完了,傾盡全力也沒能給女兒準備多些嫁妝,讓她心裏著實煩躁,見著袁澄娘在姑母麵前裝癡賣乖,她就不樂意見了。“姑母您多年不見五娘,這會兒見著了,隻是五娘都要及笄了,這親事可定了沒?別不是讓三叔定好了吧?”


  這才回京,自是要父慈子孝一番,二奶奶楊氏不是不懂這個理兒,她如今見誰都不耐煩,心裏頭似裹著一層火苗,誰一點就能熊熊燃燒起來。


  四姑娘袁芯娘此時在家裏繡嫁衣,女紅也不是她強項,但嫁衣上總是繡幾針來彰顯是新娘的女紅,大麵兒還是丫鬟兒給繡。她沒在,誰也沒能去勸一下二奶奶楊氏,這楊氏的脾氣一上來就專愛挑刺兒。


  侯夫人聽不得楊氏這口氣,到是覺得楊氏的話極為中聽,將早就高出她的攬在身前,眼神含笑地看向三兒媳傅氏,“也不知老三家的是不是給我們五娘說親事了?五娘,可是給你說了親事了?”


  三奶奶傅氏這都還未坐熱呢,就被挑起這事來,她到是剛要回答說“沒有”,到是袁三爺先起了來,朝侯夫人恭敬地回道:“兒子還有事差點給忘了,子沾這孩子人品相貌都好,五娘若與他結親,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老侯爺雖是因著二兒媳楊氏的話略皺眉頭,卻因老三的話而鬆了眉頭,將老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也到底有了些不一樣的看法,這老三出去曆練過了果然是不一樣了。他素日裏向來不把這老三放在眼裏,老三居然說出要與蔣家結親的事,讓他稍一怔。


  他盯著這老三,“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


  未等袁三爺回答,二奶奶楊氏又急著插話了,“三弟這話說的可沒邊,蔣家早說過了不與我們家結親,不管哪個姑娘都好,如何又要與五侄女結親?人家都沒看中咱們忠勇侯府的姑娘,你到是好,要上趕著讓人家給我們家個沒臉?”


  世子夫人劉氏似沒聽見一樣,坐在那裏,跟個泥塑的菩薩似的。


  到是她身後的年輕婦人,聽著就微張大了眼睛,瞧著那位還是頭一次見著的隔房的小姑子,原是覺著三姑娘惜娘算是出眾的容貌,見這三房的五姑娘,她才覺著五姑娘長得更好些。


  這年紀的婦人正是邱氏,袁康明與她成婚不過兩月餘,還是新婚之際。她看著這般美貌的五姑娘都有些側目,要不是還得時時注意到婆婆世子夫人劉氏的神情,她許是會看迷了眼。


  她沒插話,且不說這裏輪不輪得上她一個小輩說話,她婆婆都未開口一句,更是輪不著她開口了。她也知道婆婆雖是世子夫人,向來不得老太太的歡喜,雖說婆婆主持這侯府的中饋,大事兒還得同老太太跟前說,老太太有個不喜的便不能行。


  邱氏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家婆婆,隻見這位世子夫人似沒有聽見這榮春堂裏的話,兀自一句話都沒有,便是朝袁五娘這般好模樣的姑娘臉上多瞧一眼都沒有。邱氏也隻得學著這位婆婆的姿態,正當沒瞧見這事兒。


  不過她心裏頭到底是存了幾分瞧不起二嬸娘楊氏的意思,偏愛胡攪蠻纏,叫她實是難以喜歡得起來。


  袁三爺對這二嫂向來是存著了避讓的意思,畢竟他是小叔子,哪裏能追著嫂子罵呢,他若那樣子哪裏還像個男子?可他又聽不得這二嫂這般說話,一下子就沉了臉,“二嫂又豈知蔣家不曾同意與我們五娘的婚事?不是我當叔叔的刻薄三侄女,二哥給她定的好親事,她倒不要,另攀了高枝兒,還得四侄女替她嫁過去,就這樣的姑娘家能讓姑祖母歡喜了?”他隻差沒明白地將“姑祖母就是嫌棄三侄女”的話說出口,還留了點口德,畢竟與二嫂爭論起來,也比較給看。


  二奶奶楊氏氣得臉色發白,手指他,嘴唇翕翕,“你胡沁些什麽東西!”


  袁三爺側過頭去不理她,反而朝老侯爺道:“父親,您看看二嫂這姿態,有這麽說自家侄女的?我們家的姑娘怎麽了?怎麽就叫姑祖母看不上了我瞧著我們家五娘就很好,父親,您覺著這門親事如何?”


  老侯爺到是盼著與親姐夫家再結門親,也省得將來與姐姐家都遠了關係,親上加親是最好,要是成不了,他到也沒有什麽,當然能成最好。就蔣子沾那樣的人,老侯爺自是想將人當成孫女婿,三孫女被拒了,他還以為這事兒沒戲了。


  他心下略略一動,瞧向陪著傅氏身邊的五孫女,剛才也就那麽瞧一眼,著實沒看仔細。這會兒一看,還真是驚豔絕倫,眉眼間還有些青澀之色,這些年他都未過問過侯府的一點兒事,都由著大兒子當家作主,不是不知道打從南來的消息,知曉這五孫女的顏色越來越好。


  這顏色好,又有什麽用呢?

  他看向袁澄娘的眼神充滿了打量的意味,見她被攬在老妻身前,老妻又慣愛裝慈祖母,他也懶得戳穿她一回。好歹是多年夫妻,他這點麵子還是給的,況老妻就算是有什麽主意兒都是她的兒子打算。她的兒子兩個都是她的嫡子,還有什麽可怕的!“讀過幾本書了”


  袁澄娘抬眼看過去,見著這位向來不與孫輩們親近的老侯府破天荒地問起讀書的事,讓她搞不清這祖父到底是何意思,她眼裏的祖父向來就專心於煉丹之事,侯府裏的事一概不過問,這時卻是問起她來念了幾本書,到叫她一時都忘了回答。


  還是侯夫人笑著問她,“我們五娘讀了幾本書?你祖父問你呢?怎的就怔了?”


  袁澄娘迎上侯夫人含著笑意的眼神,也更知道侯夫人這也就是麵上笑,心裏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呢。她還是躲在侯夫人身邊,這會兒到是怯生生地瞧了老侯爺一眼,囁嚅道:“回祖父,孫女就讀過幾本書。”


  聲音一點兒底氣都沒有,聽著就像壓根兒就沒有讀過書。


  老侯爺見她這樣子,就皺了眉,“讀的都是些什麽書?”


  袁澄娘就哀求地看向侯夫人,悄悄地喚了聲,“祖母——”


  這聲兒聽得可心虛了,到叫侯夫人心生歡喜,緊緊地將她摟在身前,“讀過書就便是讀過書,侯爺為甚還問她讀過什麽書?這年頭多讀書有什麽用,咱們女子家家的認得幾個字便成了,還用得著多讀書將來考女狀元不成?”


  她一開口就為袁澄娘擋駕,麵上全是憐惜色兒,也不管老侯爺的臉色,自顧自地就說道:“你大姐姐知道你打江南回來了,這不就讓人傳話過來叫你過去玩呢,明兒個你就過去玩兒?”


  三奶奶傅氏一聽,心下暗叫不好,到底是麵上不能表露出來,小心翼翼道:“老太太五娘才回來,這還沒歇好呢,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般累著不太好。”


  侯夫人聽這話並不生氣,隻是笑看著她,“你呀且放心著吧,去她大姐姐處左右也不過是歇著,如何能累著了她?她大姐姐性子最好不過,未嫁時也與她這五妹最最要好。她也知道疼人,必會將五娘顧得妥妥當當。”


  話雖是這麽說,三奶奶傅氏更不放心,她暗暗地看了眼袁三爺。


  袁三爺以眼神示意她且靜著,連忙朝著老侯爺道:“不知父親覺著與子沾這門親事可不可結?”


  二奶奶楊氏聽著侯夫人的話就不高興,大侄女向來沒叫過芯娘過去王府,這五侄女一回來,大侄女到是知道了消息,還叫這五侄女過去,讓她心頭就火起,又聽著袁三爺這般說,她的火怎麽也壓不住了。“姑母,不是我這當您兒媳的多想,我那大侄女還真是厚此薄彼,四娘在京城裏待著,從未被大侄女請過王府過一次,這五娘一回來,就讓大侄女給偏疼了呢?都是一家子姐妹,這樣子不太好吧?”


  這一說,叫老侯爺到是繃了臉,可那是兒媳,又是個內侄女,他一時也訓不下去,就使了眼色給侯夫人。


  侯夫人就覺得這侄女真是娶錯了,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每每都讓她格外後悔叫親兒子娶了她。“你滿嘴胡咧咧的說些甚?四娘向來仗著自己是嫡出,不待見她大姐姐,與她姐姐向來不親近。五娘到是與她大姐姐親近,這叫五娘過去難不成還讓你同意不成?”


  二奶奶楊氏不服道:“姑母怎的說這種傷人心的話?我們四娘當時還年小,如何分得清什麽,她大姐姐這就記上四娘了?都是一家子姐妹,如何能記著這個?那大侄女的心思……”


  “住嘴!”侯夫人聽她說著說著就不像話了,到底是大孫女是容王妃,如何讓能人說道?她就喝止了這楊氏,“胡說八道些什麽?都這把年紀了,還敢滿嘴的胡沁沁?四娘就要出嫁了,你怎麽就不顧著她點?”


  這一下,二奶奶楊氏臉色就微白了,嘴唇翕了翕,便低了頭。


  不是她真低了頭,而是四娘要出嫁了,這嫁妝,她還指著老太太貼些呢。


  這是她親女兒,她可不能瞧著親女兒受了屈。


  剛才也是火氣大了些。


  二奶奶楊氏雖不說話了,可就恨起三房來了,明明二房才是姑母嫡出,姑母緣何就給三房這般做臉,給三房做臉就算了,她也是曉得如今三房跟從前不一樣,盡管這樣子,姑母也沒必要訓她嘛。她是姑母的親侄子,丈夫又是姑母親兒子,哪裏是三房比得過的?

  才這麽想,她心裏頭就十分的委屈,瞥眼瞧了下長嫂劉氏,見她跟平日裏一樣拘坐在那裏,打從現在起連半句話都沒插過嘴,又讓她實在是看不上。別看她素日裏端著個架子當她的世子夫人,在姑母麵前還不得樣樣兒聽著?二奶奶楊氏想到這裏又有些說不出的自得。


  隻是她的視線落在邱氏身上時,就有些不妙了,因著她兒子也漸長,自然也得為兒子的將來籌謀一番,隻這麽多年表哥還是在戶部混日子,一點長進都沒有。她心裏頭跟明鏡似的,曉得給兒子說親必是有難處,恐想著待兒子來年科舉……


  這邊兒,她又難心控製地想要笑,別看長房今後承了這侯府,大哥兒康明瞧著一臉聰明樣,到是沒承了大表哥的腦子,科舉上竟然是一竅不通,這考了三年才中了個秀才,也不知這次會不會中舉呢。依她說,肯定是中不了。不過這話她也就放在心裏樂一樂。


  許是她臉上的笑意太明顯,叫侯夫人看了又有些不喜,“這是笑什麽?是我說錯你了?笑得個幸災樂禍的?”


  二奶奶楊氏臉上一怔,到沒去摸臉,朝侯夫人看過去一眼,便有些委屈了,“姑母,您說什麽呢?這家裏頭都是自家人,我能幸災樂禍誰呢?”


  幸得她沒說旁的,侯夫人雖是皺著眉,還是讓她過了關,暫且沒理會她,而是朝著老侯爺道:“這門親事兒,我覺著極好,蔣家是書香門第,姑太太與我那外甥媳婦雖是性子孤寡了些,也不至於薄待了我們五娘。隻是……”


  她說到這裏,竟然止了話,看著袁澄娘,盯著她的眼睛,“五娘可對你蔣表哥還有些印象?”


  這一問,到叫傅氏差點刹白了臉,心裏對侯夫人是有了不滿了,她連忙替袁澄娘回道:“老太太,五娘離京前還小呢,如何能記得她蔣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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