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恐怕是支撐得很辛苦吧
真到了侯府,她才發現真不是隻有幾盆,還真是有好些個水仙花,她的鼻間都縈繞著水仙花香,頗有點兒意外。
“姑娘,您可來了,老太太這會兒已經問了都兩次了。”
紅棋在垂花門上相迎,見著袁澄娘過來,連忙上前相迎。
袁澄娘瞧她一眼,“祖母最近可好?”
紫藤讓開了位置,讓紅棋頂了她的位置,她往後退。
紅棋連忙回道:“老太太好著呢,就是日日兒地盼著姑娘病好了。”
袁澄娘道:“我每次喝藥的時候都在想這病幾時會好喲,才算好了,也能過來祖母麵前了。”
話稍停頓了一下,她接著道:“祖母跟前有什麽人嗎?”
紅棋回道:“老姑太太帶著兩位表姑娘過來了,正在裏麵呢。”
袁澄娘的腳步稍一停,複又繼續往裏走,“我是不是來晚了?”
紅棋搖頭,“姑娘是來早了,這會兒還沒有開始喲,昨兒個老姑太太與兩位表姑娘都是歇在侯府。”
袁澄娘便隨著紅棋往裏走,眼見著光禿禿的樹枝頭都是光禿禿的樣子,沒有半點兒顏色,到讓她心裏不由冷笑兩回,記得她還的時候,這府裏哪怕是最冷的冬裏枝頭都結滿了各色的花,都是鮮豔的各色紗妝點著枝頭,硬是將蕭瑟的冬日裝扮春的模樣。
這幾年,沒有她娘何氏的財力支持,恐怕是支撐得很辛苦吧。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她就忍不住打從心底裏高興。
“紅棋,紅棋……”
她們一行人走著,到是聽著有人極為不規矩地叫著“紅棋”。
紅棋的眉頭皺起,“姑娘,您先去老太太那裏。”
袁澄娘並不看後邊的人,淡定地往榮春堂過去。
來的是個嬌俏的姑娘,大冷的裏穿著一身嫩黃的襖子,還披著米白色鬥篷,正朝著紅棋跑過來,身後跟著兩個丫鬟,她跑著,丫鬟也跟著跑。
紅棋止了腳步,朝來人福了個禮,“見過朱姑娘。”
朱姑娘正是朱姨太的侄孫女,按理來姨娘的孫女自然不是侯府的正經親戚,許是朱姨太有手段,竟然能讓老侯爺許了朱姨太的侄孫女過來。
來者都是客,紅棋自然都是要顧著點。
朱姑娘瞧了一眼紅棋,又看著前麵走著被丫鬟婆子簇擁著的少女,漾開甜美的笑臉,“紅棋姐姐,方才那位姐姐是誰?”
紅棋佯做不知,“不知朱姑娘的是哪位?”
朱姑娘似乎並未瞧出紅棋並不想回答,反而靠近紅棋,一副真的樣子,手指了指往榮春堂過去的那一行人,“就是那位姐姐呀,不知道是哪個府上的姐姐。”
紅棋這才恍然大悟般,“哦,朱姑娘的是我們五姑娘呀。”
朱姑娘將“五姑娘”三個字在腦袋裏轉了個彎,立時就知道是三房的人,想著三房不過是庶出,必不會叫侯儲老太太待見,心裏頭對袁五娘就沒怎麽放在心上,“紅棋姐姐,怎麽不見四姑娘?”
紅棋道:“四姑娘定了親,這會子正在準備嫁妝呢。”
朱姑娘眼裏閃過一絲悻悻然,難不成她哥要將就什麽庶子的女兒不成?也不知道姑祖母都是怎麽想的,非得讓這庶出三房的五姑娘嫁給她哥哥。她拉著紅棋的手,“紅棋姐姐,我能去拜見一下老太太嗎?”
紅棋不動聲色地將手給抽了回來,態度恭敬道:“老太太素來不見外客,朱姑娘的一片孝心,老太太定會知道的。朱姑娘這一出來,姨太太許是盼著姑娘回去了。”
朱姑娘被紅棋不軟不硬的話差點給氣著了,索性她麵上依舊漾著笑容,像是一點事兒都沒有,還很乖巧地應了聲,“紅棋姐姐的是,我是得過去姑祖母跟前了。”
隻是她站在原地並未就走了,到是見著紅棋快步跟上前麵的袁五娘進了榮春堂後,她才動了動腳步,往西院過去。一路上盡是盛開的水仙花,落在她的眼裏竟是十分的刺眼。
走了幾步,她又不想就這麽回了西院,原先她進了侯府還有點兒得意,等看了東院,再看看西院這邊兒,就覺得這對比不是一點半點,偏她姑祖母還覺著很得意呢。要是她呢,就該叫侯府的老太太下堂去,當個實實在在的侯夫人,而不是隻能在侯府裏擺個“體麵”,在外頭誰能認得朱姨太呢。
在侯府裏住了幾日,朱姑娘完全就明白了朱姨太在侯府裏的地位,別看朱姨太獨居在西院,瞧著好像很風光,可在外頭,誰能知道朱姨太,就算是知道也不過道一聲是忠勇侯府的姨娘。哪裏如侯夫人那般風光,住在榮春堂裏,便是朱姨太生下的兒子,這侯府袁四爺,都得稱侯夫人一聲“母親”。袁四爺出了侯府,哪裏敢稱朱姨太“母親”,那簡直就是不孝了。
朱姑娘將這些事看在眼裏,就覺著待在侯府裏十分的憋屈,在外頭她祖父如今是官身,她就成了官姐,到了這侯府一看,她還真什麽都不是,別人起她來,竟不提一句她祖母如今也是官身,就提她是朱姨太的侄孫女,與侯府上下都論不上親戚。
這些事兒就跟刺似的抵著她的喉嚨口,讓她十分的難受,恨不得立時就離了這侯府,回得家去當她的官姐。可她長兄都要娶妻了,如今還沒個人選,侯府的水仙花會,來的都是京城勳貴人家,萬一她瞧見個鍾意的人,還好回去同爹娘,好給長兄訂門高府的親事。
她盯著麵前的水仙花,伸手掐了一朵在手裏,又狠狠地將那朵的花兒給揉碎在手心裏,手掌一開,就將花瓣給丟棄,指了指對麵:“那邊兒怎麽都是男的?”
伺候著她的丫鬟踮腳往前對麵一看,“姑娘,那對麵是蔣表少爺。”
朱姑娘眼珠子滴溜一轉,“蔣表少爺是誰?”
丫鬟回道:“姑娘可知道這府上嫁去蔣家的姑老太太?”
朱姑娘頓時來了興致,“你是那人蔣子沾?”
見著朱姑娘的樣子,那丫鬟心裏多了絲鄙夷,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鄉下人。她麵上到是笑著道:“姑娘的是,就是那位表少爺。”
朱姑娘遠遠地看過去,隻見那人著一身清雅月白色直裰,身姿如鬆柏,落在她的眼裏,竟然差點就迷了她的眼。她還是聽過蔣子沾這名號,與她祖父是同科,不同於她祖父隻是個同進士,蔣子沾卻是當科的狀元。
蔣子沾考了狀元之後又中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為陛下極為看中,又為監察禦史,如今已經是四品的右衽監察禦史,而最大的優點是他還未成婚。
朱姑娘嘴唇動了動,將那丫鬟叫近身來,“那蔣表少爺可定了親?”
丫鬟道:“表少爺與我們府上的五姑娘要定親了。”
朱姑娘一聽,察覺這話裏的意思了,“那是還未定親?”
丫鬟壓著心裏的幾分不耐煩,“年後就要定。”
朱姑娘利眼刮她一眼,“這話都不會,還不就是沒定。”
丫鬟無緣無故地被她刮上一眼,心裏極為不喜,表少爺與五姑娘的親事那一準是板上釘釘的事,難不成還能不成了。“姑娘這樣就這樣吧。”
朱姑娘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你過去,將人叫過來。”
丫鬟張大了嘴兒,震驚地看向朱姑娘。
朱姑娘板起了臉,“還不快去?”
丫鬟方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會兒才發覺剛才耳朵裏聽到的話都是真的,她沒有哪裏聽錯了,忙勸道:“姑娘,那邊兒是男客,哪裏有姑娘家的去叫人過來,雖他是府上的表少爺,可也沒得冒冒然地過來,他要過來,這話要傳出去,姑娘您還怎麽做人?”
朱姑娘半點不理會她的好意,“如何就不能做人了?不過就是叫過來看看,看兩眼我怎麽就是不能做人了,就你們侯府規矩多。”
聽得丫鬟眼皮子一跳,真是羨慕起別個姐妹來,她們都是去伺候侯府的正經親戚,伺候朱姑娘的活計就落到她身上了,偏這朱姑娘還真是叫她無語,“姑娘,要是奴婢真過去了,項媽媽知道這事兒,非得打死奴婢不可!”
朱姑娘這才止了念頭,“那項媽媽有這麽厲害,隨便就能打殺人?”
丫鬟差點都要哭了,“奴婢是這侯府的家生子,生來都是侯府的人,還望朱姑娘發發善心,饒過奴婢吧。”
朱姑娘雖如何是官家姐,隻是朱家到底是根基低,家中仆婦自是不如侯府這般井井有條,便是規矩上也是差了些。見這丫鬟一臉苦相,她還算是大方地饒過一回,“算我大人有大量,饒過你一回。”
丫鬟還真怕這位姑娘學了朱姨太的作派,死活要貼上表少爺去,這才鬆了口氣,“姑娘,我們往這邊走吧,待得這水仙花會就要開始了,您在這裏,老太太見了不喜的。”
朱姑娘撇撇嘴,心裏頭就埋怨起朱姨太來,這麽多年了,還是個見不得光的姨娘,給老侯爺生了個兒子,仍舊是個姨娘,真是沒有半點兒意思。
丫鬟就怕朱姑娘不聽勸,好在還聽勸。
可朱姑娘壓低了聲問她,“那什麽五姑娘是三房的?”
丫鬟回道:“是的。”
朱姑娘心裏就有了主意,“她不過是庶出三房的女兒,如何能攀得上蔣子沾?”
丫鬟道:“我們五姑娘有嫁妝呢。”
朱姑娘心下一動,“嫁妝?難不成你們五姑娘的嫁妝不是公中出的?”
丫鬟心裏鄙夷她沒見過世麵,嘴上到誇起袁澄娘來,“姑娘您可不知道我們五姑娘的親娘是出自江南首富何家,那前三奶奶當年嫁過來真真是十裏紅妝,如何是公中給姑娘們備的嫁妝所能比的!”
朱姑娘嘴一撇,“你什麽亂話呢,江南哪裏有什麽何家的!”
丫鬟道:“那是姑娘您不知,就是那個剛沒聊江南季家,也比不得當初的何家,三房分出去時,前頭三奶奶的嫁妝從庫裏抬出去到梧桐巷都抬了兩呢。”
朱姑娘的心就跳得快了些,壓低了聲音問道,“真有這事?”
丫鬟隻差沒拍胸脯保證自己講的都是實話了,“姑娘,我這還哄你不成?您出去問一問,這京城誰不知道我們家五姑娘嫁妝豐厚?”
朱姑娘略一沉吟,竟然是有了主意。“你去看看姑祖母在哪裏,我去見見她。”
丫鬟眼底掠過一絲詭思,“姨太太在這早上大抵都在屋裏歇著呢。”
朱姑娘並不是那種魯莽的姑娘,“那老侯爺可走了沒?”
丫鬟點頭,“老侯爺早就出去了。”
朱姑娘這才定了定神,往朱姨太的西院過去。
朱姨太雖找過侯夫人過這炭的事,定論是有的,姨娘們用的炭比她的還要差些,因著她是老侯爺的妾,才給了稍微好些的炭,這事兒朱姨太還真沒抱怨到老侯爺跟前。如今這侯府主持中饋的並不是侯夫人,而是世子夫人劉氏,老侯爺還能為著一個妾室的事與長媳不對付不成?
朱姨太這會兒也隻能忍了,到底是老侯爺貼了些私房銀子給她,她就將炭給換了。
大冷的裏,朱姨太就不想起來,懶懶地窩在床裏,東院裏擺水仙花會,她哪裏能不知,卻是不能去。她去了,得當著眾饒麵在侯夫人身邊服侍,她向來都在西院“當家作主”,哪裏會去東院,豈不是要折了她的頭。
錦紅掀了簾子進來,“姨娘,表姑娘過來了,要見嗎?”她還是姑娘家的打扮,卻是眉心微散。
朱姨太微蹙了眉頭,“如何又回來了,不是去前頭的水仙花會嗎?”
錦紅笑著道:“也不知道表姑娘如何就回來了,我瞧著表姑娘像是著見太太呢。”
朱姨太也就在西院才能擺個太太的款兒,她略坐直了身子,“讓她進來吧。”
錦紅這才將朱姑娘引進來。
朱姑娘在外頭稍候了一會兒,雖有些不高興,到底是沒表露在麵上,雖姑祖母是個姨娘,但總歸是侯府的姨娘。她朝朱姨太福禮,得到朱姨太的叫起後才緩緩地起身,“姑祖母,我在外頭見著個五姑娘,那五姑娘是哪房的姑娘?”
朱姨太打量了她一回,眉眼間有點兒不喜,“怎麽就問起她來了?”她跟老侯爺提過要娘家弟弟家想與侯府結個親,到是老侯爺一口就回絕了,還質問她娘家都是些什麽了,還值得侯府貴女下嫁。
老侯爺這話差點沒把她給氣壞了。
但她還能如何?總歸是個妾室。
如今聽得自家的侄孫女這一問,她到底是想起老侯爺的“絕情”。
朱姑娘似乎並未發現朱姨太的不喜,漾開來笑臉,“我瞧著這五娘姐姐挺好。”
朱姨太盯著她,好半晌都沒話。
那眼神到叫朱姑娘有些不自在,到底是還是個少女,麵皮有點薄,硬著頭皮道:“姑祖母,我有哪裏錯了嗎?”
朱姨太搖頭,“你到沒哪裏錯,隻一點是錯了,五娘比你還呢。你叫她姐姐,這可叫不得,便是一聲表妹也叫不得。她的表姐妹們那都是侯府的親戚,你可不是。”
朱姑娘瞬間白了臉,“姑、姑祖母……”
朱姨太並不將她白聊臉放在眼裏,隻揮揮手,“你到同我年輕時有點像,隻是這性子過彎繞了,有事兒就直接,與我與朱家有好處的事,就盡管來。”
話的很直白,半點都沒有掩飾,讓朱姑娘愣愣地睜大了眼睛,好像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這麽“光明正大”的話。她微愣了一下,也迅速地就反應過來,瞧了錦紅一眼。
朱姨太擺擺手示意錦紅先下去,“有事就直吧。”
朱姑娘這才不顧心裏的羞怯道:“姑祖母,聽五姑娘要與蔣子沾定親,這親還未定下?”
朱姨太想到這件事就糟心,思及三房袁五娘那嫁妝,但是戳她的肺管子一樣疼,眼見著這嫁妝她從未沾過手,將來更不能沾得半點,就差點上火。“怎麽了,你到底想什麽?”
朱姑娘心裏頭有些嫌棄這位姑祖母,枉她祖父還在家裏一直誇讚姑祖母極為聰慧,在她看來有幾分虛。不過她現在還得倚仗這位姑祖母,“姑祖母您覺著我們朱家與蔣家結親可好?侯府的姑娘又嫁到我們朱家,那又如何?”
朱姨太冷聲道:“蔣家會將姑娘嫁到朱家去?”
朱姑娘搖搖頭,“不,是我嫁去蔣家。而袁五姑娘嫁給我兄長。”
朱姨太聽得心中一動,定睛將這侄孫女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半晌後,她才失望地搖搖頭,“你比不上袁五娘,也不比她有嫁妝,你蔣家能棄了她與你結親?”
朱姑娘被朱姨太這麽不給麵子的一,差點就落了淚,整張俏臉都通紅了起來,“姑祖母——”
朱姨太往後一靠,懶懶地看著自己被鳳仙花染過的指甲,漫不經心道:“到不是我樂意這麽你,好歹你是我們朱家人,你方才見過五娘了嗎?見過沒?”
朱姑娘搖搖頭,“就見了個背影。”
朱姨太揮揮手,“你去見見她,見了後還有這樣的想法,我必助你。”
朱姑娘心裏就雀躍了起來,隻是朱姨太看著她的背影,並不如她那般樂觀。朱姨太清楚地知道袁五娘是何等的美貌,這樣的美貌嫁入門戶裏,根本就護不住。
錦紅自外麵進來,見朱姨太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問道:“太太怎麽皺著眉頭,可是有心煩之事?”
朱姨太一扯嘴角,“到沒有心煩之事,就是見著個不知高地厚的。”
錦紅一聽就知道定是那個朱姑娘,尋思著是不是朱姑娘有了什麽個念頭,又尋思著這府裏昨兒個老姑太太帶著一家子人過來侯府歇一晚。她可不敢往下想了,要朱姑娘真有那念頭,她也是有幾分服氣,服了他們朱家的傻氣。“太太您可勸著點才好,老太太定然是不會應了這事,老姑太太更不會了。”
朱姨太知道錦紅這是一片兒好意,可她聽在耳裏也十分的不舒坦,像是將她的娘家給看低了。“怎麽,我們朱家的姑娘還配不上蔣子沾不成?”
錦紅自是不敢回了這話,可她心裏頭的的確確知道朱姑娘是配不上蔣表少爺。“五姑娘配表少爺也有點兒高攀了。”她心翼翼道。
朱姨太這才歎了口氣,“你的我何常不知,隻是我就盼著朱家能好呢。”
錦紅眼底微閃。
袁澄娘並不知道她被盯上了,如往常一樣進了榮春堂,向侯夫人請安,又向蔣老太太問安。她福禮時動作如行雲水般賞心悅目,便是如侯夫人這般隻是麵上兒對她的人都覺著她的禮儀無可挑剔,就因為無可挑剔,侯夫人至始至終都覺著讓她嫁與蔣家,實是大材用了些。
侯夫人眼裏掠過一絲不易於察覺的厭惡,笑著叫她起來,“來,過來我這邊,讓我好好兒地看看。”
袁澄娘連忙到得侯夫人跟前,“祖母,您可好?我這些在莊子上可想祖母了,祖母可想我?”
侯夫人拉著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臉,手指底下的肌膚光滑如剛剝殼的雞蛋般滑嫩,手上微一緊,又給放開了,“真是日日地都想著你呢,就盼著你早些兒把病養好了,好過來我這邊。”
袁澄娘當著侯夫饒麵轉了個圈,“祖母,我好著呢,這會兒都好了呢。”
侯夫人笑看著她轉圈,側頭對蔣老太太道:“五娘是最最活潑不過,我素日裏就喜愛這般有活力的樣子,這才像是個閨中的少女,妹妹你是不是?”
蔣老太太一臉的板正,離她遠一些坐著的是蔣文玉與蔣函玉兩姐妹,她們在袁澄娘進來之時向袁澄娘打撾招呼後就再也沒過一句話。蔣老太太看向袁澄娘,眉頭顯見地微皺起來,“活力是好,我們蔣家近些年來似少了些人氣,實是需要五娘這般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