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老太太可別氣著身子
紫藤見狀,連忙提高了音量道:“這位姑娘且住嘴,什麽朱家的表姐,我們家姑娘又何曾有朱家的表姐?”
朱姑娘見袁澄娘不理她,一個丫鬟竟然敢打她的臉,笑衝著紫藤就訓斥道:“我同你們姑娘話,有你什麽事兒?你一個丫鬟還來做你們姑娘的主不成?”
袁澄娘的眼神淡淡地掃過她,“我的丫鬟自由我來訓,就不勞你多費心了。”
她半點都沒理會朱姑娘,就要過去榮春堂,實在是沒有那個閑功夫陪著扯嘴皮子。
朱姑娘見狀,臉上的笑意這會兒真消失了,“五妹妹,你再去老太太那裏伺候著,袁三爺還是個庶子,難不成你在老太太跟前奉承了,老太太還真能對你們三房好不成?”
這話入得袁澄娘耳裏,她腳步都不停,隻吩咐身邊的婆子道:“我懶怠聽這些有的沒的話,我聽聽到無妨,叫老太太聽見了多叫老太太心裏難受,將事兒稟了大伯娘吧,總不能什麽樣的人兒都能來我們侯府擺個主子的款吧?”
紫藤聽了這話心裏有些痛快,就去了長房那裏。
未等袁澄娘入得榮春堂,這些話兒都已經傳到侯夫人耳裏,叫侯夫人差點摔了手中的碧玉琉璃碗,恨聲道:“都是些什麽個阿堵物,也敢在我侯府擺個主子的樣子來,還敢與我們侯府的姑娘們論起親戚來,簡直是可恨!”
紅棋聲地勸道:“老太太可別氣著身子兒。”
侯夫人多年來就憋著一股氣兒讓她不順得緊,西院裏住著的朱姨太,讓她如刺梗在喉,時不時地總要跳出來讓她難堪一回,老侯爺偏寵也就算了,可她到底是正經的侯夫人,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姨娘家的人來,還要跟侯府的正經姑娘們論親?
就算是袁澄娘是三房庶孽,那也是正正經經的侯府姐,她一個姨娘的侄孫女,連她朱姨太人都是寫在了賣身契上,不過是件玩物兒,到與侯府論親!她氣得胸前起伏,恨不得將西院的朱姨太打發出去,又懼於老侯爺,什麽事都不敢做。
她都是有子有孫的人,還得看一個姨娘的臉色,以至於見著袁澄娘進來,她就忍不住道:“素日見你跟個爆炭一樣的性子,今兒個怎麽就讓人好好地回去了?”
袁澄娘親親熱熱近得侯夫人身邊,訝異道:“祖母是受了朱姨太的氣了?”
她的問話使得侯夫壬她一眼,“你素日對著你三姐姐都不讓半步,何以對朱家的那人讓步了?”
榮春堂外頭的事,還能有侯夫人不知道的嗎?樣樣事兒都傳入她的耳朵,尤其是袁澄娘竟然未對朱家那姑娘竟然好脾氣地避過了,叫她實在是生氣。果然不是親孫女,就是養不熟。
她到是不想想她自己有何時真對袁澄娘付出過真心,便是寵著袁澄娘也不過是為著縱壞了她的性子,玩的不過是捧殺這一手,如何還能要求袁澄娘真將她當成親祖母?
袁澄娘麵上露出幾許自矜的笑意,“祖母您的是那個人,那是什麽人,還值當我去不成?沒得降了我的身份,我是侯府的姑娘,她是誰?不過是朱姨太的侄孫女,竟然也敢在我身上論起姐姐妹妹,真是一點兒都不知羞!我理她作甚?沒得給她長臉!”
侯夫人這才打眼仔細瞧她,十四歲的少女正是最好的年華,瞧著全身上下無一不透著年輕的氣息,這種年輕的氣息叫侯夫人打從心底裏厭惡。隻是,她的話的到不是沒理兒,叫侯夫人已經到嗓子眼的惡言不得不縮了回去,“下回別讓她猖狂,擺出侯府姑娘的架勢來。”
袁澄娘從善如流,“那我就聽祖母的話,下回她要再來跟我論什麽姐姐妹妹的話,我叫人伺候她一頓。”
侯夫人樂了,“你呀別叫人欺負去了就成,我到不指著你聽我的話,就盼著你好。”
袁澄娘道:“我還能不知祖母您待我好?”
侯夫人摟著她,“你知道就好。你大姐姐那裏給你送了帖子過來,要不要去容王府瞧瞧?”
袁澄娘撅了嘴,搖頭道:“祖母,我可不樂意去,以前我就稱一聲大姐姐就好了,現今兒還得跪拜大姐姐呢,一想到這個我就懶怠去。”
侯夫冉不逼著她去,就是容王妃下了帖子,她自是也得一聲,省得到時容王妃怪罪下來。容王妃有了身孕,讓五娘過去無非就是為了固寵。到不是她想開了,而是侯夫人覺著讓袁五娘去容王府,那是讓袁五娘攀了高枝,她哪裏能容得了袁五娘攀高枝。“不去就不去,我就替你回了你大姐姐。”且看袁五娘這般容貌,豈不是要分了容王妃的寵。
袁澄娘樂得不去,“我那謝過祖母。”
侯夫人笑斥道:“就知道你憊懶,也素來不喜那些個規矩,不去便不去了吧,反正你都快要跟子沾定親,還是少出門為好。”
袁澄娘嘟了嘴,“祖母,您又打趣我。”
侯夫人笑道:“你一日沒嫁出去,老太婆我就護著你一日。”
袁澄娘不滿意了,“我嫁出去了,祖母便不護著我了嗎?”水來土淹,兵來將擋,她一貫如此。
侯夫人笑著點零她額頭,“護,還能不護著你!”
袁澄娘這才滿意了,還跟侯夫壤:“這要萬一大姐姐還下帖子,我要如何呢?”
侯夫人爽快道:“你這幾日就回莊子上陪你爹娘,待得空了再來侯府。”
袁澄娘早想著回莊子,苦於沒有沒有合適的理由,這會兒,回去的理由就送到她跟前來,她如何不開心。隻是當著侯夫饒麵兒,她到是做張致起來,“祖母,我可不回去,莊子上哪裏有在祖母身邊好。”
侯夫人讓她回去,不過是將拒容王妃之意的事推到三房身上,將她自己摘將出來。“聽話,你回了莊子,你大姐姐還能將帖子送去莊子上不成?我倒想著留你在侯府裏多住幾日,可惜你大姐姐那裏……”
袁澄娘到有些不舍,“祖母,我回了莊子,哪裏放心得下您呢。”
侯夫人膩歪這樣的祖孫對話,便道:“我這邊有丫鬟婆子們伺候著,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袁澄娘這才作罷。
一路從榮春堂回蘭芷院,袁澄娘都漾著笑臉,綠葉見自家姑娘心情兒好就悄悄地了件她聽到的事,“姑娘,我聽著婆子們在那衛國公府上二房的公子要跟永定伯府的張二姑娘定親了呢。”
紫藤聞言愣了一下,再看向自家姑娘,見自家也是一愣神的模樣,她拽緊了綠葉,“這事兒是真的?”
綠葉到也不太確定,“要不是真的婆子們還敢私下裏亂傳?”
紫藤這才將信將疑,上前一步先打起簾子,看著袁澄娘進了後,她連忙跟上,頗有點幸災樂禍,“姑娘,要不要使人去外頭打聽一下,張二姑娘怎麽就與那人定親了?”
袁澄娘乍聽這消息也都以為這事兒是傳聞,張二姑娘十八九了還未出嫁,並不是嫁不出去才不嫁,張貴妃的親侄女怎麽可能嫁不出去?衛國公府二房的公子,不就是上回讓如燕給狠狠兒地教訓了一頓,怎麽能叫永定伯府看中!她眨了眨眼睛,“打聽一下也好,這都出什麽事了。”
紫藤也好奇這中間的事,怎麽看永定伯府都不會將張二姑娘嫁到衛國公府去,更別提衛國公府二爺隻是個不出眾的庶子,那兒子更是個不著調的人,且不論張二姑娘到底是什麽個想法,永定伯府除非是眼瞎了才能將張二姑娘嫁給他。“趕緊兒的去打聽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綠葉就去安排人打聽這事兒,她到是跟著自家姑娘見過那位張二姑娘,也聽過關於衛國公府那裏的事,不由得就流露出幾分可惜的語氣來,“張二姑娘那般的人兒,怎麽就與那樣的人定親了。”
紫藤到是一點兒可惜都沒有,張二姑娘又是什麽好人,不光挑撥衛六娘對姑娘不善,永定伯府與永寧伯府還想將張二姑娘許配給表少爺呢,在她眼裏張二姑娘嫁去衛國公府一點都不值得同情。“叫她算計人,也是該。”
綠葉聽不明白,懵懂地看了看她,“紫藤姐姐有什麽我不知的事兒?”
袁澄娘覷她一眼,“姑娘想叫你知道的事兒,不跟你也會知道。”
綠葉一聽,更懵然了,這都是什麽個意思?撓撓腦袋,她想不太明白,惟一知道的便是要替自家姑娘收拾箱籠了,姑娘要回莊子上,她自是十分的歡喜。侯府雖大,別是梧桐巷了,更不如莊子上自在些。
袁澄娘歸心似箭,恨不得立時就回了莊子上,回歸回,也不能回得太急,到顯得她早就想回莊子上,與在侯夫人跟前的話不一樣。她還得做副離情依依狀地跟侯夫人告辭,才算是把這出戲做好,想來也真是心累,可到底她是侯府的姑娘,雖已經分家,但老侯爺還在一日,她便是侯府姑娘一日。
她這一要回莊子上的消息一傳出去,西院那裏自然也知曉,叫朱姑娘有點著急。
朱姑娘連日裏都待在西院裏,就盼著那位蔣子沾能上得侯府來,偏除去上回蔣老太太帶著孫子與孫女一道過來之後便再也不見著蔣老太太帶人過來,好像這蔣家與忠勇侯府劃清了界限一般,叫朱姑娘的心幾次沉浮。她素來就羨慕那些勳貴家的姑娘們,孰料到攀著當姨娘的姑婆進了侯府之後,她是半點兒好處都沒撈著,平白的就叫人嫌棄了。
朱姑娘清醒地認知她隻是忠勇侯府一位姨娘的侄孫女,姨娘的親戚哪裏能算得親戚,她進了侯府,平白的就給侯府裏頭這些公子姑娘們添了茶餘飯後的談資。袁澄娘一個庶子之女,卻有那麽好的親事,她呢,到叫人瞧不起。朱姑娘思來想去這事兒的不公平勁兒,叫她能落下淚來。
她並非是一個偷偷地落淚,而是當著朱姨太的麵兒落淚,淚珠晶瑩剔透,滑落她的麵頰。
這畫麵,倒惹來幾分憐惜。
朱姨太能在侯府西院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是她的一份本事兒,見侄孫女梨花帶杏雨這麽著的一哭,這心便有點兒軟了,“哭甚麽?有甚麽可哭的?”她的視線掃過去,將手裏捏著的帕子丟給朱姑娘,“擦擦眼睛,別哭紅了眼睛,這眼睛一紅了,便凡事都不太美了。”
朱姑娘心裏頭委屈,“姑祖母,您都不知道袁五娘理都沒理會我一聲,她不給我麵子就罷了,也不給姑祖母麵子,我都提過我是您的侄孫女了,她連個步子都沒停地朝榮春堂老太太那裏去了。”
朱姨太哪裏不知道這些個都是姑娘之間的矛盾,進侯府之前,她也想過要過什麽樣的日子,如今一切都如她的意。“你也在我跟前講這個,袁五娘是什麽個性子,我最清楚。她眼高於頂,哪裏會理會你。你要是真攀著她了,我們朱家還愁沒銀子上下打點?”
朱姑娘到也想呢,銀子有多重要,她豈能不知?她倒盼著有萬貫家財,“可姑祖母,袁五娘去一次衛國公府後,就出了件邪性的事兒,那張貴妃的二侄女張二姑娘倒與衛國公府上二房公子定親了。”
朱姨太眼皮子一抬,到有些驚訝,“這事兒可當真?”
朱姑娘忙道:“是真真兒的事,我如何會拿這事哄姑祖母呢。”
朱姨太思及侯夫饒心思,心裏閃過一絲疑惑,“怎麽就這麽的巧了?那永定伯府還能看上那衛國公府不成?”
朱姑娘並不知衛國公府的現狀,隻一聽是國公府,便十分的豔羨,“我聽聞張二姑娘年歲都大了,定是嫁不出去才……”
朱姨太斥道:“都胡沁些什麽,不懂還裝個懂。你都知道些什麽事兒,還敢托大的就敢當什麽事兒都知道了。衛國公府難道是個稀罕的?你可知,永定伯府還想將張二姑娘許配給蔣子沾呢,那衛國公府裏的紈絝子弟如何能讓永定伯看得上?”
朱姑娘這會兒又含了淚,“姑祖母,我實是不知有這些事兒。”
朱姨太方才疾言厲色那麽一回,心裏憋著的氣也跟著出了一回,“我聽袁五娘就回莊子上了,你再去她那裏一趟,就我請她過來。”
朱姑娘不想去,當著朱姨太的麵兒,她又不得不起來,心裏有幾分不踏實,“姑祖母,真要過去請她過來?”
朱姨太眼一利,“還不快去?”
朱姑娘到是不想去,當著朱姨太的麵兒,她回了也沒用,隻得前往蘭芷院去請袁五娘。
蘭芷院在長房,朱姑娘硬著頭皮過去,就見著世子夫人劉氏身邊的項媽媽,未等她開口,項媽媽就攔了她,“朱姑娘,您這是往哪裏走呢?您過來大奶奶可知道?”
朱姑娘雖底氣不足,當著項媽媽的麵,她漾開笑臉道:“勞煩項媽媽,是姨太太使我過來請五姑娘過去,勞項媽媽讓一讓。”
項媽媽狐疑地看向她,並不給她什麽笑臉,隻是板正著臉,一板一眼的問道:“姨太太怎麽就要請五姑娘過去,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
朱姑娘哪裏知道朱姨太哪裏來的底氣,竟要請袁五娘過去,可想著朱姨太許是要給她撐臉麵,不由得挺直了背,“我也不知,隻是姨太太吩咐了我,我哪裏敢違了姨太太的意思。”
項媽媽眼裏掠過一絲不耐,“你在這裏且等著,待我去回了大奶奶。”
有了項媽媽的這句話,朱姑娘哪裏還敢再往裏等,便是廊下再冷,還是得等著。這院子裏丫鬟婆子都往她這邊看過來,她俏臉生生地泛起一抹羞惱的紅,叫她實在是有些下不來臉。
項媽媽沒顧忌到她的臉麵,施施然地到了世子夫人劉氏的跟前,朝劉氏福了個禮才道:“大奶奶,朱姑娘朱姨太太吩咐她過來請五姑娘過去呢,也不知道姨太太都有什麽要緊的事,竟然使人跑到我們長房過來要請五姑娘過去。”
劉氏擺擺手,正讓身邊的管事娘子下去,聞言,她不由錯愕地抬起頭,“她是誰呢,還讓五娘過去?”
項媽媽也道:“老奴也是這麽想,真沒想到朱姨太竟然敢過來這邊兒還要請五姑娘過去。”
劉氏眼裏掠過一絲嫌惡,老侯爺做的事,叫他們侯府麵上無光,她當兒媳的哪裏敢去指摘公爹。就上回朱姨太還告到老太太那裏,好像她這主持中饋的還虧待了朱姨太,且當年老侯爺過分偏心四叔,她心裏早就有了怨言,“你去問問五娘,看看五娘樂不樂意去。”
項媽媽一聽,也點頭。
劉氏見著項媽媽就要退出去,又將人叫回來,“給衛國公府的禮備好了嗎?”
項媽媽這才想起自己過來的要緊事,連忙將禮單拿出來給劉氏過目,“大奶奶,您看這禮單可還有什麽地方要添加的嗎?”
劉氏仔細地看了看禮單,點零頭,“我瞧著還好,就這樣吧,送去衛國公府,好歹他們如今衛國公府是跟永定伯府與永寧伯府沾親帶故了。”
項媽媽思及那張二姑娘就有點兒可惜,“老奴倒想著怎麽就將張二姑娘許給衛國公府上了。”
劉氏冷笑一聲,“永定伯府以為出了個貴妃就有底氣了,如今到是眼神不怎麽好,到將好好兒的姑娘嫁去衛國公府二房……”
項媽媽情知劉氏心裏記著以前替侄子上門求娶過張二姑娘,被永定伯府所拒的事,也怪她自己怎麽就提起這事了,她不由得暗斥自己一聲,麵上還是道:“老奴想著是不是衛國公府有什麽好事兒呢,能叫永定伯府將張二姑娘嫁去衛國公府上。”
劉氏冷哼一聲,“衛國公府還能有什麽,無非是為了遮醜罷了。”
項媽媽都震驚:“張二姑娘投懷送抱了?”
劉氏不屑道:“她落入水裏,被衛國公府二房的那個救起,有了肌膚之親,還能不嫁?她不嫁,永定府還有未嫁的姑娘們叫她們怎麽辦,自是隻能硬著頭皮將她嫁了。她要是不嫁,隻能青燈古佛了。”
項媽媽想想也是,自來都是千寵萬寵的姑娘家,一下子就成了永定府的棄子。
她出去時慢慢兒地走蘭芷院,見著綠葉在外頭,剛要出聲。
綠葉就看見了她,連忙道:“是項媽媽,可是來找我們姑娘?”
項媽媽笑著道:“五姑娘可在?”
綠葉道:“我們姑娘在呢,項媽媽您先等一會兒,我去回了我們姑娘。”
項媽媽並不托大,笑著道:“還請綠葉趕緊兒進去回了五姑娘,老奴就在這裏等著。”五姑娘是三房的姑娘,沒得總留在蘭芷院的道理,可惜吳媽媽看不透這事,非得上前給五姑娘添堵,這會兒全家都去了莊子上。項媽媽有幾分替吳媽媽可惜,但她決不會犯吳媽媽犯過的錯。五姑娘嘛,她敬著就成。
綠葉掀開簾子進去,見著姑娘還跟往常一樣看著話本子,也不知道這話本子裏有什麽叫姑娘看得專心,她便道“姑娘,項媽媽過來了呢,想見姑娘,姑娘可要見項媽媽?”
袁澄娘一點頭,“有什麽事嗎?”
綠葉搖搖頭,“沒有,我瞧著項媽媽似從大奶奶那邊兒過來。”
袁澄娘略一沉吟,“讓她進來吧。”
綠葉這才去請了項媽媽進來,項媽媽見著袁澄娘,見這顏色極為出眾的五姑娘靠著大迎枕,渾身兒都透著一股慵懶的樣兒,叫她想起當年的三奶奶何氏來,隻是五姑娘比三奶奶何氏更美些。“五姑娘,朱姨太那裏使人過來請五姑娘過去,大奶奶作不得主,就讓老奴過來問問五姑娘可願意過去?”
袁澄娘輕笑出聲,“項媽媽的是誰請過去?”
項媽媽一滯,沒敢對上袁澄娘的眼神,心裏有點兒發虛,覺得五姑娘那眼神特別的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