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我有話同你說
袁澄娘驚訝地看向她,“幾日不見四姐姐,我怎麽瞧著四姐姐到跟個包打聽似的,怎麽什麽事兒都知道?”
她這話才完,就見著蔣文玉與蔣函玉姐妹過來。
袁四娘這才不那些話了,“兩位表妹可是剛從三姐姐那裏出來?”蔣文玉與蔣函玉朝她們兩姐妹行了個禮,這才由蔣文玉回道:“四表姐的是,我與妹妹是從三表姐那裏過來,三表姐那裏熱鬧得緊,我與妹妹就不待在那裏給三表姐添亂了。”
袁四娘與袁澄娘之間交換了個眼神,當然,身為主家的袁四娘還得招待這對姐妹,“那兩位表妹不如過去女眷那邊兒,不知兩位表妹意下如何?”
蔣文玉連忙點頭,“那多謝四表姐。”
蔣函玉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袁四娘連忙吩咐著身後的丫鬟將蔣文玉兩姐妹引去前麵女眷那邊,待得蔣文玉兩姐妹走遠了些後,袁四娘便忍不住笑出了聲,隻是她才一笑,又裝模作樣地收起笑臉,朝著袁澄娘道:“也不知道三姐姐那裏怎麽了,能讓兩位表妹都待不住,你確定要過去?”
她話的樣子頗有些掩飾不住的促狹,到叫袁澄娘撇撇嘴,“那是表妹,與我三姐姐是從姐妹,能一樣?”
袁四娘當著袁澄娘的麵兒翻白眼,“我還是親妹妹呢,也沒見她對我有多手下留情呢。你到是記著什麽從姐妹呢,她有沒有將我們當成姐妹還是另。”
袁澄娘見著有人過來,正是衛五娘,不由暗暗地拽了拽袁四娘的衣袖,朝衛五娘行了個福,“五娘見過衛五表姑、衛六表姑。”
袁四娘先頭還與衛五娘比較親近,經的袁三娘之事之後,就對什麽衛五娘張二娘什麽的都敬而遠之了,這下子見得衛五娘,她也沒露出多少願意親近的意思來,尤其是見著衛五娘身後的衛六娘。她也學著袁澄娘的樣子,淡淡地朝衛氏姐妹倆行了個禮,“見過衛五表姑,衛六表姑。”
衛六娘素來與袁四娘親近,隻是她不知道近來為何袁四娘與袁五娘更親近了些,她看向袁五娘的眼神就有些不善,毫不客氣道:“四娘,你過來,我有話同你。”
衛五娘並未話,笑得溫柔。
袁四娘麵上露出一絲難色來,又坦然道:“六表姑,我與五妹妹要去三姐姐那裏,你有話就直接吧,五妹妹不是外人,當著她的麵兒也是沒事兒。”
她話的時候,暗暗地捏了下袁澄娘的手心。
袁澄娘當仁不讓的挺起胸脯,“六表姑這是作甚呢?有話就直接就是了,怎麽我還聽不得?”一副被嬌縱壞聊模樣,隻差沒有瞪起那雙似要勾魂般的美眸了。
兩姐妹的話到讓衛六娘一噎,她臉色微變,“四娘!”
袁四娘清脆地應了一聲,“表姑有事且。”
衛六娘到不是瞪她,反而是瞪著袁澄娘,衛五娘輕拉了她一下,她這才作罷。
袁四娘歎口氣,麵上頗有些苦惱之色,看著衛五娘將不甘心的衛六娘拉走,她才悻悻然道:“上回六表姑告到姨婆那裏,姨婆還訓了我娘一頓呢,我不尊長輩呢。”
袁澄娘到有些意外,“衛四夫人真與二伯娘告狀了?”
袁四娘拿帕子掩了嘴,將那份幸災樂禍都掩飾了起來,“到讓我娘了回去,姨娘為個姨娘生的女兒過來為難我,虧得姨婆還是她親姨媽呢。”
袁四娘將二奶奶楊氏的神情都還原了個十足十,惹得袁澄娘一樂,“衛四夫人豈不是要惱了二伯娘?”
袁四娘到不在意這些,“惱有什麽用呀,誰讓她過來自討沒趣。我外祖家雖是沒落的連侯府都不如,可到底是勳貴之家,姨娘她在衛國公府還得倚仗著我外祖家才能站得穩,她又如何能得罪我娘去?她不過來發發牢騷,我娘又哪裏那麽好性兒聽她編排我?”
袁澄娘到是知道這位二伯娘楊氏的性情,別看著有些事不著調,可對於膝下一對兒女那是真心疼愛,“我還以為二伯娘要服軟了呢。”
袁四娘到是不怕這個,神情間還有些得意,“我娘怎麽可能服軟,她早就瞧……”到這裏,她突然就噤了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特意地朝袁澄娘擠擠眼睛,一副袁澄娘定能懂她意思的模樣。
袁澄娘不由一笑,“要是二伯娘聽見四姐姐這話,非得收拾四姐姐你不可。”
袁四娘失笑,拉著袁澄娘走,“還是快走吧,省得三姐姐等你的添妝等急了。”
話到這裏,
袁澄娘悄悄地探出頭,果然見著蔣子沾陪在二弟袁福明身邊,不光有蔣子沾在,就是丁二公子也在,“那不是四姐夫也在呢,四姐姐,你要不要仔細兒瞧瞧?”
袁四娘頓時臉脹得通紅,沒敢再看了,正要拉著袁澄娘往邊上躲,卻見著張二姑娘出來,更是拉著袁澄娘跑得飛快,一下子溜得沒影兒。
張二姑娘見著躲得飛快的兩姐妹們,美麗的臉龐微沉了下來,想著自己不久就要嫁入衛國公府,她心裏就充滿了無限的怨氣,又聽聞袁五娘與蔣子沾的婚期都已經定了下來,更讓她心裏恨毒了袁五娘。
“姑娘,婢子瞧著那袁五娘可真是粗俗,給自家從姐的添妝禮竟然是那麽粗的金釵子,婢子都替袁三姑娘可憐,竟然有這麽不著調的從妹。”貼身丫鬟自是萬事兒都是替她們姑娘話,那金釵子她也是見著一眼,當時就賻情袁三娘來,“果然親娘是商戶女的緣故,便是有傅氏這樣的繼母,也沒有登大雅之堂。”
張二姑娘嘴角微揚了揚,卻是喝斥道:“你胡沁些什麽,這話也是你得的?”
貼身丫鬟被喝斥,心裏頭有些不甘願,“姑娘,婢子不是為了您嗎?”
張二姑娘忽然就軟了話,“這原是在別人府上,還是少些為好。”
貼身丫鬟當下噤了聲。
袁四娘離得並不完,因著方才想躲開人,她就拉著袁澄娘往角落裏一躲,聽得這對主仆之間的話,叫她差點就跑出去對張二姑娘對質,到是袁澄娘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出去。
袁四娘想想心裏又不甘,又埋怨起袁澄娘來,“你怎麽就送那麽個金釵子,還那麽重的分量,就不能用個細一點兒,弄個時心樣子出來?”
袁澄娘撇了撇嘴,“我這是誠意十足,要是萬一三姐姐缺銀子花的話,可以把這個釵子當了花。”
袁四娘聽得好像又有點道理,不由得就要點頭,隻是這頭還未點下去,她猛然就想過來,叮囑袁澄娘道:“這話可不許在外頭去,三姐姐那人不識好人心,指不定就覺得你咒她呢。上回你把朱姨太院子裏的茶花全弄沒了,可把我娘嚇得不輕,還以為祖父都要處置你呢,我娘還不讓我與你來往呢。”
袁澄娘到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二伯娘楊氏是什麽個性情,她又如何不知。“別提這些事,省得我再去侯府把西院所有的花草都給禍害了。”
袁四娘連忙不提,生怕萬一五妹妹要真去,侯府的人還以為她挑唆著五妹妹過去呢。她看著張二姑娘主仆離開,才拉著袁澄娘從角落裏走出來,“我還以為三姐姐要請朱家那人過來呢,沒想到三姐姐這會兒到是拘著身份呢,沒給人下帖子。”
袁澄娘道:“四姐姐也真是,三姐姐再糊塗也不至於做這樣的事來,好歹我們都是正正經經的侯府姑娘,她不過是朱姨太的侄孫女,如何能做得我們的親戚如何能與我們來往?三姐姐若真與那人有來往,才是自降身份呢。”
袁四娘這才想明白過來,不由佩服地看向袁澄娘,“五妹妹想的清楚,我怎麽就一時沒想到這個呢,真是。”
袁澄娘此時聽得外頭有人在念催妝詩,想是新郎官武寧伯庶長子,不由得悄悄地又往外看了看,果然,外頭轉著的人都開始“為難”起新郎官來,這都是俗禮。
等袁三娘跪別袁二爺與二奶奶楊氏,才由袁福明親自背著袁三娘上了喜轎,武寧伯庶長子高坐馬上,賭是一股子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喜色,將新娘子給迎走,這一的熱鬧才算是結束。
袁四娘不由得有些兒心慌,“五妹妹,你福明能背得我嗎?”
袁澄娘還以為她要問什麽,不料到到碰這樣的問題,叫她一時還真是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怎麽,你最近長肉了?”
袁四娘神情有些喪氣,“也不知道怎麽的,最近我老感覺長了些肉。”
袁澄娘瞅她一眼,“管住你的嘴兒就行,別吃太多。”
袁四娘想想也是,要是萬一福明背不起她,豈不是很丟人。
隻是她這份想法,也就她們從姐妹兩人知道。
袁澄娘自是與袁三爺還有傅氏一道兒回了梧桐巷,傅氏是嬸子,自是為今兒個的喜宴出力不行;且袁三爺又為招待男客而出力,這一下來,這一家子都覺著累得慌,惟有三哥兒還,到是真沒累著什麽。
隨著袁三娘的出嫁,袁四娘緊接著也出嫁,比起上回給袁三娘的添妝禮,這回袁澄娘到真是極為有誠意地挑了件喜慶且精致的一套頭麵給袁四娘。袁四娘連忙讓人收了起來,看著袁澄娘,她到底有幾分惶惑不安,當新郎官二公子過來迎親時,袁四娘又好了些。
袁四娘要成親,袁三娘自是要回府,沒曾想聽到袁五娘給袁四娘的添妝禮是一套紅珊瑚頭麵,聽了不由得極為嫉妒,看向袁澄娘的眼神就有了些許不滿。“五妹妹將我們姐妹幾個都是分開來看,原想著當年在侯府裏都是親親熱熱的一家子姐妹,沒想到這一家子姐姐妹妹在五妹妹眼裏還能分出個高低來。”
袁澄娘回頭瞥了她一眼,沒想到袁三娘這才嫁過去一個月不到,這性子就變得這麽個沒皮沒臉,話還有些陰陽怪氣,叫人聽在耳裏,心裏頭嘛更不舒坦。“三姐姐這話是如何得的?我哪裏有的什麽紅珊瑚頭麵給了四姐姐添妝?可是三姐姐你親眼所見,既然為親眼所見,怎麽就不把那人拉過來與我對質?”
袁三娘未料到袁澄娘這般不客氣,“你們都嫌棄我是庶出,不將我當回事。”
袁澄娘覺得這話好沒有道理,“三姐姐,誰也沒有嫌棄過你,你別想歪了。”
袁三娘抬眼看向袁澄娘,嘴角多了些嘲諷之色,“妹妹嫌棄我是庶出,可三叔不也是庶出嘛,我爹還是嫡出呢,你有什麽資格瞧不起人?”
袁澄娘眸光多了些冷意,“我到不知三姐姐這心裏還有怨呢,要不要到二伯跟前道道?”
袁三娘眸光縮了縮,“我是肚量大,不與五妹妹你計較,隻盼著五妹妹不要厚此彼薄才好呢。”完,她就扶著貼身丫鬟的手施施然地走了。
袁澄娘實在是想翻白眼。
綠葉見狀,有些不平,“這三姑娘怎麽這樣兒,姑娘又不欠她的東西,姑娘自個的東西愛給誰就給誰,三姑娘這未免也太無禮了吧。”竟然還拿三爺是庶出的身份事,真讓綠葉惱了這位三姑娘。
紫藤喝斥道:“少兩句,別惹姑娘上火。”
綠葉有些不甘願,到底沒再什麽。
紫藤勸道,“姑娘,婢子聽聞三姑爺房裏頭早就有了好幾房美妾呢,三姑娘許是心裏不痛快。”
袁澄娘不為所動,“她不痛快也是自找的事兒,二伯娘到親事上到真沒苛待她,她自己非要攀那樣的高枝兒,就讓她攀去。”
紫藤便也不勸了,她本也不是為三姑娘開脫,就是想讓她們家姑娘別理會三姑娘這事。
袁四娘這出嫁的架勢與袁三娘出嫁時有些不同,因著丁家是書香門第,這催妝詩便比上回袁三娘出嫁時更出彩些,與丁二公子一塊兒過來迎親的男儐相個個都是丁二公子的同窗好友,都是斯斯文文的樣兒,往袁家二房外頭一站,便透著一股子齊整的勁兒。
二奶奶楊氏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原想著還委屈了女兒,這會兒見著女婿了,她是滿臉的笑意,又見著與女婿一道兒過來迎親的同窗好友們,越看嘛那心裏頭的喜意就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