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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母親一片心意,真讓女兒感動

  葛嫂子大喜,沒有人吩咐,她是不敢將林家的信截了,如今有了大姑娘的吩咐,她就自是敢了。她也知道如今老太太雖把掌家之權收走,到底是年紀大了並未有什麽精力管家,這掌家之權就落在這位大姑娘身上,按她來看,大姑娘頗有幾分老太太的風采,總比太太林氏的糊塗勁好些。“大姑娘,昨兒我查了下,是後門上的婆子收了林家的銀錢,才將這信交到太太手裏。”


  蔣文玉眉頭微皺,“既是我蔣家的人,還要為林家辦事,就讓她去莊子上吧。”


  葛嫂子連忙應了,“太太還讓我今晨跑一趟林家,去將表姑娘接過來,大姑娘您看這事兒?”


  蔣文玉道:“你自去林家,就與我大舅母,表姐年紀大了,自是要準備親了,我母親再缺人陪伴也不至於要誤了表姐的終身。”


  葛嫂子也覺得太太真糊塗,親女兒就在跟前,到對侄女比親女兒還要好,“那大姑娘,我這就去林家。”


  蔣文玉點頭,“去吧。”


  林氏帶著滿身的檀香味回到屋裏時,見著大女兒坐在她屋裏,叫她微有些詫異,“文玉,你怎麽過來了?”


  蔣文玉起身,冷淡道:“我送了兄嫂出門,這會兒見著時辰不早了,就過來給母親請安。”


  林氏坐下,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水,淺抿了一口,“子沾走了嗎?走得這麽早。”


  蔣文玉道:“母親昨兒個不是要送阿兄嗎?怎麽不見母親?”


  林氏坦然道:“我替你阿兄與你們父親話呢,讓你們父親好好兒地顧著你阿兄些,讓他順順當當。”


  蔣文玉道:“母親一片心意,真讓女兒感動。”


  林氏笑道:“我讓人去接你表姐過來,你可要與你表姐好好相處。”


  蔣文玉未料到林氏竟跟她提起這事,臉色微白,“母親,表姐都到了親的年紀,就應在家好好地待著,讓大舅母為她相看親事,怎麽還要過來作客?豈不是要誤了表姐的終身大事?”


  林氏笑斥道:“你大舅母還認得什麽好人?你表姐的親事呀還得我來操心。”蔣文玉眉頭輕皺,“母親,您與祖母過這事沒有?”


  林氏的笑意僵在臉上,又瞬間恢複了過來,“你祖母素來也是喜愛你表姐,怎會不同意這事。”


  蔣文玉心隻要表姐未生別的心思,那麽祖母也願意把表姐當成晚輩來疼,可表姐的心思,她真是沒法子對表姐有好臉色,“母親,你忘記函玉的事了?”


  林氏麵上一滯,“函玉的庚帖不是已經讓你阿兄拿回來了嘛,你怎的還記著這事?”


  蔣文玉道:“不是我還記著,是大舅母還記著,大舅母記恨著您呢。”


  林氏愕然,“你大舅母緣何就記恨我起來了?”


  蔣文玉提醒道:“那母親是想覺得大舅母該記恨誰?是祖母還是兄長?”


  林氏麵上訕訕,“我也不是那麽意思。”


  蔣文玉追問道:“那母親是甚麽意思?”


  林氏歎口氣,“我就是憐惜你表姐找不著好親事。”


  蔣文玉有時候真對母親林氏無話可,一個侄女她還記得要找門好親事,可函玉呢,卻讓母親林氏許了林勝同這門親事,有時候不怕不比較,這一比較就讓她心寒。“那母親覺著什麽樣兒的親事才是好親事?母親也知縣裏的頭麵人物也就那麽幾家,您覺著以外祖家如今的境地有哪家會看得上表姐?”


  林氏聽得著這話莫名地有點兒心虛,似被戳中了痛腳一般,“你這是看不起你外祖家,也看不起我?”


  蔣文玉原先對外祖家還是有幾分感情,可因為母親林氏的糊塗,還有林家的貪婪,她這點有限的感情也在這些年磨了個光,“您是我的母親,我自不會瞧不起您,可外祖家,您看看有哪個能擔得起責任來?是外祖父還是大舅舅還是二舅舅,或者還是那些表兄表弟們?”


  林氏被問得氣血上湧,“你、你放肆!”


  蔣文玉坦然道:“母親好生歇著吧,我就不惹母親生氣了。”


  林氏站了起來,“文玉,蔣文玉!”竟然連名帶姓地叫了起來。


  蔣文玉心裏的話憋了許多年,今兒個一次性吼了出來,實在是心裏頭都舒坦多了,她還吩咐著葛嫂子,“好生顧著母親些,別讓被人打擾了。”


  葛嫂子自是將這話聽得牢牢的,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姑娘,要是太太想往林家送些東西……”


  蔣文玉冷然道:“節禮自是走的,至於旁的也就算了。”


  有了大姑娘的吩咐,葛嫂子自認做事就好做了。


  蔣文玉從母親林氏的院子出來,站在院子外頭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朝蔣老太太的榮成院過去。


  這會兒,蔣老太太從祠堂裏走了出來,也沒有什麽胃口,就喝零甜羹,正歇著呢。


  蔣文玉進去的時候,看到祖母鬢間的白發似又多了些,不由得眼底就多了絲心酸,自她與妹妹函玉就跟在祖母身邊,也都是祖母護著她們姐妹倆,母親林氏好像在她們姐妹眼裏就是個符號。


  她輕輕地靠近蔣老太太,喚了聲,“祖母——”聲音裏就含了哭腔。


  蔣老太太微睜開眼睛,見著大孫女依偎在身邊,臉上露出慈和的笑意,“這麽大了,還哭呢?”


  蔣文玉朝著蔣老太太撒嬌道:“祖母跟前,我哪裏有會大呢。”


  蔣老太太要坐起身,蔣文玉連忙幫著扶起,才扶起來老太太來,老太太到是問了她一句,“可是從你母親那裏過來?”


  蔣文玉就在眼眶兜轉的晶瑩淚珠兒就要掉落下來,連忙用帕子按了按眼睛,“是的,祖母,我才從母親那裏過來,母親夜裏睡得極好,許是睡過了頭,並未去送阿兄與阿嫂。”


  蔣老太太不好當著孫女的麵兒發作林氏,隻孫子與孫媳都離開了,她自是也懶得去發作林氏,林氏那人糊塗,就算是今兒將她的話聽了入耳,明兒個恐怕又要變了主意。“你母親素來體弱,這些年都讓她管著家中事,也實是讓她辛苦了,你明年也要出嫁了,這理家的事兒也得學起來,給我添把手,也省得讓你母親操勞。”


  蔣文玉知道她要這一插手家事,估摸著母親林氏恐怕是再也摸不著這蔣家的中饋之權了,想著母親林氏就願意貼補林家,林家被貼補了這麽些年,不知一絲感恩,反而要算計起她的阿兄與函玉來。她心裏厭極了林家,“祖母您的是,母親還是靜養些時日比較好,省得外祖家的人讓母親傷心。”


  蔣老太太慶幸林氏的子女裏沒有一個似林氏那般糊塗,“你做的好,隻你母親樂意讓人哄著,你素日裏就多哄哄她便是了,別讓她一個人太孤單了。”


  蔣文玉道:“母親憐惜林表姐,我想林表姐年紀大了,也到了親的年紀,不如讓二舅舅家的表妹過來陪著母親,也好叫母親再疼疼侄女。”


  蔣老太太笑斥道:“你這促狹鬼,別打這鬼主意。”


  蔣文玉趴在蔣老太太腿上,“祖母,幸虧有您呢。”


  蔣老太太笑著低頭道:“也虧得有你們三兄妹呢,才叫我們蔣家有了些人氣。你母親也不是甚麽壞人,隻是糊塗了些,雖我有時候也煩她的糊塗勁兒,可到底是讓你爹娶了進門,我還能怎麽著。她雖糊塗,心地真不壞。”


  蔣文玉感激地道:“祖母,您都是為了我們兄妹著想,我知道的,阿兄與函玉也是知道的。”


  蔣老太太微歎口氣,“你要怎麽辦就怎麽辦,我也不管了。”


  蔣文玉深知她已經得了祖母的首肯,蔣家的事,如今她能作主,而她再不會讓母親林氏糊塗下去了。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


  這邊蔣文玉得了蔣老太太的信任,掌管了蔣家;而這一邊袁澄娘與蔣子沾坐在馬車裏,馬車隊慢慢地出了西安城,將西安城都拋在身後,往著河南方向走。


  離得河南地界越近,就慢慢地見著難民,起先並不多,到後麵慢慢地難民越來越多,個個麵黃饑瘦,衣衫襤褸,有些是拖家帶口,也有些是孤身一人,更多的是老弱病玻這些人走在道上,並不走在官道上,而是往分散在官道兩邊,神情茫然且絕望,似乎找不著方向,找不著活下去的希望。


  綠鬆坐在馬車前頭,看著這些饒模樣,不由得心生憐憫,“大奶奶,外頭好多難民。”


  袁澄娘稍掀了簾子,果見著外頭的難民,讓她不由得略皺起眉頭,“他們怎麽都是要出了省?”


  蔣子沾並未往外麵看,隻閉著眼睛道:“各府各縣都不收,他們還能有什麽活路,隻好出來了。”


  袁澄娘見他臉色不好看,知他定是為這局麵而生氣,“那他們要往哪裏走?走到哪裏才有活路?”


  蔣子沾將她摟住,好像緊緊地摟住她,他才勇氣一往無前,微沉了聲音,“隻能回去,回原籍。”


  袁澄娘的頭頂抵著他的喉部,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話時喉結的蠕動,“當地父母官要是能讓他們吃飽,他們還會出來?”


  蔣子沾道:“我得……”


  隻他話還未完,就聽得外頭起了大動靜。


  他連忙掀開車簾子,看著不遠處竟來了一隊兵丁,那隊兵丁如狼似虎地驅趕著難民,將難民往河南的地界往外趕,有些走不及的難民就讓兵丁狠狠地抽打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也沒見兵丁手下的動作有遲疑。


  竟然將河南的難民趕出去?

  蔣子沾麵皮抽了幾抽,冷聲吩咐道:“去問問都是哪個縣府的。”


  護在馬車邊的護衛一聽,就便驅著馬上前。


  那護衛驅著馬上前,衝著那些兵丁一抱拳,“各位軍爺,這是辦的公差?”


  他的話音才落,就聽得那兵丁為首之人衝著護衛惡狠狠道:“衙門辦事,還不快讓給我讓開!惹了爺手裏的刀,就沒得你好果子吃!”這人長得就滿臉橫肉,看著一副凶相。


  護衛往回退,沒等他退回馬車隊裏,就見著那群兵丁似將這馬車隊衝過來。


  “弟兄們,這還有個肥羊呢,也省得我們出來白跑一趟連個油水都沒沾著。”那領頭的人衝著馬車隊喊道。


  他這一喊,那群兵丁就懶得顧及難民,氣勢洶洶的衝向馬車隊。


  綠鬆見狀,嚇得臉色發白,尖叫道:“大爺,大奶奶,他們衝著我們過來了……”


  領頭的人聽到尖叫聲,凶狠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還不趕緊上,你們瞧瞧都把人家都嚇著了,都磨磨嘰叫的做甚!”


  綠鬆怕的要命,還是沒敢逃,人作勢張開雙臂護在馬車外,“大奶奶,您別怕,還有我呢……”


  可聽她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厲害,叫車裏的蔣子沾輕笑了出聲,瞧了袁澄娘一眼,“你那丫鬟還挺護主!”


  袁澄娘聽著外麵震動的聲音,到也沒害怕,嗔怪地看向他,“你也不看看是誰的丫鬟。”


  蔣子沾伸手地憐愛地點點她光潔的額頭,“你那位如燕要是在,恐怕也不用我的護衛出手了。”


  袁澄娘點頭,伸手又掀起簾子看了看,見那些衝上來的兵丁們都讓護衛們製住了,不由得笑出聲,“你的到是沒錯,隻如燕可不敢對付這些兵丁們,我與如燕都是得罪不起。你如今是布政使大老爺,自是要比我與如燕更有底氣,怕是他們都不敢惹你的。”


  兵丁們以為碰到硬茬子,深悔不該亂惹了人,他們就是奉命出來驅趕難民,見著肥羊,到是想在路上發一筆,那些商戶們不敢惹官府的人,通常被他們敲了筆都不敢聲張。今兒個,許是他們運氣不行,碰到了強人。


  為首的兵丁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見著從馬車上下來年輕男子,瞧那男子頭戴四方定巾,穿著一身月白色圓領大袖衫,身姿如鬆,麵若冠玉,眉目清冷,一看這身打扮就知道必不是出自商家。兵丁心頭一震,連忙道:“的有眼無珠……”


  蔣子沾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不慌不忙地打斷了他的話,“既是有眼無珠,這眼睛也是沒用,不如就挖了吧?”


  不光這群兵丁聽得膽寒,就是車裏的袁澄娘都聽得一顫,坐在馬車外的綠鬆都不敢看自家大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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