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這些地都是你的
今日唐琉璃沒去鎮子裏,心血來潮給大家夥做了一些蔥油餅,那香味飄出去老遠。
以前唐鑼家並不是很受村裏人待見,一來高氏跟王氏是那種占便宜沒夠的主,二來唐鑼父子四人,性格實在是太老實,再加上家裏經常捉襟見肘的,所以在村裏的地位並不高。如今唐三平中了秀才,唐四丫又請了幾乎全村人修房子,工錢高不少,中午偶爾還管些飯菜,尤其那可是太平居掌櫃的手藝,大家夥慢慢的,對唐四丫恭敬了不少。
“四丫,這油餅是咋做的?太好吃了!”隔壁老於家的二媳婦甄氏腆著臉上前問道。
唐琉璃淡淡的揚揚眉。對於甄氏,唐琉璃雖然沒有好印象,但是到底是鄰居,現在是她籠絡人心的時候,因此也就淡淡的道:“這個要放油放蔥花,嫂子若是喜歡,改我教你!”
“怪不得這麽好吃,光這料就足足的了!”甄氏伸出手來,又趁機扯了一張油餅,吭哧咬了一口。
唐琉璃也不在意,看大家吃得這麽高興,這籠絡人心怕是已經做到了,接下來應該就是敲山震虎了!
就在唐琉璃與大家笑的時候,就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板著臉上前沉聲道:“光是白麵就已經很貴了,再加上油跟蔥花,這一鍋,至少也得幾百文,你已經出錢雇大家夥幹活,這些恩惠,根本就沒有必要!”
唐琉璃回身看了男人一眼,發現那男人也在打量著唐琉璃,隻是那眼睛,不是在臉上,而是在胸跟屁股上。
男人看了兩眼,似乎不甚滿意,但是望了望正在蓋著的房子,還是問道:“這些地都是你的?”
唐琉璃冷冷的皺眉,還沒等她開口發問,甄氏就上前問道:“這位大哥,你是……”
男人倨傲的答道:“我叫做沈富,在鎮子裏開了一家綢緞莊!”
甄氏與四周的人互相望了一眼,這鎮子裏開綢緞莊的有錢人,來他們鄉下這種地方幹什麽?
沈富再也沒有什麽,隻是望著唐琉璃神秘的笑笑,就上了在不遠處等候的馬車。
馬車迅速的離開了唐家村。
“四丫,這人是幹什麽的?”鄭氏給大家送了一圈的水,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沈富的一個側臉,忍不住上前問道。
“不知道!”唐琉璃淡淡的道,望著村頭上,高氏身邊的趙媒婆眸色幽深。
“瞧見沒,這就上話了呢!”趙媒婆臉上全是得意,“我覺著這事兒能成!”
高氏有些猶豫,“條件是不錯,就是去做填房,我家那個死倔的,怕是不同意!”
“哎呀,你家四丫拋頭露麵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她脫離開你家那事兒,十裏八村的都知道,不孝啊!名聲這般,能去給富貴人家做填房,那就不錯了,那人雖然死了正室,膝下是沒有孩子的,到時候你家四丫過去,生個娃,那還不是當家少奶奶,什麽都她了算?”
高氏想了想,忍不住心裏有些厭棄,“那個死丫頭,倒是個好命的!”
“可不,好命的很!咋樣?同意不?”趙氏一聽,趕緊問道。
“彩禮呢?”高氏又問道。
“人家沈爺了,二十兩銀子的彩禮,這個價,別十裏八村沒有,就算是鎮子裏也是不多見的!”趙媒婆趕緊道,“頭麵首飾、綾羅綢緞,全都按照鎮子裏的標準來,少不了!”
高氏一聽這話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心裏覺著總算沒有白生養一個丫頭!
“那行,就這麽定了!那個趙媒婆,還要麻煩你一件事情,你看三平那邊的彩禮,能不能少些?”高氏拉著趙氏進了堂屋。
柳家中,柳祁寒正做著上花都的準備,隻要中舉的消息一下來,他就打算啟程去花都,離開柳府這個讓他惡心的地方!
可是望著打包好的書籍,柳祁寒的心中突然有些不舍得,他思來想去,也不明白那份不舍得來源於哪裏。
“少爺,沈家綢緞莊的大少爺來咱們村子了!”阿丁從外麵進來稟報道。
柳祁寒抬眸,眸色中全是疑惑,“他來幹什麽?”
沈富是沈家的大公子,也是他的競爭對手,不過柳祁寒倒從來沒有將他看在眼鄭
“公子您絕對想不到,沈家大公子是來相看填房的!就是唐掌櫃!”阿丁一邊著,一邊注意著柳祁寒臉上的表情。
“啪嗒!”一聲,柳祁寒手裏的書落在桌上。
“沈富要娶唐琉璃?”柳祁寒冷冷的皺眉。
沈富之前是成親的,娶得是一個比他大五歲的一個老姑娘,不過那老姑娘有的是家財萬貫,要不然沈富也不可能從一個街邊販到了一個綢緞莊的老板。
後來那老姑娘突然難產死了,沈富就不斷的留戀花叢,如今竟然又來打唐琉璃的主意?
“聽是的,唐掌櫃去做填房!”阿丁道。
“不是妾就是填房,是她自找的!”柳祁寒低聲罵道,心裏卻有些不舒服。
“的聽聞那沈富之前的女人,對他十分的不好,他經常臉上帶著傷去鋪子裏,這後來那女人死了,那女饒娘家來鬧騰過,是被沈富害死的,可是縣衙裏派人驗屍,沒有查出端倪,這事兒也就罷了!”阿丁想了想道。
“他那樣的人,害死那個壞脾氣的老女人也有可能!”柳祁寒沉聲道。
“那這樣來,唐掌櫃若是嫁給沈家大公子的話,那可就……”阿丁擔心的緊皺起眉頭。
“她又不是傻子,你擔心她幹什麽?”柳祁寒不悅道。
“這終身大事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聽這媒婆都跟唐家好彩禮錢了,今日那個沈家大公子也來相看了,怕是這事兒要成了!”阿丁道。
“那臭丫頭不是跟唐家斷絕關係了嗎?別事兒那麽拎得清,這遇到終身大事又糊塗了?”柳祁寒冷哼了一聲,“你不用替她擔心!”
“也是!”阿丁點點頭,“唐掌櫃別看年紀,做事十分的有主見,太平居的夥計們,都很佩服她呢,這樣的性子,不會任由家裏安排的!”
柳祁寒不動聲色的微微的舒展開緊皺的眉頭,對吧,那樣毒的丫頭,怎麽可能受唐家的擺布呢!
“公子,這書籍收拾的差不多了吧?”阿丁上前察看了捆綁起來的書籍。
柳祁寒點點頭。
“老爺已經托人從上麵得到了消息,公子是第二名!”阿丁又道。
柳祁寒淡淡的問道:“解元是納蘭真?”
阿丁點點頭。
“早就預料到了!”柳祁寒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的月色,“太子利用利水無策,將五皇子暫時打壓,五皇子卻利用這次機會,趁機拉攏士子,從下麵鞏固自己的勢力,太子這次算是失策了!”
阿丁有些不滿道:“可是公子的學識怎麽會比那個納蘭真差呢,公子不覺著委屈嗎?”
柳祁寒懶懶的勾唇,“委屈?隻不過是個解元,有什麽好在意的,我要的是狀元之位,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阿丁立刻道:“公子誌向遠大,是奴才燕雀不知鴻鵠之誌了!”
柳祁寒冷冷的笑笑,再次看了看外麵的月色,低聲道:“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來!”
阿丁有些擔心,“公子出去還是離著那河邊遠點的好,公子別忘記上次遇到女鬼的事情!”
柳祁寒冷笑,“我倒是希望遇上那女鬼,這長夜漫漫,有女鬼作陪,不是很風花雪月麽?”
阿丁一下子無話可了,公子希望找個女鬼作陪?公子這是想女人了?
柳祁寒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這會兒唐琉璃正在盤算如何來銀子,突然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不悅的眯眯眼,一想二罵三感冒,看來那高氏不定又在罵她了!
唐琉璃起身,正打算關上大門睡覺,就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從她的大門口一閃而過。
唐琉璃皺眉,迅速的跟了出去,那白影不遠不近的引著她,竟然到了河邊。
唐琉璃不想再跟那個白影子兜圈子,迅速的趕了上去,就在瞬間,有十幾個白影從河邊的灌木叢中衝出阿裏,一下子將唐琉璃圍住。
那些白衣人渾身上下都籠罩在白色中,就連頭發也包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在泛著河水粼粼白光的黑夜裏,發出嗜血狠毒的光芒。
唐琉璃眸色一暗,這安靜的鄉下,怎麽突然出現了這麽多奇怪的人?
唐琉璃心中疑惑,可是手中動作卻不慢,在旁邊兩個白衣人攻擊過來的時候,一腳就踢了過去,就聽得砰砰兩聲,那兩個白衣人就落在了水鄭
剩下的人愣了一下,一下子就全都撲了上來。
啪的一聲,一把扇子從唐琉璃的身後飛來,伴隨著冷厲的風,一下子將圍攻的幾人逼退一步。
唐琉璃趁機向後閃身一步,就見一個青色的身影衝了上來,伴隨著那一把紙扇,掄起一陣淩厲的風。
“柳祁寒?”唐琉璃眯眯眼,他怎麽會在這裏?不過有人替她打,她道樂得輕鬆!
唐琉璃故意的藏在柳祁寒的身後,一邊觀察著那些白衣饒招數,一邊暗暗的記著柳祁寒的招數。
想不到柳祁寒不但會武功,而且武功很厲害,想到他在鎮子裏的那些生意,這柳祁寒還真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喂,你幹看著麽?”柳祁寒被七八個白衣人逼得隻有招架之力,他一回頭,就看見唐琉璃好整以暇的在不遠處站著,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是你想要英雄救美的,我給你個機會!”唐琉璃淡淡的道。
“我是英雄,但你不是美人,我隻是好心行善而已!”柳祁寒被逼得很吃力,可是還不忘跟唐琉璃頂嘴。
唐琉璃正要上前,突然又見十幾個黑影從河邊冒出來,上前圍攻白衣人。
唐琉璃站著不動了,她緊緊的盯著那些黑衣人,眸色越來越疑惑。
柳祁寒向後退了一步,趁機退出戰圈,他看著那些打鬥在一起的白衣人很黑衣人,低聲拉了唐琉璃一把,“快走!”
唐琉璃卻不理他,徑直沿著河邊跑,跑了一會兒,卻又將身子藏在了灌木叢中,死死的盯著打鬥在一起的兩個人。
“你幹什麽?”柳祁寒藏在唐琉璃的身側,不解的望著她,“那些饒武功很高,手段毒辣,真的會要你的命!”
“就是因為他們是打算要我命的,我才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唐琉璃望著那兩撥人,眸色瀲灩冰冷,“我一個鄉下野丫頭,這些人為什麽殺我?”
柳祁寒一愣,望著女孩剛毅冷靜的麵色低聲道:“你倒真的的確不像一個鄉下野丫頭!”
唐琉璃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話,這會兒,遠處不斷的傳來砍殺聲,很快,聲音越來越,也就在這時,唐琉璃迅速的向著河邊靠近。
柳祁寒沒法子,隻能跟在唐琉璃的身後。
唐琉璃突然站住,回頭看了柳祁寒一眼,“不要跟來,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柳祁寒賴賴的道,“更何況,剛才你已經欠了!”
唐琉璃皺眉,抬眸,就見黑衣人這會兒已經占了上風,那些白衣人正準備撤退。
唐琉璃從袖中摸出一個型弓弩來,朝著其中一個走在最後麵的白衣饒腿,彭的一聲就射了過去。
“啊!”那白衣人悶哼了一聲,一下子倒在了河邊,腿上的血將喝水染紅。
其餘的白衣人看了那白衣人一眼,想要拉上他,但是黑衣人又攻擊了過來,一聲哨聲之後,白衣人迅速的消失。
唐琉璃追上前去,這會兒,她看到遠處閃過一個黑色身影,臉上帶著金色麵具。
唐琉璃一愣,這個麵具她曾經在紫夙宸的府邸裏見過,幫她引開莫戰秋的那個人!
這會兒,柳祁寒上前按住那個白衣人,想要一把扯下那白衣饒頭巾,那白衣人去突然咬破了毒包,頭一歪,死在了河鄭
“笨蛋,你應該先按住他的下頜,檢查他的牙齒的!”唐琉璃沉聲喊道,“這下子什麽也問不出來了吧!”
柳祁寒一愣,“你一個鄉下野丫頭,怎麽知道死士的這些事情?”
唐琉璃的眸色迅速的閃過一抹什麽,淡聲道:“這些茶館裏書的先生都會講,你沒聽過嗎?”
柳祁寒皺眉,很顯然不相信唐琉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