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心裏突然很難受
“四丫,四丫,是我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成不?”唐二平見唐琉璃真的要去請族老,也不再裝硬氣了,趕緊求饒起來。
“我若是就這麽放了你,怎麽服眾?”唐琉璃看了一眼玄妙,吩咐道:“打三十板子!”
“四丫啊,你二哥讓狗咬了呢,再挨打,這命就保不住了啊!”王氏趕緊上前喊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唐琉璃冷聲道。
唐鑼沉著臉說道:“就這麽決定,大平,不用人家小姑娘動手,你來!”
唐大平一愣,隻得上前接過玄妙手裏的棒子,上前,一棒子就敲在了唐二平的屁股上。
王氏大聲哭叫起來,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敢說出這主意是她出得,不然非的被休回家去不成!
唐大平再不想用力,那棒子打在身上也是十分的疼,唐二平慘叫起來,疼得嗷嗷的叫。
“他爹,他爹!”王氏上前抱住唐二平的脖子,一臉怨憤的望著唐鑼,“爹,你怎麽忍心……二平也是你兒子呢!”
“他也是你丈夫,你這個做妻子的沒有好好的看著丈夫,竟然讓他幹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你還有臉教訓我?”唐鑼沉聲喝道,今日,他就要唐二平一家人記住這個教訓,別等著下場跟高氏一樣,到時候為時已晚!
唐大平見唐二平疼得厲害,慢慢的就有些下不去手。
唐鑼上前,一下子奪過唐大平手裏的棒子,親自揮起來,那棒子落在唐二平的身上,砰砰砰,一下兩下三下,一旁,王氏在哭嚎,卻不敢上前。
唐二平的慘叫聲越來越大,最後都疼得在地上打滾了。
唐鑼卻不管唐二平的求饒,那棒子不停的落在唐二平的身上。
唐琉璃微微的皺皺眉,她遠遠的看著唐鑼追著唐二平追打的模樣,不知道為何,心裏突然很難受。
唐琉璃低聲對玄妙說道:“我們走吧!”
玄妙點點頭,與唐琉璃一起離開了唐鑼家。
站在院子前,唐琉璃望著有些荒涼的小院,心裏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現代的時候她沒有父母,到了這裏,她算是有了父母,可是心裏的感覺卻跟沒有父母一樣!
“小姐,您困乏了吧,我給您燒水沐浴!”玄妙低聲問道。
唐琉璃點點頭。
玄妙在浴桶中注入了熱水,還放入了花瓣。
褪去衣裳,躺在浴桶匯總,唐琉璃閉上眼睛,腦海裏掠過的是現代腥風血雨的生活還有唐鑼提著棒子揮打唐二平的模樣。
突然,唐琉璃覺察到了一抹視線的注視,她迅速的張開眼睛,同時手臂一揮,抽了身後搭在屏風上的衣衫,一下子蓋在了浴桶中,擋住了自己胸前的風光。
前方不遠處不知道什麽時候曲膝側臥著一個人,一個男子,穿魅惑到極致刺目到極致的紅色衣袍,袖口和衣領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精致花紋,一頭烏黑光亮的簡直無可挑剔的長發,柔順地垂到那軟榻上,似乎風輕輕一吹,就會飄逸起來那樣,漂亮得讓人眩目。
最吸引人的是男子那雙透著宛如罌粟般致命吸引的眸子,而此刻因為某種濃烈的渴求,使它們看上去更加危險,也更加迷人!
唐琉璃一截雪白似藕的手臂抬了起來,透明的水珠從她手中射了出去,打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珍珠流瀉,直直的射向男子。
男子抬起衣袖遮擋,也就在這個瞬間,唐琉璃已經起身,披上了浴桶中的衣衫。那已經濕透的衣衫輕輕包裹著少女還沒有成熟的身體,仿佛被霧氣所浸潤般的,少女柔美的眼睛濕濕亮亮的,簡單坦蕩卻迷惑人心。
紫琅夜眯眯眼,一種不名所以的奇妙感覺突如其來地捕獲了他,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根弦。
“你好美!”紫琅夜低低的開口,聲音低沉曖昧,目光糾纏,在空氣中蕩漾出了微熱的溫度。
如水的月光穿過了厚厚的天幕,將光之影與深深淺淺的銀色投在了兩人的身上。
“如果你再偷看我洗澡,我就殺了你!”唐琉璃冰冷的開口,眸色狠絕。
唐琉璃不在乎身體被看,她在乎的是她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男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如果男人對她有一點殺戮之心的話……
紫琅夜深深凝視著薄怒的唐琉璃,一個笑容,忽然在臉上淺淺綻開,若流年光錯般的眩目,如殘翅的傷蝶,美輪美奐。
“你還笑?”唐琉璃眸色一暗,再次用力的拍了水,射向紫琅夜。
紫琅夜眸光中的情緒慢慢的收斂,鳳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瞅了唐琉璃幾眼,聲音一揚,靡蕩沙啞的開口:“你上次還故意用身體引誘我呢,我還以為你會滿意我對你身體的反應,雖然真的沒有什麽看頭!”
上次她隻是想要引誘麵具人現身,她根本沒有想到麵具人就是紫琅夜!
“轉過身去!”唐琉璃眯眯眼,低聲命令道。
紫琅夜隻得乖乖的轉過身去。
唐琉璃慢慢的步出浴桶,走到屏風後,將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擦幹了身體,換上一身白色睡裙,拿了把梳子慢慢的梳理著頭發走了出來。
唐琉璃走出來的時候,紫琅夜早已經轉過身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唐琉璃,“你這衣服可真是別致!”
唐琉璃懶懶的看了他一眼,“這是睡衣,有什麽事情趕緊說,一會兒我要睡覺!”
紫琅夜靠近唐琉璃坐下來,他能聞到女人沐浴之後那清新的香氣。
“你的身世有消息了,你可能真的不是唐家的孩子!”紫琅夜低聲說道。
唐琉璃梳頭發的手一頓,淡淡的說道:“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情要從南羅國的上一任皇帝說起,那個時候那個皇帝寵愛一個妃子,到了後宮三千粉黛都不如那女子一根小指的地步,不過那女子出身低微,不能為後,皇帝封了朝中一位重臣的女兒為後!”紫琅夜慢慢的講起十幾年的那樁往事,“當時南羅國皇帝寵愛戴妃,引來皇後妒忌,戴妃懷孕,南羅國皇帝竟然許諾孩子不分男孩女孩,都要立孩子為帝!”
“南羅國女子也可以做皇帝的嗎?”唐琉璃眯眯眼問道。
“南羅國曆任之中是有女皇帝的,不過後來還是禪位給了子孫,所以當時南羅國因為愧疚不能給心愛的女子皇後之位,才會許下此諾言,想不到竟然害了那個孩子!”紫琅夜歎了口氣。
“一個女人,沒有能力去爭正宮的位子,又怎麽能為孩子去爭那皇帝的位子?”唐琉璃冷笑一聲。
紫琅夜點點頭,“那南羅國皇帝對戴妃的寵愛,害了戴妃!戴妃快要臨盆,可是偏偏的皇帝要出征,皇帝臨走之前雖然派了許多人護衛戴妃,可是那在皇宮大內之中,全是皇後的人,皇後借口要為遠征的皇帝祈福,請了巫師進宮,在宮中跳神舞,卻得到神的啟示,說會有妖靈降生皇宮!當時宮裏就隻有戴妃一人懷孕,那妖靈自然就成為戴妃要出生的孩子!皇後讓人包圍了戴妃的宮殿,靜等著孩子出生就殺死孩子!”
“戴妃為了保住孩子,連夜坐著馬車從皇宮裏逃了出來,竟然一路逃到太平鎮,那個時候,太平鎮正值災年,許多人家生了孩子無法撫養,就會丟棄或者是送去城裏無子的人家!”紫琅夜看了唐琉璃一眼,“你說的當初你被送走,應該就是那個時間點!”
“那你的意思是,唐四丫,哦不,我可能是南羅國的公主?”唐琉璃眯眯眼。
“也不完全確定,但是戴妃的確是在太平鎮境內生下公主,不過那個公主被找到了,被關押回南羅國,但是在路上病死了!”紫琅夜說道,“這是我查到的情況!”
“是不是病死的,隻有那個皇後最清楚了,戴妃完全有可能知道她的孩子被抓住就是死,所以在太平鎮換了孩子!”唐琉璃神情十分的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其實也真的是別人的故事!)
“對,當初那位皇後也是這麽想的,她不相信戴妃的孩子已經死了,怕留下後患,就派出暗衛,殺光了幾乎太平鎮那一年出生的所有孩子,甚至不分男女!”
唐琉璃記得高氏說過那一年丟棄的孩子,都沒有找回來,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後來戴妃下落生死不明,可是那位呂後每年還是派人來查探當年出生的孩子,尤其是呂後有一年抓到了當年伺候戴妃的一個嬤嬤,那位嬤嬤親自證實,戴妃產下的是個公主,而且的確在太平鎮這邊與一位丟棄的孩子掉了包!”
“所以那些人查到我的年齡,就以為我可能是南羅國的公主?”唐琉璃覺著荒唐,這麽大的太平鎮,隻是憑著戶籍冊上的出聲年月,就說她是南羅國的公主?
“你看看這個!”紫琅夜拿出了一副畫像,打開來,那畫像之上畫的是一位身穿綠色衣裳,腰間別著玉帶,笑靨燦燦的麵容閃著異彩的女子,她像隻破蛹而出的翩翩彩蝶,自在地在花叢中采蜜覓食,雖然說不上多麽的絕色,可是那眸間的靈動,還有那燦爛的笑容,讓人一眼就能深陷其中。
“這個人……怎麽長的與我這麽像?”唐琉璃仔細的看著那張畫,再摸摸自己的臉,竟然相似八成,“這副畫像你是如何得到的?”
“你絕對是想不到!”紫琅夜故意的賣了關子,“我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聰明!”
唐琉璃白了他一眼,“說重點!”
紫琅夜這才說道:“我之前就懷疑那個逍遙王為什麽要將你送給文國公,所以就派人潛入了文國公府,竟然在文國公府裏的暗格裏,找到了這副畫像!”
唐琉璃冷冷的眯眯眼,“既然文國公那麽珍惜,這位應該是他心愛的女人吧?與南羅國的戴妃有什麽關係?”
“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畢竟現在這世上,找不到任何一張當年戴妃的畫像,就算是那個唯一的老仆人也死了,見過戴妃的人,就隻有南羅國當今的太後,也就是當年要殺死戴妃的皇後!”紫琅夜說著話,鼻間傳來女子身上的馨香,他有些心猿意馬,可是還是努力的拉回神思,可是聲音卻壓低了很多,“我派人去查了文國公,卻發現有一點十分的可疑,那就是,十五年前,文國公就在太平鎮,是太平鎮的縣老爺!”
唐琉璃垂下眼簾,太平鎮,文國公,戴妃,還有這與她模樣十分相似的畫上女子……
“其實我是不是南羅國公主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有人將我當做南羅國公主!”唐琉璃垂下的眼簾,宛如蝴蝶的翅翼一般,輕柔美好,潔白的脖頸在燭光下閃著微光,淡然的聲音猶如山間的溪流般清澈,猶如月夜下的花語般輕柔,卻又猶如王者的玉璽般冰冷堅決。
女子低頭瞬間的美麗,仿佛可以永生永世流轉不忘……
紫琅夜伸出手來,輕輕的撫住了女子的脊背,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他感受到了女子酮體散發出來的那種灼人的熱度,他深深呼吸,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別怕,有我!”
唐琉璃抬眸,濃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繭的蝴蝶,略帶淺褐的黑色雙眸,仿佛兩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見底,“我從來沒有怕過!”
不知道為何,紫琅夜的心底猛然一震。
第二日,唐琉璃一開門,就看到王氏拉著唐大寶等在門外,見到唐琉璃出來,立刻腆著臉笑著迎了上去,“四丫,吃早飯沒?這是俺一大早起來烙的餅,可好吃了,你嚐嚐?”
唐琉璃看了一眼那樣子餅,再看看王氏臉上討好的笑意,淡聲說道:“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
“大寶,快給你姑姑跪下,就說你替挨打不能起床的爹賠罪來了,讓姑姑原諒爹!”王氏扯了一把唐大寶。
唐大寶手裏拿著一個樣子餅啃的臉上都是麵跟口水,仿佛沒有聽見一樣,隻是用髒兮兮的小手向嘴裏塞著。
“大寶,你趕緊的啊,你要看著你爹死是不是?”王氏又扯了唐大寶一把,唐大寶被她扯得煩了,一把將餅丟在了地上,抬手就上前拍打王氏。
王氏心疼那掉在地上的餅,趕緊撿了起來,心裏恨得要命,可是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