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一章 攤牌
白染塵在給小男孩洗澡，不一會的功夫，一個一身素白，打扮清麗除塵的女子走進來，她道：「我來洗吧！」
白染塵道：「你不會，這洗過了之後還要擦乾，晾乾，擦粉，這樣孩子才不會生痱子，也不會身體泛紅，然後再給他活動活動胳膊腿，孩子就越來越結實……」
他如數家珍，說的頭頭是道，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天生就這麼喜歡小孩呢。
實則不然。
孩子是李光塵和齊照的長子，小團圓，這是李光塵給取的小名，本來白染塵猜到了李光塵是想跟齊照一家三口團員，他不同意這個名字，後來看小團圓長得團團圓圓，也就同意了。
當然，他一開始也不同意李光塵把孩子生下來，是因為墮胎風險太大，他才忍著心煩讓李光塵生孩子，本來孩子一生下來，白染塵就找好了人家要給孩子送人的，可是當他保住孩子孩子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那溫溫軟軟的觸覺，小孩子孱弱的小身體，就讓他生出憐憫之心，沒有捨得送人。
雖然沒送人，白染塵也覺得那是齊照的孩子，跟他沒關係，他看都不想看，結果小嬰兒一天天長肉，越來越白凈漂亮，如今已經有一歲，像是酒釀圓子一樣讓人愛不釋手，後來又會笑了，見到他就笑，白染塵就受不了，比誰都喜歡小團圓。
不光要照顧小團圓吃喝，晚上和小團圓一起睡，別人家孩子都長痱子，他就給小團員用澱粉，綠豆粉……加了一些藥材，做爽身粉，更別提小團圓的戒子都是特製的，不會紅屁股，撒尿了也不會濕……總之他擅長發明創造，小團圓總有新鮮玩意，就算他不會，不是還有個更心靈手巧的白雲飛嗎？
這麼一寵愛下來，現在小團圓到成了他的至寶，他原諒了李光塵后李光塵可以抱一抱，至於那個白雲飛，只能用眼睛看著，用眼睛看還要規定時間，只能看那麼幾眼，白染塵說了，大人的眼睛有毒，怕他給小團圓看壞了。
這不，又到了白染塵給小團圓洗澡的時間。
李光塵得了小團圓的光，白染塵現在不關著她了，也會讓她接觸孩子。
白染塵不讓李光塵動手，李光塵就那好乾布等在一邊，等白染塵從水裡把小團圓撈出來，李光塵急忙給兒子抱起來。
小團圓看見媽媽，露出兩顆小小的前門牙：「娘！噗噗……」
看見娘就要高興的吹泡泡。
李光塵九死一生得的孩子，自然是愛不釋手。
白染塵同樣對小團圓視如己出，兩個大人就忙活起一個孩子來。
李光塵給小團圓穿衣服的空檔，頓了下道：「大師兄，我夜觀天象，熒惑守心，萬宏帝大限將至，正是天下大亂的好時候，我要趕回京城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白染塵方才還溫暖如春的神色瞬間變得冰冷，將小團圓搶過來托在胳膊上道：「是你知道齊照要當皇帝，所以趕回去跟他再續前緣吧？」
李光塵部署了好幾年，要用票號發行的紙幣擾亂天下，然後謀其齊家王朝。
因為萬宏帝一直在沈唯卿的調理下半死不活的，他就要花很多錢，只要他貪財就捨不得放棄印刷紙幣這項來錢道。
如今天下貨幣已經被萬宏帝搞的稀巴爛，民不聊生，本來在奇家王朝就生存艱難的老百姓紛紛謀反，各地揭竿起義，她早早也養了一隻自己的部隊，眼看就要成了。
這次回京自然是要給齊家王朝致命的一擊，才不是什麼跟齊照再續前緣。
江山美人，在她心裡自然是江山重要，有了江山，還愁美人嗎？反正她早就想好了養齊照。
李光塵見跟白染塵講不清楚道理，也不就不商量了，道；「那大師兄就留在此處吧，我與二師兄帶小團圓離開，等將來師妹謀得大位，師兄隨時可以來找我！」
白染塵清冷的面覆上一層寒霜，低聲道：「你自己想走，竟然還想帶小團圓走！師妹，是這些日子我對你太過縱容，才讓你產生我好說話的錯覺嗎？」
「那師兄為什麼一定要綁著我在你身邊呢？我只是你的師妹，不是你養的狗，甚至不是你的親妹妹！」李光塵脾氣不好，當真就急了。
白染塵冷笑道：「為什麼你心裡十分清楚，你知道我喜歡你，從你來到山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你！」
他說的是那麼篤定和順口，毫無顧忌。
因為這件事，他們早就說開了，如果沒有小團圓在肚子里，白染塵自己都不清楚會不會對李光塵做什麼，李光塵自然也應該知道她的心思。
李光塵看白染塵依然蠻不講理，提高了聲音道：「可是我不喜歡你！」
她說也斬釘截鐵，就如他說他喜歡她一樣篤定。
白染塵臉黑的能滴出水來。
李光塵卻不怕，繼續道：「大師兄，你可以在身體上怒意別人，但是你不能控制我的心，我自己都無法控制我的心，我不喜歡你，我喜歡齊照，就算如今我們分別兩年，我的心裡依然只有他，這騙不了人，就更騙不了你了！」
「你閉嘴！」白染塵根本不愛聽，高聲呵斥。
李光塵剛要說什麼，就聽小團圓哇的一聲哭了。
是小孩子看自己最親愛的兩個人吵架，害怕了。
李光塵要去抱小團圓，哄哄他的意思。
白染塵將小團圓攏在懷裡身子左傾，躲過李光塵道：「你小點聲，今後不要在孩子面前大吵大叫！」
著點李光塵也不想的，但是為了擺脫白染塵，她不得不這麼做。
李光塵點頭道：「只要大師兄將孩子還給我，放我和二師兄走，以後都沒人吵大師兄！」
在一起這麼久了，師妹都沒有喜歡上自己，不管是自尊心還是什麼，驕傲的白染塵都有些無法接受。
他忍著才沒有拔劍的衝動，嘴唇動了又動，最後顯然是十分艱難的說出口道：「你如果想走你就走吧，小團圓你不能帶走，這是我的底線！你如果再給我啰嗦，你們就誰都走不了，趁我沒有反悔，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