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得知真相【1】
安然看著與季雲飛有著相似的臉龐季雲裳,她看了良久,然後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就說:“是啊……本宮是太傻了……哭出來真的是好了很多。裳兒,本宮已經決定成全他們二人了。回去之後,你就對你哥哥說,他要求本宮做的事情,本宮已經做到了。”
季雲裳聽了這話,愣住了。她沒想到安然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她很是驚愕。
安然見季雲裳一臉吃驚的表情,就伸出手摸了摸季雲裳的頭,說:“你也別這麽驚訝。若是有那麽一天,小皇叔請求你成全他與林雨柔的愛情,相信你也會跟本宮一樣的選擇。”
季雲裳沒有說話,她可沒有安然這一般的胸襟,若是自己能做到,那又如何發生上一世的悲劇呢?季雲裳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真的不如安然。
安然站了起來,拉起季雲裳來到庭院裏,對季雲裳說:“這冬天就要到了,你看著棵梅樹,已經準備好在寒冷的冬日裏開放了。裳兒,本宮聽說你在賞花會的時候用‘梅’作了一首詩,奪得了今年的魁首,沒想到裳兒的進步居然是那麽的大!”
“也就隨便寫了寫……沒有什麽的。”季雲裳看著那已經長出花骨朵兒的梅花,心裏一陣的欣喜,不管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季雲裳最喜歡的花就是梅花了。
安然對季雲裳的話不做評價,她也知道季雲裳是在自己的麵前謙虛了起來。安然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很放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放鬆了。每天呆在這個鳳鸞宮裏,無時無刻不端著架子,很少能有人與她說說知心話。
“你可知啊,這宮裏又要出一些變故了。父皇現在重新想要立儲君,本宮那個皇兄與本宮那個弟弟在父皇麵前也是不相上下,雖說本宮是啟兒的親姐姐,但是啟兒並不適合做皇帝,這本宮的心裏是一清二楚的。母後每天都在想方設法的拉攏黨派,就是要助啟兒上位……可是啊,本宮總覺得心裏並不是多麽的舒服呢!說到這裏,安然的眉頭皺了起來,一想到那些關於朝政之事,安然就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季雲裳自然是明白安然的話裏麵的意思,於是便笑了笑,說:“安然姐姐,你可還記得這句話?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是大皇子與二皇子有其中一人不得民心,反而坐上了那個位子,肯定也是不長久的。況且這帝王之相是命裏注定的,安然姐姐也不必太過憂心,裳兒想著,皇上的心裏應該有一杆秤,知道該怎麽掂量。”
“是啊,若不是本宮清楚這一天,估計現在這會兒還要更加頭疼幾分!對了,裳兒,本宮得知本宮的三弟在進宮前與你相交甚好,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安然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去看楚睿的時候,楚睿告訴自己,他在進宮前與季雲裳也有幾分交情。
季雲裳聽到這話,又一次愣住了。三皇子?她與三皇子能有什麽交情?她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三皇子,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與三皇子可都沒有任何交集。
於是,季雲裳就說:“安然姐姐,你是不是聽錯了?我與三皇子並沒有任何交集,怎麽可能還有交情這一說呢?”
“聽錯?這怎麽可能呢?睿兒告訴本宮,他的眼睛能治好還是托了你的福!”安寧皺了皺眉頭,這不可能呀!楚睿也沒有必要跟自己說謊不是?
眼睛?季雲裳瞬間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懵,她皺了皺眉頭,咬了咬唇,說:“眼睛?他時不時天生眼疾?”
“是啊,我這個三弟弟啊,天生就患有眼疾。原本自己的母妃就不得寵,卻還有眼疾,父皇對他也是不怎麽重視,若不是皇祖母見他可憐,把他帶到了五台山,他啊現在也不可能把眼睛給治好!”安然笑了笑,楚睿也算是鴻福不淺。
季雲裳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她苦笑著,原來那人竟然是皇子。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自從進京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原本想著還可以與他做個好朋友,沒想到他也是皇家中人。她季雲裳這輩子也不想卷入皇家之中了,可是沒想到自己認識的人卻偏偏跟皇家脫不了幹係!
安然見季雲裳的臉色很是難看,就一臉擔憂的表情,說:“裳兒,你怎麽了?怎麽臉色是這樣的難看?是不是生病了?前些天本宮還聽說你臥病在床,都怪本宮太心急了,沒等你好透就把你召見進宮。來,你與本宮進去休息一會兒!”
季雲裳搖了搖頭,說:“沒事沒事,我就是突然覺得有些冷,並不是病情發作了。安然姐姐,我能不能去看看那個三皇子?畢竟裳兒與他也有一段日子沒見了。”
“可以,那咱們就去雪夕宮。”安然笑了笑,然後就起駕雪夕宮。
雪夕宮。
楚睿坐在庭院裏,正在與顧炎下棋。顧炎看著楚睿一臉心神不寧的樣子,就知道楚睿又在憂心季雲裳了。
三天前他得知季雲裳生病了之後,就一直是坐立不安,但是他又不知道該用什麽身份去麵對季雲裳。畢竟季雲飛和楚陌已經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知道季雲裳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若是到時候自己還是用黃三睿這個名字與季雲裳見麵的話,如果季雲裳知道了真相,到時候自己肯定是掛不住顏麵,說不定季雲裳還會從此記恨自己,再不與自己來往了。若是到時候自己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去和季雲裳見麵的話,如果季雲裳知道了真相還好,不知道的話,季雲裳肯定會覺得自己被騙了,就會很生氣,繼而也是不與自己來往……
這件事情左右都是死,所以楚睿很是憂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做才好。
顧炎看著楚睿放下手裏的棋子,說:“不好意思,三皇子,顧炎又贏了一局。你這一步又是死路。”
“又輸了?怎麽可能?”楚睿一愣,他明明已經知道該怎麽走,怎麽可能會輸呢?
顧炎搖頭笑了笑,說:“三皇子不信的話,可以自己仔細看看。”
楚睿看著棋盤上密密麻麻的棋子,沒過一會兒,就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麽風,怎麽會走錯這一步呢?哎呀哎呀,重新來。”
“你確定?這些天三皇子與顧炎下棋,可是每天都在輸啊!而且三皇子總是喜歡把自己逼入一個絕境,這棋下的……可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痛快啊!”顧炎已經沒有什麽興致與楚睿下棋了。
自從楚睿遇見了季雲裳,楚睿整個人就變了,每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樣,讓他這個做朋友看的真的是很著急!還真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他以前還不相信這句話,直到現在他可算是明白了!這句話是真的,古人誠不我欺啊!
“別啊,若是你再不陪我下棋解解悶兒,那我可真的是一點兒樂趣都沒有了!”楚睿這些日子以來真的感覺快要被逼瘋了!這高高的城牆擋住了他自由自在的腳步,讓他如同被禁錮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一般是那樣的苦悶。
顧炎用手中的折扇毫不忌諱的在楚睿的頭上敲了一下,說:“不可救藥啊不可救藥啊!你現在可真的是被季雲裳密的魔怔了!你的心思可都不在這個圍棋上麵,你的心思啊……可都全在季雲裳的身上!你看看你手中的棋,就如同你的思想一般,每次都把自己逼到一個絕境,你的棋也是一樣走到了死路,根本就走不出去。所以說,你沒有跟我下棋的心思,你讓我怎麽與你痛痛快快的下棋呢?沒意思啊……真的很沒有意思啊!”
“顧炎,你可再別取笑我了!是是是,我這些日子一直是在擔心季雲裳。她……不是生病了麽?我現在身在深宮裏,又出不去,我也是很著急的好麽?”楚睿知道顧炎是在取笑自己,看著顧炎一臉無奈的樣子,他也很是無可奈何。
“你啊你,你瞎擔心個什麽勁兒啊?你想想,這莫梓陽可是季雲裳的師父,這季雲裳生病了,作為師父的能不來看看麽?你可真是想得太多了!我也真的不是取笑你,就是覺得你這樣下去真的不是什麽辦法!這些天你吃不好睡不好,就連做夢嘴裏都叫著季雲裳的名字,若是你真的放心不下,何不出宮看一看?總比你自己在這裏瞎擔心好!”顧炎覺得楚睿還真的是越來越膽小了!明明他是可以出宮的,為什麽不願意出去,反而在這裏想這麽多不著邊際的事情。
“你以為我不想麽?”楚睿苦笑著,“我知道我隻要跟父皇請示一下,我就可以出宮去
……但是啊,顧炎,我也是有顧慮的呀!你可知,我現在的內心是有多麽的掙紮!”
顧炎看著楚睿這麽低落的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兒!果真是紅顏禍水啊!他可不要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