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一時手癢

  「噗！」

  一尊大聖被赤紅大戟洞穿，火紅的道則在其軀體內綻放，將他的皮膚映照的通紅，只一瞬間，他的內臟與鮮血便被蒸干，肌體龜裂，身死道消。

  華雲飛的速度太快了，在道海世界的投影當中，那無處不在的神秘道力無時不刻都在壓制敵手，並增強華雲飛自身。

  在這裡，華雲飛就是絕對的主宰。

  「破開這片世界，否則我們必死無疑。」石虎大吼出聲，血氣如燦爛的煙霞，刺破蒼穹。

  其餘人皆拚命，全力轟擊道海世界。

  霎時間，大浪滔天，捲起億萬丈高，道海世界投影竟有些不穩固了，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撕裂。

  七尊瘋狂的大聖拼盡全力所造成的破壞很可怕，加上道海世界還只是雛形，故此呈現出不支的狀態。

  然而，就在他們雙眸發光，看到逃生的希望之時，現實無情的將之澆滅。

  三口龐大無比的命泉齊齊發光，釋放無與倫比的恐怖力量，一下子定住了這方天地。

  「嗡！」

  前世泉中傳出了輪迴神音，迷迷濛蒙，宏大浩蕩，令人振聾發聵，腦海中嗡嗡作響。

  大聖們微微感到一種眩暈，那種神音彷彿是要送人去轉生輪迴。

  今世泉中響起了嘩啦啦的流水聲，非常的出塵與清晰，哪怕外界海浪滔天，波濤萬丈，命運之泉的流水聲依舊不受影響。

  每一個大聖都感覺冥冥中有一雙手掐住了命運的咽喉，使得他們身不由己。

  這種感覺太過壓抑，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吼，想要仰天長嘯，大呼一聲「我命由我不由天」，然而，他們心頭像是壓著千斤墜，怎麼也喊不出聲。

  那口未來泉更是詭異，因果之力迸發，宛如一柄柄天刀襲來，斬人因果，斷人道途。

  「這三口泉眼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大聖們發毛，靈魂如墜冰窖，從頭涼到腳。

  這時，華雲飛殺至，他就像一個收割生命的死神，走到哪裡都讓人膽寒。

  「鏘！」

  一尊大聖揮動兵器與華雲飛硬撼，金屬交擊，火星四濺，無邊殺機崩碎了天上的雲朵。

  「咔嚓！」

  大聖兵器斷為兩截，通體黯淡無光，華雲飛去勢不減，一戟落下，聖血飛射，濺起十丈高。

  這個大聖直接被立劈為兩半，臟器等全部噴湧出來，赤紅絢爛的火焰沖了上去，釋放可怕的高溫與道則，將血肉中蘊含的神曦盡數焚滅。

  連同其晶瑩剔透的仙台也被燒的焦黑，那光輝璀璨的元神小人立在仙台上，目露駭然之色，正要逃離火海。

  結果，一柄五彩仙劍激射而來，絲毫不差的刺進了他的眉心處，將其釘死在仙台中。

  「你……」

  他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元神之火便徹底熄滅。

  其餘大聖見到這一幕，被駭的魂飛魄散，這是人嗎？正面一擊劈死一個天驕大聖，世間何曾有過這樣勇力絕世的存在？

  他們莫名想到了人族護道者對華雲飛的評價，當世無始第二。

  「跑，此人多半已經天下無敵了。」有大聖驚聲尖叫，強忍著被輪迴神音繞耳等束縛，轟擊一處，欲要破開道海世界投影，逃出生天。

  六大聖，在各自的星空古路上留下了無盡的傳說，鋒芒絕世，也許再過幾十年便能到達終極關，晶碑提名，但是現在，面對蓋世凶神，無人敢正面攖其鋒。

  華雲飛像是一尊不可阻擋的戰神，大殺四方，橫擊諸大聖。

  剩餘的大聖們皆以命相博，燃燒神魂與肉身，捨生忘死，誓要鑿出一條生路來。

  太過慘烈，鮮血漫天，肉與骨飛的到處都是，六大聖齊戰華雲飛，被打的節節倒退，若不是他們捨命相拼，恐怕早就敗下陣來。

  「啊！」

  石虎的慘叫聲無比的瘮人，它被針對了，十大聖中自始至終就屬它對華雲飛的恨意最深。

  「你切出過未出世的石人，只要是聖靈一族的強者都能感應的出來。

  而今若是再殺了我，那種氣息會如黑夜中的烈陽，怎麼也抹不去，你會被我聖靈一族殺到無處可逃，直到授首。」石虎長嘯，被逼至此，它也只能用言語來稍微干擾華雲飛的心境，希翼他能露出些破綻。

  然而，華雲飛根本不為所動，他道心似鐵，堅不可摧，面容冷酷如萬年玄冰，讓石虎心驚膽顫，渾身冰涼。

  「不用他們來尋我，聖靈一族的古路我會踏足的。」華雲飛揮動大戟無情劈落，險些將石虎一分為二。

  「吼！」

  石虎不甘心，它縱橫聖靈族古路，后因那條古路試煉者太少，轉戰別的古路，在那條古路上稱尊，殺到了極深處，若不是幾尊巔峰大聖聖靈喚他來殺華雲飛，他此刻還在古路上大步前行。

  「啊！我就不該調頭回來殺你，竟落得個身死道消。」石虎咆天哮地，全身密布祖紋，不斷噴薄駭人的聖靈之光。

  「咎由自取！」

  華雲飛眸光冷酷，毫不猶豫的再次劈下，無量光迸發，凰血赤金戟光輝璀璨，猶如一輪燦爛的驕陽，頃刻間爆炸。

  「噗！」

  石虎不敵，祖紋被磨滅了大半，軀體半殘，再無力抵抗。

  「不，你不能殺我。」

  「我不光要殺你，還要殺遍十方，伏屍百萬，流血漂櫓。」華雲飛猶若死神，話語中都蘊含著濃濃的血煞之氣，令人驚悚。

  石虎覆滅在即，眸子中劃過驚天恨意，本該輝煌一世，卻要隕落在這裡，它怎能甘心？

  突然，一枚金色的符文從其軀體中冒了出來，迸射出萬丈金光。

  「殺我，你也別想好過，黃金詛咒！」石虎露出怨恨之色，催動一身道行，令這枚黃金詛咒符文炸開。

  下一秒，石虎隕落，化為灰燼。

  而那爆碎的黃金符文則化作千絲萬縷的詛咒之光，向華雲飛的軀體沖了過來。

  這是聖靈一族的黃金詛咒，非常可怕，即使滅殺不了中咒者，也會如附骨之蛆一般纏繞其身。

  華雲飛身穿碑甲，萬法不侵，堪比帝器的鎮仙碑自主磨滅了黃金詛咒，使之消散於無形之中。

  但是，他的身軀外卻被一層黃金燦燦的光芒所環繞，猶如一道黃金神環。

  只要見到這一圈黃金神環，便知他擊殺過石虎這一層次的聖靈。

  華雲飛對此毫不在意，聖靈一族欲要奪他道果，或是將他擊殺，他自是要找上門去。

  他沐浴聖靈血而出，面無表情，繼續殺向其他人。

  「轟！」

  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響起，道海世界投影竟被擊穿，幾尊大聖順著大洞逃竄了出去。

  華雲飛腳踏光陰歲月，將最後一人留了下來，瞬間，道海世界壓力全部落在這尊大聖的身上，令其彷彿背負了一座天淵，幾乎動彈不得，而後華雲飛打出泣鬼神將之轟的連渣都不剩。

  滅殺一尊大聖后，華雲飛收起了道海世界投影，天地彷彿扭曲了，天翻地覆，景象一轉，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僥倖逃出的幾尊大聖貪婪的呼吸著九天十地的靈氣，感受著唾手可及的大道規則，激動的險些落淚。

  他們在道海世界中被壓制的太慘，一身實力只能發揮出七七八八。

  好在他們當中還有人擁有禁器，這才轟出一條生路。

  現在回歸原本的天地，他們在心底里發誓，只要能逃出去，定要遠離人族，遠離華雲飛，哪怕遁到宇宙邊荒也在所不惜。

  一個天驕一旦超越了常理，必然是天地都難滅，註定要成長起來進軍無上領域，這是他們心頭的共識。

  此時的華雲飛勢不可擋，就算宇宙中諸多主族一同發難，估計也殺不了他，只會加速他的成長。

  他們都是天驕，皆經歷過這種事，在重重壓力下，修士的潛能將會得到極速釋放，在進化路上一路高歌。

  正當他們要施展手段向外界逃遁時，一面無法形容的巨大天碑帶著億萬均之力從天而降。

  「轟！」

  天碑璀璨，晶瑩發光，上面銘刻著大片奇異的古字，似乎在訴說一段古老的往事，每一個古字都擁有浩瀚的偉力。

  四尊大聖來不及反應便被天碑壓到了地底。

  下一刻，大爆炸傳來，天碑四分五裂，被恐怖的力量震成了齏粉。

  四道璀璨的光團綻放，是被突然的攻擊鎮壓的大聖們，逃遁被打斷讓他們驚怒之極。

  「帝天？你找死嗎？」

  一尊大聖心中憤恨，被耽誤的一瞬間，華雲飛已經站在了上方，絕佳的逃遁時機轉瞬即逝。

  渡過大劫的帝天很驚人，已然來到了聖人王三層天之境，但是他卻有了大聖的威勢，身上有種禁忌的氣息。

  聽到異族大聖的憤慨之言，帝天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只是一時手癢才忍不住出手的，並不是想要阻攔你們。

  你們不會真以為自己能從他手中逃走吧？」

  「什麼？一時手癢？」

  下方的大聖氣的胸口都快要炸裂了，就因為這個帝天的一時手癢，他們逃生的機會被生生打斷，這一刻，他真的很想破口大罵。

  見到帝天已經渡劫成功，華雲飛不想在浪費時間，直接祭出大殺招。

  六口龐大的黑洞浮現在他的指掌當中緩緩旋轉，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吱呀聲，其中的三口有異常恐怖的道則溢出，駭人心神。

  「嘎吱！」

  刺耳的聲音響起，即便是一旁的帝天也感覺心口微微有些絞痛，更別說下方被針對的四尊大聖了。

  他們亡魂皆冒，彷彿看到了死神在向他們招手。

  「不！」

  四尊大聖拼盡全力阻擋六道轉輪落下，將身上的各種大器向上方砸去，然而，全都是蜉蝣撼樹，阻擋不住。

  方才的大戰讓他們身受重傷，再也無力抵擋。

  「啊！」

  六道大磨盤無情碾壓下來，將虛空都碾成了虛無，混沌氣澎湃而出，淹沒了無盡大地。

  頓時，下方的場景不可見了，只能聽見四聲戛然而止的慘叫。

  帝天神魂微顫，他能想象出下方几人被碾成粉末的慘狀。

  「你這種法太驚人了，演化六道輪迴，包羅萬象，給我的感覺遠超至尊法。」

  華雲飛微笑：「這是仙王法，並且不是一般的仙王法。」

  「怪不得！」

  帝天瞭然，他想到了殞聖島與華雲飛的一戰，那一戰他就是被六道輪迴天功擊潰的，自然對其印象深刻。

  「很好，你初步涉及神禁，便能夠常駐那個領域，這說明你的道路很非凡，只要未來不斷開拓，大有可為。」華雲飛望著帝天，點頭稱讚。

  帝天苦笑：「比起你這天上的星辰，我只不過是地上的沙礫。」

  「萬物皆生無量光，皆有無盡潛能，只是很難激發出來。

  踏足神禁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帝天點頭，他看著華雲飛心中微微嘆息，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然拉開，未來還會越來越大，或許有一天他只能仰望華雲飛的背影，再也跟不上。

  「接下來怎麼辦？人族護道者似乎將來犯的護道者都攔在了外面，否則的話也不會派出十大天驕來殺你了。」

  華雲飛遙望遠方，眼中的殺機幾乎凝成了實質，閃爍著絕世鋒芒。

  「直接殺出去就是，將這些所謂宇宙主族的古路殺穿。

  既然想取我機緣，奪我道果，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宇宙深處太躁動了，想來我們血洗一遍之後應該會安靜不少。」

  帝天聞言，渾身的血肉都興奮的顫慄起來，那是他體內的好戰因子復甦了。

  他曾做過類似的事，橫推十八個古老星域天驕無敵手，這才驚動了人族古路上的護道者，將其列為年輕至尊種子。

  現在華雲飛要橫推宇宙深處主族的古路，帝天自然是興奮的眼神放光。

  這時，華雲飛再次出聲：「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做一件事。」

  「一件事？」

  「嗯，雖有鎮仙碑在，但是保不準那些主族有所藏拙，我們需要再尋找一尊帝器。」

  帝天聞言，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世上的帝器總共也沒有多少尊，並且傳說大多都在葬帝星，宇宙茫茫，我們去哪裡尋找第二尊帝器？」

  「線索就在這顆古星之上，我已經找到了，走吧。」華雲飛沒有多做解釋，太極因果重瞳當中密布著先天符號，望著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