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大聖與神話古路
接下來的路程中，他們又沿途打開探索一些遺迹古地，尋到了不少造化，華雲飛和帝天都大有所獲。
順著來時的路，二人一石僅用了五年的時間便回到了界墳入口。
他們打開裂縫，一頭鑽進黑暗之中，靠著華雲飛的太極因果重瞳，摸索著走了出去。
當離開黑暗之地時，二人皆忍不住大口呼吸，這是熟悉的九天十地的氣息，是他們的故土，順利回返，自然令人喜悅。
「我壓制不住了，再不突破的話要出大問題。」帝天的身形突然一滯，解釋的說道，而後沖向一片枯寂的星空，要在那裡釋放十多年來苦修的道果。
華雲飛同樣有這種感覺，此刻的他立身在聖人王八層天，隨時都能進入更高層次的領域。
與九竅八孔石知會一聲，他選擇了另外一片星空來引動雷劫。
剎那之間，雷海滔滔，波瀾萬頃，彷彿有一片浩大的雷界從天空當中壓蓋下來，瀰漫著鋪天蓋地的毀滅氣息，令人心頭悚然。
華雲飛無懼，面色很平靜，他只是張口一吸便將無邊雷海吸入口中，輸入全身，用以淬鍊自己的體魄。
同時，他將凰血赤金琴放了出來，接受天罰的洗禮，與他一同成長。
很快，可怕的雷劫步入尾聲，華雲飛進階到了聖人王之巔，然而，這並不是終點，他引動了更為浩大的天罰。
這一次像是招來了毀滅的源頭，無窮無盡的雷罰橫陳在天宇之上，匯聚成汪洋，一眼望不到頭。
整片星空都在顫慄，虛空哀鳴，嗡嗡作響，根本承受不住。
這是大聖之劫，絕非一般的天罰，歷史上有無數的天驕都倒在了這一關，遺憾落幕。
「轟隆隆！」
雷光滅世，鋪滿星空，遮蓋一切星光，無窮法則交織，電光如海，洶湧澎湃，更有一聲聲嘶吼，仿若神魔臨世。
不僅如此，還有黑暗奔涌而來，澆滅所有的光。
那是來自地獄的深淵，將華雲飛的身軀籠罩，無數詭異可怕的凶物在黑暗中低聲咆哮，一隻只猩紅的眸子緊緊注視著上方那道藍衣身影，傳出攝人的波動。
與此同時，華雲飛自身也出了問題，他的魂光之上出現了灰色的斑塊，散發著枯寂腐朽的氣息，並且在極速擴張，迅速布滿整個元神。
人道元神早已經重修出來了，此時的華雲飛體內總共有四道元神，而今全部陷入了大麻煩。
這是人道世界的修士都會面臨的難題，步入這一境界時，魂魄將自我衰敗，號稱魂衰。
天地大劫同至的情況下，華雲飛的魂光卻在這時黯淡了下去，這無疑是致命的。
並且，他所面臨的困難可不僅僅是這樣，來自阿修羅道的門戶中同樣傳出了劫罰的氣息。
下一刻，昏暗的宇宙深空中走出一道身影，一頭、三面、六臂、赤足，手托日月，渾身繚繞著恐怖的神芒，立在殺戮之氣匯成的海洋之上，面無表情，向華雲飛殺來。
華雲飛眼眸微凝，因為那個三面六臂的修羅面容與他的阿修羅道元神一模一樣，完全就是其放大版。
只是眼前的這一尊，絕世強大，戰力已然超過了他。
一時間，四道大劫齊至，壓的華雲飛喘不過氣來，尤其是人道世界的自衰之劫，給他造成的影響太大了，使他無法保持巔峰狀態，氣息不斷的滑落。
如果以這種狀態去與天道雷劫中的大帝虛影、地域之中的各個進化路強者以及那一尊強大無比的阿修羅道殺戮劫身爭鋒，必敗無疑。
但是沒有辦法，他必須去戰鬥，躲是躲不掉的。
「照古今、升仙決。」
他默默施展兩種無上秘術，使得光芒黯淡的元神重新變得明亮一些，隨後他又以陣無雙加幾枚代表封印的古字，將衰落的元神全面鎮封，阻止頹勢。
可惜，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阻擋衰敗的勢頭，只能暫時延緩，不過對於華雲飛來說這便足夠了。
他施展其他的秘術，與那些劫罰中的生靈搏殺起來。
大吼聲、轟鳴聲、爆碎聲不絕於耳，回蕩在整片星空。
一尊尊震古爍今的大帝虛影顯化，一位又一位古代至尊浮現，與華雲飛先後爭鋒、硬撼，打到星辰破碎、日月無光。
黑暗深淵中，一隊隊陰兵殺出，一個又一個恐怖進化路的驕子躍起，要將華雲飛拖下地獄。
而那單體力量最可怕的阿修羅道殺戮劫身，每一次衝擊都能將華雲飛的化身打殘，血濺星空。
華雲飛幾乎被圍攻至死，即使有三大道化身、本體以及凰血赤金琴共同抵擋，但仍舊不夠，幾乎形神俱滅。
最慘烈的時候，三道化身被攻殺的解體，凰血赤金琴化作灰燼，只餘一絲生機，就連華雲飛的本體都被瓦解，只剩一抔鮮血在星空中飛灑。
但是最終，他熬了過來，以不死身秘術重組真身。
這一生，華雲飛算是一路橫推走到今天，在九天十地內，他在同階之中沒有抗手，每每都是越階作戰，但從來沒有這樣慘烈過，時時刻刻都遊走在死亡的邊緣。
說是九死一生都描述的太輕了，根本就是在十死無生之中求一線生機。
而凰血赤金琴，被打碎了不知多少次，每一次破碎它都會銘刻下那些毀滅法則的烙印，其元神與華雲飛一般險些永墜黑暗，萬劫不復。
好在它擁有不死的特性，硬是熬了下來，始終不滅。
當一切結束之時，昏暗的星空當中，只剩下一團黯淡的血液飄浮，一簇鮮紅的火焰在其上靜靜的燃燒。
沒過多久，鮮血從中噴湧出來，澆築出一道身影，其身形一陣變化，最終成了華雲飛的模樣。
他成功渡過了大劫，化成了一尊無敵的大聖，始一進入這個領域，華雲飛便來到了大聖四層天，幾乎走完了這個領域的一半，令人震撼。
此刻的華雲飛真正是深不可測了，至尊與另類成道者不出，天下大可去得，哪怕有能夠擊敗他的存在，也無法留住他。
「是時候回返人族古路了，算算時間，神話古路的爭鋒應該已經開啟，該去走上一遭。」華雲飛自言自語，腳下長河奔騰，瞬間來到帝天與九竅八孔石旁邊。
帝天的大聖劫與華雲飛的大聖劫難度根本不在一個級別，自然要比他渡過的快一些。
成為一尊通天徹地、君臨一方的大聖后，帝天感慨良多，若是當年沒有跟隨華雲飛，此時的他恐怕還在聖人王之境乾熬，不知何時才能突破。
望見歸來的華雲飛，他探出神識，想探查華雲飛的境界與實力，結果如泥牛入海，根本看不出深淺。
對於這個結果，他雖然早有預料，但心中還是有些震驚，那個落後他一個大境界多的華雲飛而今在境界上已然超越了他，戰力就更不用說，早就甩了他十萬八千里。
「希望能保持這個差距吧，不要被落下太遠，要不然連跟在他身後的資格都沒有。」帝天心中自語，一陣無言。
「回人族古路。」
華雲飛招呼了一聲，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帝天聞言，遙望人族古路的方向，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界墳之旅實在是太過壓抑了，強大的生靈層出不窮，每一個都能輕易殺死他們，路邊的絕地猶如生命禁區一般恐怖，踏足者幾乎十死無生，這一路太艱難了，讓人感到疲倦。
他急迫的想回歸人族，回歸熟悉的故鄉。
九竅八孔石沒說什麼，她只是讓華雲飛回歸北斗之時將她送回瑤池。
瑤池歷代的古之聖人都對她有恩，曾日夜為其誦經，澆淋各種神聖寶血，這是一段因果，不得不報。
這一世她依舊會應劫而出，只是而今有華雲飛這樣的奇才在，自然無需她出世，就算沒有華雲飛，也有葉凡，她終究會選擇繼續蟄伏下去。
他們出發了，要去最近的一條古路，尋找通往人族古路的捷徑。
雖然他們比來時強大了不知多少，但若是原路返回的話，依舊會消耗不少時間。
寂靜的宇宙星空廣袤無垠，無邊無際，一顆龐大的星辰也只能算是塵埃，而人類更是連塵埃都算不上。
想要在深空中尋找生命源地是非常困難的，如果有星空圖還好說，但要是全靠運氣，能不能找到還是兩說。
華雲飛與帝天按照來時的路回返，很快到達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條古路，屬於魔光族。
這一族算是宇宙中的大族，雖沒有出過大帝，但是祖上有不止一尊的准帝，曾威震宇宙。
對於華雲飛和帝天的到來，他們剛開始時表現的無比傲慢。
結果發現華雲飛的實力恐怖到了極致，不比他們先祖弱，且知曉了兩人便是人族大名鼎鼎的華雲飛與帝天。
魔光族的態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無論華雲飛和帝天有什麼需求，他們都盡全力配合。
最終，華雲飛和帝天如願以償，得知了一處古傳送陣，能大大縮短前行的路程，他們立即上路，一刻都沒有耽擱。
待到兩人離開之後，魔光族護道者擦了一把冷汗，心中痛斥那些誤傳消息的人，誰說華雲飛還遠比不上各族護道者？這根本就能直接碾壓了好嗎？
連那個弱一些的帝天都是大聖了，遠超當代的年輕天驕，這二人走在一起，哪個宇宙大族不得和和氣氣的好生招待？
「唉，本以為傳言誇大了，世間怎會有比古之大帝還要逆天的存在，誰知事實更甚之，這一世無疑是屬於他一個人了，其餘者皆做陪襯，什麼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體質，什麼諸王並起，到頭來都是笑話。」
魔光族護道者望著逐漸冷卻下來的傳送陣，苦笑著搖頭，像是已經看到了華雲飛君臨九天十地的那一刻。
……
幾經輾轉，華雲飛和帝天在兩年之後重新回到了人族古路，望著欣欣向榮的星空古城，聽聞新一代人族天驕聲名鵲起，不知為何，他們有種欣慰之感。
或許這就是歸屬感吧，族群對於強者來說，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錨。
亂古時代界海盡頭的三尊黑暗准仙帝也曾建立過不朽的神朝，守護過億萬萬生靈，被世人供奉、崇敬，可惜時光太無情，人性被湮滅在歷史長河中，再也找不見。
「不用去古城了，直接去太古黃金古路。」
二人轉身離開，利用神光台上的坐標重回星墟，而後重啟征程，踏上了被遺棄的太古黃金路。
這一路華雲飛了解到，葉凡那一代人已經走到了最前方，比歷史正文中的時間點提前了許多。
其中有多方面因素影響，最大的原因便是，來自北斗的絕代神王攜恆宇爐降臨人族古路，穩定了軍心，導致原著中神鬼葬地大劫沒有發生，葉凡沒有經歷古路崩斷的事，他一路殺向前方，並未像原著里的一般在斷路當中滯留十八年。
「他們已經走進了神話時代的古路。」華雲飛自語，一路走來，他與帝天從修士們的議論中知曉了很多消息。
「年輕至尊們進入了一片神話古狩獵區，大到無邊，據說那裡有傳說中的彼岸，是諸神的棲居之地，有驚天造化。」
「神話古狩獵區中生活著古獸之王，身在大聖之境，各族年輕天驕皆不能敵，除非護道者出面。」
「還沒真正尋到彼岸呢，各方勢力都在瘋狂尋找。」
……
當華雲飛與帝天來到太古狩獵區收集到十種太古神魔血脈時，前方傳來了消息，有發瘋的生靈手持生命古樹的枝杈從彼岸而來，驚動了所有人的神經。
華雲飛立刻便知曉了，這是道一的手段，目的就是為了吸引諸雄渡過苦海去往神話彼岸，攻打神族，這樣的話他才有機會取走生命古樹。
來到傳說中的黃金七城，華雲飛與帝天登上了古老的神話祭壇，將十種神魔後代的血液滴落在祭壇之上。
頓時間，神芒如海，電閃雷鳴，各種異象浮現而出，一具具神魔屍體開始發光，血雨傾盆，陰風怒號。
這是一種可怕的景象，腳下的伏屍彷彿復生了，諸神嘶吼長鳴，星河毀滅日月崩沉。
來不及細看，他們的身影消失了，被傳送到了最為神秘與古老的神話古路。
……
宇宙廣闊無垠，黑暗且冰冷，華雲飛他們的身形出現在一片古域中，這裡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命波動，猶如一個早已枯寂了無盡歲月的古老生命禁區。
周圍太過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與界墳入口的黑暗空間沒什麼兩樣。
華雲飛雙眸發光，循著因果之線的指引，帶著帝天一步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