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得不到她
一隻銀箭射了出去,他身側與他並排馳行的侍衛從馬上栽倒下來。 “誰在乎?”風景拓唇角勾起來,風雨中眸子有嗜血的冷意,“除了銀若,我誰都不在乎。” 又一隻銀箭射出,又倒下一名侍衛。他們身下的馬匹受驚,仰蹄嘶喊起來—— 孤鬆南城牙齒咬的很緊。 馬車……離他們愈發遠了。 風景拓像個勝利者站在馬車的車尾看他,他的身側是那個終於向他坦露出真實情緒的女人,厭惡,冷漠,疏離…… 他幾乎有些承受不住。 就在那馬車將要行遠,他忽然紅了眼,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身下烈馬的脖頸,烈馬長嘶一聲,瘋了一般向前躥去—— 金諾震驚,“孤鬆南城,你瘋了……” 可是她的震驚並未持續多長時間,孤鬆南城在馬匹烈馬將要趕上她的馬車時猛然從馬背上躍了下來,跳到她的馬車上—— 天上降下的雨像是瓢潑一般,馬車的轎簾被風吹的忽閃開,仿佛缺齒的猙獰猛獸,可以將人一口吞滅。 而孤鬆南城一步一步,手持著劍就踏著那翻動的木板上向風景拓靠近。 他其實受了一處輕傷,是風景拓放的箭,傷在肩膀之上,那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伴著他陰冷的臉色煞是猙獰。 孤鬆南城恍若未覺,抬手拭了拭手上流下來的血汙,隔著厚重的雨簾,嘴角微微上揚,竟似笑了。 “風景拓,孤來……帶她走……” 雨下得那樣大,幾乎將他的聲音吞沒,風景拓也微微動了動唇角,“你休想。” 孤鬆南城看著躲在風景拓身後靜靜護著一雙孩子的女人,笑容很苦澀:“孤曾做錯過,這一次,說什麽不會讓自己再錯。” 兩人都有片刻的沉默,直到風景拓冷冷的拔出了劍,指向孤鬆南城,似映著銀月般的劍身,落著破碎的雨滴。風景拓手腕輕動,劍鋒劃出半個弧圈,眉宇間隱然一種傲意,猛然朝孤鬆南城刺來。 飛馳的馬車因顛簸生出的恐怖聲響,昭示著此夜注不平凡的厄運。 孤鬆南城亦挑劍。 東瀚擁有這天下最肥沃的草地,盛產最烈的戰馬,他們是馬上得天下,東瀚任何一代君王,都有極好的馬術和劍術。 僅僅數十招後,風景拓便已然招架不住,他的喘息像是鼓風箱一般粗重,手中的動作也緩了下來,連連向後退去。 馬車根本無人駕馭,全因受驚在往前衝,車身搖搖晃晃,他幾乎站不穩。 “撕——” 孤鬆南城一招得空,刺破他的左臂。 鮮血從他的胳膊濺出來,濺到薑銀若的臉上,銀若心中驟然一緊,卻見孤鬆南城又是一劍刺向風景拓的右臂,鮮血緩緩從袍底繡紋間滲出,很快被雨水浸濕。 銀光一閃,孤鬆南城一劍狠狠刺向對麵,風景拓舉劍相格,“鐺”一聲兩劍相交。孤鬆南城冷笑,“把她給孤,孤放了你——” 風景拓微微喘息著:“銀若已經不愛你了,你得不到她,就算沒有我,你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