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讓利兩成
趙秋錦知道那罐胭脂不會那麽容易就要來,這個鬧事者定是要勾起所有圍觀者的懼怕心和好奇心才會罷休。
於是她麵向眾人,抖了抖衣袖,向大家說道,“大家可以看見,我身上並未攜帶可以更換的胭脂,”後又對著人群說道,“可有人願意做這個中間人,替這位大漢取來胭脂罐,也從我們店內隨意取一罐出來?”
眾人皆麵麵相覷,似是有些懼怕陳二手上胭脂罐。
“我來。”此時一道男聲響起,趙秋錦循聲看去,卻見說話的人是江逸修,眸光一閃。
江逸修上前兩步,卻被身邊的小廝抓住了衣袖,“公子不可啊,您沒看見方才那人手中的胭脂嗎?那可是有毒的呀!”
江逸修卻不看他,隻望向趙秋錦,說道,“我相信關記不是這等貪慕錢財枉顧他人生死的小人。”
小廝急得直跺腳,情急之下推開江逸修,一把搶過陳二手裏的胭脂,說道,“我來!”
趙秋錦笑了笑,對江逸修及小廝點頭致謝道,“多謝江公子及這位小兄弟,要是因為幫忙而出了什麽事情,手上染了什麽毒藥的話,醫藥費由關家全部負責。”
說完,她示意江家小廝進入店鋪,隨意挑選一罐胭脂,而後對著大家說道,“挑選一直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絕無臨時更換的可能。”
眾人皆點頭稱是,接著趙秋錦便讓江家小廝把手中的兩罐胭脂分別置於掌櫃搬來的書案之上。
“勞煩這位小兄弟把方才從關記鋪中取來的胭脂罐打開,微微傾斜即可。”趙秋錦一邊說著,一邊從旁指點著。
圍觀的百姓皆是疑惑,都圍上前來想要看個仔細。
卻見那江家小廝手裏的胭脂罐打開之後,把胭脂罐微微傾斜,眼中突然生出了一絲疑惑,眼睛直直盯著一個地方,奇道,“這是何物?”
趙秋錦笑著解釋道,“此乃‘關’之一字。”
百姓皆好奇上前,確實在罐中都看見了這個小小的“關”字,頗為驚奇。
“咱們買的罐中有嗎?”突然一人問道。其他人同樣好奇,甚至已有人打開了罐子傾斜查看。
“有的有的!我的有字!”一個人驚喜地叫到。
“誒我也有啊,我這上麵也有字!”越來越多的人打開自己手中的胭脂罐,都驚喜地發現了這一個小小的“關”字。
趙秋錦向眾人微笑著說道,“凡是在關記胭脂鋪中購得,小罐內側皆有這一個小小的‘關’字,以作防偽之用。”
看著麵色已經沉白如紙的陳二,趙秋錦勾起了唇角,緩緩指向陳二帶來的那罐有毒胭脂,說道,“小女敢確信,這小罐內側卻是沒有這枚字的。”
江家小廝聽完這話,也不等趙秋錦開口就打開了罐子,同樣的傾斜角度,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這個小小的‘關’字。
“的確沒有!”他說道。其餘圍著的眾人也上前來確認,小罐內側光潔如新,別說小字了,就連暗紋都不曾見到。
“這個一看就是假的,連暗紋都沒有!”一名資深老顧客說道,“我家婆娘隻喜歡用關記的胭脂,她說連瓶瓶罐罐都好看,特意給我看過,小罐內側還有金絲暗紋的!”
趙秋錦沒想到這家仿造地如此漫不經心,連暗紋都沒有用上,心下覺得好笑,對那位顧客說道,“這位大哥慧眼如炬,小女願意為您終身讓利兩成。”
兩成!而且還是終身讓利!天啊,這是什麽大餡餅。
那人驚喜地連勝感謝道,“我不過是說句公道話了,關小姐您太客氣了,謝謝您!”
關靖衍此時對眾人說道,“今天關家胭脂鋪突而遭受此等誣陷,依靠大家幫助最終才得以洗脫了汙名,故而關某決定,關家今日所有沿街商鋪皆對諸位讓利兩成,僅此一日。”
掌櫃的聽見關靖衍如此發話,立馬進了鋪子取出早已備下的小木牌。
關靖衍見此,對著百姓說道,“諸位可去掌櫃處領取讓利小木牌,憑牌即可享受優惠。”
大家皆是喜出望外,沒想到今日看了一出好戲不說,還能趕上力度如此大的優惠,皆是一哄而上,但也卻保持著一定的井然有序。
陳二見事態已經往他控製不住的方向發展,趁著大家哄搶小木牌的檔口,正想溜之大吉,卻被一隻手有力地攥住了衣領,動彈不得。
“喲,想跑?至今還沒有誰能從小爺我手中逃脫的。”
趙秋錦循聲望去,卻見一名少年逆光而立,神色飛揚,眉眼上挑滿是不羈,薄唇勾著一抹嘲諷的弧度。
關靖衍此時也看到了少年,驚喜地開口喚道,“阿洲!”
阿洲?趙秋錦心裏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阿洲,那不就是.……
關靖洲聽見此聲呼喚,看向關靖衍,不羈一笑,“大哥。”隨後玩味地看著趙秋錦,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說道,“想必,這就是容容妹妹了?”
這一聲“容容妹妹”,帶著濃濃的敵意,叫得趙秋錦心裏陣陣發涼。
她強自鎮定下來,對著關靖洲屈以一禮,乖巧喚道,“三哥。”
關靖洲眸光一閃,隨意地擺了擺手,扭過陳二的手臂,問道,“說,誰派你來的?”
陳二惶恐地看著麵前的少年。
這個少年可是嶺南有名的混世魔王,落在他的手裏他可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
“不說?”關靖洲挑了挑眉,忽而邪邪一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那我隻好把你送到昌盛賭坊,讓他們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聽見昌盛賭坊這幾個字,陳二頓時目光驚懼,大喊道,“三公子饒命,饒命啊,您把小的送去之後,小的哪裏還能有活路?小的全說,全招了!”
“是張家!是張家派我來的!張家二公子謀劃多時了,就是想要搞垮關家啊!”陳二驚懼地大呼出聲,這句話卻是清晰地落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
“嘶——這張家居然這麽狠毒?拿毒胭脂糊弄人?”
“原來張家才是枉顧生死的奸商!”
百姓們義憤填膺,皆是麵露怒色。
關靖洲卻突然抬頭看了眼人群之外的方向,隨即低頭看著麵前麵色蒼白的陳二,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抱歉啊,忘記告訴你了,我來之前就已經通知了昌盛賭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