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把自己找回來
“你別害怕，我病全好了，不信你叫沈先生過來再請個脈試試。”
關夫人見趙秋錦一臉詫異的樣子，心下知道她肯定是以為自己又糊塗了，微笑著給她解釋道。
“娘親，你……都知道了。”趙秋錦見關夫人眼神清明，吐字清晰確實不像是有病的樣子，但是心中費解，之前關夫人一直喚她容兒，怎麽今日突然改了口。
“秋錦，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靖容了，而且我的病也早就好了。”
關夫人說著有些哽咽，趙秋錦走到近前輕輕地拉起了關夫人的手，乖巧地跪下，把臉貼著她的腿。
“我本來自私地想，隻要我一日裝做不清醒的樣子，你就一日還是我的女兒，我的靖容。”
“母親，我就是你的靖容呀。”
“可你終究不是她，我為了逃避自己內心的愧疚，逃避靖容已經不在了的這個事實，我就把你當成她的替身。”
“母親，我願意，我可以做她的替身，隻要母親能一直開心。”
趙秋錦聽到關夫人說這些眼圈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秋錦，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希望你能原諒我。”
“母親，你說的是什麽話呀，當初要不是您把我認錯成了靖容收留了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會在哪乞討流浪呢，我既頂著靖容的名字，就該替她孝敬母親，這不是你硬留我的，是我自願守在您身邊的，其實我早已經把您當成我的親生母親了。”
“好孩子，好孩子。”
關夫人伸手摩挲這趙秋錦的頭。
“孩子，我這幾日也想明白了，我不能這樣一直自私地留著你，你應該是一個完整的人，我知道你其實心裏一直是掛著以前的事的，既然是這樣，你就去吧，去找回你自己。如果那個時候你還願意喊我一聲娘親，這個家永遠還是你的家。”
“娘親，我不需要找什麽自己，我現在這一條命都是關家給的，以後我這一輩子也都是關家人。”
趙秋錦抬頭看著關夫人的眼睛，堅定地說著。
“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你的過去一定也會有在乎你和你在乎的人，我失去過親人，懂得失去親人的痛苦和絕望，不能因為我的自私就讓你的親人朋友也經曆一樣的痛苦，這不公平。”
“母親，我明白了，但是無論能否找回從前的記憶，您永遠都是我的母親，我永遠都是關家的女兒。”
“我的好女兒！”
關夫人終於忍不住抱起趙秋錦痛哭了起來。
“夫人，小姐，你們快別哭了，又不是生離死別，說不定小姐能找回之前的記憶又多了一個家，以後我們兩家常來常往，若是小姐有姐妹還能給幾位少爺尋個如意的少奶奶回來，那豈不是兩全其美麽！”
一旁的若風本來也跟著抹了幾滴淚，但是見她們總這麽哭下去也不是回事呀，於是出言勸解道。
“就你會多嘴，還沒出閣的丫頭，就張嘴閉嘴的保媒之事，也不覺得害臊。”
有丫鬟的調節，果然氣氛輕鬆了不少，剛才的憂傷之感一掃而空，也許若風說的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奴婢害臊什麽，又不是給奴婢找夫婿。”
“呦，看來我們若風是長大了，著急嫁人了呀，看我不找個人趕快給你配出去的。”
“小姐你無賴，明明是說大少爺的婚事，你說我做什麽。”
趙秋錦和小丫鬟調笑了幾句就和關夫人告辭了。
“你說什麽，關妹妹又打算去京城了？”
“小的也不太清楚，小的是聽手抓餅鋪子的小順子說的，說她們東家這幾日一直在忙什麽‘外賣’的事情，說是忙過這段時間後小吃街的生意就步入正軌了，關小姐就打算出一趟遠門。小的猜著之前就說過要去京城，這次是不是又打算去了，於是回來跟公子說一聲。”
“你做的好，我們這就去關家。”
張啟生本來就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趙秋錦了，今日一聽小廝說趙秋錦可能又要離開，匆匆換了衣裳就來到了關家。
“靖容妹妹，這幾日在忙什麽呀？”
“張公子，我家小姐現在叫自己本來的名字了。”
“本來的名字？”張啟生用不解的眼神望著她。
“其實我本來叫趙秋錦，之前落水後失憶被娘親誤認做了已故的關靖容，因為娘親身體的緣故，一直怕刺激她，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叫什麽所以就一直叫關靖容。前些日子沈大哥與我相認，告訴我了這個名字，母親最近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所以現在我就把名字改回來了。”
“秋錦，秋日落紅塵，錦瑟吹邊笙，秋錦，是個好名字。那我以後也喚你做秋錦吧！”
趙秋錦莞爾一笑分外迷人。
“還沒問張大哥今日因何前來呢？”
“哦，我聽小廝說你……”
張啟生本想開口詢問她如今叫回趙秋錦，是不是就代表要離開這裏，去京城找回之前的生活了，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麽立場問這個問題，畢竟關夫人都已經釋懷了，自己又有什麽權利勸她留下呢。
斟酌了半天，他還是沒能把那個縈繞在心間許久的問題問出口。
“你聽說了什麽？”
趙秋錦見他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疑惑道。
“哦，聽小廝說你最近在做什麽‘外賣’，那又是何吃食呀？”
“哈哈哈，那哪是什麽吃食，張公子真會說笑。”
一旁若風忍不住開口笑道。
“若風，不得無禮。”
若風見小姐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了。
“張大哥有所不知，這‘外賣’並非什麽吃食而是一個組織。”
“一個組織？”
趙秋錦的話把張啟生說的更懵了。
“張大哥你有沒有發現，近日連日大雪，我們的生意受了很大的影響。”
“那是自然，不隻我們的生意，其他人家的生意也不好做。”
“那是為何呢？”
“自然是因為天氣寒冷大家不願意出門。”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上門買東西的人都是哪些？”
“多半是大戶人家的小廝或者是丫鬟，可這又能代表什麽？”
聽了半天張啟生還是沒能聽明白這‘外賣’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