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
對勁,蘇止止,簡直就是在單方麵的暴揍著那些人,下了狠招往死裏的打,嗯,有點凶殘!完成不像蘇止止會幹的事。
且,蘇止止的眼睛是不是有些腥紅?
俞上急了,推了推周遊,“這不對呀!”還想說什麽,隻見蘇止止一記頭殺就要下去,對準的居然是丁玲!俞上哪還時間再跟周遊說什麽,急忙救人去。
俞上硬生生接下蘇止止那一記,震得後退了好幾步,疼是真的疼呀!怒道“蘇止止,你瘋啦!”
蘇止止哪理他,上前直接發起了二次進攻,那股狠勁,俞上想不認真對待都不行。
兩人連連過了好幾招,但基本上都是蘇止止打,俞上擋,幾招下來或多或少的俞上都掛了彩,打到最後俞上連連求繞,“大姐,我的姐,我是俞上呀!”“喂,你不是在趁機報複我吧?”“行了,祖宗,我叫你祖宗了行吧!別打了!”“真的不打了,我認輸了行不,我輸了。”“不行了,再打下去我要破相了。”俞上連連被打,求饒都沒用,一時也有些氣憤,“喂,我說蘇止止,你不會真不認識我了吧?”這話說完,蘇止止明顯有一絲猶豫。
俞上趁著這個檔口連忙溜向周遊,還不忘調侃起周遊,“我說遊子,照蘇止止這麽能打的樣子,我看你以後的夫綱怕是不正了。”
看來俞上挨揍得還是不夠。
俞上溜了,在蘇止止旁邊能站著的就隻丁玲一人,眼睛微紅的蘇止止將目標對準住丁玲,不等蘇止止出手,有人站到了她的身後。
此時的蘇止止無疑是敏感的,一個回頭,拳頭就衝向了那人!
眼看蘇止止就要打到周遊,不知怎的,蘇止止停了。
很突然地,停在了半空中。
俞上瞪大了眼睛,怎麽就停了,他還想看相愛相殺呢!
隻聽到周遊說:“你倒是脾氣漸長了,還敢打人了!”
這話,好熟悉呀!
對了,是在廣西的時候說過類似的話吧。
蘇止止低著頭,一言不發,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俞上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好吧,他收回他剛才說的話,周遊牛!不過這也太不公平了吧!蘇止止這是區別對待,對,太偏心了!
周遊看著眼前的人,如同無數次想像當中的一樣,他將她擁入了環抱。
俞上還在憤憤不平,看到這場麵鼻子一酸,嘀咕著“人這麽多秀什麽恩愛”,而丁玲此時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齊下,小跑著上去也抱住了蘇止止。
俞上絕對不承認他哭了,肯定是這鬼地方風沙太大了!抹了抹臉,大步一跨加入了擁抱隊伍。
歡迎歸來,蘇止止。
為了這一天唐友德準備了太久,他得了癌症,晚期,如果沒有神藥,他就要沒命!他不甘心,他這麽有錢,怎麽可能沒得治!
好在,讓他找到了隕石,可以練成神藥。
關鍵時刻衝出個程咬金,將他的計劃徹底的打亂,打停。
唐友德真不知道是怎麽招惹到了這個瘋子。
為了預防萬一出現的變故,唐友德不惜花下重金從全國找來了最厲害的打手,但那女孩也太厲害了,他們請來的打手幾乎被她打個半死,簡單就是個瘋子。
說她是衝著隕石而來,但她後麵幾乎是打紅了眼,並沒有尋找隕石的舉動,更像是魔怔了。
好在在蘇止止衝上來的同時,唐友德和鬼師就在混亂中將水桶連同裏麵的隕石給順了出來,將自己給藏了起來。
第 52 章
後來又來了三人,看起來還是跟那女孩互相認識的。
趁著他們不注意,唐友德二人又將那黑衣人給拖拽了過來,給他掐了半天人中那人才清醒過來。
總之,唐友德不甘心就這麽放棄!
正麵鬥不過,那他們就偷偷的下去,總之今天他一定要練成神藥!
唐友德見黑衣人醒了,連忙道:“那女孩認識的人來了,等他們走了我們再伺機而動!”
黑衣人卻沒有唐友德的樂觀。
她的家族幾乎全族被滅,活下來的不是傷就是殘,如果不是因為她早年離家出走了,她怕也會是那場浩劫的犧牲品。
而造成那場浩劫的人,據說是個女孩。
很年輕的女孩。
而剛才突然出現的人,不就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嗎?
隻是聽說那個女孩在那場浩劫中也死了。
虞夏不想對上那個女孩,說不清楚的情緒,說是殺族仇人,但她解了他們這一族人身上的咒詛,所以,不相關是最好的。
而且很明顯的,她不是她的對手。
虞夏說:“那個女孩,我不是她的對手,也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再繼續下洞,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唐友德急了,狠狠看了一眼鬼師,那意思很明顯了,看你找的這什麽高手!
鬼師冷哼了一聲,“你的賞金是不想要了嗎?”
虞夏需要這筆不菲的賞金,真是一腳踩在了她的痛點上。
鬼師見虞夏眼色有所鬆動,繼續道:“我們再給你加一倍,隻要你能在今天內下洞。”
虞夏冷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裏得到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方子,一定要選在今日下洞,因為今日招龍,還一定要用百家米,估計又是被那個半桶水給騙了!
不過虞夏也並不能否認,他們知道這處有輻射,並且那隕石是真的帶有特殊能量的。
至於鮮血,鬼師保證說是從醫院裏順出來的,決不傷害人命,虞夏才同意過來。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在重複家族的惡行,她怕是要自嘲死!
半瞎子一頓急跑越過了人群,卻沒見到蘇止止,好在他動作快,在唐友德的隊伍消失前跟了上去。
也是半瞎子倒黴,眼看就要到達山巔,腳下一滑,整個人摔了下去,一路滑了好幾米才停了下來,一時間半瞎子幾乎隻剩下半條命!正打算趟著不動,上麵就傳來了打鬥聲音,半瞎子暗叫不秒,不會是那姑娘與那些人對上了吧?
猶豫半天,最後半瞎子決定去看看。
待半瞎子從下麵艱難的爬上來時,隻見地上趟滿了人,他有點著急起來,不會都死吧?當然也有可能是距離遠,霧又大,自己又是個半瞎,看不真切,隻得湊近了上去。
湊得近了,半瞎子終於看到了那姑娘,應該說看到了她的衣角,她此時正被三人圍在中間。
這也太欺負人了,三人圍攻一個小姑娘,半瞎子怒從心頭起,撐得膽子大了起來,隨手撿了根木棍就向那三人衝了上去。
衝到一半,其中一人回頭看他,半瞎子馬上就慫了,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問問題姑娘也抬頭看向自己,想起自己的命還是她救的,半瞎子暗暗吸了口氣,顫抖著說:“放,放開那姑娘。”
原來是想救人的,俞上簡直要笑出聲,起了捉弄一下來人的念頭,說道:“我們就不放,你能把我們怎麽樣?”說著還抓起蘇止止的手,被蘇止止給打開了。
這力道,大得俞上的虎口一震,直呼痛痛痛,不就開了個玩笑嘛,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眼瞎如半瞎子自然也看出了幾人不一樣的氛圍,猶豫的喊了聲“問問題姑娘,你沒事吧?”
問問題姑娘?
這下連周遊都一臉疑問的看向蘇止止,又活過來後你問題很多嗎?
半響半瞎子便看到那問問題姑娘笑了一下,他覺得是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後再次確認,那姑娘,真的在笑。
好吧,現在很友好了。
既然半瞎子是自己人沒有威脅,周遊丟給了蘇止止一個待會再找你算賬的眼神後說,“先看看地上這些人,盡快處理好,搞不好後麵那些舉行儀式的人會上來,到時解釋不清就麻煩了。”
畢竟人是蘇止止打傷了的,不管為了什麽,現代社會,打人總歸是不對的,當然周遊並不否認是自己偏心,就蘇止止剛才那種狀態下,他還是認為蘇止止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人,這些人,搞不好並不是什麽好人。
半瞎子被周遊“處理好”給嚇到,眼神轉到地上這些人身上,很快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抓他們放血的那個光頭,但那意思不會是說他們都死了吧?
好在一一查看後終是鬆了口氣,都還活著,一時看蘇止止的眼睛都略顯怪異,雖說那光頭是個綁匪,還是要人命的綁匪,但他殺我們跟我們殺他還是有區別的。
看來,問問題姑娘也不是一個善茬。
感受到半瞎子怪異的目光,蘇止止的表情也很是迷茫,她記得自己衝上去搶東西來著,這一地趟著的都是她幹的嗎?蘇止止覺得好像有些印象,但又好像什麽都想不起來。
再說半瞎子這邊,他越發覺得自己也算得上是對得起良心了,還是別再跟這些人攪合在一起為好,正打算悄悄溜走,後退到一半正撞上蘇止止,且看她的樣子,莫非也是要溜。
不是,她為什麽要溜呢?
哦,怕要承擔責任!
不對呀,她的朋友不是在幫她處理了嘛?且較真起來,也是那光頭放血在前,估計他們也不敢鬧到明麵上去。
那她為什麽要偷跑?
思想與語言同步,半瞎子直接將疑問說了出來。
蘇止止朝半瞎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但看他那好奇的小眼神,搞不好不回答他他還真不走了,隻好輕聲回道:“因為不敢明目張膽的走唄,別問了,快走!”
隻是還不給她邁步的時間,後麵傳來了周遊的聲音,“為什麽不敢明目張膽的走?”
蘇止止抬起的腳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後踢了踢麵前的泥土,低著個頭,也不回話。
這模樣簡直就是個小媳婦呀!半瞎子不禁疑惑地跟蘇止止咬耳朵起來:“他是不是很厲害?你這麽怕他?”
經過綁架的事之後,蘇止止在半瞎子的眼裏已經是個隻存在於傳說中超級厲害的神秘人物了,就是被人放血時他都沒見她害怕過!
回答半瞎子問題的俞上,他笑得有點大聲,聲音也因大笑停不下來而有些變形,他說:“如果說這世界還有人能製止她,非周遊莫屬了。”
他用的不是打得過,而是製止。
蘇止止聽出了其中的不同,她說:“你知道了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猜的。”如果之前的蘇止止因為那顆藥的原因武力值大增,盡管如此在沒有殘片的影響之下是怎麽樣也不可能打得過自己,但眼前的蘇止止,幾乎是可以將自己置於死地的厲害。
周遊的目光死死地定在了蘇止止身上,問:“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後來是被誰救了嗎?”
蘇止止搖頭,“我當時掉下去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時,我還在海裏。”
“在海裏?”
“是,很奇怪,我居然可以在海裏自由呼吸,像在陸地一樣。但我不會遊泳,折騰了好久才上了岸。”
周遊還想問什麽,被蘇止止製止了,“有人”。
眾人齊齊地朝那洞口看去,隻見一個黑衣人人影一閃,消失在洞裏。
重逢故人,蘇止止都忘了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麽的,感覺到那黑衣人是帶著隕石下洞了,連忙追了上來,不一會便跟著那黑衣人一起消失在了洞裏。
緊接跟下去的是俞上。
周遊、丁玲趴在洞口朝裏看,但裏麵太深又太黑,根本看不到人影。
半瞎子腳都軟了,顫顫巍巍地接近那洞口,一看,連忙將眼睛給閉了起來,這麽深,跳下去人還能上來嗎?
蘇止止是第一個上來的,接著是俞上,最後是那個黑衣人。
她情緒有些低落,就在半瞎子覺得她可能要甩臉子走人之時,她隻是乖乖地站在一邊不說話。
半瞎子覺得自己的眼可能真的要瞎了,怕是飯碗不保。因他現在看人沒個準的,反正看這姑娘怎麽看怎麽不準,不禁悲傷起來。
唐友德見黑衣人上來,顧不上害怕蘇止止,急忙迎了上去,確認水桶、隕石都還在黑衣人手上,激動地拿了過來。
就在唐友德捧起水桶即將對口之時,蘇止止冷冷說道:“想死就喝。”那聲音,冷得猶如冰窖裏發出來的。
眼見藥就在眼前,唐友德哪還理會蘇止止的警告,急急地將水桶裏的血液喝了下去,隻是還沒等他喝完,突然“卟咚”一聲響,那水桶從他手裏掉落到了地上,而他則緊緊地捂住了自己喉嚨處,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半瞎子不明所以,問:“怎麽了?”
蘇止止不再說什麽,隻是冷冷的看著。
俞上猜測道:“是血,她的血有毒。”
周遊想起了何曉婷,當時,她就是因為誤入了“魚人”的血液造成了日後的各種。
也許,他有點明白了為什麽蘇止止在避著他。
第 53 章
他還記得在新疆的時候,柴哥跟他說過周瑩被救回來之時,也是蘇止止第一次直麵“魚人”因她而亡的事實,當時蘇止止異常的表現,大家猜測會不會是創傷性後遺症。
後來他還真的去查過什麽是創傷性後遺症,是一種創傷後的應激障礙,這種症狀普遍會出現在劫後餘生的幸存者的身上,表現為對同伴的死亡和自己獨自生還的事實抱有某種強烈的愧疚感。
她在愧疚,對何曉婷的愧疚,以及還有對現狀的擔憂。
而他更清楚,蘇止止是個敏感的人,而敏感的人不能對此無動於衷,無法輕易做到坦率。
感覺有一股能量在唐友德體內遊走,而他的五髒六腑仿佛被撕裂般的令他痛苦不堪,頻臨死亡的感覺激起了人的救生欲,唐友德撲通一聲朝蘇止止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道:“求求你,救救我。”
蘇止止麻木,“我救不了你。”
甚至,她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救自己。
眼看蘇止止不會救自己,唐友德想要起身離開,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他有錢,很多錢!
蘇止止卻意外地攔住了唐友德的路,另唐友德還以為她終於肯救自己了,渴望的看向蘇止止,隻聽到她問:“隕石,那隕石你從哪裏得到的?”
“你果然是想要隕石?”被疼痛折磨得心理扭曲起來的唐友德,怪笑著。
一時氣氛古怪。
周遊突然地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威脅道:“你這個樣子應該還可以維持個幾天,但如果你不說,我會讓你現在就死。”
唐友德怕死,“在,在滇南,一個叫老獨的人手裏買的。”
周遊放開唐友德,隻見他得了解放便瘋了一般的往山下跑。
周遊轉向沉默的蘇止止,雙手抓住她的肩膀,讓她的眼睛正視著自己,道:“蘇止止,一起去,知道嗎?你再敢跑,我打斷你的腿。”
那凶惡的眼神,半瞎子覺得他真的能做的出來,看,姑娘都快要哭了。
不過,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重點是他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半瞎子好奇心害死貓,道:“誰能給我講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就算是周遊也隻是猜測出了一些,但具體的情況真的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朝俞上的方向看了一眼。
俞上會意道:“在下麵的時候,那個黑衣人正在將水桶裏的血液進行輻射轉換,止止將裏麵的隕石搶了出來,但她說用不了。”
說到黑衣人,哪還有黑衣人的身影,估計是趁著眾人不注意早跑了,不過有那樣的身手,應該是虞家人。
咒詛都解了,虞家人還要助紂為虐嗎?俞上歎息。
看來俞上這邊的信息也很少,但蘇止止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周遊不想再逼她,以後慢慢問吧!
回到寨子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寨子裏燈火通明的,很是熱鬧。
柴哥找周遊找得快要瘋了,柴哥那個氣呀,這趟遊子實在是表現得太差了,但想想每次出來,遊子貌似也會有獨自行動的時候。
主要還是王連芳看出林嘉對周遊有意思,想要多多撮合兩人,就難為了柴哥這個中間人。
哎,柴哥覺得自己就像是那三明治裏的肉,左右不是人。
主要是他還不吃什麽三明治。
正想著,周遊的電話居然通了,一時間柴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
“喂。”
“哦,哦,遊子,你現在在哪?”
“準備到寨子裏了。”
“哎遊子,我跟你說,那個,那個寨子裏很熱鬧,要不,咱也去湊下熱鬧,聽說有個……”
柴哥話沒說完就被周遊打斷,“你這是有事吧!不會又想撮合我和誰?”
製造偶遇失敗,柴哥有點著急,他媳婦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必須要給周遊和林嘉製造機會。
“我說遊子你也老大不小了,給你介紹人你好好處處不行嗎?不行咱到時再說……”
“我有女朋友了。”
“你還打算打一輩子光棍不成,呃,你剛說什麽?”
“我有女朋友了。”
“不,遊子,咱這樣就沒意思了,你說你不想去就明說,還騙我說你有女朋友了?就你每天形單影隻的,你哪找的女朋友?”
“我真有女朋友了。”
柴哥不信,打死他也不信。
不過俞上不是也來了嗎?帶了個女孩子,不會是那女孩子吧?
柴哥抓頭,這樣他可怎麽跟王連芳交差。
因為是臨時過來,寨子裏早已人滿為患,最後還是俞上財大氣粗的花了高價找到了兩間房,周遊剛掛掉柴哥的電話,想到他們也沒找到住的地方,又強迫俞上散財外加出賣色相跟主人家又磨來了兩間房。
安定下來,重逢的喜悅交織著對前路的不明,氣氛怪異。
當然,這並不包括神經大條,性格簡單的丁玲,丁玲實在是太激動了,拉著蘇止止一會哭一會笑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美國怎麽怎麽樣不適應,說俞上怎麽怎麽喜歡捉弄她,說她現在搏擊術練得多麽好,說著說著,睡著了。
蘇止止笑,給她蓋好被子,然後低頭看著燈影。她知道周遊就守在門外,防止她偷溜。而她,還沒想好怎麽麵對周遊,這個她很愛很愛著的人。
門外,周遊倚坐在欄杆上。
俞上過來,遞給他一杯酒,米酒,主人家自己釀的。
看起來味道不錯,周遊接過來倒頭喝了一口。
俞上說:“遊子,要不還是讓蘇止止來一趟美國,讓我爸他們給止止看看。”頓了一下,笑道:“你說蘇止止不會也要成為母體吧?殘片再借腹生子?”
周遊低頭盯著那杯酒,過了好一會方才自言自語道:“那他也姓周,不跟魚諧音。”
俞上碰了碰周遊的酒杯。
“我認同你的猜測,止止在海裏沉睡了一年,又活了過來,隻有天石具有這樣的能量,跟之前母體的經曆一模一樣。”周遊皺眉,“現在的問題是,照止止的表現來看,不僅僅是借腹生子這麽簡單,她肯定是知道了一些其它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而這個東西,可能會帶來威脅。”俞上接過周遊的話。
周遊點頭,想起今天蘇止止微紅的眼,他真正擔心的,這個威脅可能直接由蘇止止造成,而且,“她在找東西。”
“你是說隕石?”是了,在洞下的時候,她確實是直指那個隕石而去的。俞上感覺抓住了什麽,大膽猜測道:“隕石也是天石,你說會不會跟插入她體內的天石殘片有關係。”
周遊閉了閉眼,仿佛古崖口的畫麵又重現在眼前,她將殘片插入了體內,光芒大射,一時間又仿佛什麽都看不到了,隻省光芒,亮得刺眼。
柴哥三人深夜時才回,主要是當地人太熱情,而兩個女生都沒見識過這樣盛大的節日,自然玩得盡興了些。
回來時,周遊正一人呆坐在大門口。
柴哥調侃道:“呦,遊子,等我們呢,算你小子有良心。”說著還得意的看了眼王連芳和林嘉。
林嘉臉蛋微紅,好在夜裏看不真切。
周遊也不反駁,他確實在等柴哥他們,醞釀了一會,周遊歉意的說:“柴哥,嫂子,我這邊,不能跟你們繼續之後的行程了。”
柴哥一聽炸了,“遊子,不是,你這樣可就太不仗義了!”
“先等遊子說完,遊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王連芳比柴哥鎮定多了,雖然希望人多熱鬧,但如果人真有事,你也不好攔著不是。
“確實有事,很重要的事。”周遊感激的看著王連芳,此時真心當她是自己嫂子,“嫂子,要不這樣,你們舉行婚禮的時候場地酒水什麽的我包了,就當給你們賠罪,我這會真有事,需要先走一步。”
一句話說得王連芳臉紅了,她還沒答應嫁給柴哥呢!但既然周遊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留人,隻是可惜了林嘉。
林嘉對周遊的好感不用說她都能感覺出來,她跟林嘉朋友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她對誰這麽動心過,所以王連芳最後還是想再撮合一下林嘉和周遊。可給柴哥打眼色他根本就看不懂,還想找周遊理論呢,沒辦法王連芳隻好拖著柴哥先走一步,柴哥還不甘心的加了句“紅包要給個大大的。”
留下林嘉跟周遊單獨相處。
林嘉看懂王連芳的暗示,且周遊明確表示不能跟他們繼續行程了,林嘉明白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林嘉不是扭捏之人,所以她打算跟周遊攤牌。
錯過了這次,下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
但到底是女孩子,還是會不好意思,她的聲音很低很低:“那個,我可以叫你周遊嗎?像朋友一樣。”
周遊心裏預料到了什麽,但畢竟是女孩子,他點了點頭。
林嘉高興起來,“那既然是朋友了,留個聯係方式吧!以後多多聯係。”這很委婉了吧!
但周遊在猶豫,林嘉隻好說:“那個,其實,我,我,還挺喜歡你的,所以,那個,你能不能給我次機會。”想到什麽又補充道:“你可能覺得我們又不在一個地方不好處,但現在都信息時代了,我們可以先試著了解一下,或者我假期的時候可以去你那玩,總之,慢慢處處行嗎?”
第 54 章
林嘉說的很合情理,但,周遊還是說,“不好意思……”
突然,有什麽東西響了一下,應該是鈴鐺在響,緊接著一個人影快速的閃過,身形輕盈如同貓一般。
鈴聲剛響起之時周遊就已經動了,所以盡管那個人影速度很快,好在周遊勝在行動及時,很快就將人給攔了下來。
林嘉見到了一個女孩,沒見過的女孩。
女孩很年輕,沒有職場女人的幹練,應該還沒有參加工作,但你絕對不會小看了她,她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強大感。
對,就是強大。
而這種感覺在周遊攔下她時消失了,隻見她沒有強行闖關,而是乖乖的站著,頭很低,就像做錯事的小學生。
可林嘉就是覺得,如果她強行要走,周遊可能攔不住她。
周遊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蘇止止,你好樣的。”說著也不再攔著人,轉身就要走。
可見周遊是真生氣了。
就在周遊轉身之時蘇止止慌忙的抬起了頭,想叫他,又沒動作。
她也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門上裝鈴鐺,所以想著趁他和別人談話之時偷偷溜走。
沒想被抓了個正著。
周遊轉身後看到了追過來的林嘉,想到了什麽,沒好氣道:“蘇止止,別亂想。”又對林嘉道:“對不起,事出突然,還有剛才的問題,我很抱歉,正如你所見,我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是這個女孩嗎?
林嘉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傻站著又覺得很是丟人,隻好隨便找個借口走了。
感覺到林嘉匆匆離去,蘇止止頭更低了。
蘇止止承認她聽到了林嘉的表白,但她真不是因為吃味才要溜的,好吧,她承認她在溜的時候聽到了有人跟周遊表白,有點生氣的。
她追了人家多久呀,才能表白。
周遊低頭看著蘇止止說:“止止,我想我說過,我們應該相互信任。”
是的,他說過,在古崖口的時候。
“我沒有不相信你。”蘇止止的音量簡直猶如蚊子叫。
“那你為什麽要走?我知道是因為在乎,可我們也說過要一起麵對。”這一路她都躲過多少次了?他以為她已經開始信任他了。
麵對,麵對的是敵人,可這一次,如果敵人就是她自己呢?
如果她的歸來隻是曇花一現,還是具有殺傷力的一現,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大家知道她回來過。
她害死了何曉婷,如果周遊哥再因她而受到傷害,想想都令她崩潰。
像是鼓足了勇氣,蘇止止放狠話:“周遊哥,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所以大家分道揚鑣吧!”
周遊那個氣呀!都氣笑了,問:“你是哪條路的?我交過路費也走那條路行不行?”
蘇止止強著小嘴想爭辯什麽,突然暴風雨一般的吻落到蘇止止的唇上,將她淹沒其中。
很久之後蘇止止才意識到她被強吻了。
“流氓。”
笑。
周遊說,“止止,我們不僅是戀人,還是同在一個戰壕待過的戰友,是一起闖過生死關的人,有著最堅固的關係,所以你別想再撇開我獨自麵對,我想俞上和丁玲也是這麽想的。”
第二天,周遊打算送一下柴哥他們,畢竟是自己言而無信在前。
柴哥自然沒給周遊好臉色,他在王連芳麵前都快抬不起頭了,都是遊子給鬧的。
王連芳是跟林嘉一同出來的,林嘉的雙眼有些微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哭過了。
周遊雖然感到抱歉,但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有些事,早說清楚的好。
王連芳安慰了林嘉一晚,對周遊肯定是有怨言的,但到底是柴哥朋友,且仔細想想周遊好像也沒做錯什麽。
隻是有些事她還是想幫林嘉問清楚,便拉過周遊一旁說話。
“遊子,我聽林嘉說你有女朋友了?”
周遊點頭。
“不是為了拒絕林嘉才編的謊話?我可聽柴哥說你一直單著,也沒見身邊有女孩子!”
“嫂子,我遊子對天發誓,沒有編謊話,不過這事,確實也沒來得及跟柴哥說。”
那林嘉是真的沒希望了。
“嫂子,遊子感謝你們關心遊子,林嘉也很好,但我真的有女朋友,這事兒是我沒有提前說,給你們添麻煩了,真的對不住。”
王連芳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聽周遊這麽說心裏好受不少。
柴哥過來,幾乎是鼻孔裏出氣地道:“你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誰呀?”柴哥是真不相信遊子有女朋友了,就他這個萬年光棍樣。
隻聽周遊說:“是蘇止止。”
“蘇止止?”柴哥驚,一起去新疆那女孩?印象中長得挺漂亮?對了,難怪俞上來了,感情周遊跟俞上現在關係那麽好就是因為蘇止止?不是吧,遊子真有女朋友了?
新疆時柴哥就看出這蘇止止喜歡周遊,這是追上了呀!
周遊說:“本來應該讓她過來跟你們打聲招呼的,但她現在情況特殊,等事情解決了,一定帶她去喝你們的喜酒。”
說到喜酒,柴哥高興了。
不過,“什麽特殊情況?”想起當時在杭州時的事情,後來好像又是廣西,這蘇止止事情還挺多。
“就是特殊情況,行了,這都快到中午了,趕快走吧!”說完一鼓作氣地將他們的行李給搬上車,朝他們揮手告別。
柴哥這邊還要趕行程,也不好奇了,上車發動車子走了。
柴哥他們一走,寨子裏的客人也在陸續離開,熱鬧的寨子即將就要冷清下來,給留下來的人一種被遺留的感覺。
好在,周遊他們又要上路了。
蘇止止幾乎是被丁玲架著出來,見到周遊又想起了昨夜的吻,臉紅得猶如煮熟的蝦子般。
好在一人突然冒了出來解除了她的囧境,半瞎子,他還背著那破舊包裹,隻是沒拿旗幟,看樣子應該也是要離開此地。
“問問題姑娘,我是來跟你告別的,至此一別,後會有期了。”
聽他這麽說,蘇止止還挺感傷的,是呀,有些人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忽然那半瞎子湊近了蘇止止,小聲道:“姑娘,我終於想明白了,那是不是你男朋友呀?你這麽怕他。”
不等蘇止止回答,半瞎子又說:“雖然姑娘你命中有劫,但有這麽好的男朋友可要好好珍惜呀!”
“有劫?”
半瞎子有點得意,你看,是人隻要聽到算命的說他們命中帶劫都是要嚇一跳的,這蘇止止也不例外。
可人生在世,誰沒個坎呢?
半瞎子摸摸胡須,晃腦道:“姑娘不必害怕,是劫總有化解的辦法。”
總有辦法嗎?蘇止止笑,“那就謝謝你了。”
“哎,我還沒說怎麽化解呢?”
蘇止止卻不在意了,餘光掃到車尾那個五菱宏光的標誌,好似整個人都輕快了進來。
滇南正值雨季,車子進到一段路程中仿若天漏了一般,整個空間都是濕的。好在這樣的季節,隨處可見野生菌。
最興奮的莫屬丁玲,要不是周遊哥說不是本地人最好不要采摘,怕會采摘到有毒的野生菌,丁玲真想下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