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
我也不敢再多停留,起身就準備回家。然而剛從燒烤攤出來沒多遠就有人從後麵拍了我的肩膀。
我一個激靈被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卻頓時怔住了。
我身後站著一個一身紅色旗袍的女人,一手搭在我肩上,身子幾乎都要貼著我了,正嫵媚的看著我笑!
這女人看不出年齡,但應該不是很大,皮膚白皙,一頭黑色的長發披落到腰際,眉眼間滿是媚氣,最關鍵是身材爆表,身上的旗袍像是要被撐破似的,一雙修長的大腿在裙擺間若隱若現。
一看到這女人我頓時眼睛都直了,我長這麽大沒談過戀愛,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更別說和這麽漂亮的女人靠那麽近了!
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女人卻直接一把抱住了我的右手,胸前的柔軟在我手臂上蹭來蹭去,同時還給我拋了個媚眼。
我哪裏受得了這個,心想這可能是傳說中的小姐了,剛剛看我在燒烤攤花錢大方,所以攬生意來了?但這麽極品的女人,花錢也值啊!想到這裏我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一看周圍沒人一把就抱住了她。
這時候我才敢直視她緊緊裹在旗袍裏的胸脯,發現她衣服鎖骨的位置有一些鏤空的花紋,看著挺眼熟。
當然我也沒心思去想這些花紋在哪見過,整個人著了火似的就想親她。
那女人卻嬌媚一笑,一下子靈活的從我懷裏滑了出去,站起身來拉著我的一隻手,示意我跟她走。
這時候我哪裏還有心思多想,滿腦子燥熱不堪的想法,二話不說就跟著她往前走。
這女人從頭到尾沒開口說過一句話,隻是發出過幾聲輕笑,我發現她正帶著我往街尾的方向走!
這時候我也多少冷靜下來一些,第一反應是擔心鎮上有人看到我跟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這女人雖然漂亮,但用腳想都知道應該不是什麽正經人。
這要是傳到我爸耳朵裏,還不得打死我!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就想把手抽回來,誰知那女人卻不肯放手,反而整個人都依偎到我身上,半推半拉的要我繼續往前走。
感受著在我胳膊上蹭來蹭去的柔軟,我頓時又被點著了。再一看街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也沒心思多想,隻是覺得沒人正好不用擔心有人看見。
終於這女人帶著我穿過了整個鎮子,來到了街尾鎮子邊緣,拉開街邊一扇門就帶著我往裏走。
我一路上都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被緊張和興奮的情緒籠罩了,竟然都沒看清自己進了哪扇門。
不過這時候也容不得我想這麽多了,我不明就裏的跟著進了門,屋裏沒開燈,有窗外透進來的些許燈光能大概看清屋裏的輪廓。
那女人拉著我上了二樓,然後來到一扇門前,看起來應該是臥室!
我本就劇烈的心跳頓時又加快了幾分,那女人鬆開我的手打開房門一個側身閃了進去,我愣了愣,趕緊跟著從隻開了一點點的門縫裏擠了進去。
一進到這間屋裏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同時我聽到了門被關上的聲音。
屋裏一點光線都沒有,真正的是伸手不見五指,而在那聲關門聲後我就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黑暗中我幾乎能聽到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回聲。
我一瞬間終於冷靜了下來,之前頭腦發熱什麽都沒細想,這下子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心裏發毛轉身就想跑,卻沒摸到門,同時我好像碰翻了什麽東西,地上發出乒乓一聲。
我被這突兀的聲響嚇了一跳,屋裏忽然出現了一抹昏暗的亮光,原來我麵前有一張桌子,桌上有兩根點燃的蠟燭。
我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一張供桌,桌上撒了不少香灰,借著昏暗的燭光我隱約能看到腳邊似乎有個掉落的香爐,應該就是我剛剛打翻的東西。
我頓時覺得這屋裏陰森無比,我剛剛就是從這個方向進來的,現在怎麽變成了一堵牆加一張供桌?
最重要的是我分明看到桌上供著一張遺像,相框上還掛著白布,說明遺像上的人應該是最近才死的。
由於兩根蠟燭正放在遺像前麵,燭光打在相框上形成了一團光暈,我看不清遺像上的人。而此時我也沒心思去看那張遺像,心裏早就毛得不行,轉身就想找門先跑再說。
然而我剛一轉身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我先是看到了一抹紅色,以為是剛剛那個女人,但接著我就怔住了,我麵前站著一個麵無表情的中年男人。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眼神似乎有些呆滯,在昏暗的燭光下看著這張臉讓我感覺後背直冒涼氣,而且這張臉總讓我覺得有些眼熟。
最詭異的是這個中年男人身上居然穿著之前那個女人身上那件鮮紅的旗袍!
一時間我有些大腦打結,仔細一看馬上發現他身上穿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衣服,而是用一張紅紙剪成的。
這時候我也終於想起來這件旗袍胸前鎖骨處那些鏤空的花紋我為什麽會覺得眼熟,這分明是剪窗花的時候最常用的鏤空式魚鱗紋!
我還來不及訝異,那男人忽然雙眼一瞪,猛地朝我撲了過來,一下子把我撲倒在了供桌上,一雙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劇烈的動靜把桌上的拉住撞倒了,在火光熄滅前我終於看清了桌上的那張遺像,正是掐著我脖子的這個男人!
而與此同時我也終於想起了這個男人是誰,鎮上的劉老三,據說在城裏開了個工廠,平常都在城裏忙生意很少回來。
而最近鎮上剛死了抬著棺材從我家店鋪門前過的時候棺材掉了的人,也正是他……
一時間我都來不及害怕了,劉老三的力氣太大,一下子就掐的我幾乎背過氣去,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湧了上來,我的喉嚨像是要被掐碎了似的,火辣辣的疼得不行。
我意識都開始模糊來了,拚命的踢打著幾乎是壓在我身上的劉老三,但劉老三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像是鐵打的似的,任我怎麽捶打都紋絲不動。
我覺得自己快要昏死過去了,伸手胡亂抓到什麽都往他身上扔,後來忽然摸到我口袋裏似乎有個錐子一樣的東西,不管不顧的掏出來就往那雙手上紮。
幾乎在我紮出去的一瞬間那雙手就鬆開了,我甚至都懷疑我還沒紮到他。
但這時候我也來不及想那麽多,跪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幾乎把剛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緩過勁來後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這棟房子,這才發現原來這正是劉老三家,門頭上還掛著白幡,而門口擺著兩個送殯用的紙人,其中一個紙人身上的衣服正是紅色的……
我腿肚子軟得不行,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這才發現手裏還緊緊的攥著一把斜尖刻刀,正是我把剪紙那套行頭裏的,應該是我之前剪紙的時候順手放進口袋忘了拿出來。
而這把刻刀的刀尖,不知道什麽時候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