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最終
看著這樣的母親,心中一絲暖意劃過,何其所幸,吃了飯,王根基說出去轉轉,我們村子不大,我也就沒跟著去,之前的頭疼還有些後遺症,現在腦袋有些針尖似的疼,就想著睡一覺。
不過破掉的手指,還有幻覺記得那些東西,真的是打擾的我不得安寧,老是感覺這些東西如果解答不出來的話,謎團越滾越大,到最後萬一解不開了怎麽辦。
將少欣的消失已經過了大半年,這幾個月,每隔一段時間墓靈總會出些幺蛾子來整我,每次不痛不癢,又讓我很難受,我隻覺得他既然有目的肯定不會的甘心於每次這樣騷擾我。
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忘掉了,可是我每次這樣想的時候總會什麽都想不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出現保護我的青銅器,對我知根知底又好心指點我的小天師,突然出現的寧小倩。
這幾個之間一定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小天師和寧小倩應該隱瞞了我許多東西,但具體隱瞞了什麽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是相信他們,懶得問,可眼看著謎團越來越多,再不問清楚,我真的會瘋。
都說睡眠質量影響智商,最近想的太多,我都發現頭上都已經長出了白頭發,記性也越來越不好,往往前一天發生的事,我隔一天就忘得幹幹淨淨。
如果不是強行記住關於墓靈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可能過段時間我根本把這些東西連不起來。
想著想著就有些困,睡意漸沉,還做了一場夢,可能是最近事多,夢也做的混亂,各種畫麵輪換著來,睡得不踏實,也就沒有徹底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什麽東西壓在我身上,呼吸沉重,腦袋明明看見屋子裏外麵照進來的光,可身體就是動不了,又是鬼壓床,就不能讓我睡個好覺!四肢無力,想翻身也不行,腦袋越來越沉,但意識又很清醒。
到最後竟然看見我的腳那邊爬了個黑影,我以為又是之前遇到的墓靈之類的東西,可又不像,因為那東西根本就沒動,隻靜靜趴在我腳邊,像是幻覺。
這個時候我竟然還抽空想了一下知識庫存,鬼壓床醫學上叫睡眠癱瘓,是指深度睡眠時腦袋醒過來身體還沒有醒過來的一種現象,通常出現在壓力大或者睡眠不足的人身上,這倒是還挺準。
我記得當時查這個的時候正是我上一次酒店事件之後,雖然上次已經知道是墓靈搞得鬼,但這次我寧願相信不是他,畢竟鎮子上剛怪異的夢見那些事和將少欣,如果不是墓靈我還真不信,這樣的話,墓靈最近應該不會來才是。
說好的掐食指和轉動眼珠就能好,不過既然身體都動不了了,怎麽轉動食指,所以,隻有轉動眼珠了。
於是,我努力把眼睛睜開又閉上,讓眼珠做圓周運動,不知道是這動作出了效果,還是身體已經醒過來了,四肢逐漸恢複知覺,腳邊的那個黑影也消失了,一切好像隻是一場夢。
這下我也睡不著了,環顧四周,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可不知道怎麽著,就是心裏有些發慌,怎麽都平靜不下來,如果說是剛才的事,應該不會這樣才對,畢竟遇到過好幾次,反應不可能像第一次那麽激動。
可胸口悶的不行,又找不到原因,讓我堵得慌,下床狠狠灌了一大杯水,那種感覺才好了些,躺到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紋路,出了神。
再次回神是被一陣吵鬧聲驚了的,好像剛才那種胸悶的找到了歸屬,慌忙跑下床,穿好衣服到了門外時,剛好看見幾個大漢從我家門口過去,我認得這個人,是村頭的二柱,大名叫什麽我也忘了,反正村裏都這麽叫他。
可是他不是在家裏搗鼓什麽家養蛤蟆麽,這會怎麽跑的這麽急,要去哪,於是我就衝上去拉住了他:“二柱,你們這是去哪?”
他看起來很急,本能的甩開了我的手,不過定神了見是我,就氣喘籲籲的拉了我就跑,我一頭霧水,又問了一遍,他才上氣不接下氣的告訴我:“楊木,出事了!趙嬸家的那丫頭出事了!”
聽他語氣驚恐,心裏咯噔一聲,燕子?燕子還能出什麽事,這下也慌了,趕緊向著前麵那幾個大漢追了過去,發現他們都朝著村子裏的河邊跑去,我慌忙過去看。
我看見村子裏的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圈,河裏還有幾個大漢在找些什麽東西,我一看那一大群人就覺得沒什麽好事。
老遠聽到了一陣哭喊,推開眾人走進去,看見趙嬸頭發散亂的跪坐在河邊,也不知道她已經這樣了多久,雙手捂住眼睛,眼淚不停地往下流,過了好半天,才緩慢的把手放下來,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開始小聲嗚咽。
我叫了好幾聲,她都沒有理我,隻眼神空洞的望著河裏,可能是之前跑的太急的關係,趙嬸腳上已經被劃破了一個口子,可她渾然不覺,周圍又傳來一聲落水聲,趙嬸好像被驚動,雙目充血,站起來就瘋狂的想往河裏衝,如果不是周圍人拉著,她可能已經奔到了河裏。
我望過去,原來是一個漢子跳進了河裏,我往周圍一看,幾乎全村人都聚集在了這裏,小栓也好像被趙嬸的激動嚇著了,紅著一雙眼睛現在人群裏,被人拉著,不停的小聲啜泣,卻獨獨不見燕子。
我直覺不對,又聯想到剛才二柱的話,問了一句:“燕子呢?”周圍人擔心的看了一眼趙嬸,示意我小點聲,二叔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湊近了小聲跟我說:“燕子這孩子,怕是沒了。”
“怎麽回事!”我一激動就喊了出來,明明我回來的時候燕子才吃了糖,二叔示意我別激動,又直接的說:“你嬸剛剛在地裏幹活,倆孩子就跑到河這邊玩,本來是離河挺遠的,不知道怎麽的就跑到了河邊上,娃兒年紀小,打鬧著打鬧著就失了分寸,一不注意就摔倒了,本來去拉回來也沒事……”
“小栓年紀小,還以為他姐跟他鬧著玩,等燕子撲騰著沉下去再也沒上來的時候他才發現,哭了半天我們才覺得不對,過來一看,燕子已經沒生息了,那個地方還有個漩渦,這半天,娃的屍體都沒撈上來,怕是……唉”
這時小栓聽見了,過來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聲道:“楊哥哥,我姐姐怎麽了?”
我歎了口氣,又揉了揉他的頭,讓周圍的阿姨們照顧著他。
我轉頭看了一眼趙嬸,脫了衣服就往水裏衝,二叔想來拉我,想了想還是歎了口氣回去了,這種天氣我剛一進到水裏就打了個哆嗦,隻覺得冰冷刺骨的冷,之前看河道水不深,這陣下來才發現裏麵還是很深的,水裏也暗潮湧動。
我一個成年男人都覺得受不住,更何況小孩子,越想越覺得心寒,可不管怎麽,就算是出了事孩子的屍體也是要找回來的。
在河邊看水流平緩,下來才發現越到中心水流越湍急,這樣的話,找到燕子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我一個猛子紮了下去,視野裏都是大片大片深綠的河水,什麽都看不清,河底有各種不知名的水草,隨著水流飄散開來,不知道底下隱藏著什麽東西。
我心裏急,又存著燕子可能還活著的念頭,就順著這些水草一片一片的搜了過去,可我本來遊泳就不行,憋了一會氣就感覺肺要炸開,撐著把周圍一圈檢查完了,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又想起趙嬸那悲痛空洞的神情,強撐著又找了一遍。
顯然找不到,透出水麵換了氣,“蘇煜,你那邊找到沒!”之前那幾個大漢在喊我,我向他們搖了搖頭,看向岸邊,父母此時也趕了過來,正在安慰著趙嬸,我記得趙叔今天去鎮子上辦事,如果等會回來……
不敢在想,轉身順著水流又紮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水裏待久了關係,我感覺我的腿有些發麻,不過到底沒有真正抽筋,想起小時候大人講的水猴子,小時候半信不信,現在經曆事情多了,就對這種事情格外敏感。
不知道是我念力太強大,還是這河裏真的不對頭,剛想完就感覺身後水流突然翻湧,好像有什麽東西衝過來,轉頭一看,什麽都沒有,因為是靠近水底的關係,身下是大片的深色水草,我覺得奇怪又說不出來是哪裏。
繼續找著這些水草,有的水草搖曳著想來纏我的腳,我知道這種水草柔韌性很強,被纏著就掙不開,我隻能離它們遠些,用手慢慢的撥開。有的水草顏色太深,我也沒注意。
呼吸已經到了極限,準備再上去換氣,就在這時,異變突生!有東西拉住了我的腳!那東西力氣大的出奇,我根本掙脫不得,腳被一個爪子樣的東西拉著,裏麵骨頭都感覺要碎裂,水麵離我還遠,身後那東西拉著我就要往更黑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