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一切就都會回到原點
這幾天平靜得異常。
軍方與天臣公司的合作讓周業成也在其中撈了不少好處，這幾天閑來無事受裴千臣的邀請四處尋歡作樂。
今天裴千臣沒來，包房裏隻有自己和一個看起來很是柔弱的女孩子，周業成和她搭著話，女孩看起來很害羞的樣子，哄著周業成喝了幾杯酒。
不過是幾杯啤酒，周業成卻覺得後勁大的很，剛喝下去沒有幾分鍾就開始有些暈暈乎乎的，再過幾分鍾就連那個姑娘的臉都看不大清楚了。
隻有女孩甜膩的聲音依舊在耳邊回響：“周先生，您再喝一杯嘛……周先生？”
然後周業成便暈倒在了沙發上。女孩子起身推了他兩把，周業成也沒什麽反應，女孩這才放心的掏出手機撥出電話：“已經搞定了，接下來怎麽辦？”
裴千夜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冷聲道：“那個東西的藥效隻夠半天，我叫阿傑上去了，一會兒拍幾張照片就叫阿傑把他弄下來，記得別把他弄醒了也別驚動別人。”
女孩應了一聲，裴千夜又囑咐了一句：“你應該知道要拍什麽樣的照片對吧？”
“這種事情，小case。”女孩笑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裴千夜握著方向盤，透過窗戶看向對麵建築上的巨幅海報。
那是天臣公司的海報，裴千臣的笑容看起來再怎麽偽裝還是透露著陰險。
裴千夜暗自握緊拳頭，裴千臣，這局遊戲才剛剛開始。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周業成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好像失憶了一樣，坐起來揉著腦袋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喝酒之後自己做了什麽？暈過去了？啤酒勁怎麽這麽大？誰送自己回來的？
周業成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可是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周業成嚐試著去回憶那個女孩的臉，卻發現她的麵容在自己的印象中早已變得模糊。
難道自己是被下藥了？
該死！
周業成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連忙換好衣服急匆匆地下樓，然後一邊走一邊吩咐管家：“馬上電話聯係裴總，就說有事情要問他。”
很久沒得到回應，周業成的腳步這才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看向客廳。
裴千夜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著茶，此時正回過頭看向周業成。
周業成心裏咯噔一下，腳步也放緩了許多，臉上立刻堆起虛偽的笑容：“我當是誰呢，裴少，您怎麽這麽一大早就來了？”
“不早了。”裴千夜淡然道，“現在都快到晚上了。周總睡眠質量可真好，不管別人能不能睡得著，周總都雷打不動。”
“哪裏哪裏。”周業成訕笑了兩聲，“這不是喝了點酒麽，現在才醒。之前您托我做的事情，我已經辦完了，不知道裴少這次想讓我幫您做什麽？”
裴千夜笑了一聲：“我倒是沒想做什麽。閑來無事路過你這裏，想來跟你提個醒。”
“提醒？”周業成嘿嘿笑，“隻要裴少不找我麻煩，我想我最近應該也沒犯什麽事情吧？”
“是麽？”
裴千夜冷笑一聲，揮揮手，身後的人上前一步把一疊照片摔在了桌子上。
周業成疑惑地拿起來翻看了兩張，發現上麵都是自己和另一個女孩各種不堪的合照。
周業成緊皺著眉頭回想，昨天他喝了那幾杯酒之後就睡著了，根本不可能做出這些事情，這照片到底是怎麽來的？
“這些照片是我從我大哥那裏偷過來的。我已經找人鑒定過了，絕對沒有PS的痕跡。真看不出來，周叔真是老當益壯，這麽有興致？”
周業成連忙否認：“怎麽可能啊，裴少，這照片絕對是假的！我昨天喝了那幾杯酒之後就睡著了，怎麽可能做出這些事情，這肯定是假的啊……”
“這照片怎麽來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它很巧妙的出現在了我大哥的桌子上，你說這照片，會是誰拍的呢？”裴千夜看著周業成陷入沉思的樣子，翹起了二郎腿，“就算你安分守己，未必不會有人想要找你麻煩。”
“可是，可是我真的沒做什麽啊……”周業成哭喪著臉，“裴少，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也說過不會再拿這樣的照片來威脅我的，咱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而且，我也沒得罪過裴總，他為什麽要拍這樣的照片……”
“我和我大哥因為裴氏的事情鬧翻了。或許他覺得你將會成為我這邊的人，所以才要用這樣的辦法弄垮你，讓你成為眾矢之的，這樣才不能作為我的助力。”
周業成愣了一下，握緊了拳頭。
本來以為好好合作就不會出什麽事情，能夠保住自己，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裴千夜很滿意地看著事情朝著自己滿意的方向發展，又再添了把火：“現在事情已經告訴給你了。你可以選擇繼續和我大哥站在一起，不過你會得到什麽後果，我就不知道了。”
“或者，成為我的助力，幫我一起搞垮裴千臣，這樣，我可以保證幫你銷毀這些照片，永遠不會讓這些照片流傳出去。”
周業成看著裴千夜的目光，沉思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心裏知道，裴千臣根本沒有把他當作同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背叛他們的合作，跟他合作很明顯是不明智的。而裴千夜，最起碼可以保證裴千夜不會對他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
周業成再三思考之下，才選擇答應，卻被先入為主的觀念幹擾，根本沒有想到這不過就是個局。
裴千夜看著周業成鄭重的樣子：“之後的事情我會告訴你怎麽做。現在，給裴千臣打電話，就說軍方想要更多的藥品，希望裴千臣加大生產力度，最好在三天內能緊急趕製出來。”
周業成點頭，撥出了電話。裴千臣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還是欣然同意，並且做出承諾一定會在三天之內完成藥品。
裴千夜握緊拳頭，暗自微笑。
很快，一切就都會回到原點了……
由於軍方突然通知希望天臣公司加大生產力度，所以這幾天裴千臣一直在公司裏忙活都沒有回家，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裴正雲已經被軟禁了。
前幾天裴千臣還有時間在工廠看著，後來實在是太累了，便休息了一天沒有去。
結果第二天就有人打電話來告訴裴千臣，說是送到軍方那邊的藥品全部被退回來了。
裴千臣十分驚訝地質問手下的人：“怎麽可能？之前周業成親自打電話來跟我說，軍方現在要求加大生產力度，要更多的藥品，怎麽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手下的人被他這麽一吼也有點蒙了，顫抖著聲音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們之前送貨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突然打電話就說不要了，藥品現在全堆在廠子裏呢，您說現在怎麽辦啊？”
裴千臣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道：“和軍方聯係過了沒有？”
“聯係了，但是對方給出的答案也是模棱兩可的。他們說目前原因也不清楚正在和那邊溝通，可是這些藥品不能就這樣堆在這裏啊……”
“裴總，之前為了生產這批藥品我們投入了太多資金，如果現在資金不能回籠我們就不能製造下一批藥品，甚至還有可能被銀行逼債，而且，裴總……”
裴千臣急了，手中的煙灰缸都被摔在了地上：“而且什麽！別吞吞吐吐的，說啊！”
“而且現在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一批人，在天臣公司旗下的藥店還有工廠聚眾鬧事，他們往門上潑油漆，寫字，說天臣公司的藥品是假藥，欺騙消費者，還說要報警……”
“報警？”裴千臣嚷道，“他們還想要報警？我天臣公司的配方是最新的配方，怎麽可能是什麽假藥！他們這是擾亂公共治安，你還不報警抓他們！”
“我報警了……”手下的人急得都快哭了，“可是沒有用，警察不來，這群人一直在藥店門口堵著現在都議論紛紛的，說我們天臣公司的藥品出了問題了，還有說欺詐消費者的……”
“行了，別說了，報警警察不來，就去警察局把那些人叫來，我每年交那麽多稅錢，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們吃幹飯的嗎！”
裴千臣努力平息著自己的聲音，“這件事情，能壓下來，就壓下來。”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軍方把我們的藥品退回來了，然後，趕緊給我想辦法把那群鬧事的混蛋弄走！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反正，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小，爭取悄無聲息地解決掉這群人。”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夠讓任何人認為我們天臣公司出了問題，知道嗎？”
手下連忙答應，然後掛了電話去做裴千臣吩咐的事情。
裴千臣思來想去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在這麽關鍵的當口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
天臣公司剛剛確定與軍方的合作，不可能這個時候隨隨便便就退回藥品。
而且他也可以保證這批藥品是從隋氏那裏拿來的配方，絕對不會出現什麽所謂的質量問題，這群找茬的人是誰找來的？
難道隋家的人還賊心不死打算從自己的手中奪回隋氏不成？
可笑。
裴千臣連忙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周業成，語氣居高臨下：“你之前不是打電話說，軍方要更多的藥品，要我們加大生產力度麽？為什麽現在我們的藥品送過去，卻被送回來了？”
周業成瞥了一眼正在一旁悠閑地喝著咖啡的裴千夜，清了清嗓子，冷笑道：“裴總，軍方說要的是比隋氏的東西更勝一籌的藥品，而不是你這批以次充好的破爛。”
裴千臣愣了一下，冷聲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周業成再次看了一眼裴千夜，裴千夜示意他自己解決，周業成這才繼續說道，“天臣公司的藥品被檢查出來有問題，這個不是我說能保你們就能保的。”
“軍方之前信任天臣公司，對於天臣公司後續送來的藥品沒有進行檢測，沒想到新來的一批藥品在使用後造成了中毒的現象，我能夠讓軍方不追求你的責任已經算是對得起你了，你還好意思打電話來問我怎麽回事？”
“天臣公司盜取隋氏配方並且隨意篡改導致藥效發生變化，現在不僅不是能夠治病的藥，反而是要人命的毒藥，你覺得軍方還會跟你繼續合作嗎？”
裴千臣大聲喊道：“你難道就不怕裴氏追究你的責任麽！你知不知道你這麽說是詆毀？天臣的藥品一直都是那個配方，你之前用的時候怎麽不說是有問題，現在才來說這些？周業成，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怎麽會有人指使我？這是上級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違抗。你有時間在這裏指責我，還不如去好好想想這件事情要怎麽解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有人鬧上門了吧？聽說不光是對軍方銷售的藥品出了問題，連非特供藥品也出現了問題，記者已經追上門去了，你如果不想讓天臣徹底淪落為被人唾棄，還是盡快去報社雜誌社疏通一下吧。”
“要是去晚了，可能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聽著電話那邊裴千臣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周業成冷笑道，“裴千臣，你記著，是你先對我不仁，我才對你不義的。你可別怪我。”
“你在說什麽？周業成，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
“我很清楚的知道。”周業成冷聲道。
周業成說完就掛了電話，任由裴千臣在那邊大喊大叫。
裴千臣隻覺得一頭霧水，他什麽時候對周業成不仁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忙天臣公司的事情哪有功夫對周業成不仁不義？
聽著周業成的話，裴千臣心裏還是覺得周業成一定是被人指使，隻不過沒想到周業成居然也敢耍自己，裴千臣越想越生氣，一把將手機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