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天任
隨著一聲鑼鼓聲響,武鬥大比正式拉開帷幕。
執事堂方麵,第一個出場的竟然是無求。他抽到的號碼為七號,在靠西南角的七號武鬥台。
在執事堂眾師兄的加油鼓勁聲中,無求翻身竄上了武鬥台。
他的對手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水木堂弟子。
“無求師弟,咱們又見麵了。”那水木堂弟子,微笑著向無求拱了拱手。
“咦,天任師兄,怎麽是你。”無求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對手,竟然還是個熟人。
原來昨日在迷失森林,無求等人受到執法堂弟子的追擊,關鍵時刻這少年及其水木堂的眾師兄弟出手相助,無求等人方才逃過執法堂眾弟子的追擊。從而進入內門大比第二階段的武鬥大比。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天任師兄笑著說道。
“是啊,隻是沒想到,昨天還是並肩作戰的朋友,今天就要成為對手。”無求苦笑一聲,顯然不願意對眼前這個少年動手。
“無求師弟,這內門大比不過是考核自身實力的方式而已。就算台上爭鬥,台下我們依然可以成為朋友。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咱們就當成互相切磋,點到即止,如何?”天任師兄笑著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那師兄,我就得罪了。”無求躬身行了個禮,右手一翻,那黑鐵戒尺便翻然入手。
“來吧!”卻見天任師兄手中掐了個法結,右手一揮,背在身後的長劍,鏗鏘一聲落入手中。
武鬥大比,以武力取勝。或將對方擊倒失去戰力,或是打下武鬥台,為勝。自動棄權,失去意識,掉下武鬥台,為敗。故意傷人性命者,取消資格!
在武鬥執事的高聲宣讀完規則之後,便聽得一聲鑼鼓聲響,戰鬥正式開始。
霎時間,十個武鬥台上,人影翻騰,呼喝聲四起,兵戈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七號武鬥台,無求深知先下手為強的道理,雖然對方是熟悉的人,但為了師門的榮譽,也隻得咬著牙硬著頭皮上。
“天任師兄,小心了!”無求手中黑鐵戒尺一挽,強大的真力瞬間凝於戒尺之上。卻聽他一聲大喝,黑鐵戒尺高舉,腳下如風般襲向天任師兄。
天任師兄,雙眼微垂,見無求飛速衝至,眼眸中頓時精光一閃,手中長劍一抖,大喝一聲迎了上去。
戒尺長劍,交錯而過,火星四濺,真力交織。
“無求師弟,功力不賴嘛!”天任師兄緊握長劍,用力的架住無求那黑鐵戒尺。笑盈盈的說道。
無求咧了咧嘴道:“天任師兄你也很強嘛。”
說著手中一發力,頂開天任師兄的長劍,腳下如風般,向後急退。手中黑鐵戒尺用力一挑,卻見得一道金色罡風呼嘯而起。
天任師兄眉頭一擰,也向後急退數步,手中長劍一抖,卻是一道銀色劍光,脫劍飛出。
嘭!!!
兩道強大的力量轟然撞擊在一起,頓時罡氣紛飛,真力四溢……
“無求那小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為,實屬不易。果然不愧是掌門師伯最疼愛的弟子。”之前還在質疑無求的那水木堂弟子,此刻卻已經驚得合不攏嘴。
“看樣子天任想要輕鬆取勝著實不太容易。”另一個水木堂的師兄,沉聲說道。
而另一邊的執事堂看台上,眾師兄對於無求的表現也很是滿意,至少在他這個年齡段,能展現出這般實力已是相當難得。師傅更是笑盈盈的輕撫胡須,滿臉的春風。
“小哥哥,你說無求這一場能贏下來麽?”紫菱看得有些入神,頭也不回的問道。
站在他身旁的胡言,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無求雖然實力不弱,但對方的實力也很強。體內蘊含的真力,甚至比無求還強上幾分。這武鬥過程瞬息萬變,隨時都可能變化。現在談論輸贏,為時尚早。”經過師兄們前幾天的特訓,胡言現在對於武鬥也多少有了些心得。
“依我看,這場比鬥一定會耗時很久而且會很精彩。結果嘛,倒也不是那麽重要。”四師兄笑盈盈的說道,根本不擔心無求這場比鬥的勝負。
胡言明白四師兄這話的意思,這內門大比,雖然重在結果,但是對於執事堂而言,這最後的結果卻並非那麽重要。他們什麽樣的結果都能接受。更重要的卻是在這武鬥之中獲取經驗和武鬥技巧,以此來提升自我修為。
武鬥台上,無求和天任之間的戰鬥早已進入白熱化。
好一番惡鬥,隻見兩人你來我往,鬥得難分難解。
一個戒尺舞的虎虎生風,一個長劍揮起劍網重重。
你攻我防,你退我進。
攻的人氣勢如虹,防的人密不透風。進的人穩紮穩打,退的人步步為營。
兩人鬥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看得人是驚呼連連,大氣難喘。
就在兩人鬥得熱火朝天的同時,其他幾個武鬥台上的戰鬥早已結束,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最後這僅剩的一個武鬥台上。
再鬥過三五個回合,無求忽然賣了個破綻,那天任見機會難得頓時大喜,長劍一抖,直取無求的胸口而來。
無求見天任這招來的迅猛,也不敢大意,身形向後急退,與此同時,手中戒尺一蕩,將那刺向胸前的長劍蕩得開來,身形一晃,竟跳出戰圈,腳踏天罡,身形一縱,手中戒尺淩空直劈而下。
卻聽得一聲大喝,那戒尺之上頓時青光大作,一道青色劍罡,呼嘯而出。
天任似乎早料到無求會使出這一招,嘴角微微一仰。腳踏禹步而行,頓時化作一道殘影消失不見。再看時,天任竟已出現道無求的身後。
“狂龍出海!”
卻聽得他一聲大喝,手中長劍一抖,一道銀色真力脫劍飛出,瞬間化成一條嘶吼的白龍,呼嘯著向無求後背襲來。
忽然的變化,讓觀戰台上的眾人不由得驚呼。
在如此強大的一擊下,背對天任的無求,顯然已經毫無躲閃的機會。眾人甚至認定無求會受傷不輕。
就連執事堂眾師兄的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紫菱更是雙手捂著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但武鬥台上的無求,嘴角卻微微揚起一絲壞笑,也不見他回頭,手中黑鐵戒尺向後一扔,大吼一聲:“一清二白”
卻見那被拋飛的黑鐵戒尺猛然一震,從那戒尺之上竟爆發出兩道耀眼的白光,那兩道白光繞過天任激發出的龍形真力,直取天任而去。而那黑鐵戒尺卻全身青光籠罩,呼嘯著迎向那道龍形真力。
轟!!!
一聲轟鳴,整個武鬥台都為之震顫。
半空之中,龍形真力早已消失不見,而那黑鐵戒尺卻盤旋其上,兀自嗡鳴不斷。
就在此時,卻聽得一聲痛呼,無求身後不遠的天任竟被那一左一右飛速襲至的白光正麵擊中,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徑直摔下武鬥台。
形勢急轉之下,讓眾人都沒能反應過來。反倒是無求,猛然醒悟,心中一沉,將那淩空盤旋的戒尺召回,飛身躍下武鬥台。向天任摔倒的地方跑去。
“什麽,無求竟然打敗了天任,太不可思議了。”水木堂眾弟子不由得大驚失色。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形式會忽然發生巨大的轉變。
在他們心裏,雖然認為無求的實力不弱,但是天任的實力卻更勝一籌。就算天任不容易輕鬆取勝,也必然不會輸。
但現在的事實卻是天任輸了,而且輸得毫無爭議。這讓他們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無求此刻飛奔到天任師兄身前,小心翼翼的扶起他,關切的問道:“天任師兄,你怎麽樣?”
看著麵色蒼白的天任師兄,無求有些愧疚,自責不已。
“我沒事,無求師弟,不用擔心。”天任捂著胸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天任師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無求有些慌亂,顯得不知所措。
天任師兄微微喘息一陣,麵色方才好轉些許,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後,咧嘴一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無求師弟,不用覺得愧疚。這武鬥台上,本來就刀劍無眼。你雖然傷了我,但我也不怪你。何況我現在也沒什麽事。這點傷,稍加休息便能好。”
“可是你的臉色真的很差……”無求有些擔憂。
天任師兄搖搖頭道:“放心吧,我真沒事。去吧,去台上迎接屬於你的掌聲和榮耀。”
“你怎麽辦?”無求有些猶豫。
“能見識到你真正的實力,我輸的不冤枉。看來還是小瞧你了。不過雖然我輸了,但那已經不重要了,今日和你一戰,我收獲頗豐。希望還有機會和你打一場吧。我走了……”天任師兄強撐著從地上站起,拍了拍無求的肩膀,微微一笑,轉身向水木堂觀戰台走去。
而這時水木堂的人也反應了過來,幾個師弟飛快的衝上前來扶住天任師兄,將他扶進了備戰區療傷。
無求雖然贏得了第一場武鬥,但心情卻並不是很高興,天任師兄那落寞的背影讓他有些心疼。
當……
就在這時第一輪比賽的鑼鼓聲敲響。
整個武鬥台沸騰了起來。有喜有悲。但更多的卻是來自對無求和天任這場激烈比鬥的掌聲。
天任雖然輸了,但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他用他的實力扞衛了自己的尊嚴。就算是輸也輸的精彩。
無求贏了,贏得了武鬥的勝利,也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