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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伏鵬雲

  對於無求的揣測胡言深以為然,於是點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不過顯然他不是授意於文俊大師兄,更不可能是執法堂其他的人。”


  無求搔了搔後腦勺,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片刻後卻道:“那你決定會是誰暗地裏指使他這麽做的?”


  胡言微微一笑道:“前世之事後事之師,現今天下有誰最想中原道門越亂越好來著?”


  無求聞言頓時一驚道:“難不成是邪神宗的人?”


  胡言攤了攤手道:“除了他們,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有這麽大的能量了。而且你不覺得這樣的手法和茅山之亂如出一轍麽?”


  金寧兒聞言,麵色微微一黯,但她卻難得的並未有爆發出來,而是靜坐一旁,仔細的聽著胡言和無求兩人的推測。


  綠依卻道:“大哥,還有執法堂大殿裏那個瘋瘋癲癲說話不搭邊的弟子,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邪神宗的人?”


  “瘋瘋癲癲的執法堂弟子?是誰啊?”無求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他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呆在清源宮,可以說對整個清源宮的人都略有了解,在他的印象裏執法堂都是人才濟濟,倒也沒有一個瘋瘋癲癲的弟子。


  胡言想了想道:“那人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長得精瘦,但雙眼卻格外的精神,嗜酒如命,而且說話非常奇怪,像是四六不搭邊,但細想倒也覺得極有道理。”


  無求沉吟片刻,一拍腦門道:“那人是不是丹鳳眼,眉毛細長,嘴角有一顆痣?”


  胡言之前倒也沒怎麽仔細看那人的相貌,不過無求此刻提起,他也忽然想那人嘴角確實有一顆小痣。於是點點頭道:“你認得此人?”


  無求咧嘴一笑道:“說認識也認識,說不認識也不認識,隻不過有過一麵之緣。”


  胡言疑惑的看著無求,越發的對這人感興趣了,於是問道:“快說說,他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在執法堂的大殿之上,而且看他的樣子,在執法堂的地位並不高,就連天乾都能對他邀三喝四的!”


  無求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非也非也,要說他在執事堂的地位,恐怕就連文俊大師兄看見他都得禮讓三分。”


  胡言聞言,暗自一驚道:“怎麽可能,文俊師兄乃執法堂掌管獎懲的大師兄,在執法堂除了執法堂掌事華天師伯,應該就他最大了吧,為何還會對這人禮讓三分。無求別賣關子了,這人究竟是誰,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


  無求笑了笑道:“胡言你有所不知,此人其實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身份,他也不過僅僅隻是華天老兒的二弟子而已,名叫伏鵬雲,不過他平日裏行事古怪,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執法堂知道他的人並不多。不過要論功法,恐怕他還在文俊大師兄之上。我上一次見到他還是師傅的壽辰,不過至今也有五年之久了。”


  胡言心中又是一驚,他萬萬沒想到今晚自己挾持的人竟然是執法堂的二師兄,而且功法更在文俊大師兄之上。要知道文俊大師兄早已是金丹期的大修行人了,此人的功力還在文俊師兄之上,其功力可想而知。此刻他才明白,為何在自己的挾持下,這伏鵬雲為何會那般坦然,那眼神為何會顯得那般平靜了。憑他的功力,隻要他想反抗,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何況綠依的妖力被封印,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不過隻是個築基高階的水平而已,憑他二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擁有金丹期實力的伏鵬雲的對手。


  無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微微歎息一聲道:“所謂一山難容二虎,這伏鵬雲為人清高,素來看不慣執法堂的行事風格,從秘境之中修行出來之後,便常年在外遊曆,別說是天乾,恐怕除了華天老兒和文俊,其他弟子或許隻知道執法堂有個二師兄叫伏鵬雲,見過他的人卻少之又少。不過他卻極為敬重咱們師傅,上次師傅八十大壽,他卻背著華天老兒專程回來獻了一禮,事後又獨自悄悄離開,卻根本未曾踏足執法堂一步呢!”


  胡言此時心中已經驚濤駭浪一般,他驚的是原本他以為師傅不過才六七十而已,此刻聞說五年前師傅就已經有八十了,如今豈不是已經八十有五了,但看起來卻是那般的精神矍鑠老當益壯,精氣神甚至比清源宮許多年輕的弟子還要來得好。想來這便是修行帶來的益處吧。


  而讓胡言更為吃驚的是,這伏鵬雲竟然會對師傅如此敬重,為了給師傅過壽竟千裏迢迢趕回來送禮,送完禮卻不回執法堂見他的授業恩師,反倒又獨自離開了清源宮。此人行事確也古怪。


  不過這也正說明這伏鵬雲確實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甚至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執法堂一向行事霸道,他不願與其為伍,隨波逐流,便遠遠避之。


  想必以華天師伯的性子,心裏也定然容不下伏鵬雲這樣的弟子吧。


  至於文俊大師兄恐怕更希望伏鵬雲離開清源宮,畢竟沒了伏鵬雲,他才可以真正的成為清源宮新生代第一人,也能更加心安理得的統領整個執法堂,感受所有弟子的尊崇了。


  無求的話,也終於讓胡言明白了,為什麽天乾和苟坤根本不認識伏鵬雲的原因了。


  “照這麽說,這伏鵬雲此時回來,定然是得知了清源宮禍起蕭牆,特意回來幫忙了咯?”胡言頓時心中有了底,他現在可以相信這伏鵬雲確實是想暗地裏幫自己了。


  無求點點頭道:“那是自然,對了,你們看見他的時候,他可有對你們說些什麽?”


  胡言幹咳一聲,訕訕道:“他讓我今夜到後山與他一見,但我擔心被其算計,所以並未應承。”


  無求驚愕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指著胡言道:“你……你……你這家夥,平日裏倒沒見你這般心虛,今天這是怎麽了,笨蛋,或許這是我們唯一能救師父他們的機會,竟然也被你錯過了……”


  胡言自知理虧,賠笑道:“我這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麽,萬一被他騙了,那我們執事堂豈不是會全軍覆沒了。”


  綠依也勸慰道:“是啊,這樣不能怪大哥。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清源宮局勢不明,大哥做事小心一點,也是無可厚非的。再說了,我們再執法堂大殿之中遇見他,便說明他是執法堂的人,我們便更有了防範之心,如何能輕易相信他。”


  胡言拍了拍綠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卻又對胡言訕笑道:“本來我還擔心他會泄露我們的行蹤,準備今夜上房頂躲躲呢,結果這靜室之中還有這等隱秘的地方,倒也免去了上房頂的麻煩。哈哈,嗬,咳咳……”


  胡言見無求的麵色不太好,他還是第一次見無求的麵容變得如此的沉重,頓時笑聲嘎然而止,竟尷尬的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金寧兒見眾人氣氛不太對,卻從床上跳將下來,嗤笑一聲道:“既然人家有心要幫咱們,定然不會因為一句話便放棄。我看今夜還是得去後山看看,他定然會去找你們的。”


  一向說話不靠譜的金寧兒,此刻倒也說了一句靠譜的話,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胡言麵色頓時一喜道:“對啊,金寧兒此話倒也在理。”


  無求聞言,麵色倒也有了一些好轉,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今晚我和你一道前往後山等他。”


  胡言見此,趕忙答應道:“行,等過了子時,你我和綠依一道上後山吧,紫菱和寧兒就留在這石室之中等我們。想必就算執法堂的人知道我們回來了,也尋不到這石室中來。”


  紫菱自知自己功力低微幫不上什麽忙,跟著一起去,反倒會礙手礙腳,於是點點頭,算是應承了。


  金寧兒本來很想和胡言他們一道去湊湊熱鬧,但她見紫菱答應,也不好拋下紫菱一人在此,也隻得應承了下來。


  胡言看了眾人一眼道:“既是如此,那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等子時一過我們就去後山。”


  無求點點頭,坐到一邊,靠著石牆發起呆來。


  而綠依也走到一旁,自顧自的打起坐。


  紫菱向來睡的早,便靠在石床的一側,昏昏欲睡。


  金寧兒見紫菱睡了,她挨著紫菱沉沉的睡了過去。一時間整個石室頓時安靜了下來。


  反倒是胡言精神奕奕,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麽好,卻無意間又瞥見了掛在牆上的那一幅美女摘花圖,他走到畫前,仔細端詳,越看心裏越是吃驚,越看心裏越是思念胡家姐妹。


  一時間竟有些迷惘起來,無數的問題躍然於心中,讓他疑惑不解。


  這畫中的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和胡家姐妹生的如此相像?她和胡家姐妹有什麽關聯麽?


  這石室如此隱秘,師傅未曾拿它來珍藏奇珍異寶,也未曾用它來珍藏修真寶典,功法密錄,卻單單隻用來珍藏這幅畫,說明師傅很在乎這一副畫。


  那麽這畫中之人究竟和師傅是什麽的關係?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胡言無從得解,或許隻有師傅才能解答這個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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