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戀愛酸臭

  最後, 宣成帝在容歸臨的“有來有往”勸說下,終於是同意了端和公主隨軍去邊境, 但作為條件,端和公主必須聽從齊天淩的指揮,不可擅自行動。


  端和公主自是一一應了, 心裏卻想著, 隻要到了邊境,宣成帝手再長也管不到她。


  “端和,”宣成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卻還是囑咐道:“切莫將個人的恩怨喜好放到國家之事上,這對你對國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心思早已是昭然若揭,端和公主倒也並不隱瞞, 直言道:“皇兄,我此次去邊疆便是為了一己私欲,卻也想親自上陣去邊關瞧一瞧, 他波尼國如今敢進犯我朝,我便要他們知道我國國土不容侵犯!”


  端和公主一席話說得鏗鏘有力,宣成帝心裏卻是微微歎氣,擺出這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宣成帝倒也不好說不是了。


  “端和,你先回去, 朕還有事要議。”


  達到了目的,端和公主自然順從地離開了延和宮。


  書房門一關上,宣成帝便用責怪的目光看向容歸臨, 卻不想他卻低頭悠然喝著茶,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齊天淩看出宣成帝的心思,便清了清嗓子,替他問了:“不知太子殿下的計劃是否當真如方才所說?”


  容歸臨放下茶杯,神色清冷地瞧了齊天淩一眼。


  不知為何,齊天淩與他對視片刻,竟有下意識想低頭躲開的想法。


  “自然不是。”容歸臨淡聲道,“方才公主在此,孤沒有全部說完,接下來這些事齊大人應該要注意的。”


  “臣洗耳恭聽。”齊天淩向容歸臨行了一禮,語氣愈發恭敬起來。


  事關國家大事,容歸臨自也沒有半分隱瞞,“公主接近施家明後,施家明定不會立即信任公主,齊大人需要確保公主的安全卻又不能讓施家明發現,若是公主能取得施家明信任便是皆大歡喜,若是不能,便清齊大人將一樣東西放到波尼國的將軍營門口。”


  “什麽東西?”齊天淩忍不住問道。


  “那樣東西,孤會差任送到你府上。”容歸臨打了啞謎,並未全部說出。


  齊天淩頓時神色一凜,“但憑殿下吩咐。”


  宣成帝對於容歸臨的決策並無一絲異議,大有當個甩手掌櫃的意思,但他卻也沒問那樣東西是什麽,顯然是心中有了數。


  “父皇。”容歸臨起身走到書桌前,向宣成帝行了一禮,沉聲道:“待抓獲京中命案的凶手,兒臣自請前往邊境協同齊大人一同抗敵。”


  宣成帝眉峰倏地皺緊,“為何?”


  “兒臣想親自擊退敵人。”容歸臨低垂著頭,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上一輩子是容歸宸去了邊疆,他沒等到他回來便撒手而去,也不知是否打了勝仗,如今重活一世,他是必然要去的。


  若是贏了勝仗自然是好,若是不敵波尼國,他也再無顏麵活著了。


  宣成帝自然不知道容歸臨這些心思,沉吟了片刻,麵露擔憂道:“如今你的身子雖已大好,朕還是擔心你無法適應邊疆的氣候……”


  宣成帝話還未說完,便被容歸臨打斷道:“父皇過慮了,兒臣近來身子已然恢複。”


  聽了此話,宣成帝的擔憂絲毫沒有減輕,容歸臨的身子如何,他作為父皇的最是知道,隻是此時他也不好在兩個外臣麵前駁了容歸臨的麵子,隻得應允了。


  眼看著此事就這麽敲定,全程沒說幾句話的柳文然頗感尷尬,跟著齊天淩一道請安退出了延和宮。


  “齊大人,您瞧著陛下是個什麽態度?”柳文然低聲問道。


  柳文然是個文官,說起話來一向拐彎抹角,可齊天淩卻是個武官,平日裏說話直來直去,最不愛的便是文官那些全靠猜的話。


  當下齊天淩便皺眉朗聲道:“什麽什麽態度?”


  一個將軍朗聲說出的話,簡直方圓十裏都能聽見。


  柳文然立即後悔問他這問題了,正想著要不要說,便見齊天淩一臉不耐煩道:“柳大人有話便說,別磨磨唧唧半天蹦不出一句話!”


  柳文然:“……”


  他錯了,他為什麽想不通要和齊天淩探討陛下對太子的態度?


  柳文然話鋒一轉,笑眯眯道:“自然是對此次戰事的態度了!難道還有別的不成?”


  齊天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放心上,開始跟柳文然探討起來,言辭中還很是讚賞容歸臨,不隻是端和公主一事,還有主動請求上戰場一事。


  “我本以為太子殿下這殘破身體,見著戰事定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沒想到他竟會有此番舉動,果真不愧為太子!”齊天淩朗聲笑道。


  柳文然在一旁附和了幾句,心中卻是慢慢湧起一股不想的預感。


  如今瞧著陛下對太子的態度,絲毫不像傳言中那般厭惡,不僅關心太子的身體,還對他的決策言聽計從。


  柳文然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個猜想,並且越想越膽戰心驚。


  皇上不喜太子已久即將要廢太子的這個傳言,究竟是誰傳出來的……


  離開延和宮後,容歸臨顯示去了一趟大理寺,才回到景明宮。


  彼時已是傍晚時分,薑綿棠躺了一天,總算是有精神了,她親自下廚,給容歸臨做了幾樣精致可口的菜,熱騰騰的菜剛擺上桌,容歸臨便回來了。


  薑綿棠一見到他,腦子裏不自覺又浮現昨晚的場景,頓時臉頰燒得通紅。


  容歸臨走到他身邊,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臉頰,笑道:“怎的臉紅了?”


  微涼的指尖碰到臉頰,薑綿棠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嘴裏卻還貧著,“瞧見你就臉紅啦。”


  她仰著小臉看她,臉頰緋紅,一雙杏眼仿佛融進了天邊的晚霞,溫暖鮮活,又帶了些旖旎的情意。


  容歸臨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嘴,卻不想一碰到她柔軟香嫩的嘴唇便不想離開了。


  薑綿棠坐在容歸臨腿上,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張口回應他,唇齒交融。


  吻到後來,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亂了,薑綿棠及時退開,靠在容歸臨的懷中細細地喘息。


  他的吻好似有魔力一般,薑綿棠此時身子軟得一動也不想動。


  “好累。”薑綿棠的腦袋蹭了蹭容歸臨的胸口,找了個舒適的地方靠著,“可是肚子也餓了。”


  “我喂你吃。”容歸臨一手抱著薑綿棠,一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丁放入她的口中。


  薑綿棠紅著臉吃了,她探出些頭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又快速地縮回容歸臨的懷中,“我想吃那個。”


  “哪個?”


  “就那個……”薑綿棠下巴微揚,大範圍地指了一個地方。


  容歸臨低聲笑了笑,夾了一片筍放入薑綿棠口中,低聲問道:“是這個嗎?”


  其實薑綿棠是想吃麻婆豆腐的,但聽到容歸臨這樣低沉又溫柔的嗓音,她實在沒法說出那個“不”字。


  “還想吃。”薑綿棠砸吧了一下嘴。


  容歸臨順從地又喂了一口。


  站在一旁準備布菜的鄧杞和夏禾隻希望自己當場失明……


  夏禾第一次發現太子妃這麽會撒嬌。


  鄧杞第一次發現太子殿下竟然這麽會調情。


  一頓甜甜蜜蜜的晚膳吃完,薑綿棠便拉著容歸臨去院中走一走,消消食,容歸臨瞧著她興致極高,便也隨著她開心。


  景明宮的院落修葺地極好,並不比禦花園差,雖說薑綿棠已經走了許多次,但和容歸臨一起走卻是第一次。


  走到一個僻靜之處時,薑綿棠突然笑著說:“我就是在這裏聽到了殿下的笛聲,循聲而去的。”


  薑綿棠不過提了一嘴,容歸臨卻頓時想起來那夜發生的事,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嗯,那是我們第一次睡覺。”


  其實提到那一晚,容歸臨印象更深的是薑綿棠說的那句“遲早要和離”。


  經了他這麽一提醒,薑綿棠頓時來勁了,她直接跳到容歸臨身前,仰著頭問他:“那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吧?我們隻是單純地睡了一覺吧?”


  這次他們真做了,她一天都沒能起得來床,那天醒來她的身體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自然不是。”容歸臨含笑看著她。


  薑綿棠一臉不信,“那你說,發生了什麽?”


  “那天,”容歸臨刻意頓了頓,才道:“你唱歌唱到半夜才停,好不容易能睡了,我卻被你踢下床不下五次。”


  薑綿棠:“???”


  “不可能,我睡姿很好的。”


  “嗯,是挺好的,沒半夜謀殺親夫。”容歸臨俯下身,平視薑綿棠,眼睛卻直直地盯著她殷紅的嘴唇。


  “我真的……”


  薑綿棠話才起了個頭,容歸臨突然身子前傾,直接吻住了薑綿棠的唇。


  一瞬間,薑綿棠心中所有想辯駁的話通通化為一腔甜蜜。


  兩人的身影被月光拉成一道長長的影子,相交點是兩人纏綿在一起的唇。


  良久,容歸臨才鬆開薑綿棠的唇,他重新牽起薑綿棠的手,另一隻手則輕輕地刮了一下薑綿棠略微紅腫的嘴唇。


  嗓音低沉暗啞:“回寢殿。”


  作者有話要說:夏禾&鄧杞:這戀愛的酸臭味,令人窒息。


  小薑:容容,我做了一點點心呢,你要不要吃鴨?

  小容:我喂你。


  小薑:不嘛,我喂你鴨。


  小容:我來喂你。


  小薑:不嘛不嘛!

  作者:……手動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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