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興風作浪
容歸臨回到營帳時已是深夜。
等得太久, 薑綿棠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衣服穿的還是來時候的那身粗布麻衣, 為了偽裝,手和小臉都特意抹黑了,唯有露出來的一小節手腕細白如凝脂。
走進了還能聽見小小的鼾聲。
容歸臨忍不住無聲地笑了, 看來一路走來當真是累到她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床上, 又叫鄧杞拿了些熱水過來,容歸臨仔細又輕柔地幫薑綿棠擦身子,大概真的是累極, 容歸臨幫她擦完身體,薑綿棠還睡得很熟。
隨後容歸臨快速沐浴一番,這才躺下, 他側過身把薑綿棠抱入懷中,靜靜地看了她半晌,又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 終於沉沉睡去。
翌日早晨,薑綿棠醒來時容歸臨已經不在營帳裏。
這裏不如宮裏安靜,營帳外常有腳步聲響起,也有士兵操練的聲音, 但薑綿棠卻並不討厭這種聲音。
床邊有容歸臨給她準備的衣服,是特意準備的襦裙。
這幾日, 她都穿著粗布男裝,剛穿上順滑的裙衫時還有些不習慣。
穿好衣服後,她看到容歸臨已經把她洗漱所需要的水準備好了, 薑綿棠就著涼水簡單洗漱了一下,也沒化妝,就掀開了帳簾。
還沒走出去,鄧杞就先一步走到門口,笑盈盈道:“娘娘吉祥,殿下吩咐奴才備了些早膳,娘娘可要用一些?”
薑綿棠肚子也有些餓了,就也答應了,不一會兒,幾個小太監把早膳送進了營帳。
說是早膳,其實也隻是一些清粥小菜,瞧著很是清淡,鄧杞把早膳放好,解釋道:“殿下說要一視同仁,所以平日裏吃的與一般將士無異,若是娘娘吃不習慣,奴才差人去城裏買些好的。”
薑綿棠端起碗,搖搖頭:“無妨。”
往日在宮裏養尊處優連禦膳房的菜色都瞧不上的容歸臨,在這裏竟是吃的這樣寡淡的飯菜,薑綿棠心裏不由一陣心疼。
吃過早膳,薑綿棠問鄧杞:“你不用去伺候殿下嗎?”
“奴才現在隻伺候殿下的飲食起居,如今娘娘來了,殿下就指了奴才跟在娘娘身邊,萬一娘娘有什麽需要,也能盡快找到熟悉的人去辦。”鄧杞哈著腰站在一邊,解釋道。
沒想到容歸臨想的這樣周全,薑綿棠想了想還是問道:“不知鄧公公可否知道,讓我來邊關之事,是不是殿下授意的?”
鄧杞當下就笑道:“殿下早猜到娘娘會有此一問,此事確實是殿下向陛下請求的。”
雖然心裏早有猜測,乍然聽到肯定的回答,薑綿棠還是一愣,緊接著她又問道:“你可知殿下目的為何?”
雖說她已然來到邊關,但她卻隱隱覺得容歸臨再怎麽想她,應當也不會讓她來軍營之中。
且不論這邊關危險萬分,就說女子隨軍一事,便是向來沒有的。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鄧杞如實回答,頓了頓,又道:“殿下所行之事皆有他的原因,娘娘若是一時不明白,且慢慢等著便可。”
來時的路上,除了思念容歸臨,想的便是這件事,不過現下她倒是不急於知道了,反正已經來到容歸臨的身邊,日日都能見著,這樣就足夠了。
這樣想著,薑綿棠便差了鄧杞帶她去軍營的廚房瞧瞧,有心想改善一下大家的夥食。
廚房裏的人見一個陌生女子進來,皆是神情呆滯,直到一旁的鄧杞清了清嗓子,一群赤著膀子的大漢才回過神來,頓時麵紅耳赤的。
“鄧公公,今天怎的有空來廚房?”一個為首的大漢摸不準那個女子的身份,於是先跟鄧杞打了聲招呼。
鄧杞見到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這群人心裏在想什麽,心頭嗤笑,但麵上卻恭恭敬敬地對薑綿棠道:“娘娘,這裏便是營裏的食堂了。”
薑綿棠點點頭,抬步四處看了起來。
那大漢一聽這稱呼,頓時感覺不對,他連忙走到鄧杞旁邊,哈腰弓背地笑:“敢問鄧公公這位姑娘是……”
“姑娘?”鄧杞冷笑一聲,“那可是當今太子妃娘娘!”
這廚房裏的男人都豎著耳朵聽,一聽到“太子妃”三個字,頓時腿都軟了,再也不敢直視薑綿棠,乖乖地退到角落裏,一句話不敢說。
薑綿棠轉了一圈,發現這廚房裏的調味料倒是挺齊全的,菜色也算新鮮,稍微改善一下做法,應該能吃到不錯的飯菜了。
隨後,她問了這裏一共多少人,又問了幾個廚子是怎麽做菜的,得到答案後,她就帶著鄧杞回了容歸臨的營帳。
叫鄧杞拿來了筆墨,薑綿棠把詳細的做菜步驟都寫在紙上,又仔細看了一遍才讓鄧杞送到廚房,回來後,鄧杞笑眯眯地說:“有了娘娘這份菜譜,殿下定能多用些飯菜了。”
“他在這裏吃的很少?”薑綿棠敏銳地捕捉到這句話的關鍵之處。
果然,鄧杞頓時出現失言的表情,連忙道:“娘娘誤會了,殿下平日用的也不少,隻是吃到娘娘親自傳授的菜譜做出的菜,定能多吃些的。”
鄧杞的表情有些心虛,不過薑綿棠也不打算再問他,隻叮囑道:“我寫菜譜的事,先不要告訴殿下。”
鄧杞低著頭應了,心裏卻懊惱著自己多嘴。
一直到午膳時分,忙了一上午的容歸臨才有時間回營帳,他特意牽了一匹馬過來,他到的時候,薑綿棠正捧著一本兵法書在看。
“怎麽看兵書了?”容歸臨走到薑綿棠身邊,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薑綿棠把書放到一旁,“這兒沒別的書,我就隨便看看。”
容歸臨勾著薑綿棠的下巴吻了上去,本想淺嚐輒止地親一下,卻不想嚐到了滋味便不想放手,一直親到兩人都氣喘籲籲了才停下。
薑綿棠的小臉紅撲撲的,一雙杏眼濕潤又晶亮,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渴求,容歸臨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晦暗,但很快被他按捺下來。
“餓不餓?”容歸臨坐在椅子上,抱著薑綿棠,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有點餓了。”薑綿棠從善如流地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我帶你去附近的城裏吃。”
薑綿棠一愣,“去城裏?附近城裏有飯館開門嗎?”
附近的城都是被攻陷的波尼國的城池,薑綿棠來的時候經過了幾座,都沒有恢複生產,別說飯館了,就連米店都沒有開門。
“自然有的。”容歸臨見她呆呆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伸手刮了刮薑綿棠的鼻子,“走吧,我牽了馬過來,等會帶你騎馬。”
他剛要起身,薑綿棠就整個人抱住了他,並把他按在椅子上,“去城裏吃多麻煩呀,還要找飯館呢,不如就在軍營裏吃吧,別這樣大費周章啦。”
薑綿棠似乎怕容歸臨不答應似的,在他懷裏亂動,一會兒這裏扭扭,一會兒那裏蹭蹭,弄得容歸臨才壓下去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
“好好好,就在軍營吃。”容歸臨繳械投降。
“嗯!”薑綿棠開心道,抱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窩在容歸臨懷裏不肯離開,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大腿根處抵著一根堅硬如鐵的東西。
薑綿棠哪裏不知道這是什麽,頓時臉上紅霞飛過,急忙起身要起來,沒想到她還沒站直,容歸臨的雙手就抱住她的腰,稍稍用力,薑綿棠便重新跌坐在他懷裏。
開始沒注意到還好,一注意到那物什,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那一處。
薑綿棠簡直坐立難安。
而容歸臨卻好似沒有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對著外麵喊到:“鄧杞。”
鄧杞立刻進來了,薑綿棠更加不自在了,連耳朵都染上了緋紅,隻聽容歸臨道:“把午飯送進來。”
話音剛落,薑綿棠敏銳地感覺到那物什突然跳了一下,她驚得差點也跟著跳起來,但被容歸臨眼疾手快按下了,隨後就聽他輕輕悶哼一聲。
薑綿棠的臉幾乎要燒起來了。
鄧杞無知無覺地回道:“奴才遵命。”
薑綿棠簡直要被容歸臨氣死了,青天白日的,他竟然起了那種思想!
當著別人的麵那麽正經,其實背地裏早就……
等營帳裏隻剩他們兩人時,薑綿棠這才忍不住用拳頭捶容歸臨的胸口,“你放我下來!”
容歸臨裝出一副被捶痛了的樣子,湊到她發間,有氣無力道:“禁欲一年多,現在就抱抱你都不行麽?”
薑綿棠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她竟然從容歸臨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抱著可以,但是你……你下麵……”薑綿棠不掙紮也不捶他了,委婉地提醒。
“禁欲一年多,你方才又那般興風作浪,我自然會有反應。”
容歸臨臉不紅心不跳,語氣及其自然,薑綿棠剛要張口反駁自己沒有興風作浪,卻猛地感覺腿根處的東西又堅硬了幾分,她咬著嘴唇,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容歸臨見她這般表情,眼中滑過一絲狡黠,麵上卻愈發低落,“你是不是不願同我……”
薑綿棠連忙捂住他的嘴,低聲道:“你說什麽呢!”
容歸臨吻了吻他的手心,薑綿棠的手像觸電般頓時放開了,容歸臨卻是眼睛一亮,“沒有不願意嗎?”
薑綿棠看著他眼中熠熠生輝,心中竟是不忍拒絕了,忍著害羞點了點頭。
當時薑綿棠壓根沒想到,在軍營裏呆了一年的容歸臨,竟然套路深了這麽多。
作者有話要說:薑綿棠:我走的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