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排空馭氣
“再來點，還差一點點就滿了。”遊玄意捧著酒葫蘆，任由蘇尊尼把酒一壇壇往裏倒，那些酒水進了葫蘆就如泥牛入海，連個響動都沒有。
蘇尊尼將最後一壇酒灌進葫蘆裏，然後便收了酒壇子，翻了個白眼道：“一百壇瑤竹枝，一滴不少，一滴不多，你要是沒別的事可以滾了。”
遊玄意將葫蘆塞好，拿在手裏晃了晃，一臉惋惜道：“哎呀，真可惜，差一點點就能裝滿了。”
蘇尊尼沒有理會他，揮揮手就要趕人。
遊玄意卻是沒有馬上離開，反倒是湊過去問道：“二十年才有一屆的天工大會哎，你就不想看看這次又有哪些寶貝出世？”
“沒興趣。”蘇尊尼麵無表情地拒絕了遊玄意的邀請。
“唉，你都在這小破客棧待了多少年了，出去走走有什麽不好嗎？”遊玄意沒有看蘇尊尼，隻是歎了一句，然後便牽著心澈向客棧外走去，“算了，你的事情我不多管，有事可以找我幫忙，酒管夠就行，回見！”
師徒三人離開了客棧，行了幾步路，心澈突然開口問道：“師父，蘇掌櫃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遊玄意邊走邊看向心澈，笑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心澈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猶豫道：“就是有一種，蘇掌櫃藏著什麽秘密的感覺。”
一瞬間，遊玄意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他邊笑著邊對心澈說：“心澈，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一個人如果沒有自己的秘密，是過不好這一生的。還有，秘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為了秘密能做到什麽地步。”
“哦。”心澈點點頭，雖然聽不懂師父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在心裏默默記下了。
“下一處落腳地方，可就是大城市了，是西口鎮這種小鎮子遠遠比不了的。”在小徒弟身邊怎麽都閑不下來的遊玄意“隨口”透露了接下來的行程消息，並且隻說了這一句就閉了口。
一旁遲遲等不來下文的心澈果然上鉤，忙問道：“師父，那個大城市是哪裏呀？”
遊玄意立刻回答道：“是雲襄城，離這裏大概還有一百五十裏路左右吧，雲襄城往南就是雲夢大澤，往東三百裏是陽武城，陽武城再往東七百裏就是我們要去的開元城了。”
“雲襄城裏好東西可就多多了，水晶蝦仁、糖醋裏脊、灌湯包……”遊玄意報了一長串菜名，跟背貫口似的，不光心澈，就連小桃子都是聽得兩眼放光，恨不得插上翅膀現在就飛去雲襄城。
隻是這麽想著，小桃子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居然慢慢地飄起來了，懸空漂浮的小桃子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然後對著心澈咯咯笑著：“師父你看，我會飛！”
一旁的心澈看得目瞪口呆，忙轉頭去問遊玄意：“師父，小桃子她這是怎麽回事？”
“馭氣排空，小桃子這是開始適應妖力了，沒什麽問題的。”遊玄意不怎麽在意地道，“為師我也會，還能帶你們上天呢！”
聽到小桃子沒事，心澈鬆了口氣，然後看向遊玄意的眼光便帶上了星星：“師父！我也可以飛嗎？”
遊玄意點點頭：“可以的，不過人類和妖類不一樣，你想飛的話，得先學會馭氣。”
“師父可以教教我嗎？心澈也想飛！”心澈扯住遊玄意的衣角，大眼睛忽閃忽閃，滿臉希冀地央求道。
我遊玄意十四歲就下山闖蕩江湖，什麽場麵沒見過？不過是小徒弟撒一下嬌而已，以為我就會這麽輕易地答應嗎？這種程度的撒嬌，我遊玄意根本無——法抵抗。
看著自家小徒弟渴望的小眼神，遊玄意一個沒撐住就答應了下來：“來，為師教你，運轉真氣從周身毛孔中散出，應該就可以了。”
心澈按照遊玄意說的去做，隻見身上的大褂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那是一派仙人氣象，很是不凡的樣子。
然而並沒有飛起來。
師徒倆疑惑地大眼瞪小眼，過了許久，遊玄意才一拍腦門：“哎！搞錯了！這是鼓動衣衫偽裝氣勢的技巧，咳咳，再來一次，這次保證不會錯了，運轉真氣溝通外部的空氣形成風壓推動自身漂浮懸空，這個技巧熟練之後甚至可以用來對敵。”
心澈再次按照遊玄意的話來運氣，這次終於成功讓自身懸浮起來了，隻不過這高度離地麵隻有大概三寸高。
“不錯，學得很快。”遊玄意讚許道，“等你熟練了就能飛得更高也更快了。”
雖然得到了師父的誇獎，但是看著小桃子在空中如魚得水遊刃有餘的飛行，心澈卻有點高興不起來。
“師父，你能不能帶我飛一下呀？”心澈轉頭看向遊玄意，問道。
“不行。”遊玄意這次沒有絲毫猶豫地搖頭，“這是我們師門的規矩，那就是師徒下山曆練的時候，趕路必須要徒步，所以你馭氣術熟練之後也不可以隨便使用，你師祖當年帶我下山的時候我才三歲，還沒開始修行呢，乖乖，一天要走幾十裏路，每天腳上都要磨出血泡。”
“哦。”聽師父這麽說，心澈點點頭，埋頭就開始加快腳步趕路。
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的小桃子也看出了心澈興致不太高的樣子，便飛撲下來撞在了心澈懷裏：“師父，要抱抱！”
抱住小桃子，心澈笑了笑，把她放下來，繼續趕路。
見心澈這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遊玄意心裏一番天人交戰，眼前都仿佛出現了兩個小人交戰的畫麵。
“看他這麽沮喪的樣子，要不然就破一回例吧？”白衣小人說道，這時一柄大錘從虛空中橫飛出來，一下就錘飛了白衣小人，黑衣小人飛出來接住大錘，非常霸氣地一指道：“帶！他！飛！”
咬了咬牙，遊玄意還是拉住了小徒弟，道：“這樣吧，為師就帶你飛一圈再回來，這樣就不算是趕路了。”
心澈聞言，十分驚喜，笑容燦爛：“真的嗎？謝謝師父！”
遊玄意點頭，也沒多廢話，一手一個抱著心澈和小桃子，騰空飛了起來：“抓緊了，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