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日因果
水慕聽說劉家大少來了,一邊心頭疑惑著,一邊對遊玄意道:“抱歉,我這邊可能有點事情,就先失陪了。”
遊玄意笑道:“無妨,如果水公子方便的話,我希望我們也能去見那位劉公子一麵。”
水慕想了一下便爽快答應了:“小事,道長這就可以跟我去見他。”
去會客廳的路上,遊玄意對水慕問道:“水公子,你與那劉公子可是舊識?”
水慕聞言一愣,歎息了一聲道:“其實我們水家與他們劉家是世交,我與那劉尊白也算是發小,隻是我十二歲那年,他不知為什麽開始仇視我,我們從此便斷了來往,已經有九年不曾見過麵了。”
遊玄意聞言,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之後,又開口問道:“不知道水公子與那劉公子昔日是因為何事鬧了矛盾?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可以不必說明。”
水慕聞言搖頭:“倒不是有什麽不方便說的,隻是我至今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他,根本無從說起啊。”
見水慕這麽說,遊玄意也就沒有再問,隻是笑道:“那水公子這次得見故人,倒是不妨問個清楚。”
水慕笑笑,沒有說話,一行人便安靜地向會客廳走去。
……
會客廳內,一襲白衣的劉尊白,掃視著廳內的裝飾,不屑地笑了笑。
這麽多年了,那家夥的品味還是這麽華而不實。
過了這麽些年安穩日子,今天總是要和他做個了斷。
劉尊白想著,不禁冷哼一聲,麵色不愉。
等了不久,便見到水慕帶著一群人過來了,見麵第一句話就是:“劉家大少來訪,有失遠迎,勿怪勿怪。”
劉尊白看不得水慕這副客套樣子,一點也不客氣地道:“少廢話,水慕,我來找你自然是有事,少磨磨蹭蹭的,安排個房間,我們兩個談談。”
水慕一愣,這沒頭沒尾的,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有什麽事不能當麵說清楚的?”
劉尊白看了水慕一眼,然後道:“我們之間的私事,你確定要在這裏說嗎?”
水慕更疑惑了,正要問清楚,廳外卻傳來一陣騷動,有幾個仆從高聲道:“老爺到了!”
隻見一個中年人在幾名仆傭的簇擁下進了會客廳,水慕一見這人,便驚詫道:“父親,你怎麽來了?”
那中年人沒有回答,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眾人,最終定格在劉尊白身上。
“劉賢侄,今天慕兒有別的要緊事需要處理,不太方便,賢侄請回吧。”盯了劉尊白半晌,那中年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緩緩道。
被這位威嚴的長輩這樣說,劉尊白卻還是鎮定自若,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水世叔此言差矣,我和水慕要說的雖是私事,卻也是一件大事,況且,我們小輩間的私事,您這位長輩硬要插手,也不太好吧?”
水慕此時在一旁也看出了不對勁,向著那中年人問道:“父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中年人還是沒說話,隻是招呼周圍的仆從們道:“來人,送客!”
“慢著!”水慕喝道,然後走到劉尊白麵前,看著他的眼睛,“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當麵說出來。”
劉尊白看著水慕的臉,突然捏緊了拳頭,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但最終,他還是鬆開了手,將一樣東西遞給了水慕:“要不是已經確定了你不是裝的,我真想一拳打在你那張蠢臉上。”
水慕皺眉,低頭看向手中劉尊白遞過來的東西。
那是一枚鏤空銀香囊,表麵是簡單卻不失格調的花紋,打開來看,裏麵是幾根頭發。
水慕拿著銀香囊,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類似的東西,好像很重要,但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水慕竭力想要回憶起這香囊有關的信息,窮盡了所有的記憶卻也沒有找到一星半點與它有關的信息。
一邊的水老爺冷著一張臉,見劉尊白已經把東西交給了水慕,便冷漠道:“劉賢侄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們也就不多留你了。”
水老爺這一番話倒是提醒了一旁冥思苦想的水慕,他徑直問道:“父親,這香囊與我有什麽關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誰知水慕話音未落,水老爺便劈手奪過了那銀香囊往地上一扔,用腳踩了個稀爛。
“父親!”水慕氣急,他實在沒想到自家父親對這東西會有這麽大反應。
“這是不祥之物,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水老爺板著一張臉,“有些事情,還沒到你該知道的時候,就別刨根問底。”
水慕不語,看向了旁邊的劉尊白。
“水世叔此言差矣,”劉尊白道,“水慕也都到開始婚配的年齡了,這些事情早晚都會記起來的,你們還要瞞到什麽時候?”
“劉賢侄,你當真執意要說出來嗎?”水老爺看向劉尊白的眼神已經仿佛要吃人。
“水世叔,這件事外麵多多少少都有些傳聞,就隻有水慕這個當事人蒙在鼓裏,您又覺得這對他能有多少好處?”劉尊白平靜地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當年的事,我不說出來,報應就不會落到你們水家頭上麽?”
“你!”水老爺大怒,“一派胡言!來人,送劉少爺回劉府!”
“父親,別說了。”看到劉尊白與自己父親的對質,水慕反而平靜了下來,看向劉尊白道,“尊白,如果你還知道什麽,請務必告訴我。”
劉尊白挑了挑眉,道:“你真想知道?”
“這不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嗎?”水慕神色嚴肅地道。
“那好!”劉尊白笑道,“我今天就告訴你水慕,你當初到底犯下了什麽罪孽!”
“水慕!”劉尊白怒目圓睜,大喝一聲,“你可還記得,當年的月姐姐?!”
劉尊白這一聲大喝,驚得水慕呆愣當場,記憶中,一道大門打開,塵封在最底層多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