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論姿勢和懷孕
顧錦沅聽得這句, 眨眨眼睛, 無辜地看著他, 依然是笑,不過那笑裏帶著心虛。
自己表現得那麽明顯嗎?
自己不是應該端莊賢惠大方得體嗎?
她年輕的丈夫卻捏起了她的手腕,拉著她一起坐到了案幾旁。
她抬頭看左右, 卻見幾個宮娥低頭伺候在那裏, 有意是要掙紮的,不過他被她定住, 這麽一來, 她就被他攬在了懷裏, 她甚至是坐在他大腿上了。
宮娥們低著頭仿佛什麽都沒看到一般離開了。
顧錦沅偎依在他胸口,咬牙低聲道:“又鬧什麽?”
新帝捏著她的手腕,低頭審視著她, 過了半響才問:“你是不是有心事?”
顧錦沅:“哪有,就是發愁, 攤上你這樣的皇上,若是把我這皇後的名聲敗壞了, 那我豈不是被你連累了?”
好好的一個皇後,怎麽攤上這樣的皇帝……
新帝卻是不信的, 就那麽凝著她:“真沒有?”
他的目光溫和卻銳利,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這讓她無奈地咬唇,歎了聲:“我是在想……”
新帝:“想什麽?”
顧錦沅眸光飄啊飄,左看右看, 最後難得有些扭捏地道:“你說我會不會根本無法孕育啊?”
什麽?
新帝皺眉:“這是怎麽說?好好的怎麽這麽想?”
顧錦沅無奈了:“我們成親也有些日子了,我的肚子為什麽一直沒動靜?”
新帝聽了這話,神色卻是微沉下來。
已經是坐在龍椅上的人,他登位前後,雷霆手段之下,不知道多少權臣落馬,昔日蘊養不能顯露的威嚴卻是藏也藏不住,以至於如今神色微變間,周圍的氣息都仿佛冷沉了下來。
“是誰在你麵前嚼了什麽舌根子?”他這麽問。
“當然沒有!”顧錦沅看他這樣,便知道他定是誤會了,忙道:“皇祖母那裏自然是盼著,這也是人之常情,她也沒說什麽,是我自己瞎想的,要不然我怎麽一直沒有孕育?”
新帝打量著顧錦沅,看她確實說得真話,想著她那點心思,一時不由啞然,有些想笑。
“你自己不是會診脈嗎,怎麽看不出自己是否孕育方麵有礙?”
“這倒是沒有……”顧錦沅還是歎息:“但是有些問題,未必是診脈能診出的,況且醫者不自醫啊!”
新帝在心裏一個輕歎,他抱住了她:“你傻想什麽呢。”
怎麽可能有問題,她上輩子不是好好地懷孕,大起肚子,後來也順利地生下來了。
他飄在上空,曾經聽到那娃兒的啼哭聲,聽到的時候,自然是心如刀絞痛徹心扉,本盼著能飄過去看一眼,誰知道他就莫名離開了那宮廷上方,之後墜入黑暗,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重新來過的一輩子了。
他抱著她,低聲喃道:“這還早著,孕育一事,本也是講一個機緣,機緣若是到了,隻一夜便有了,機緣若是沒到,那便是身體無礙,也未必輕易有,要不然你以為這孕育是對上碰上就必須有,那天下的孩童豈不是成群了?”
這話倒是說得有理,這讓顧錦沅心裏稍鬆,不過她想了想,很快道:“那如果我一直沒有機緣,一直不曾孕育呢,那怎麽辦?”
新帝微擰眉,這倒是一個問題。
他當然也知道,他如今雖是天下共主,但也會受諸多擎肘,若是皇後膝下一直無子,那確實難堵百官之口,不過……他的眸光落在懷中女人身上,心裏一動。
他抬手,將龍案上成堆的奏折統統掃在一邊,之後將她放在龍案上。
顧錦沅幾乎坐不穩,微詫了下:“你這是做什麽?”
新帝眸光落在她腹部,之後抬起掌來,用自己的雙掌丈量著她的腰。
華麗精致的裏衣雖然寬鬆,但是隻這麽一拘,便能感覺到那些纖細的腰肢,那腰肢細得他手掌便能合攏,實在難以想象,她後來變得大腹便便,甚至孕育血脈,生下子嗣,有了那響在寢殿上方的哇哇啼哭之聲。
他這麽掐著的時候,便逐漸用力,之後自己也往前俯下來。
顧錦沅本來是好好地坐著,坐著間,就被他傾壓了,不得不往後仰,再之後,她就感覺自己被禁在那龍案和男人之間了。
她輕輕推他胸膛,低聲抱怨:“你做什麽?”
然而新帝卻有自己的想法。
為什麽上輩子輕易就有了孩子,這輩子成親這麽長時間了一直沒有,是有什麽不同嗎?
他就想起來了,顧錦沅懷上孩子那次,應該就是他臨走前那一次吧,當時他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她,想得簡直是要瘋了,後來臨走前,終於約了她在茶樓相見。
當時哪裏是喝茶,茶水一口沒碰,她一進來,就被他將那茶水掃光,把她擺上麵了。
之後的荒唐,如今記起來都覺心間發酥。
但他不免想著,或許這樣子,她更容易受孕?
既然上輩子是因為這個才有了那個孩子,這輩子應該試試。
顧錦沅哪裏知道他的想法,隻覺得此人莫名,若是傳出去,怕不是落下一個禍亂一代明君的罪名,自然趕緊拒絕,推他撓他的,奈何自己哪能抵住他的力氣,少不得被禁在那裏,一切隨他心意罷了。
……
到了最後,顧錦沅在那狂風暴雨中,忍不住想,好好地一個皇後,都被這麽一個不著調的帝王給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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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陣陣涼了,轉眼間已經是中秋佳節,這是顧錦沅為皇後以來經過的第一個大日子。
這些日子,新帝唯恐她太過勞累了,安排了女官,倒是將她許多宮中事務都代替了去,隻讓那些女官向她稟報罷了,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
但是這中秋佳節是大日子,她卻是不好不管,便是再不操心,也不知道有多少項事要回稟了她才好做決斷。為了這個,顧錦沅自然是有些忙,她便請了皇太後過來,想著她能幫襯自己一些。
皇太後這些日子陪著太上皇賞花弄草,侍奉在太皇太後身邊,倒是有些樂不思蜀,甚至幾個老人家商量著一起過去宮外的行宮了。
如今聽得這個,倒是有些不忍,便也過來幫襯著她。
這讓顧錦沅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便和新帝商量著,等過去了中秋節,親自奉送幾位老人家去城外的行宮散心。
有了皇太後在這裏坐鎮,一切自是操持得順當,誰知這一日,皇太後卻私底下拉著她的手道:“你啊,也真是傻!如今可不比往日,還是要上心一些。”
顧錦沅:“母後的意思?”
皇太後:“雖說皇上寵你,但到底如今是帝王之尊,後宮空置,朝野間怕不是有些閑話,又不知道多少人盯著這個空當,你自是要小心防備,免得讓別人鑽了空子。你說說你,我一個不注意,這次中秋殿前怎麽還有那外麵貢來的歌女,那是存著什麽心思,哪個不知!”
顧錦沅聽著這話,自然是明白,但她也知道,這帝王夫妻,可不同尋常夫妻,隻靠自己嚴防死守自然是不行。
往日不曾嫁時,那人依然不是帝王,自己自然可以說一些撒嬌要強的話,但是如今,他為帝王之尊,自己已然是皇後,再用那耍橫的法子,卻是不行了。
當下她卻是道:“母後,一切都是憑他的心罷了,他若是真有那個心,我便是再使法子,也是無濟於事,不過徒留人做笑柄。”
她當然也知道曆朝曆代,也有些皇後使盡手段的,但是那又如何?
她要的,其實從來不是後宮爭寵,使盡心機。
便是生了七竅玲瓏心,卻不該是和後宮女子爭寵。
皇太後聽這話,卻是感慨不已:“你這心眼就是太死了!不過也罷,皇上寵你,眼裏自然沒別人。”
但是話雖然這麽說,心裏終究是替她擔心,覺得她傻。
男人便是心裏再有你,可那是帝王,哪能真得隻寵你?太上皇那麽木訥老實的性子,年輕時候一個月也能寵十幾個美人兒呢,更何況皇上那性子……那可不是能素著的。
皇太後想著間,自看了一眼顧錦沅的身子。
顧錦沅那身形纖弱,怕不是個能經事的,後宮隻她一個,時間長了,哪可能呢!
皇太後的想法,顧錦沅自然是感覺到了,但是她也並不想多說。
皇太後是一個良善的好人,對自己也算是慈母,但到底人和人位置不同經曆不同,想法也就不同,自然不能知道自己那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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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的禦書房裏,新帝正和幾個朝中重臣談論邊關防守之事,商議告一段落時,其它幾位先行告退,唯獨顧瑜政卻並不曾走。
新帝見自己老嶽父留下來,料定他必然是有事要說,便命人送來了茶點,君臣兼翁婿二人邊用邊說。
茶香彌漫間,新帝自那繚繞白氣中望向顧瑜政。
不知怎麽他就想起來之前顧錦沅提過的,說自己的妹妹福雲公主有意於顧瑜政。
這個事乍聽匪夷所思,但是細想倒不是不可能。
畢竟自己這位老嶽父其實年紀並不大,也不過三十六歲上下,作為一朝重臣來說,他可以說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而若是尋常女人來看,他相貌端莊儀表不凡,怕是很能惹得姑娘家喜歡。
新帝這麽想著間,低首,緩慢地品了一口茶,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來那天夜裏,他和顧瑜政一起在郊外茶樓醉酒的事。
當時的顧瑜政酒後失態,不知道說了多少瘋話,和現在這位一絲不苟的朝廷重臣可完全不像一個人。
正這麽想著,顧瑜政那裏傳來一聲“咳”。
新帝看過去,卻見顧瑜政正板著臉,看樣子很有些不悅。
新帝挑眉。
他又是哪裏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