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夢
等長夏和魏離走近後。
他回味過來。
將眼睛裏的愁悶給隱藏了起來。
“爸爸，今天我們吃什麽好吃的？”
蕾蕾似乎很開心，跑過去坐在了張隊身邊問道。
女兒很久沒有這麽開心。
張隊也笑了起來。
對魏離和長夏說了聲：“謝謝。”
“這有什麽好謝的，多見外。”魏離笑著說。
“爸爸，我們還吃烤肉好不好？”蕾蕾說，“我媽媽最喜歡吃這裏的烤肉了。”
張隊的臉色變了變。
但是很快就笑了起來。
“蕾蕾，我們請哥哥姐姐吃飯，要聽哥哥姐姐的。”張隊提醒道。
蕾蕾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有點驚慌。
“我們聽蕾蕾的。”長夏說。
烤肉套餐很快端了上來。
魏離很自覺的和張隊一起加入到烤肉的行列。
長夏和蕾蕾負責吃。
“嫂子最近在忙什麽？”長夏忽然問道。
把魏離嚇的手一哆嗦，差點將夾烤肉的夾板掉在爐子裏。
張隊瞟了一眼魏離。
裝作輕鬆的說：“女人嘛，無非是出去散散心。她從懷孕就悶在家裏，一直到蕾蕾這麽大，就沒有出過門。作為丈夫，這是我虧欠她的。”
“是應該出去散散心。”為了掩飾剛才自己的反應，魏離連忙說，“不然人會憋壞的。”
長夏看了他一眼。
沒在說話。
張隊嘿嘿一笑，也沒有順著話題說下去。
“等嫂子哪天回來，我們一起吃頓飯吧。”長夏說，“上次見她也是匆忙的打了個招呼。”
張隊拿著筷子的手滯了滯，停頓片刻後才說：“好。”
三位大人一時無話。
蕾蕾也悶著頭吃肉。
席間有那麽一瞬間安靜過頭。
還好張隊從包裏拿出一疊資料說：“忘記說正事了，魏記者幫我照顧蕾蕾，也沒有參加成會議，這是這個案子的詳細記錄。”
說著，把資料交個魏離。
“你拿著應付你們主編吧。”張隊笑著說。
“裏麵有沒有重大爆料？”魏離壞笑。
“你放心，領導都審查過，不該你們知道的，裏麵一條也沒有。”張隊挑了挑眉。
“什麽案子？我可以聽聽嗎？”長夏看向魏離手裏的資料。
魏離連忙拿到一邊：“這可是機密！”
長夏白了他一眼：“德行。”
“當然可以。”張隊看著倆人打打鬧鬧，心裏有點羨慕。
“這頓飯說是感謝你們照顧蕾蕾，其實就是想關於案子的某些地方，請教下歐陽醫生。”張隊說。
“說吧，省著有些人拿案子拿捏我的好奇心。”長夏笑道。
絲毫沒有介意魏離母親給她的難看。
魏離暗自鬆了一口氣
。
長夏比他想象中大度。
“這是一起人口失蹤案。”張隊壓低了聲音，“時間集中在月初的一號到十號之間，地域圍繞著市中心。最主要的是失蹤的都是30歲左右的家庭主婦。家庭狀況也都相似，家裏都有七八歲或者是更小的孩子。丈夫主外，妻子主內。”
“怎麽個失蹤法？”魏離問道。
“悄無聲息的失蹤了。沒有給家裏留任何信息，沒有一個家庭接到綁匪的電話，沒有任何動靜和前兆，都是於傍晚五點鍾左右離開家後，再也沒有回來。”張隊說。
“有幾個人？”長夏問道。
“目前接到失蹤報案的，一共十五個人。”張隊說。
“這麽多。”長夏和魏離異口同聲的說。
張隊嚴肅的點點頭。
“所以我們決定並案調查。”
“如果是被強迫離開，總會留點什麽線索吧，或者說有先兆或者動靜，所以主動離開的可能性比較大。”魏離說。
“我們詢問過所有失蹤婦女的家人，都沒有出現過家庭矛盾。夫妻關係都挺和睦。感情也很好。”張隊說。
“也有可能是片麵之詞。”魏離說。
“所以我想請歐陽醫生抽空看一看記筆錄的視頻，是不是這些人的家人說謊了。”張隊說。
“這種群體性說謊的可能。我個人覺得比較小。”長夏說，“不過，具體是怎麽樣？我需要親自去問問看。”
將張隊和蕾蕾送回家。
魏離開著帶著長夏往回走。
霓虹照亮了整座城市，在倆人的身上留下忽明忽暗的陰影。
“你覺得這十五個人是巧合，還是背後有人策劃？”魏離忽然問道。
長夏搖頭。
“這種事情沒法猜測。”
長夏眉目漸深。
“但是有件事情我覺得一定不是巧合。”
魏離看向長夏問：“什麽事情？”
“類似的家庭組成，類似的家庭背景，類似的失蹤人職業，甚至是時間上的接近。張隊說是15人。”長夏說，“他漏了一個人？”
“誰？”
“他的妻子——鍾旎。”
蕾蕾睡熟後，已經是十點鍾了。
張隊幫她蓋好被子。
活動下了關節。
此時他才真正體會到照顧孩子的辛苦。
收到長夏發來已經平安到家的信息後，他洗了個澡上床睡了。
這幾天所有事情都積攢到一起，實在是太累。
一沾床，他就睡著了。
仿佛做了個夢。
夢裏，妻子穿著最後一次離家時穿的裙子。
站在床邊。
看著他。
平日裏那溫柔美麗的臉，仿佛變成了兩半，一半麻木冰冷，一半柔情中竟然透著哀愁。
“老公，對不起。”
溫柔的那半臉
說道。
張隊猛然驚醒。
床前空空如也。
隻有月光灑在深色木地板上。
張隊揉了揉沉重的太陽穴。
端起床頭的水，一口氣喝下。
這才清醒了許多。
此時，一股子刺鼻的氣味越發的明顯。
張隊頓時驚覺。
這是天然氣的味道。
晚上他在外麵吃飯，並沒有開火。
不存在天然氣沒關緊的問題。
一想到這裏，他便汗毛倒豎。
不好！蕾蕾。
他跳下床，飛快的衝出房間。
看見妻子正站在廚房門口。
夢裏一樣的白色連衣裙。
麻木的表情覆蓋在整張臉。
那半張柔情的臉，果然是夢。
張隊有些心痛。
妻子木然的看著他。
緩緩的舉起右手。
張隊的心咯噔一下。
借著月光，他看見妻子的右手握著一隻打火機。
廚房裏，燃氣灶還在撲哧撲哧的泄露著天然氣。
隔壁的兒童臥室。
蕾蕾還在熟睡。
妻子手中的打火機隨時有可能按下去。
張隊的神經在這一瞬間緊繃到極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