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要看看他們的成長嗎

  失樂園，與世隔絕的小島。


  在這裏居住了五年了，暗月也習慣上了這裏的生活。安靜的氛圍讓人顯得輕鬆，而暗月的房間前不遠處的下方就是森林，有時候吹來的風會讓森林發出沙沙聲，就像是在唱歌一樣。


  暗月坐在房間裏的椅子上，手中是一本書。身旁放著的是散發著熱氣的紅茶。


  紅茶這個習慣是暗月為數不多從黑月島出來之後還留下的，不僅如此，他讀書的習慣也是如此。


  在這個靜謐的環境下，暗月卻感覺到很安心。


  所謂的孤獨或許就是這樣來的，但暗月卻能夠習慣於這種孤獨。


  就像是回到了最初在黑月島的時候，除了玄月之外，沒有人陪他說話。


  自從他叛逃黑月島之後，他就開始逐漸將隱藏在心底的孤獨給拿出來了。


  所謂的王，最後都會變得孤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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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噠……


  輕微的開門聲響了起來。


  暗月微微抬起眼簾，隨即又將目光移到書本上。


  “有什麽事嗎？玄月。”他開口說道。


  “來看看弟弟，不行嗎？”玄月微微一笑，邁動步子來到暗月對麵的椅子前坐下。


  小芝麻關好門，走上前來為玄月也倒上了一杯紅茶。


  這個女孩已經十五歲了，在失樂園的這段期間有著十足的成長。


  “祁門紅茶，你在黑月島時就很喜歡喝。到現在也沒有變啊。”玄月端起咖啡杯，輕聲說道。


  暗月沉默不語，不緊不慢地翻著書頁。


  玄月喝著紅茶，一時間顯得安靜無比。


  大概過了十分鍾左右，暗月才拿起書簽夾在看到的書頁處，將書關上。


  “說吧，有什麽事情？”暗月抬起眼簾。


  玄月放下咖啡杯，臉上揚起微笑。


  “從我們離開黑月島已經五年了吧？”玄月說道。


  暗月微微點頭。


  “有沒有想過去看看他們的成長呢？”他這樣問道。


  暗月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你的意思是……”


  “在一星期之後黑月鐵騎裏除了九月之外都會外出，而K也會罕見地一起行動。”玄月緩緩說道，“到那時候我會潛入黑月島去，你要不要就去見見其他黑月鐵騎呢？對了，前提是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也就是說，已經到了讓九月做出抉擇的時候了嗎？”暗月沉默了片刻，說道。


  玄月閉上眼睛，下一刻就睜開來了。


  鮮紅色的眸子裏似乎沒有帶上感情：“是啊，是讓她做出抉擇的時候了。她的選擇關係到了人類的存亡，如果是九月的話，我相信她會做出抉擇的。”


  暗月端起咖啡杯，望著升起的熱氣，卻沒有想喝的想法。


  “所謂的感情，是最能愚弄人的東西……我記得你這樣說過，對吧？玄月。”暗月這樣說道。


  “沒錯。”玄月點頭。


  “所以你才會作為代行者，來執行‘愚弄’這個指令嗎？讓九月和十月……”暗月的話語戛然而止。


  玄月也沒有立刻回答。


  輕微的風從打開落地窗處吹進來，吹拂著玄月和暗月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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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到的未來中，九月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我能夠做的，就是為了讓九月不那麽痛苦。”玄月說道。


  暗月放下杯子。


  “相互成長、相互喜歡的男孩和女孩，卻在最後不得不相殘。為了改變這樣的未來，還真是辛苦你了，玄月。”暗月輕聲說道。


  “我無法看到他們自相殘殺的畫麵，如果在此刻做出的改變能夠給予正確的引導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玄月說道，“隻不過代價對於他們來說過於慘重了。”


  “我答應了。”暗月緩緩起身，撇頭看向窗外。


  數隻白鴿落在陽台外的欄杆上，悠閑地享受著太陽的光輝。


  “弟弟妹妹們的成長我的確期待，還有就是……”暗月頓了一下。


  “我不太想看到妹妹哭泣時的臉。”


  邁動步子，暗月來到了陽台上。


  或許是他的動作過於輕柔，以至於那些鴿子飛到了他的肩頭。


  “也無法想象，她在獨自做出訣別時……她的眼淚。”


  玄月默默地聽完了暗月的話，沒有回應。


  注視著暗月的背影，玄月似乎想呼喊他。


  可他抬起的手隻是在半空中僵持了數秒後便放了下來。


  幾乎已經能夠完全看到未來的他和莫莉安一樣，一旦看到暗月時，那段有關於他的未來就會變得模糊不清。


  這也是他沒有跟暗月說的事情。


  他所要指向的未來有兩個。


  一個是關於九月的。


  而另一個則是暗月的。


  他能夠看到的未來，九月站在了最終的決戰場上。


  而同樣麵對敵人的，還有暗月。


  ‘如果是暗月你的話，那最後你一定會將我所看到的未來做出一點改變。’


  玄月心裏想到。


  ‘深愛著弟弟妹妹們的你，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