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憤怒
這個怪物皮膚是深綠色的，人形的下肢至少證明他原本是個人類。
但現在的它像是蜥蜴，淡金色的眼眸遍布著血絲，它的嚎叫聲似乎飽含著痛苦，而舒緩痛苦的方式便是對它看到的人進行瘋狂的攻擊。
它喪失了人類的語言，能夠做的就是不斷地揮動自己劇毒的爪子。
十皇子抱著九月，在這個怪物看來已經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它高高舉起利爪，猛地揮下，尖銳的聲響是空氣所發出的哀嚎。
砰！
那是大地崩碎的聲音，有人來到這裏了。
他的速度快到難以言喻，就像是天空出現一瞬的閃電。
怪物聽到了從遠處發出的聲音，它下意識地回頭往後看去。
不知何時一個人出現在了它的身後，那鮮紅的眸子裏似乎帶著怒火，這種怒火仿佛能夠實質化一般。
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的怪物突然湧出了人類擁有的恐懼感，它感覺自己的全身都被釘子釘住了，無情的火焰在它周圍燃燒，這深綠色如同鋼鐵一般的皮膚也無法抵擋火焰的侵襲。
怪物張開嘴想要求饒，卻想起了自己已無法發出人類聲音的事實。
後背傳來了劇痛，即使它現在防禦力特別高都感覺到了自己的脊背骨發出的哀鳴。
紅色眼眸的主人一腳踹在了它的背上，無法反抗的力量直接將它帶到了天空中，那速度就像是被大炮轟出去的炮彈，徑直飛往了天空中的木玄機。
劇烈的爆炸在天空中產生，這是今晚以來最響亮的爆鳴，城裏大部分人都被這爆炸給吵醒了。他們睡眼惺忪地從屋裏走出來，還能夠看到零星的火焰滯留在天空中的場景。百姓們下意識地以為這是為黑色女巫慶祝壽辰的最後一道煙火，他們還鼓起了掌，雖然把這煙火把他們吵醒了但因為黑色女巫的緣故他們還是沒有不滿，反倒是因為看到了這火焰而感到高興。
數以千計的木屑帶著零星的火點落在了地麵，那被踹飛的怪物隨著爆炸變成了碎塊，在暗月那一腳下，這個怪物就算防禦力真的比肩鋼鐵也不會活下來，這點暗月敢肯定。
沒有注意那敗者散發的火光，暗月隻是蹲了下來，伸出手放在九月的額頭上。
傳來的高溫讓暗月皺起眉頭。
“把她交給我。”暗月將九月抱起，轉身朝著城主府主樓走去。
十皇子跟著起身，走在暗月身後。
“暗月哥哥……”被暗月抱著的九月聲音十分無力。
“先別說話。”暗月低頭看向九月。
這個女孩蒼白的臉上從剛才笑容就沒有消失，即將枯萎的花自始至終都在綻放她的美麗。
“剛剛他……叫我的名字了……”九月說道，“他就是……十月。”
“嗯。”暗月應了一聲，“等他恢複記憶之後我再好好跟他聊聊。”
他隻是用走的，但步子很快。
暗月不怎麽能把心情寫在臉上，但從動作上卻能夠看出來。
就像是在腳下加了輪子，快速卻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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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刺殺行動終究沒有成功，從四方進攻的刺客全部折戟於城主府主樓之外。
燕雲十八騎並非虛名，這群家夥不要命起來就連進攻的刺客都會膽寒。
除了折損了一些士兵之外，這次的刺殺行動可謂大獲成功。
不過這也點燃了某個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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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的一處房間裏，暗月麵無表情地靠在牆邊。
床上的女孩冒著虛汗，因為痛苦而皺起眉頭。
被請來的醫師和黑色女巫站在床邊，從他們的神情看來九月的情況不容樂觀。
“這是白色女巫特有的毒。”黑色女巫說道，“現在的我隻能盡力保住這個女孩的性命，但要解除這個毒，我沒有辦法。”
“若能夠取得在白色女巫血池中的赤煉蛇膽，那麽這個毒就能解開了。”醫師接話道。
“白色女巫在哪？”暗月開口說道。
“這……”醫師有些為難，因為他知道白色女巫所在的地方危機四伏，幾乎沒有人能夠活著從那裏回來。
“告訴我。”暗月再度開口。
醫師看向黑色女巫，希望她能夠讓暗月回心轉意。
“從這裏往北，騎馬大概需要三四個時辰。”黑色女巫說道。
“女巫大人！”醫師沒有想到黑色女巫會直接告訴暗月答案。
“幫我照顧好她，作為回報，我會將那個女人的頭帶回來給你。”暗月轉身準備離去，“如果你不介意是你親手解決你的宿敵的話。”
“沒關係，畢竟白色女巫危害到的是整個大燕的安危。”黑色女巫低聲說道。
暗月沒再說話，隻是推開門走了出去。
“女巫大人，這樣真的好嗎？”醫師看著暗月的背影，臉上的擔憂清晰無比，“再怎麽說白色女巫那裏也太危險了，讓這個年輕人去的話……”
他的話語在這裏戛然而止，其實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
他所擔心的無非就是暗月會死在那裏，與其多一人喪生還不如一開始就待在飄渺城中。
“那個孩子的眼裏充斥著憤怒。”黑色女巫開口說道，“這個女孩是他的家人，在家人深受重傷的情況下任何人都又無法阻止的理由去生氣。”
她轉身看著這個女孩，輕輕閉上眼睛。
“他所擁有的力量甚至改寫了我對自己生命終途的認知，你認為他會普通嗎？”黑色女巫對這名醫師發出詢問。
醫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神的憤怒不可忤逆，即使我有著力量去守護這座城，但在神的憤怒之下，我的力量微不足道。”黑色女巫這樣說道。
“您的意思是……”醫師似乎明白了什麽。
黑色女巫將手置於九月臉龐上五厘米左右的位置，淡綠色的光芒浮現而出，這個女孩的疼痛似乎有所緩解，紊亂的呼吸開始趨於平穩。
“剛才那個男孩憤怒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阻止他。”黑色女巫說道。
“在剛才那一瞬間，我似乎真的看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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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走出城主府，在外麵等待的十皇子立即走了上來。
他麵色有些不對，剛才似乎有著什麽不好的事情被他知曉了。
“她情況怎麽樣？”十皇子出聲問道。
“她的毒需要在白色女巫血池裏的赤煉蛇膽才能夠解除，我打算過去。”暗月說道。
“我和你一起。”十皇子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的副將鬼已經到了，現在縹緲城裏的燕雲十八騎除了飛刃全部聚齊，就算蠻族想要攻打這裏也會難以下手。”
他目光裏包含著堅決，讓暗月不由得回想起了十月。
這個被九月肯定是十月的男孩也有著這樣的目光，看來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十月終究是十月。
“好。”暗月同意了。
就在他點頭同意之時，不遠處的馬車簾子被掀開了。
馬車裏的女孩看到了暗月，臉上的展露出驚訝的神情。
“皇兄！”
她發出呼喊，呼喊聲中帶著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