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陷阱
“哇哇哇……”
齊瀟灑發出大叫聲,凹凸不平的地麵差點讓他崴到了腳。
“暗月這家夥發怒了啊……”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又環顧了在一瞬間變成亂石灘的競技場。
難以想象剛剛還平整堅硬的地磚現在變成了數不清的碎石,這讓原本站在競技場的大部分人都差點被這些碎石給吞沒了。
“先後退。”這是滄月下達的命令。
冰之女王是這裏唯一一個跟上暗月節奏的人,她在暗月出手的瞬間便跳了起來,寒冰凝結的蛟蛇盤旋於空。
隨著她的命令,冰之蛟蛇將尾巴放在了地麵上,讓齊瀟灑和九月能夠順利上來。
滄月揮手,二月等人上方也出現了一條冰蛟。
冰蛟將黑月鐵騎的大家纏起,帶離眾人離開了這個現在並不屬於他們的競技場。
滄月操縱著冰蛟到高台處落下,一群人來到了公主薇薇的旁邊。
冰之女王瞥了一眼薇薇,後者連忙挺直了身子,就像是接受檢閱的士兵。
一月在旁邊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她總不能跟滄月說滄月姐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個公主好像一開始就把你認定成了無法戰勝的對手。你在爭奪暗月哥這方麵已經無敵了。
女孩雖然還小,但這種不宜大庭廣眾說的事情她還是知曉的。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海皇大人真強!看來這次的格鬥大賽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海皇大人的寶座!”這名解說仍在堅持著自己的工作,不過由於她之前所站的地方太過危險,所以她便跑來了薇薇這邊扛著攝像機繼續拍攝影像。
雖然沒有看清楚暗月剛才的動作,但之前一係列的戰鬥卻被她完好地拍攝了下來。
這名女性解說顯然也是單身狀態,在拍攝與解說的過程中她看著暗月也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果然在波塞冬強者能夠吸引女性的注意力,如果不是因為暗月是海皇,恐怕這名解說就要拿著自己的麥克風對其大聲示愛了。
“唔……暗月那個小子,真讓人羨……”破軍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了有寒氣在自己附近蔓延。
“真是讓人憤怒!等比賽結束後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這家夥瞬間就換了一副麵孔,惡狠狠地大叫。
“破帥先生就算這副麵孔也好帥啊……”一旁的西西抱著臉頰低喃。
聽到了西西低喃的薇薇:“……”
“暗月哥被惹火了。”二月等人則是在認真地注視著競技場,“就是那家夥叫人抓走了三月和琉帽的對吧?”
“還有十月。”九月皺眉說道,“那家夥是K,他的目的和路西法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八元素!”
在塞繆爾開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九月就清楚了他的目的。
三月和十月的第七感都是八元素之一,而他又得到能夠搶奪他人第七感的白皇星,那麽他的目的不言而喻。
集齊八種元素,然後成為神!
“不過有暗月在的話K應該會在這裏被幹掉的。”齊瀟灑開口說道,“他本以為有兩種元素就能夠擊敗暗月,但卻沒想到會栽在這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為什麽還要讓別人帶走三月?”滄月注視著競技場,麵無表情地開口。
齊瀟灑愣住了,眉頭緩緩皺起。
是啊,既然都知道了自己敵不過暗月,那也就是說他知道自己會被幹掉。那最後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幹什麽呢?
“除非……他肯定自己不會被殺死。”滄月說道,“他還有別的底牌。”
眾人不禁將目光投到競技場上。
被暗月按住腦袋的塞繆爾又被其抓起來甩飛出去。
碎石嶙峋的競技場上激起一陣煙塵。
暗月在競技場上跑動,阻礙的石塊在他的奔跑小化作粉末。
塞繆爾整個身軀就像是陀螺一樣在空中旋轉,然後速度不減地衝進了石砌的觀眾席上,砸出了第三個坑洞。
雷電下一刻綻放,衝天的雷電帶下來更多的光柱。
雷動九天!
激鳴聲似乎包含著塞繆爾的怒吼,那張最開始自信滿滿的臉龐現在被碎石劃出了十數道血痕,灰塵沾染的他就像是家道中落的貴族,破爛的袍子似乎在訴說著他的悲慘。
暗月邁步上前,落在他頭頂的雷電不斷地被瓦解。
他抓住了塞繆爾的衣領,將其拋至空中。
半空中的塞繆爾做出了反擊,馭風之術帶起了競技場上百分之九十的碎石塊。
數以萬計的碎石塊直衝向暗月,就像是不懼死亡的勇士。
暗月雙腿彎曲,隨後躍向了天空。
隱約的白光將其籠罩,衝向他的碎石連屍體都沒有剩下。
輕鬆地突破了塞繆爾的攻擊,暗月出現在了塞繆爾的上方。
他伸出手按住了塞繆爾的腦袋,兩人同時往地麵墜落。
轟轟轟轟————
殘存的石塊落在四周發出巨大的聲響,競技場迎來了今天第二個傷害。
直徑在三十米左右的坑洞出現在競技場上,塞繆爾躺在坑洞的中心。墮天使的紅黑色袍子已經完全破碎,混雜在泥土裏的布條證明了它的死亡。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劇痛讓他的麵盤都麻木,就連身體的操縱都無比的困難。
艱難地翻轉過身體,眯起的眼睛與暗月的眸子相互對視。
他張了張嘴,殷紅的鮮血從嘴裏冒出。
“不幹掉我嗎?”即使變得這樣狼狽,塞繆爾依舊揚起了笑容。
鮮血和泥土相互混雜布滿臉龐的戰敗者仍舊高傲。
“是因為這具身體是玄月的?”他再度發聲,“你還是沒變啊,暗月。”
戰敗者在此時對勝者發出了嘲笑:“就算你再怎麽強大,你終究有著致命的弱點。而我……恰好知道這個弱點是什麽!”
砰!
“噗咳?!”塞繆爾發出痛呼,血液從嘴裏噴出。
暗月將腳從他的肚子上移開,俯視他的眸子裏帶著審問:“告訴我,你把他們帶到哪裏去了?”
“如果你將這句軀殼毀掉,或許我的靈魂會告訴你。”塞繆爾拒絕了。
戰敗者也有著戰敗者的尊嚴,無論這是真的尊嚴還是嘴硬,但塞繆爾並不打算將十月三人的下落告訴暗月。
暗月沉默。
塞繆爾笑了起來,這一刻的他似乎連疼痛都忘記了。
笑聲開始變大,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才是勝利者。
“咳咳咳……咳咳!”
笑聲突然轉化為了咳嗽,塞繆爾眸子裏的神情逐漸被驚訝所取代。
“這究竟是……”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就像是一個許久沒有喝過水的旅人,發出的聲音如同破損的風箱。
原本占據他頭發三分之一的白迅速地攻克了黑色的地盤,他的眸子開始失去了光彩,張開的嘴巴連發聲都無法做到。
腦海裏的景象回到了不久前,他吸收玄月的那一刻。
那一刻的玄月在笑,最後的話語也並不像是遺言。
塞繆爾這才知道玄月笑容和話語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麽。
自己以為完美的計劃早就被他看穿了。
他以為自己是狼,玄月隻是裝模作樣的羊。但是他現在才知道那頭羊分明就是獵人偽裝而成的。
孤傲的狼自以為是地踏進了獵人準備的陷阱之中,並在舞台劇上扮演了一個自得的小醜。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