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隻有你，才配當我的裴太太
裴錦川端著秦汐的晚餐站在秦汐的房間門口，伸手想要敲門，內心卻又緊張得手腳都在顫抖，心跳的頻率快得他都快按捺不住。
上一次秦汐生樂樂的時候，兩人分開了四年，他完全不知情。在最重要的時期，錯過了對母子倆的陪伴，在他的心裏一直為一大憾事。
這一次，秦汐再度懷孕，他，不會再錯過。
裴錦川的手心，因為緊張和激動，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層薄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舉起手，敲響了秦汐的房門。
房門很快被打開，秦汐穿著睡衣麵色略帶疲憊地站在門口，看到裴錦川的那一刻，麵色立即就變了——
“怎麽是你？你來做什麽？”秦汐語氣淡漠地開口。
裴錦川抬了抬手中的托盤，“你晚飯什麽都沒吃，我給你送點吃的過來，這些小菜味道清爽可口，你可以多少吃一點。”
秦汐反手就要關門，“不用了，你請便。”
裴錦川趕緊伸出一隻手擋住門，一邊道：“這些都是你媽媽辛苦做的，你要是不吃，她得多難過啊！”
“……”秦汐思忖了兩秒，伸手接過托盤，“食物我留下了，你可以走了。”
裴錦川好不容易有個理由和秦汐說兩句話的機會，自是不願就此離開，反而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往房間裏麵擠著——
“汐汐，你讓我進去，你吃東西，我說兩句話，說完我就走。不管怎麽樣，你總得給我說話的機會，就幾分鍾，行嗎？”
秦汐不自主地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裴錦川，以你我現在的關係，你覺得還有什麽好說的？說那麽多有用嗎？大家都省省力氣吧，我真的累了，要休息了。”
裴錦川見秦汐態度堅決地不願意聽他說話，心裏也急了，脫口而出地喊道：“你總得和我說說，肚子裏的孩子你打算怎麽解決吧？”
秦汐的麵色猛地一白，瞳孔大張，看向裴錦川的眼神裏，帶上了濃濃的戒備之色，“你說什麽？什麽孩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心裏巨驚，裴錦川是怎麽知道孩子的事的？
他要怎麽對待自己的孩子？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自己的孩子，自己是想流想留，都是自己的事，但一旦有人想要插手進來，那味道就變了，就算是自己原本並不打算要的東西，也不能任由別人擺布。
就像你買了一個包子，你覺得這包子不好吃，但這並不代表，別人就可以來搶你的包子。
秦汐眼裏濃濃的戒備之色讓裴錦川的眸色不由得再次黯淡下來，他趕緊放軟語氣，伏低做小，“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這孩子既然是我們兩個人的，我就有知情的權力，汐汐，你讓我進去，我們進去再說。”
秦汐的腦子裏幾乎亂成了一鍋粥，拉著房門的力道鬆懈下來，裴錦川趁機進了房間，反手關掉房門。
秦汐將托盤裏的食物隨手放到桌上，心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淡漠地問道：“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裴錦川將粥碗端起來，遞到秦汐的麵前，“先吃飯，吃完再說，等下涼了，又得傷胃。”
秦汐一晚上都沒有吃什麽東西，確實是有些餓了，隻是裴錦川就站在她的麵前，讓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勉強吃了幾口，心裏因為含著諸多的心事，實在是吃不下了，就擱了碗，看向裴錦川，“我吃好了，你要說什麽，你說吧。”
裴錦川在心裏想好措辭，柔聲開口，“汐汐，對不起，我之前欺騙了你，我和cy之間的婚姻，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那時候因為你——”
裴錦川話還沒說完，兜裏的手機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摁掉，兩秒鍾過後，又再度響起來。
秦汐淡淡地看著他，“你先接電話吧。”
裴錦川看了看來電顯示，是Tony打過來的，他走之前就交待過Tony，沒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擾他，Tony一向知道分寸，這麽急地打電話，也許是有什麽急事也說不定——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因為心裏有些緊張，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鍵。
電話剛接起，對麵就傳來cy大聲質問的聲音，“裴錦川！你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你還把我拉黑了，你有沒有良心？”
裴錦川一聽電話對麵是cy的聲音，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趕緊關了免提，低喝道：“Tony的手機怎麽在你的手上？你最好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cy話音一轉，委委屈屈地哀求起來，“錦川，你不要和我離婚好不好？你想要和秦汐在一起，我可以當做沒看到啊，我隻求你不要離婚……”
“胡鬧！離婚這件事沒得商量，別以為你派詹姆斯過來就能妨礙到我。cy我告訴你，你最好幹脆地把離婚協議書簽了，不要讓彼此到時候都鬧得很難看，不要再打電話給我。”說完，裴錦川迅速地掛了電話。
轉回頭正想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和秦汐解釋，卻見秦汐正一臉震驚，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知道她喜歡胡思亂想的腦袋肯定又想偏了什麽，裴錦川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cy之間的婚姻，隻是互相利用的利益關係而已，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汐汐，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沒有任何一句是假話。信我。”
秦汐就用那樣的眼神一直看著他，那瞳孔裏的光芒慢慢地消散，直到完全沉寂下來。
她諷刺地看著他，“所以呢？因為隻是利益關係，所以你裴總高興的時候，說結婚就結婚，不高興了，就能隨便離婚？裴錦川，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婚姻在你的眼中，是不是就跟兒戲一樣？那之前的我又算什麽？”
“你和cy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她冷冷地看著他眸子裏自己小小的倒影，“我們不過都是最終被你拋棄的女人罷了！”
“我曾經很討厭cy，她有很多的缺點，很多讓人討厭的地方。但你既然娶了她，就得對她負責，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這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你或許無所謂，就算你結婚離婚再多次，總會有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前仆後繼地撲上來。但女人不一樣，女人一旦離過婚，再婚的對象條件至少砍一半你知不知道？”
秦汐這一刻是真的震驚住了，她以為裴錦川說要和cy離婚隻是想刺激詹姆斯，或許也隻是夫妻間吵架時說的氣話。她沒想到他是真的打定主意要離婚。
自己懷孕了，他要和cy離婚，這算什麽？
要是讓別人知道，那她和cy，到底誰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小三？
到底是誰三了誰？
裴錦川沒料到秦汐一下子就會想得這麽多這麽遠，隻得繼續解釋道：“不是那樣的，你聽我把話說完，我說完以後，你就明白了。”
秦汐轉過臉，深吸了一口氣，“好，你說。”
裴錦川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緩緩而低沉地陳述，“那時候你病得很嚴重，醫院接二連三地下病危通知書，所有國內的專家都來看了，都說你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已經沒有辦法康複了。我不相信他們的話，我不相信你會以這種方式離開我，我就開始想辦法聯係國外的名家，最終打聽到了詹姆斯醫生。”
說到這裏，裴錦川歎了一口氣，“可是詹姆斯並不願意為你治療，因為他是cy的朋友，除非我娶cy，否則，他是不會答應救治你的。”
秦汐的心髒，猛地一陣緊縮。
她的雙拳捏得緊緊的，菱唇抿成了一條線，“繼續，然後呢？”
“我那時候隻想救你，就算讓我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願意，就算是即將一輩子失去你，但隻要我知道你好好的活著，和我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就滿足了。當時的我，隻有這樣一個想法，所以，我答應娶cy，讓你媽媽連夜把你送往英國接受治療。”
裴錦川抬起眸子，深情地注視著麵前已經幾乎呆掉的秦汐，“汐汐，我從未背棄過我對你的承諾，我當時隻是沒有辦法，我要救你，就必須得有所犧牲。”
秦汐的腦子裏已經完全停止了轉動，剛剛裴錦川說的那些話，和她以為的真相，完全不一樣。
她完全傻掉了。她以為是裴錦川看她病重活不過來了拋棄了她，卻沒想到他是想要救她——
可是這樣的拯救，真的是他們所想要的嗎？
秦汐的心，已經完全亂掉了。
好半晌之後，她才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裴錦川，眼底一片濕濡，“你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救我？我寧願那時候就那樣安安心心地在你懷裏死去！至少我死的那一刻還是幸福的！”
“我怎麽能看著你去死，就算隻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幾率，我都一定會救你的。”裴錦川看到秦汐流淚，眼眶也開始發紅，“汐汐，我一直愛的都是你，隻要你點頭，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如同以前那般的。”
“那你想讓cy怎麽辦？”秦汐尖銳地問道，“我們就應該因為自己的愛情，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嗎？”
“cy她並不無辜！她嫁給我，隻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幫助她的家族度過難關，我已經做到了，我不欠她。當初結婚，也是她拿你來威脅我，不然我又怎麽可能會同意？從她做下決定以後，就應該能料想到今日的結局，隻有你，才配當我的裴太太！”
“汐汐，你原諒我，我們好好的在一起，難道不好嗎？”裴錦川試探性地伸出雙臂把秦汐擁入自己的懷中，“我們現在還有了小寶寶，我們在一起好好將他生下來，看著他和樂樂一起長大，然後牽著手共白頭，這樣不好嗎？”
秦汐哭著搖頭，眸光裏閃過絕望的神色，“不好，你要我怎麽能夠安心？我的命是cy給的，而我卻搶了她的丈夫，你讓我怎麽麵對我自己……”
她對於裴錦川的感覺，一直都沒有變過。
她清楚自己的心，知道自己不管怎麽樣，都不會放棄愛他。
如果裴錦川沒有和cy結婚，那麽在解開誤會以後，她一定會好高興地答應他，可是現在，還回得去嗎？
裴錦川已經和cy結婚了，而不管cy的初衷有多壞，她終歸是救了自己一命，她還是裴錦川現在名正言順的老婆，她怎麽能夠就這樣不管不顧地答應下來？
秦汐自認為，自己不算是什麽聖母白蓮花，並不是任何東西任何時候都能想到謙讓。
但是現在這個時機，想要答應的話就在喉嚨口了，可就是，沒有辦法說出來。
她沒有辦法讓自己什麽都不去想，隻用力抓緊自己的愛情。
裴錦川摟著秦汐的動作愈發的用力，他也在緊張，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cy的事我會處理好，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她過一輩子，我想要攜手一輩子的那個人，隻有你啊，你就真的能夠忍受原本應該幸福地在一起的我們，從此各行其道，互不相關嗎？”
“我做不到，我隻要一想到你有可能會屬於別人，有可能會忽然就忘記了我，我就覺得心痛難忍。”裴錦川緊緊地抱住秦汐，像是抱住畢生最重要的東西一般，力道安穩而有力。
他試過了，可是，他真的做不到啊。
那種眼睜睜地看著相愛的人，卻不得不朝著相反的方向前行，見到了也要做出不熟的樣子，明明很想靠近，卻沒辦法移動半步的那種心情。他真的受夠了。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他隻是想要和秦汐在一起，這樣，有錯嗎？
秦汐的眼淚越流越凶，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裴錦川的心痛，她的心，比他還要痛。
就算是一切都是一場誤會，都是裴錦川為了救她而刻意說的讓她傷心的話，即便現在已經解釋清楚了，也沒什麽用處了——
每件事情，發生了，就會有軌跡。
人生不是電腦係統，沒有一鍵還原這個選項。
很多事情發生了以後，就不可能再回到原點重新開始。
“你放開我。”秦汐在裴錦川的懷裏不斷地扭動，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可裴錦川就像是害怕她會跑了一般，緊緊地抱著，不放手。
“你先放開我，我要喘不過氣了。”秦汐用力地推搡著裴錦川，總算是把他給推開了。
可裴錦川還是用那般深情而又無助的眼神看著她，委屈得像是一隻受到主人虐待的大型犬類。
秦汐的心，瞬間有點軟了，但隨即，又硬了起來，“你先回去，我，我們的事，以後再說……”
“以後是什麽時候？”裴錦川執拗得拽著秦汐的手臂，“汐汐，你什麽都不用擔心，cy那邊，我自己會處理好，你隻需要點個頭就好了，這很簡單。”
“你讓我再想想吧。”最終，秦汐還是不忍完全拒絕裴錦川，但她又沒有勇氣去點那個頭，隻好先給他這樣一個回答。
其實，她對裴錦川什麽都不告訴她，一個人扛著所有的事這樣的做法，還是很生氣的，很不認可的。
隻是，現在她的心裏，實在是太亂了。
剛得知真相的淩亂，對於自己與cy的定位的淩亂，對肚子裏孩子的淩亂，她已經分不出心力再去想別的事情。
而且裴錦川說的那些話，真的讓她太震驚了，她不由自主地就被他那些話給帶了進去，已經完全反應不過來要生氣，或是反抗。
裴錦川也知道秦汐此時的心情很亂，不忍心逼她，隻得後退一步，“那你好好休息，保護好咱們的孩子，我可以等你給我一個答案。”
秦汐疲憊地擺擺手，“你出去吧，我累了。”
裴錦川離開以後，秦汐疲憊地躺在床上，想起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就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一點也不真實——
不，應該說，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個夢境，一個自己主觀意識無法控製，也無法分辨虛假與真實的夢境。
一夜之間，她被甩了，丈夫娶了別的女人。
一夜之間，她的病有救了，她可以繼續著自己的人生。
一夜之間，她懷孕了，正當她想要拿掉孩子的時候，孩子的爸爸來找她了，告訴了她所有的真相。
所有的事情，轉折太快，就像是一場戲，一個夢，她完全還沒適應過來。
如果裴錦川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她該如何自處？
裴錦川為了救她一命，不情不願地娶了cy，他們之間有著什麽樣的協議，她並不知道，但也能猜出一些。
現在，她病好了，裴錦川想重新和她在一起，這無可厚非。
可再怎麽想，也總覺得有點過河拆橋的味道。
這也是她沒辦法答應裴錦川的原因。
可是，她的心裏也是有所不甘和委屈的——
明明相愛，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不知道，不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
她太亂了。
這一晚，秦汐睡得很不好，總是從睡夢中驚醒。
有時候夢到她的病情複發，她快要死了，裴錦川又娶了別人，盛大的婚禮上，映照著她蒼白的臉。
有時候夢到裴錦川對她說的那些話才是夢，而夢裏的一切才是真實，她和裴錦川，並沒有在悉尼相遇，他們仍舊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一般，愈走愈遠。
有時候又夢到肚子裏的孩子突然就掉了，然後一個滿臉是血的小娃娃淒厲地質問她，為什麽不要他，為什麽不要他……
秦汐被這些夢境折磨得冷汗淋漓，第二天早上天還沒完全亮開，她就睜開眼睛再也睡不著了。
躺在床上，看著微亮的空間，她大張著眼睛，已經完全分不清什麽才是真實。
“媽媽！”房門口傳來一陣悉索聲，然後樂樂搖擺著小身子跑進來，跳到秦汐的床上，“媽媽你醒了嗎？”
“媽媽醒了，樂樂今天怎麽這麽早？”盡管心情再糟糕，在兒子的麵前，秦汐還是一副柔和的笑臉。
樂樂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喋喋不休地對秦汐道：“爸爸說要帶我去遊樂園，他還說要重新把你追到手哦，媽媽，你就原諒他唄，我也想要爸爸媽媽在一起。”
秦汐微歎了一口氣，揉了揉樂樂嫩嫩的小臉，“是嘛，之前你不是還挺生你爸的氣的嘛，怎麽突然就好了？”
“因為爸爸說，他都是為了治好媽媽的病在演戲，我也想治好媽媽的病，所以我原諒他這一次了，我們出去玩好不好？”樂樂一本正經地板著小臉解釋過以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搖著秦汐的手臂開始撒嬌。
秦汐不忍心拒絕兒子小小的請求，隻得點頭答應，“好，樂樂先去找外婆吃早餐，媽媽等下就過來找你。”
“好的！”樂樂高高興興地蹦躂走了。
秦汐下床梳洗，將自己整理好之後，這才出了房門，剛到走廊上，就遇到了詹姆斯。
秦汐的眸光稍微閃爍了一下，一直以來，她都把詹姆斯當一個很好的醫生，和還算不錯的朋友，可是詹姆斯竟然曾經拒絕為她治療，隻為幫助cy拿她的健康威脅裴錦川結婚。
這樣的認知讓她對詹姆斯的印象也有些不好起來，乍一看到他，她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
“秦，今天起這麽早？”詹姆斯倒是十分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
秦汐勉強一笑，“是啊。”
“看你臉色不太好，昨晚上沒睡好嗎？”詹姆斯關切地問道，順手就要來拿她的手腕號脈。
秦汐下意識地退了退，詹姆斯抓了一個空，不解地看向秦汐。
秦汐禮貌性地笑笑，“我沒事，我去看看我媽和樂樂他們起床了沒有。”
說著，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地，敲開了白鳳和樂樂的房門。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她還能把他當半個朋友，知道真相以後，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詹姆斯了。
其實很多細節都能看出問題的，隻是當時的她，根本就沒有往不好的方麵去想。
為什麽詹姆斯會來中國參加cy的婚禮，為什麽他明知道自己和裴錦川有過婚姻關係，還要帶自己去見他們兩個人，還模淩兩可地透露出他想要追自己的意思？
這一切，恐怕都是為了c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