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爭吵VS驚喜
半小時後，一鍋熱氣騰騰的餃子新鮮出鍋。
沈靜婉餓極了，就頂著一張花貓臉坐到餐桌上，夾了一顆餃子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一口咬下，香噴噴的滋味感動得她差點落淚。
已經有很久沒有過這種讓她想要落淚的感動了，這隻是一盤很平常普通的餃子而已，想吃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吃到。
可是今天的餃子，是不一樣的啊……
這是在小年之夜，她和韓甄一起包出來的，也許味道並不算什麽美味，可吃著卻滿滿都是幸福的味道。
“味道怎麽樣？”韓甄在一旁含笑地看著她。
沈靜婉重重地點頭，“很好吃。”
韓甄將之前在路上買的鹵肉和燒烤擺好盤端過來，坐到沈靜婉的對麵，示意她多吃一點。
沈靜婉一邊大口大口地解決食物，一邊問韓甄，“你不吃嗎？很好吃的。”
韓甄搖了搖頭，“不了，我之前已經吃的很飽了。”
“好吧……”沈靜婉微微失落，但沒吃晚飯這個時候確實是很餓了，也沒多想，風卷殘雲地開始認真吃東西。
餃子很熱，很香，咬在嘴裏鮮美的肉餡瞬間就刺激了味蕾，這肉餡是手工剁的，很有筋道，加上混了白菜在裏麵，清新的蔬菜香味會中合油膩，讓你根本就停不下來。
一盤餃子被消滅了大半，沈靜婉總算是吃飽了，一本滿足地拍著自己的肚皮，“吃得好飽，我很久都沒有吃得這麽飽了！”
韓甄走過去從背後擁住她在他高大的身軀麵前顯得格外嬌小的身子，“今晚別走了。”
“啊？”沈靜婉愣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韓甄話裏的意思，不由得紅了耳尖。
雖然男女朋友間，留宿在男朋友家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她還是有些放不開——
上次是因為喝醉了，有酒精的作祟，這一次，兩人可都是很清醒的。
韓甄等不到沈靜婉的回答，突然就雙手環住她的腿部，像是給小孩把尿的姿勢一樣，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朝著臥室那邊走去。
“砰”的一聲，臥室門被打開又被狠狠地關上，隔絕了所有的風景。
窗外似乎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
小年過後，就是大年。
部隊裏臘月二十九就開始放假，有一半人都得以回家過年，基地裏頓時冷清了許多。
沈靜婉也決定回家。
雖然家裏隻有她一個人，但始終是她可以落腳的地方，而且年初二她還要去給養父母上墳。
沈靜婉的家在隸屬於海州的一個縣城裏，房子是養父母在的時候買的房子，已經有了一些年頭，裝潢和家具什麽的都很老舊了，她暫時沒有錢換新的。
不過因為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周圍的鄰居都很熟悉了，而且都知道她的情況，每次放假回去，都會有鄰居喊她一起吃飯什麽的，這些年也就這樣過來了。
這不，沈靜婉剛到樓下樓梯口，就遇到了鄰居家的張阿姨，拉著她的手一個勁親熱地招呼，“哎呦，這是婉婉回來啦？吃過飯了嗎？我今天剛好買了好多菜，晚上來我家吃晚飯唄。”
沈靜婉笑著回答，“好啊，謝謝阿姨，我半年沒在家，估計自己暫時也開不了火，就來你們家蹭一頓。”
“你還跟我客氣做什麽，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了！”張阿姨好一頓寒暄之後，才放開她的手，“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回家把行李放下，就上我家來。”
“好。”沈靜婉感激地一笑，回家放了行李。
因為去了學校，家裏很久沒人走動，已經落了一層灰，沈靜婉想著至少要把臥室收拾出來晚上好睡覺，剛收拾到一半，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沈靜婉去開門，門口站著張阿姨家的兒子，張凱。
張凱比沈靜婉大上幾歲，去年已經開始參加工作了，據說他的專業學得好，找的工作還不錯，沈靜婉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就偶爾在QQ上匆匆聊兩句。
張凱對著沈靜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我媽說你肯定要收拾屋子，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讓我過來幫幫你。”
沈靜婉忙側過身讓他進來，“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我就回來住幾天，勉強把臥室收拾幹淨就行了。”
“我聽說你找了個工作？”張凱拿著抹布一邊幫忙擦著家具，一邊隨口問道。
沈靜婉點點頭，“也沒什麽，輔導員給我推薦的，就混個閱曆而已。”
她並沒有說她現在在為軍方工作，因為之前簽過保密協議的。
張凱欣慰地笑了起來，“一轉眼，我們的婉婉也長大了，參加工作了呢。”
“凱子哥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這算什麽啊，你那工作才算是真正的肥缺吧？我挺羨慕你的。”
“你羨慕我？我還羨慕你呢，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張凱歎息著搖了搖頭。
他的工作雖然好，但是當初高考填誌願的時候，他填的並不是自己喜歡的專業，而是比較好就業的專業，當初為這個誌願的事，他和家裏還鬧了幾天的矛盾，畢竟人在世上立足，首先得養活自己，才有資格再去考慮興趣愛好。
雖然他最終被父母說服了，但心裏，總還是有個疙瘩。
這件事沈靜婉也是知情的，所以現在聽他提起，難免有些感慨，“其實你也還好啦，你現在工作不錯，叔叔和阿姨也能少操一點心，畢竟他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以後什麽事都要依靠你。”
“嗯，我知道的。”
兩人齊心協力把屋子收拾出來，張阿姨就過來喊他們來了，說晚飯已經做好了，讓沈靜婉過去吃飯。
才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了濃鬱的飯菜香味，是久違的家常菜的味道，沈靜婉瞬間就覺得食指大動，原本沒什麽感覺的肚子，開始鬧起了小性子。
“婉婉，快來坐，今天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多吃一點。”張阿姨熱情地將沈靜婉拉到餐桌前坐下，慈愛地對她說道。
沈靜婉十分感激地點點頭，“謝謝張阿姨，謝謝張叔叔。”
“哎，道什麽謝啊，都是自家人！”張阿姨熱情地給沈靜婉夾著菜，突然話音一轉，“對了婉婉，你也滿二十了，談了男朋友了嗎？”
“咳咳……”沈靜婉被食物嗆到，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張阿姨忙遞了一杯飲料過去，“慢點吃。”
沈靜婉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咳的，整張臉都紅透了，“咳咳……張阿姨，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我覺得你年紀也不小了嘛，可以談戀愛了，我家張凱現在也還沒有女朋友呢，你看，你們從小算是一起長大的，彼此知根知底，感情自然比旁人深厚，要是你沒有男朋友的話，可以考慮考慮我家凱子嘛！”
“咳咳咳……”沈靜婉一聽這話，再一次被嗆到，轉過身去捂著胸口繼續咳嗽起來。
張凱有些埋怨地瞥了張阿姨一眼，“媽，婉婉才剛回來，大過年的你不要說這些了。”
張阿姨開始喋喋不休地說道：“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婉婉是我看著長大的，相貌人品都沒得說，隻是命苦，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媽，我這是心疼她呢。婉婉，你要是嫁到我們家，我肯定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的對待，我們家凱子也不錯的，工作體麵，收入也還不錯，人也長得精神，你說是吧？”
沈靜婉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無力地開口，“張阿姨，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啊，這樣啊！”張阿姨熱情的麵容僵了一下，幾秒之後才恢複過來，“那也沒關係，我照樣把你當自己的女兒來疼愛的。”
飯桌上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沈靜婉也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得埋頭安靜地吃飯。
張阿姨一向對她好，她也知道張阿姨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來對待的，每次她回來，張阿姨都會叫她來家裏吃飯，有什麽好東西也會記得分她一份。
不是不知道張阿姨心裏的想法，從自己高中畢業之後她就想把她和張凱湊做一對，用張阿姨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知根知底，兩人在一起，大人比較放心。
隻是感情的事，誰都不能保證，所以，她注定會讓張阿姨失望了。
如果她沒有遇到韓甄，可能她會想要和張凱試一試，但是她已經找到韓甄了，其他人，就都變成了背景牆而已。
張阿姨大概是自己想了半天覺得還是有些不甘心，又道：“沒事的婉婉，你現在還年輕，談個戀愛什麽的很正常嘛。不過年輕人談個戀愛又不能保證什麽，你看那些大學生，因為畢業工作和地域問題，分手的多了去了，是吧，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凱子嘛，我也不要求你們馬上就急著結婚，對吧。”
“媽！”張凱不悅地用手肘碰了碰張阿姨，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
張凱又抱歉地看了沈靜婉一眼，不過那眼神裏，也隱隱有些失望之意。
沈靜婉整個人都尷尬得不行了，正好這時候兜裏的手機響了，她趕緊借口接電話，逃離了餐桌。
電話是韓甄打過來的，沈靜婉忙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喂。”
“是我。”韓甄的嗓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你在哪？”
“我回家了。”沈靜婉回頭看了一眼張阿姨一家人，繼續道：“現在正在鄰居家裏吃飯。”
“回家了？你不是……”後麵幾個字，韓甄沒有說出口。
沈靜婉不是孤兒嗎？
沈靜婉壓低嗓音道：“是啊，我是孤兒，可是我養父母去世以後給我留了房子，就是我的家。”
“你回去怎麽不告訴我一聲？我現在在你宿舍樓下。”韓甄的語氣裏，微微透露出一絲的不悅。
沈靜婉因著他這句話，心裏也往下沉了幾分，“過年不都要回家嗎，你不是也要回家嗎？”
“我沒有回家。”韓甄頓了頓，“明天回來部隊。”
“怎麽可能？”沈靜婉有點崩潰了，“明天年三十，我來部隊做什麽？”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春節放長假的時候要和你一起過吧？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不是，韓甄，你是不是有點自私了？哦，你要我留下來過春節，結果你自己跑回家過年了，又要像小年那天一樣，扔下我一個人嗎？”沈靜婉的眉頭深鎖著，因為在別人家的關係，她不敢把音量放高，可壓抑的聲音裏，也有了些許的不滿和怒意。
大過年的，她不想和韓甄因為這種事情爭吵，可是韓甄剛剛的話，也太不講道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之後，什麽都沒說，直接就掛了電話。
沈靜婉聽著話筒裏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一顆心，荒蕪一片。
“婉婉，快過來吃飯，等下菜都要涼了！”張凱的聲音從餐廳那邊傳過來。
沈靜婉卻恍若未聞，呆立在那裏，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張凱又扯著嗓子叫了她幾聲，她這才聽到，麻木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原本還覺得無比美味的菜肴，現在吃起來卻已經完全失去之前的那種滋味——
沈靜婉努力地笑著，不讓張阿姨一家人看出她的異樣，可她的笑意，卻完全到不了眼底。
吃完了飯，韓甄沒有再打電話過來，張阿姨和張叔叔在廚房裏麵洗碗，沈靜婉和張凱在客廳看電視，張凱突然問道：“剛剛，是你男朋友打過來的電話吧？”
沈靜婉愣愣地點點頭，隨即又猛地搖頭，“不，不是，凱子哥……”
“婉婉長大了，都有男朋友了。”張凱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如同大哥哥一般的溫和，“在我心裏，你一直都還是當初那個瘦弱的小丫頭形象。”
沈靜婉有些難過地搖了搖頭，“凱子哥……”
“和男朋友吵架了？”張凱又問。
沈靜婉吸了吸鼻子，努力勾起唇角，“沒有啦，也不算吵架啦，嗬嗬……”
“你年紀還小，談戀愛可以不用那麽投入，體驗一下愛情的滋味就可以了，我媽雖然說話不好聽，但有句話說得對，在大學裏談的戀愛，沒有幾個是能最終走到最後的，所以，不要太較真了，快快樂樂的玩就好了。”
“說得好像你的戀愛經曆很豐富似的，凱子哥，我好像也沒聽說過你找女朋友吧？”
張凱的笑意停頓了一下，微微歎息，“嗯，其實我一直喜歡一個人呢，隻是她不喜歡我，我也不願意勉強去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所以就一直單下來了。”
“能夠被你這麽溫柔的人喜歡上的女孩子，一定很幸福，她遲早會回過頭來看到你的，加油哦！”
“嗯，我也相信，遲早會有那麽一天的。”張凱站起身來，“婉婉，現在時間還早，要出去逛逛嗎？”
沈靜婉低落地搖了搖頭，“不了，外麵好冷，我也趕了一天的車，想早點回去休息了。”
“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沈靜婉忙站起來擺擺手，“不用了啦，我家就在隔壁，我自己回去就好。”
“沒關係，我送你。”張凱固執地看著她。
沈靜婉隻得無奈地笑笑，“好吧，凱子哥你還真把我當沒長大的小姑娘呢。”
張凱笑笑沒說話，看著沈靜婉開門進了自己家門以後，這才回身關門，回了自己家。
沈靜婉將整個屋子的燈全部點亮，屋子裏被燈光充滿，亮堂堂的，可是卻安靜得可怕。
老舊的屋子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陰濕的氣息，在寒冷的冬天裏，顯得特別的陰鬱。
沈靜婉覺得四周太安靜了，四處翻到遙控器想開電視，卻發現電視很久沒開過，已經壞掉了，根本沒辦法打開。
她拿過手機又看了一眼，韓甄還是沒有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進來。
這算怎麽回事呢？
她甚至想，韓甄和她談戀愛，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他一點都沒有作為人家男朋友的自覺，在愛情裏反而很自我。
他根本就不在乎沈靜婉要的是什麽，隻在乎自己想要什麽的時候，沈靜婉就必須給。
情侶之間，真的應該是這樣的嗎？
沈靜婉有些迷茫，因為她之前沒有談過戀愛，她不知道應該怎麽樣和韓甄相處，也不知道韓甄這樣的是不是算是正常，隻是，心裏難免有些委屈——
上次小年夜韓甄都毫不猶豫地回了家，根本就沒想到要陪她，那這次過大年她回家又有什麽不對呢？
雖然她家裏確實是沒有人了，可好歹是自己的窩，是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無論以後她走得有多遠，始終都會回來這邊的。
她有什麽錯嗎？
手指滑到韓甄的名片，想要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卻最終很久也沒有鼓起勇氣——
無理取鬧的不是她，為什麽她要去伏低做小，主動認錯示好？
就這樣倔強著過了一夜，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了。
沈靜婉不用走親戚，不用準備年飯，所以大概她是全中國在過春節的時候最清閑的一個人了。
一覺睡到十點多，慢悠悠地爬起來洗澡，把自己收拾好以後，捉摸著得弄點東西吃，剛去廚房把鍋碗瓢盆清洗幹淨，手機又響了，是韓甄打來的——
“我在樓下，你下來。”
沈靜婉皺著眉頭，語氣生硬，“我沒有回部隊。”
“我在你家樓下。”韓甄低啞著重複了一句。
沈靜婉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鍾之後，才想起一個可能性，立即驚得聲音都在顫抖，“你在我家樓下？老家的樓下？”
韓甄不耐煩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是，你快下來接我，冷死了，你家到底住幾樓啊……”
“等我，我馬上下來！”沈靜婉連鞋子都來不及換，飛奔著下了樓。
樓道口，韓甄果然正站在那裏，鄉下要比大都市寒冷一些，他穿得並不厚，站在那裏如同電線杆一樣，沈靜婉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你怎麽來了？開車來的？”
韓甄一張臉臭臭的，“我坐車來的，先上樓，你們這裏太冷了。”
沈靜婉連忙帶著他上了樓，到家裏之後，怕韓甄真的冷，忙把電熱爐搬出來插上電，“空調很久不用了，上了灰沒清洗，你要是冷的話，就烤一下這個，我幫你熱一杯牛奶去。”
韓甄坐在沙發上打量了一下這房子的構造，然後似乎確實是有點抵不住寒冷，把電熱爐往自己的麵前挪動了一下，一邊不悅地抱怨，“你家這裏太難找了，還很冷。”
見韓甄一大早出現在自家門口，沈靜婉就算是有再大的怨氣也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真沒想到你能找過來，來之前你怎麽不給我說一聲？誒，你到底怎麽來的啊？開車來的？可我沒看到你的車啊！”
“我坐船來的，車子開到半路，堵了幾個小時完全動不了。”
沈靜婉把熱好的牛奶端過來，遞到韓甄手邊，“先喝杯牛奶暖暖身子，我們這裏比海州氣溫要低上十來度，你穿這點衣服肯定不行，等下我去給你買件外套吧。”
“不用了。”韓甄拉過沈靜婉的手，讓她做到自己的旁邊，然後伸出雙臂將她抱了個滿懷，“這樣，我就不冷了。”
沈靜婉立即被哄得心花怒放，兩人在房間裏著實膩歪了一會兒，眼看就要到午飯的飯點了，沈靜婉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買菜，趕緊起身催著韓甄出門。
這個世間的事，真的很神奇。
昨天晚上通電話的時候，韓甄還在幾百裏外的海州，兩人鬧得有些不愉快，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一起來，他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了——
這個驚喜，真的讓沈靜婉覺得很驚喜。
從來沒有過的，大腦和心髒一起飽脹著，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的那種驚喜。
她想，其實韓甄是很在意她的吧？
隻是當兵的人都是直腸直性，不會哄人而已。看在他這麽有誠意的份上，她就姑且原諒他了。
而且韓甄這樣的性子也好，估計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哪個女人會受得了他，以後就算是他想偷吃怕也哄不到女孩子——
這個時候的沈靜婉，把韓甄所有的一切都歸結為情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