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大羽之秘
隻是古樹四周，數百名玉兔族人盤坐在地，場中氣氛顯得異常壓抑，而玉兒緊緊拉著古青的臂彎，臉上的表情顯得沉重而憂傷。
拍了拍少女玉肩，無形中給了少女很大的勇氣。
望著古青眼中堅定的眸光，玉兒纖手握拳，而後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古樹中心。
“族人們，我們是荒古玉兔族，我們有著自己的驕傲，大羽更是對我們玉兔族恩寵有加。可到了今世，我族卻被百族引以為恥。從上古末期到今世，一直備受欺淩，難道你們不想抗爭嗎？”
少女慷慨激昂敘說著，可數百名玉兔族人，麵容麻木，他們唉聲歎氣，顯然對於少女激昂話語，提不起絲毫精神。
望著眼前這一幕，玉兒麵容慘白，她緊咬上唇，周身浮現屢屢月光，一副古老畫軸出現在手，隻見她驀然打向虛空，這副畫卷在這片小天地徐徐展開。
轟！
這片天地驀然一變，太皓中的彎月，綻放無盡月輝灑，灑落在玉兔族的小天地中。
徐徐展開的畫卷，也映入古青眼中。
古青猛的起身，他死死盯著畫卷中的影像，臉上綻放出不敢相信之色。
一位女子，不，應該是一位神女，在漫天月輝灑落下，畫卷之中，隻見她梳著垂雲髻，頭頂斜插一支鎦金點翠釵，手拿一柄皓月竹扇，身著一襲煙霞色的半月氅，她娥眉淺皺，膚若凝脂，月色宮紗下，綻放出神聖星光。
美，已然描寫不出此女的樣貌。
此人就如那傳說中的九天玄女，她的美已然傾世，就算古青見過羅妙齡的清冷如謫仙，見過桐桐化身為傾世神女的容姿，可跟此女比起來，卻有些黯然失色。
這還不是最讓古青感到驚駭的，讓他驚駭的是，此女依偎在一名男子身旁，隻見這名男子身軀魁梧，麵容粗狂，身穿莽龍皮，腰係白虎裙，背部斜挎一弓一箭，那雙眸之中，綻放出無上光輝，仿佛能撕裂諸天萬界一般。
一隻玉兔在兩人腳下嬉戲，這隻玉兔很是不凡，就算在畫卷之中，這玉兔周身也是綻放點點星輝，雪白無垢的皮毛，一雙如紅寶石般的雙瞳，讓人一眼望去，顯得憐惜至極。
“大羽！”
沉默的數百玉兔族人，躬身朝這副畫卷跪拜，臉上虔誠之色異常鄭重，他們額頭觸地，高呼“大羽”之名。
望著眼前這個景象，古青徹底呆滯在原地，他死死盯著畫卷中的男子，腦海之中，一位蒼老的身影不斷和此人重合，隨著腦海中傳來轟然巨響，古青徹底跌坐在地。
“他是大羽？”呢喃震撼的話語在古青口中響起。
古青思緒飄飛，心神震撼，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故老傳說中，被百族共尊的大羽，竟然是聖玄老人。
沒錯，絕對不會有錯！
雖然那蒼老褶皺的麵容，完全是一副垂暮老朽的模樣，而這幅畫卷中的男子，雖然是中年麵容，可兩人的眸光如星辰宇宙，仿佛能破碎萬物。
那神秘老人曾說過，那一弓一箭，他有幸得到。而這上古百族共尊的大羽，在上古年間曾射下八隻上古金烏，拯救百族和人族於水火之中。
對照故老傳說，和自己親眼所見，古青發現了一個驚天隱秘，大羽沒有死，而是化作了聖玄老人，就在那聖玄山中。
古青怎麽也不敢相信，九百年前，自己竟然和上古大神坐而論道，更是不自量力點化一位通天徹地的上古大能，這個玩笑簡直讓古青如做夢一般，如果對外說出此事，世人絕對會認為他已然瘋了。
望著畫卷中的聖玄老人，古青眼底浮現道道驚疑。
畫卷中的男子，有著披靡萬界之姿，雖然隻是一副圖畫，可古青完全能感受到上古年間的聖玄老人，自身氣勢勇不可擋，那股淩厲破滅之意，讓人心神顫栗。
九百年前在聖玄山中，古青清晰記得，神秘老人周身晦暗不明，顯得死氣沉沉，沒有一絲淩厲之意，就仿佛活在世間的一個活死人般，對萬事萬物都漠不關心。
古青清晰記得，九百年前的聖玄山中，那神秘老人如枯石，似朽木，他盤坐聖玄山巔，望著當空皓月，一坐就是四十九天，那周身哀傷的氣息，到現在都讓古青記憶猶新。
“玉兒，她她是誰？”望著畫卷中的女子依偎在男子懷中，古青放聲發問。
古青的話語，讓玉兒麵容有些難堪，更讓數百名玉兔族人靜默無聲，隻是他們的表情複雜至極，望著畫卷中的女子，有著崇拜，有著孺慕，更有著一絲憤恨。
這種情緒完全讓古青感覺到，他知道這副畫卷之中，一定有驚天隱秘，想來和聖玄老人有著莫大關係。
為何上古年間，大羽射殺八隻上古金烏，就此消失在世人眼中，為何這片星空下會多了一座聖玄山，為何那聖玄老人本是中年模樣，最終卻化作垂暮老人，周身無絲毫生氣？
“小友，既然你是玉兒的朋友，老朽就告訴你我玉兔族的來曆吧。”玉兔族長顫顫巍巍道。
望著天穹上的皓月，玉兔族長麵容悲戚，他的話語變的滄桑，上古年間的往事緩緩從他口中道來。
故老傳說，荒古紀元結束，上古年代開啟，九隻上古金烏肆虐天地，洪荒烈焰彌天漫地，一位男子不知過往，不知其來曆，他看著萬物生靈即將滅絕，左手持震天神弓，右手搭射日神箭，以破碎萬界般的威能，射殺八隻上古金烏，解救眾生於水火之中。
聽到這裏，古青點頭，這個傳說雖然不流傳於世，可奇聞秘冊之中卻有著記載，古青自然知道這則秘聞。
接下來，玉兔族長的話語略顯沉重，顯然要道出古青不知道的上古隱秘。
上古初期，人族羸弱，並沒有宗門皇朝之說，人族分為各大部落，苟延殘喘的活在上古初期，上古九隻金烏焚天煮海，人族更是死傷殆盡。
在這個時候，大羽出現，射殺八隻上古金烏，而這也讓人族看到了一絲崛起的希望。
而，故事也在這裏開始。
上古百族感念大羽之恩，立大羽為上古百族守護神，上古百族的戰旗被取消，全部換成一弓一箭，表示對大羽的尊重。
人族本就弱，望著上古百族極力討好這位通天徹地的大神，他們苦思良久，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回報大羽。就在這時，天降月輝，地湧神火，一位沉睡的女子橫臥神火之中，出現在人族部落內。
天降神女，讓人族各部驚豔當場，他們高拜蒼天，山呼人族萬幸，而這名女子就是眼前畫卷之人。
神女被人族叫醒，卻聲稱失去記憶，隻記得自己叫做“仙娥。”
此女，被人族帶到大羽身前，一段孽緣就此開啟。
八隻上古金烏被滅殺，上古初期修養生息，而人族憑著“仙娥”之功，在上古百族眼中，獲取了極大的地位，以極快的速度發展。
這期間，這對伉儷周遊天下，喜結連理，那射殺上古金烏的大羽，更是不知從何處，得到一隻荒古玉兔送給妻子做為禮物。
日月如梭，三百年時間過去，大羽容顏依舊，乃是不死不滅的存在，而仙娥容顏漸漸蒼老，眉宇的魚尾紋開始展現。
時間荏茬，歲月匆匆，玉兔身有荒古血脈，自身潛力莫測，更是在大羽幫助下，化為一介少女，開創出玉兔族來，而後跟隨大羽仙娥身邊，盡心服侍。
可無論大羽施展何種手段，都不能阻止仙娥慢慢老去。
這種情況，讓這位上古大神愁眉不展，不知自己的妻子，究竟是何種體質，竟然無法修煉，如同凡人一般。
又是三百年時間過去，仙娥麵容褶皺，變作垂暮老嫗，傾世容顏不複存在，自身死氣繚繞，顯然就要魂歸九幽。
玉兔族中。
大羽施展逆天禁忌之法，也要打破仙娥神秘詛咒。
不知大羽付出何種代價，仙娥蒼老的容顏漸漸煥發奪目光彩，周身死氣全部驅散，神聖月輝再次映照出她九天玄女之姿。
就是在這個皎潔月光的夜晚，整座玉兔族響起大羽淒厲怒吼之音，他語音嘶啞，放聲咆哮，那絕世淒厲怨恨之意，讓整片星空不斷抖動，仿佛這一界，隨時就要炸碎一般。
而就是這個夜晚，一座仙界大門浮現高天，那九彩霞光映照億萬裏大地，仙威浩蕩，日月倒懸，仙界大門被打開，金色人影在仙界大門內若隱若現，讓人看不清容貌。
隻是此人周身偶然綻放的威能，仿佛是主宰萬物的主人一般。
異變陡起。
一襲月紗遮蓋在仙娥身軀之上，她懷抱玉兔，周身綻放出無上月輝，飛奔仙界大門，而一位褶皺老者出現在玉兔族中，他望著仙娥那周身無上神能，淒厲狂笑，兩行淚水從眼眶中流出。
驀然。
淒厲怒吼炸碎虛空，億萬裏大地塌陷萬丈，岩漿噴湧，天穹撕裂。
滄桑老人手中顯化一弓一箭，這諸天神器仿佛隨他心情而動，他左手持弓，右手搭箭，隨著他緩緩拉開弓弦，整座人間界響起轟鳴震蕩之音，各處虛空顯化無盡黑洞，那恐怖的威能，仿佛要將整個人間界毀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