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韓戈,你在哪裏啊
這種事情她還是經曆過的,尤其是在上學的時候,總是有幾個男同學喜歡欺負她。揪揪辮子啊,懟到她不出話來啊等等,手段相當幼稚。
不過她也是等長大了之後,開竅了才明白當初那是喜歡。
而現在荊步的樣子……很像啊。
“啪!”
是篝火中有火苗爆了一下。
荊步又添了幾根樹枝,低著頭看著火,那跳動的火焰在眼中瘋狂的跳躍,仿佛魔鬼在舞蹈。
“如果是呢,你要如何?”
“是與不是,我都不能如何啊。”楚盈盈聳聳肩,聲音雖輕,卻是相當堅定,“我還有家人,我一定要回去的!我已經離開家一了,我姐一定擔心死了。”
這是在隱晦的告訴荊步,她是不會留下來和他一起過日子的。
雖然她不介意也喜歡過平淡安穩的日子,可是那得是和家人一起啊。
現在她在姐姐那裏是“生死未明”,楚盈盈怎麽放心的下來?總要回去的。
荊步抬起頭看她,“這並不是問題,你也看的出來我並不喜歡這裏。所以,離開這裏,我也是能夠接受的。”
這個意思是能夠和她一起回家?楚盈盈眨眨眼,莫不是自己會錯意了?
難道,這個荊步真的對自己一見鍾情了?不應該啊,這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而她現在這個模樣,根本讓人提不起興致來起意吧?
忽然,山洞外刮進來一股冷風,楚盈盈打了一個寒顫,“阿切~”
她揉了揉鼻子,裹了裹原本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往後麵一靠,十分虛弱的回了一句,“你想要離開,或者是去哪裏,那是你的自由啊,隻要你自己考慮清楚了就好。”
想了想,她又認真的了一句,“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到喜歡,她的心底忽然飄過了一個影子,忽然落寞的搖搖頭,吸了吸鼻子。
韓戈,你在哪裏啊?
迷迷糊糊的,楚盈盈就靠在那裏睡著了。
對麵的荊步眼中明明滅滅,最後化為一片清明,他歎了一口氣,脫下身上的外套,又將自己拿出來的行李(就是幾件破衣服)給楚盈盈蓋上了。
他對著睡得並不安穩的楚盈盈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喜歡你的。”
而在此時此刻,讓楚盈盈想起就心頭發酸的韓戈在哪裏呢?
——
瀚海之濱,錦陽城府外一座山穀中,一大片軍營安營紮寨。
而此刻,主營賬之前,有一個年輕的少年人**著後背,雙手被吊掛著,雙腳將將能夠挨著地麵。
站在身後的士兵正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著他,每一鞭子都有著劃破空氣的聲音,帶著聲響狠狠地抽在少年人精瘦的後背上。
每一次,都讓少年人顫抖一分,抓著繩子的手也更用力一些。
當三十鞭子打完,少年帶後背已經是鮮血淋漓沒法看了。
有人解開繩索,將少年人架到主營賬鄭
主座之上,有一身穿盔甲的中年人甕聲甕氣的問他:“你還想去嗎?”
韓戈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狼一般的凶性與執著,他的聲音落地有聲,格外執拗:“去!”
“砰!”
是主帥將手中的棍子砸了過來,韓戈不躲不讓。棍子砸在韓戈的額頭上,立刻浮現出一道紅痕來。
主帥韓毅怒容滿臉,虎目圓瞪,眼中是滿滿的恨鐵不成鋼!
“韓焱烯,身為一個將士,你忘了你自己的責任了嗎?”
韓戈,也就是韓焱烯抿著唇瓣,握緊了雙拳。
他知道,若是離開,他就是瀆職!身為少將,在戰備階段是不能離開戰場的,可是,可是……
“我一切後果都可以承擔,沒有韓焱烯,戰場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我大信一樣可以勝利!可是她沒有了韓戈,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來!”
“大信有無數的將士,在瀚海,在父帥你的麾下就有無數虎將。而她,隻有我!”
韓毅藏在後背的手,都在哆嗦,他怒聲質問:“韓焱烯,你知不知道你在什麽?”
瞧瞧,這就是他的好兒子!
好一個情種!
韓戈:“知道!”
“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從此以後不用再回來了,從此以後我鎮海將軍府不再有你韓焱烯,我韓毅也不再有你這個兒子!”
“大將軍,不可啊!”
身邊的參將立刻站出來,本不想參與大將軍的家事,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能裝聾作啞了。
趙勤龍站出來,拱手言道:“大將軍,您就這麽一個兒子,若是將少將軍逐出族譜,那如何是好啊?”
若是鎮海將軍府不認韓焱烯了,豈不就是要將韓焱烯逐出族譜了?
大將軍可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了。
“我的兒子,沒有不顧國家大義,隻顧兒女情長的!像韓焱軻,韓焱銘這般的,才是我的兒子!”
大信王朝一共有兩個大將軍,其中一個鎮守瀚海,就是韓毅。
韓毅一共生有三個兒子,其中兩個是嫡子,不過他嫡妻早亡,他也沒有續弦。於是妾室秦氏就相當於主母了,管理著大將軍府的大事。因此秦氏所生的庶子韓焱烯雖然隻是個庶子,但是一應待遇和嫡子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而這兩個嫡子一直被韓毅帶在身邊培養,隻是在年前的戰役中,都殉國了!也是因此,韓毅才又將庶子韓焱烯帶到身邊培養。
隻是韓焱烯到底不如之前兩個嫡兄一直在韓毅身邊,從就受到軍事培養。所以韓焱烯對軍事很不熟練,一開始不少人都笑話他。
而韓毅呢,也不管。他認為想要在軍中站穩腳跟,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所以一直以來都不幹涉。直到韓焱烯被一些人算計,出了意外……
也就有了楚盈盈救下韓焱烯的一幕,隻不過自從韓焱烯歸來,韓毅對當初的事情隻字不提,而韓焱烯也一個字都不,就好像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不過到底有一道鴻溝,橫亙在父子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