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耳朵上的血痕
長泉町星野家。
這頓晚飯氣氛有些僵硬。
結城理奈似乎因為衣服血跡的事情，對上川楚更加疏遠了。
“我吃好了。”
結城理奈說了一聲，就默默回自己房間做功課。
星野京香收拾碗筷後，在客廳裏看電視劇打發時間。
上川楚房間的燈已經被修好了，他回到房間去看功課。
他的目標是考上東京大學。
功課還是要做的。
擁有靈力後，他記憶力好了許多，雖然做不到一目十行，但看書的速度遠超普通人。
等到11點過快要睡覺的時候。
上川楚從床底下翻出一個小木箱子，把裏麵的黃裱和朱砂之類的雜物拿了出來，
打算在睡覺前做幾張符籙。
可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
他狀態有些差，咒文還沒畫完，凝聚在筆畫上的靈力就出現了分散。
上川楚麵無表情，把幾張失敗的符籙揉成一團，丟進廢紙筐後倒頭就睡。
“是因為蜘蛛的事情嗎？”
上川楚覺得心神有些不寧，連幾張簡單的符籙都做失敗了。
他想起了北野健太的死。
想起了蜘蛛塔一般的菖蒲公寓。
想起詭異的地藏王菩薩。
想起了陰森恐怖的醫院老人。
不知道為什麽。
他又想起了自己在醫院醒來時，田村鈴美那破涕為笑的臉。
也還記得，夕陽灑進病房，落在正在認真給他講解課堂講義的田村鈴美身上時，她細長柔軟好看的睫毛。
也想起壁咚時尷尬的一幕。
上川楚眼中有些茫然。
田村鈴美要轉學去神奈川了。
他不知道自己對田村鈴美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分手後形同陌路的路人？朋友關係的發小？
“是因為田村要轉學的事情，今天才有些不平靜嗎？”
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上川楚眼中茫然之色盡去。
恢複了禁欲冷漠。
在這個人被神殺就會死的瘋狂世界。
上川楚絕不允許自己身上出現任何不應該擁有的情緒。
……
早上去上課的時候。
上川楚一進教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就算在上課的時候，也有女同學在偷看他。
他皺眉回望過去。
這些女生就都嚇了一跳，露出害怕的表情，再也不敢看他。
下課的時候。
班長栗山美裏遲疑了好一會，惺忸的走了過來，拿出一個東西給上川楚，說：
“上川君，這個變形金剛你可以收下嗎，你們男生好像都很喜歡這種玩具吧……”
前麵的石阪和真眼睛一亮，把變形金剛搶了過去，忿然喊道：
“喂，栗山，你一個學期和上川說過的話加起來都不超過10句，有手辦竟然不送我而是送給上川？”
“白癡，把東西還給我。”栗山美裏去搶變形金剛。
上川楚一眼就看出栗山美裏找他有事情，直接打斷道：
“栗山班長，什麽事情直說吧。”
“那個，”栗山美裏呆了呆，沒想到班級頭號不良這麽好說話，
反應過來後，飛快的拿出一張明信片，有些臉紅的說：
“上川君，沒想到你這麽厲害，竟然一個人就放倒了世海高中那些很囂張的人，可以給我個簽名嗎？”
“……”
上川楚還以為是什麽事，原來是要個簽名。
看了眼石阪和真目光炙熱的把玩著變形金剛。
上川楚搖搖頭，在明信片上簽好了名遞給栗山美裏。
“上川君，能不能也給我簽一下……”
看到栗山美裏成功，幾個男女同學都蠢蠢欲動，拿著紙筆也想過來要簽名。
“沒空。”
上川楚說了句，目光一掃，這些人都縮了縮腦袋，尷尬的坐了回去。
石阪和真輕拍了下上川楚課桌，說：
“上川你這家夥，怎麽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知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他說著，在手機上點開學校論壇拿給上川楚看，
裏麵全是關於昨天上川楚以一人之力，瀟灑漂亮的把跆拳社的人打得灰頭土臉的帖子。
甚至他最後施展二天一流劍術擊敗崔世橫的畫麵，都被人拍下來上傳到學校論壇上，
連外校學生的跑過來熱烈圍觀，視頻被播放也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過視頻裏他帶著麵盔，很多人都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各種猜測之下。
上川楚竟然多了個名號，從‘班級頭號不良’升級成了‘常青高中第一神秘不良’。
對這些宣揚他驚人戰績的帖子，上川楚看了幾眼後就沒什麽興趣：
“無聊。”
“不是吧上川，你現在可是常青高中的大英雄，
昨天的比賽，隻會發生在熱血漫畫裏啊，你竟然無動於衷！”石阪和真碎碎念說。
班上其他同學，詫異於上川楚對這事情低調冷漠的態度，
本來還興衝衝的想著把上川楚的真實身份，
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宣揚出去，現在卻都不敢了。
上川楚現在可是學校第一不良。
雖然從剛才他對栗山美裏班長的態度來看，
似乎也不難說話，可內裏卻是真正的不良，極度危險。
背後亂嚼舌根，搞不好要遭到報複的。
……
……
轉眼就到了周末。
上川楚本來是想去晴明神宮，看看那個地藏王菩薩是怎麽回事。
結果卻被石阪和真約出去玩。
“上川，這邊這邊。”
澀穀中心町，一家肯德基靠窗的位置上，石阪和真站起身，揚起笑臉對上川楚招手。
和石阪和真一起的，還有3個女生。
其中兩個女生，和石阪和真擠在卡座一邊，
這兩個女生上川楚隻認識井口尚紀，另外個卻不認識。
卡座另外一邊，則是劍道社社長長穀川薰。
奇怪的是。
長穀川薰身邊明明有空座位，但石阪和真那邊的三人，寧願擠在一起，也不願過去坐。
這個座位。
好像是特意為上川楚留的。
“上川君。”長穀川薰臉頰上有些紅暈，低聲招呼後，就垂下螓首不說話，似乎有些緊張和不自然。
上川楚眉頭皺了皺。
這情況他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
他隱隱覺得長穀川薰有一種故作羞澀姿態的意味在裏麵，
這個女生恐怕沒有表麵上看著那麽簡單好懂。
但他也拿不準，畢竟長穀川薰臉都紅了，是對他有意思嗎？
石阪和真擠眉弄眼，眼神示意上川楚坐過去，一副好兄弟你懂的表情。
上川楚麵無表情，挨著長穀川薰坐下，他對長穀川薰沒有興趣。
“想吃點什麽？”長穀川薰小心翼翼的遞了個菜單過來。
“冷飲吧。”
上川楚其實不喜歡吃油炸的東西，隨便點了個冷飲。
長穀川薰指了指菜單的一處，“如果你不喜歡吃油炸的，可以試試皮蛋瘦肉粥。”
“行吧。”上川楚隨意的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
氣氛有些僵硬。
石阪和真急了。
上川楚這家夥也太高冷了吧。
長穀川薰都給他點了東西，連一句謝謝都不說。
怪不得班上女生都叫他人形自走冰箱。
冷場能力太強大了，走到哪裏都是冰天雪地。
上川楚今天過來。
隻是覺得這段時間碰到的怪異太多了，精神緊繃得厲害，
再這樣下去，他的SAN值會掉得更快，現在他隻想放鬆下心情。
但是過來玩之後。
上川楚詫異的發現，坐在對麵的石阪和真三人，耳朵上都戴著明晃晃的耳環。
那個他不認識的女生，幾乎每過一分鍾，都焦躁難耐的去撓下耳根子。
上川楚皺眉，奇怪的對這女生說：
“同學，你沒事吧，你耳朵抓得血都出來了，不覺得疼嗎……”